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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果然是那迎娅的高徒,说话都是一样的口吻一样的语气词:“才不信呢,我知道房先生爱吃醋,那天来接你就是最好的写照。听说你被林枫接走,马上追了来。其实还真看不出来呢。”一脸揶揄的笑容:“那老师,要不你俩早点结婚好了,断了林峰的心。”
“够了没?”那迎娅眯缝着眼:“当心今晚让你去停尸房跟他们法医组一起看解剖的,还要你明早交报告给我。”
“要不要这么凶残啊,那老师?”知道她是随口说的,艾米有意做出可怜兮兮的惨象:“我听说法医组也有内地来的,做学术交流的老师。送报告的同事说,没有我们这边做得好,经常都是指手画脚,叫人看了非常不舒服。”
“每个人为人处事的观点不同,不能用你的要求去要求别人跟你一样。”那迎娅看到邮箱在不停闪动,估计是有新问题出现了。随手打开,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下次一定要告诫艾米不要乱说话,法医组那边发来最新一起凶杀案的现场图片,凶残度跟上次的不相上下。
又是个分尸的血腥图,不过这次有点意外。好像是个成年男性,那迎娅倒吸了一口冷气。现在的人简直都是高级精神分裂症患者易感人群,尤其是有了暴力倾向以后,只要是动手就没好事,留全尸都难。
随之而来的是一封简单的邮件,艾米早就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到后面去做自己的事情,那迎娅心里画了几个圈圈,这丫头太不够意思,扔下自己一个人看这些,她倒是溜得快。不过说实话,胸腔里那颗坚强的心脏还真是够意思啊。
邮件内容说得很清楚,但是又很容易让人心生厌恶。居然要明天跟他们一起出现场,这比让艾米去法医组跟他们一起看尸体解剖更心烦,还不能拒绝。因为很多数据在现场才能拿到第一手资料,这也是需要发表在学术期刊上不可或缺的一环。
妈的,要想升职还真不是盖的。那么多事情要做,要写报告和学术期刊,甚至还要得到第一手的资料,能够服众。主任嘴里说是为了组建一个新部门,不就是为了把刑侦这一个肥差拿回来,要不要说得冠冕堂皇的?真以为人人都是傻子,只有把别人当傻子的人,自己才是最大的傻子。
再一次在心里把主任全家,一个不落的都问候了一遍,不说是出了口恶气,也算是排解一下心里的郁闷。
“昱斯,怎么了?”手机出人意料震动了起来,因为忙着做实验加上写报告,工作起来就不打算接私人电话,昱斯知道这件事,所以只有等自己打电话给他,才会知道自己忙完了。
“妈,我跟爹地接你下班,你忙完没有?”房昱斯高兴的声音,在这边都能听出来:“是不是能准时下班?”
“差不多吧。”那迎娅看看实验数据,不出问题应该是可以的。那天事情以后,房励泓有点扭转了态度,不过很气愤那天他赶自己下车的恶劣行迹,对他不冷不热好几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才好些。
“好的,我知道了。”房昱斯挂断了电话,那迎娅继续在实验台前看着打印出来的报表,又在记录簿上写了明天的工作计划:“艾米,明天出现场你就不去了,这两份报告送到重案组去,交给林枫的时候帮我说一声,如果他们觉得没问题,建议一起去现场。应该还有两份重要的标本没有拿到手,我觉得有问题。”
她一面说,艾米一面记录:“是需要他们一起去吗?”停下笔:“要不,还是跟他们要求增援吧?”
“我们又不能调动人家的警务人员。不要没事给人添乱。”那迎娅否定了艾米的提议,艾米的本意是好的,鉴于自己是内地来的学术交流人员,不要在给人家找麻烦的同时,还让人小瞧了去,有时候走在外面代表的人,不止是自己。甚至还有身后的很多人。
“是,我知道了。”艾米答应了一句:“我现在送去?”
