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1 / 2)

>对外的港口,之所以选择松江府除了它在我的势力绝对控制下外,它周边的产业也决定了它的地位,松江府的棉纺业非常发达,毗邻的苏州杭州又盛产丝绸,沿江而上就是陶瓷之都景德镇,这些地方的特产都是我现在能够用来开展对外贸易的本钱。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港口的建设除了硬件设施之外软环境更加重要,要形成一个贸易集散地,让人们想买想卖首先想到一个地点,这没有长时间的积淀是无法在人们的脑海中形成的,而我的一些想法要在和那些洋人交流过后才能定下来,因为我并不清楚这个时代的贸易规则。

夜色降临时我所请的客人基本到齐,在这之前我特意去了一趟御膳房,感情投资的作用有时候非常重要,我以前吃过几次西餐,我把自己所知道的西餐的做法告诉御膳房的大厨,至于西餐会不会做成“稀餐”让我很担心,可当我来到赐宴的地点看着桌子上摆放的菜式时,不禁赞叹中华民族的膳食水平,而那些眼睛放光的洋人此时都盯着桌子看,证明大厨们的手艺的确非同凡响。

“皇上驾到!”田荣一句套词在座的所有人都站立起来,洋人们弯腰致礼史可法等几个大臣跪倒磕头,这样的对比让我内心涌现出一丝不快,可我不能让大臣们和洋人一样,几千年沿袭下来的习惯想改变不是一朝一夕能行的。

“诸位爱卿请起。”在座的几位大臣都是和我走的比较近的心腹,史可法宋应星居首王铎次之,再后面就是刘宗周和阴士勋还有候方域等人,我之所以把他们找来就是让他们接触一下他们心目中的化外之民,我想让他们知道这些所谓的化外之民已经开始把天朝上国抛在身后。殖民浪潮汹涌袭来,身居高位者的心态非常重要,调整心态的方法只能是互相交流沟通,让这些大臣们知道天外有天,了解这个世界的格局,眼界开阔了想法自然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僵化。

王铎白天曾经提醒我不要在此时把会说夷语的事情让别人知道,他没有表露出对我会外语的疑惑,这让我越发的觉得王铎深谙为臣之道,让我生出他办事我放心的感慨。

巴克德和斯图亚特已经被我告之担任今晚宴会的翻译,并且不要透露我会外语。看着皇帝入席,巴克德清了清嗓子对那些洋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通,一个四十左右的金发男子走到皇帝近前用外语说了些什么。

巴克德刚才说的和这个洋人说的话我一句没听懂,看来这个时代英语远没达到后世时世界通用语言的程度,我看了看巴克德。

巴克德心领神会,“陛下,这位是乌曼先生,祖籍伦敦后来移居荷兰,他的父亲接受过荷兰国王威廉一世授予的骑士勋章,乌曼先生刚才说:尊敬的中国皇帝陛下,非常感谢您提供的晚餐,它让我迫不及待的想品尝,离开家乡已经十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可心的美食,真是太美了,味道也一定很好!”巴克德说完也不禁看看桌子,和乌曼一样,他现在不想干别的只想好好吃一顿。

“乌曼先生,非常感谢你的赞美,那还等什么,我们开动吧!诸位爱卿,今晚尽管开怀畅饮,朕当与诸位爱卿同醉。”我看出几位大臣的心情不像外人那么放松,希望我的言语能让他们敞开胸怀,起码在此时不要去想自己的言行会不会让皇上觉得不妥。

乌曼等人听完巴克德的翻译,一个个喜形于色,乌曼说了一声谢谢后退归席内开动起来。我看着这些洋人的吃相,从中可以看出他们来自不同的阶级,乌曼和另外一个人吃的非常优雅,一看就知道接受过良好的贵族教育,反观巴克德和斯图亚特等人,看他们吃我只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桌子上的东西估计不是太难下咽。

正文 第七十一章 满嘴跑火车

当乌曼等人进餐完毕用餐巾擦拭嘴角的时候,宫女们把一杯颜色鲜红的葡萄酒摆放在每个人面前,巴克德等人发出欢呼声,乌曼鼻子靠近酒杯深吸一口气,让醇香的酒味在肺腑中流通一遍后才浅浅品尝一口,赞叹不绝,在此时此地能品尝到如此美酒佳肴,大大超出他的预期。

