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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地挺起了他并不存在的“胸”,海尔波像极了一位派头十足的大贵族:“本蛇怪是夜影蛇妖的族长,只因为听从命定主人的召唤,才舍去了原本的形态,再次回到了蛋壳里孕育重生。”
“听起来有点……别扭。”萨尔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是一条面目狰狞的巨蛇,“嘭”的一下变成了一颗可爱无比的小白蛋,还会咿呀地大哭。
海尔波直接用细长的鼻孔招呼了他,便不断地扭动着窈窕的小腰身,游到了两具尸体的旁边,貌似老成持重地说道:“这两个牙印是不是有点太深了?”
“太深有什么问题?”弗兰克斯也注意到切口有点深,很像是一下子刺入的样子。
丢给灰眼睛小巨怪一个鄙视的眼神,海尔波继续在尸体边上移动,时不时地探头细嗅:“味道也古怪得很,不像那群老鬼留下的。”
“老鬼?”萨尔宝宝蹲在地上,大眼睛里写满了无辜兼无知。
点点圆润的小脑袋,海尔波重重地叹了口气:“说起来,血族也有千年的历史了。你们以为他们是真的像表面那么风光华丽么?只是因为受到诅咒,拥有不老不死之躯,身体里却最是腐朽不堪的,既保守又封闭。”
萨尔和弗兰克斯都静了下来,小朋友总是最喜欢听长者说古老的故事:“还有呢?”
“还有?”海尔波想了一会儿,“千百年来,人类和血族都是相安无事的。直到麻瓜教廷下令猎捕血族,他们为了应对恶劣的局势,几方结盟组成了卡玛利拉(密党)和萨巴特(魔党)。一个遵守着六道戒律远离人类,多数群居在雷蒙盖顿,萨巴特则是崇尚武力和黑暗解决问题,他们在各地都杀死了不少人。”
“什么是六道戒律?”弗兰克斯好奇地问。
海尔波甩了甩尾巴,青绿色的表皮放出幽冷的光芒:“六道戒律,是卡玛利拉的成员世代遵守的法则,最重要也是最核心的就是避世,绝不能对非吸血鬼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否则将遭到最严厉的惩罚,即使你是领地的亲王。”
闻言,萨尔和弗兰克斯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不过吸血鬼也有亲王?他们真的会无缘无故攻击人类么?”
海尔波已经有点无聊了,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亲王是一个地区的领袖,与贵族头衔无关。按常理来说,血族大多不愿意曝露行踪,但是,也有吸血鬼会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大量吸食人血,可能是为了强大的力量吧。”
“不过,如果按照休息室的那句话,血族攻击的原因就是为了所罗门之戒?”
海尔波的眼神微微有变,他往书橱的方向游回去:“小朋友,我还是一句话。攻击这一人一猫的,不一定就是吸血鬼,他们的目的也不一定就是所罗门之戒。”
“但是——”萨尔还想追问下去,却瞅见蛇怪的竖瞳变得冰冷无比,心头不由一凛。
弗兰克斯看出海尔波并不想再谈下去,识相地拖着萨尔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向蛇怪礼貌地道别,为的就是让他帮忙圆谎,不要告诉斯莱特林院长他们闯入的事情。
门锁落下,海尔波靠在柔软的小窝里,幽幽的喟叹是门外的孩子听不懂的:萨拉查啊萨拉查,该来的始终是逃不掉,你是不是也已经感觉到了?