“随便你,明天我就不过来了。”想想明天要面对的事情,头皮发麻。不过一直都觉得胆子够大胃口够重,就算是多棘手的事情也可以搞定。
还是不要艾米跟自己一起去好了,那天看了图片吃不进去东西,第二天又去法医组拿东西,结果看到一局高度腐败的尸体,呕吐了整整一天。
想安慰艾米,因为自己也走过同样的这条路,做小跟班的时候也见过这些东西,不知道是粗线条还是什么,居然适应的很快。有时候真是环境改变人,人改变环境的能力其实还不够大。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艾米大概是考虑了五分钟,觉得自己每次都做逃兵实在是太丢人了:“我还是想学着怎么出现场,万一以后真要我一个人去做的时候,什么都不会那可怎么办?”
“想好了?”不想强人所难,其实她有时候 也受不了那个场面。一个人对着洗手间吐得胆汁都出来的是什么滋味,试试就知道了。
“嗯。”艾米犹豫了一下,很坚定地点头:“我要去试试。”
第三卷改变第四十五章茶餐厅
“行,明早我给你电话。”那迎娅点头算是同意了:“你明天记得自己带点饮用水,出现场的水源永远都是问题,再就是不要吃得太油腻。我会准备一点小秘籍,到时候会派得上用场。”
“好的,我等你电话。”准备好下班以前,艾米必须要把手里的报告单送出去,看那迎娅着手准备东西,她赶紧去送手里的报告单。
那迎娅把电邮发出去,这才开始反复一遍又一遍洗手,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房昱斯那天说她有轻微洁癖和强迫症,大概指的就是这件事。其实不知不觉中,对房昱斯真的就是自己儿子一样。这都要归功于房励泓,把自己一个未婚女青年就在潜移默化中,自动上升到了孩子妈的地步,怪谁呢?
不出意料,房励泓的车停在警署外。车里的人看起来有点怪怪的,那迎娅系好安全带:“怎么了?”以为是自己打扮有什么不对劲,在后视镜里左顾右盼。
“要是在内地的话,晚上要吃团年饭。”房励泓慢悠悠说道。
“啊,过年了?”还没回过神,大概是这两天都在忙着做实验,连几月几号都忘了:“我全都忘了,说好要跟昱斯去看焰火晚会的。”那天房昱斯说,想去维多利亚港看焰火晚会。答应了他的,没想到居然会忘了。
“你比我还忙。”房励泓也从后视镜里看到她隐隐浮现的黑眼圈。快过年了,公司里的年会和友情合作的伙伴公司联谊不断,除了接送她到警署上下班,遇到的机会不太多。
“是有点忙昏了头。”那迎娅还在翻看出门之前,艾米刚拿来的新鲜报告单:“明天我要出现场,陪不了房昱斯了。”
“你喜欢把别人的事情当作自己的事业来忙。”房励泓有点不满,别的女人只要有钱就够了。那迎娅不一样。她会让自己忙忙碌碌,一刻不停。如果仅仅只是为了钱的话,犯不着这么做吧。
“这也是我自己的事情。”那迎娅抬起头,已经到了最热闹的尖沙咀广东道一带:“我想吃云吞面。”
“行。”房励泓点头,他也不想回别墅去吃。房昱斯窝在家里少有的不肯出来,最近迷上了某项游戏,居然不愿意来接那迎娅下班,有点少见。
两人不避行迹,带着墨镜进了一家久负盛名的云吞面茶餐厅。除了金子招牌的云吞面以外,还有几样最好的小吃。尤其是虾饺和猪润烧麦。还有奶黄包绝对是来一次就要有一次的佳品。
那迎娅要的餐后甜品是榴莲豆花,每次只要到了这里,几乎成了每来必点的席上客。看到她大块朵颐的样子。房励泓一副敬谢不敏的神情。不知道这客不算名贵的甜品为什么是她的最爱,除了那迎娅以外,房昱斯对榴莲也是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