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房太太?”丛心忍着随时可能起来的鸡皮疙瘩:“安安呢?你没叫她来?”
“没有。”那迎娅摆手:“她要是来了,比那些娱记更麻烦。”按捺了一下:“心心,你上班了?伤口好了?”
丛心点头,吧台边有人在探头探脑,很像是狗仔队的样子。正好服务生端来了她的黑咖啡,抿了一口:“你一个人出来,不担心那些娱记们?”
“我都快发霉了。”那迎娅深深叹口气,丛心未必就比自己好,看她顶着墨镜到处走就知道,一个医生还担心被人认出来?
“差不多。”丛心抿了口咖啡,杯子边那些挂杯的泡沫:“除了手术室,就是病房。然后就是回家,想逛街简直就是做梦。”
“你还逛街,你个经济适用女。”那迎娅撇嘴,这个神态没被屏蔽,谁都能看见。
“咱们就不要狗咬狗一嘴毛了。”丛心恨不得摘下墨镜,真以为自己是蝙蝠侠,非要改头换面:“你说我们这样子斗嘴有意思?
那迎娅深表同意,毕竟两人还是同一战壕的战友。要是暴露了谁都没意思,何况旁边还有那么多名记们等着看好戏:“我们犯不着让人捡了大便宜。”咖啡勺在咖啡杯里慢慢搅动着,眼睛眨巴眨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丛心在房昱斯那个小鬼脸上也看到过同样的表情,难怪房励泓会拐弯抹角来问,那迎娅是不是曾经做过大手术。房励泓不是傻子,就算是傻子,看到她身上那道大大的瘢痕会不问?据说,房励泓是个要求完美主义的人。那那在他那里,是完美吗?
第二卷不同的生活第十七章吐槽求安慰
“心心,问你件事。”那迎娅迟疑了一下,放了点黄糖到咖啡里:“我身上那道疤,会消么?”
“没多大问题,怎么了?”丛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房励泓嫌弃了?应该不会,这两天应该还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曹文峰都有些装模作样起来,打电话问吴安安,安安说和宏舟抱怨说,最近两个合作伙伴从公司出来,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应该是各找各的女人。蛛丝马迹告诉所有人,房励泓还没有露出狐狸尾巴。
那迎娅喝了口咖啡:“随便问问,像个蜈蚣似的,有点难看。”要是没有那道可怖的伤疤,房励泓恐怕就不会知道自己曾经做过大手术,那样的话,会不会好一些?
“还以为你觉得这里不够完美,需要我给你找个好的整形医生?”丛心冲身边的侍应生招招手,让他给自己那份低脂无糖的芝士蛋糕过来。那迎娅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妞儿不减肥了?还是因为肚子里有了个小包子,所有以前信奉的减肥大业毁于一旦?
“不用,谢谢。”那迎娅摇头:“你,那个。”说话不连贯,他们两口子也太努力了,专注于造人的事业真是鞠躬尽瘁:“有了?”
“什么?”丛心好像踩到老鼠一样,低低惊呼了一声,紧张兮兮看着那迎娅:“有了什么?”
“你知道的。”尽量不叫人看到出了状况,那迎娅用咖啡勺子指着丛心的肚子。
“没有没有。”轮到丛心来澄清真相:“怎么会,我们妇产科医生说了,至少半年之内不能有宝宝。”
那迎娅忽然很八卦地笑起来:“这个也行?”
“怎么不行。”丛心很快地反问,说完之后才知道自己上了那迎娅的当,要不是侍应生正好端着芝士蛋糕过来,恐怕就要翻脸了:“我告诉你哈,下次不许再说这个限制级的问题。”
“你先问我的,可不是我挑起来的。”那迎娅狡黠地一笑,话锋一转:“是谁将我动过大手术的事情,都说出去的?”