“乌曼先生,听巴克德说你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商人,游历过世界各地,能否为朕和诸位爱卿讲讲你所知道的海外趣事呢?”美妙奇异的故事远比生硬的说教更容易让人接受,但我可不希望王铎等人把乌曼当成一个小丑。

乌曼听了巴克德的翻译后神采马上飞扬起来,他对自己的经历异常骄傲,二十出头就开始海外探险之旅,除了自身的冒险爱好得到很好的满足外还积累的大量的财富,乌曼从自己开始当一个水手讲起,一直讲到他拥有了独立的船队,把德意志的美酒、法国的工艺品、西班牙的水果、波罗的海的粮食在欧洲各地买进卖出,其间夹杂着对各地风土人情的讲解和对各国的评价。

耗时两个小时的演讲让我听的如痴如醉,这可是了解世界的一个难得的机会,面对我不时的插言发问,乌曼也尽他所能为我解释,我不禁想是不是今晚西餐加红酒的感情投资起到了作用。

当乌曼的演讲结束时,我不经意的看看诸位大臣,失望二字充斥在我的心田,他们完全没融入到乌曼的演讲中,在他们看来乌曼的演讲和下九流的说术艺人差不多,不过搏他们一笑而已。

“乌曼先生,今日听先生一言真是开阔了朕的眼界,原来华夏之外还有那么一片广阔的世界,还有那么多有趣的事情,朕很期待有一天能亲自领略一下异域风情,今日时候已晚,朕也有些乏累,散了吧!”看来我的良苦用心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在我用重的语气点醒诸大臣天外有天时,他们不为所动,气的我用上了散场一般的字眼。

事先我和王铎史可法打过招呼,散席后我要找他们谈话,现在我又多了一个谈客,乌曼的演讲让我觉得他不光是一个商人那么简单,首先他是一个荷兰人,荷兰是继西班牙之后的殖民强国,在乌曼刚才的言语中我知道这个时期最强大的殖民帝国分别是荷兰、法国、英国,而西班牙和葡萄牙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荷兰在经商贸易中获得了丰厚的利润,但资产阶级怎么会满足呢!开多更多的殖民地,掠夺更多的财富是他们的本性,荷兰现在在台湾就有据点,而乌曼这么一个杰出的人出现在澳门本身就值得注意,我毫不怀疑荷兰会把殖民的利剑插到华夏的土地上,因为历史上十七世纪殖民者的贪婪和残忍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现在大概是晚上十点,想着一会要分别和乌曼史可法等人谈话,我不禁想到了后世的国家领导人,他们日理万机,应酬不断,我以前还以为那很风光惬意。不当家不知其中苦,现在我知道身为领袖绝对是一个吃苦费力的差事,尤其是想要做一些事情的领导者。

我首先要和乌曼见面,因为他毕竟是外人或者说是客人,和乌曼交谈可以归于外交的范畴,况且我还急于和他做生意呢!

乌曼走出宫殿被随后赶来的巴克德叫住,当他知道皇帝陛下要单独见他时,心下不无得意,因为演讲时众人的反应他一一收入眼底,他知道真正听他说的人只有这个皇帝陛下,皇帝问的问题也非常贴谱,对这个皇帝乌曼给予的评价是非常高的。

“乌曼先生请坐,王爱卿也坐。”我进来时看见乌曼起身离座弯腰致礼,“王爱卿,此处非正式场合,坐吧!”我见王铎还在犹豫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如果没有外人我想他肯定不会如此拘谨。

“巴克德,乌曼先生会英语吗?”我记得巴克德说乌曼祖籍伦敦,如果乌曼会英语那么就不必围绕着巴克德的翻译交谈了,让我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的是乌曼不但会英语和荷兰语,对法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等拉丁语系都非常熟悉,看来多年的海上贸易生涯使乌曼的语言能力获得空前锻炼。

我在心中斟酌了一下用词,用英语道:“乌曼先生,我们现在交谈的内容应该是你我都感兴趣的事情,在这之前我想知道乌曼先生为什么会在澳门,你在澳门的目的是什么?”这里没有外人使我可以无顾忌的使用越来越熟练的古典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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