正文 本少爷落套了
从地窖走出来,萨尔和弗兰克斯意外地遇上了一个人——丽安娜。斯图亚特。
她神色慌张地往长廊的另一端走过,看起来似乎有什么很紧急的事,可萨尔总觉得她有点蹊跷。
就在两人准备上前一探究竟时,戈德里克高亢的男音通过“声音洪亮”的效果传到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各位同学,有关日前格兰芬多塔一事,学校的调查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目前,已经在事发的学生寝室找到了线索,所以请大家放心,真相大白的一天很快会来临。”
“教授们找到线索了?”弗兰克斯有点惊讶地问。
萨尔扭过头,摆出了不信任的脸色:“他们说不定是随便找了点所谓的线索,想要用这些来诬陷阿加雷斯呢。反正我是不太相信。”
尤其是那个老头子在的情况下——谁不知道,他当初是极力反对赫奇帕奇学院的成立。
“萨尔,”弗兰克斯拖长了尾音,透出了浓浓的无奈,“教授们没那么昏庸,你别老是带有偏见嘛。”下半句话他可不敢说出口,但是心里早已酝酿了好几遍:其实萨尔,你真的就是个傲娇。
小少爷依旧不可一世地抬高下巴,不愿意承认错误:“哼,他们不是昏庸,是明知故犯。算了,不说这个。弗兰克,要不我们晚上偷溜到事发的宿舍去看看吧,我倒想知道他们到底发现了什么。”
弗兰克本想拒绝,可惜斯莱特林小少爷的威逼利诱策略用得太到位,布莱克少爷就为了一大桶冰激凌华丽丽地出卖了自己的灵魂,还为此可悲地沾沾自喜。
夜幕渐渐降临,霍格华兹吹起了西南风。
林立的桦树发出了一阵阵的沙沙声,草丛里偶尔传来诡异的清响,像极了小孩儿低低的呜咽。城堡在晚色的衬托下,全然没有白天的华贵,反而因为厚重的外墙颜色而显得阴森。
萨尔拢紧了衣领和袖口,为了不让冷风灌进身体,也是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萨尔,高塔的门锁死了,怎么办?”万圣节的事故后,狮院的学生全体搬到人数较少的拉文克劳宿舍,现在的格兰芬多塔实际上是空空如也,除了幽灵啥都没有。
捡起地上的树枝,萨尔画出了一个炼成阵熔断了铁锁,主要是他的变形咒还不是很拿手:“走吧,弗兰克,我们进去。”
瞄了瞄那根铁链的惨状,弗兰克斯咕哝了一句:“哇哦,伙计,你可真厉害。”
步入公共休息室,萨尔感到了一丝不对劲。最近因为学校禁令的关系,根本不会有人接近这里,但为何今晚会灯火通明呢?难道说是有人做贼心虚,偷偷地潜进来?(他忘记自己在干嘛了)
与此同时,弗兰克斯听到楼梯口好像有脚步声,他向萨尔努了努嘴,两人闪身躲在石柱的背后,观察来者是谁。
一头荧蓝色的秀发垂至腰际,丽安娜。斯图亚特那张秀致的鹅蛋脸不出意外地探进来,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后,蹑手蹑脚地往男生宿舍的方向走去,萨尔朝弗兰克斯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地跟在后面。
丽安娜在走廊的倒数第二间房间门口停下来,房门上的铭牌正是写着罗鲁和西蒙的名字。
就在她拧开门把手的一刹那,萨尔和弗兰克斯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去,一下子将小姑娘按在了地上:“看你还往哪儿逃,你这个奸细!”
一束极亮的光线从屋子里照射过来,打在三个人的正脸上,萨尔因为强光而睁不开眼,身下被擒住的小姑娘在同一时间发出了尖叫:“你们这两个混小子,快点放开本小姐!”
萨尔和弗兰克斯还搞不清楚状况,已经被一左一右架到了两旁,房间的灯火瞬间全都亮了起来,哥德里克教授站在他们的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三个人,萨拉查还是站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
“教授?”萨尔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对面的弗兰克斯也是满眼迷茫地望着两位院长。
戈德里克轻拍着两个小伙子的肩膀,眼睛却转向了此刻还半跪在地的丽安娜,湛蓝色的眸光有着让人无所遁形的锐利:“那么,说说看吧,斯图亚特小姐。你怎么会到格兰芬多的男寝来?”
光洁的额头蹙起,女孩垂下了脑袋,看来是不愿意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
“斯图亚特小姐,请你快点回答校长的问题。”萨拉查显然没有什么好耐心,再配上他随时可以吓哭小孩的表情,话一出口就令人不寒而栗。
肩头几不可察地一抖,丽安娜也在作着思想斗争,头顶上方醇厚的男音再一次飘出来,叫人不得不心生好感:“不用害怕,丽安娜,我们只是想知道你怎么会来这里的。告诉我们,好吗?”
“我……”女孩抬起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