“我说的。”丛心想都没想,马上脱口而出,然后迅速后悔。简直就是把那迎娅所有隐藏在黑暗中,连她自己都不愿触及的伤疤暴露出来:“他专门到医院来问我,不是问你为什么做手术。只是问你身上那道瘢痕,有什么办法可以消除掉。没别的意思,也没有涉及到你为什么会做那么大的手术。”尽量不伤害她的自尊心,至少本心是好的。
“你还准备说什么?”唯一庆幸的事情,只有丛心一人知道这件事,换成是吴安安的话,根本就不用麻烦那些狗仔们,干脆来个记者招待会好了。
“我实话实说的,绝对没有撒谎半个字。”丛心就差向天盟誓了:“以前我都是在娱乐头条和财经头条上看到房励泓,这次居然在我办公室看到了活的。概率远远大于我在病人体内发现癌细胞的机会。”
“话说以前我也没在生活里看见过曹先生,谁知道会在你床边看到他。”那迎娅也不是软柿子,不过是没叫人看见她阴森的獠牙而已。蛇咬一口,入骨三分。好像她跟丛心都是一路货色,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终于知道老祖宗的俗谚真是太有预见性了。
“你还预备爆我的料?”丛心没想到那迎娅还给她自己留了条后路,还好还好,那迎娅没有昏了头。先前以为被房励泓宠上了天,就不会不知道北在哪儿,没想到那迎娅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这一点真的很难得,换个人说不定就要以为自己真是天下第一。那那这点就很好,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更清楚自己的位子在哪儿。这样的话,绝不会迷失掉自己。恐怕这也是那位房先生有点惴惴不安的原因之一。
“我有你那么八卦,再说你的八卦情史谁有兴趣看?”那迎娅一扭头,很不屑地拧眉:“除了曹文峰那个老男人,恐怕也没人那么重口味,会喜欢你这种杀人不见血的冷血八婆。”
“诶,你嘴下留德哈。”丛心一口咖啡喷薄而出,差点祸害到那迎娅身上。这下才有机会看清楚那迎娅身上的衣服,顿时啧啧称奇:“看不出来啊,房先生还真是肯下功夫。”
“又怎么了?”最近怎么总会有那个房房房,房不清楚的声音在耳边喋喋不休,都快耳朵出茧子了:“你收他好处了,还是被曹文峰灌了迷汤,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那小姐,你知道你身上的t恤多少米?”丛心几乎两眼放光,私人定制的东西,还有设计师独具匠心的创造,难道那迎娅不知道?某位设计师根本就是某人的私人时装师,上次看到一条丝巾,就因为全世界只有寥寥可数的几条,没被收纳囊中。而现在居然从那迎娅身上,看到那位大师的手笔。绝对绝对不是a货,亮瞎了钛金狗眼也不会看错。
“不知道。”那迎娅最大的优点:绝对不撒谎:“又不是花我的钱,管他那么多。”
“不愧是房太太。”自叹弗如,曹文峰不是不好,但是做到房励泓这样的,就有些高难度了。
房励泓这个人,不论是吃饭还是穿衣,都有些矫情。这是曹文峰的原话,说有时候出去,看到房励泓那个样子,会让人抓狂。当然,如果换做专业人士,会说他是挑剔到精致。而普通人会说他是装13,不知道那迎娅怎么说他。
“你又知道什么了?”那迎娅听到不同寻常的语气,就知道里面有故事。不是跟自己有关,就是跟房励泓有关。
丛心摇头:“不知道,不过房励泓对你也真用心。”
那迎娅盯着喝了半杯的咖啡,挂杯的奶沫黏在上面成了一大圈黄色印迹:“他说我是房昱斯的妈,还说我以前就是为了钱才跟他在一起的,房昱斯也是我为了拿到更多的钱才有的。后来拿走了钱,把房昱斯丢在他们家。”
“他这么说?”丛心差点就摘下墨镜了,两个人在光线不甚明朗的咖啡店里戴着墨镜,没事也有事了:“你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