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事件,以及之后的大地枯萎,还有法厄同的太阳坠落。 人们都只是匍匐在地上等待着神明的裁决。 怎么现在一些僵尸冲了出来,大家就开始惊惶失措了? 他后来自己得出了答案。 对比起神明给予的,人类绝对无法对抗的恩惠(苦难)。 还是怪物——确实的杀死了你旁边的朋友,但是却给你留了可以逃跑间隙的怪物。 更加有现实感。 也更加让人想要挣扎。 “挣扎的间隙中,就会对别人做出坏事。”开普勒说。 很多有经验的人都会知道不要随便去救落水的人。 因为他们很大可能在挣扎的同时,会把来救自己的人也一起拉下去淹死。 现在他们坐在这里,人群或多或少的都已经疏散了。 不过那些被抓到和被咬到的人们,倒是被单独隔离在了一个路旁的棚子那里。 他看到有护士和医生,穿着全套的白色防护衣,在对他们进行着各种检验。 “之后那些可能会被拿去做什么样本吧。” “毕竟那些怪物对于现在的人类来说,也是很了不起的战力。” “因为现在大家什么武器都没有了嘛,就只能够按照现有的规则行事了。” 开普勒笑嘻嘻的说。 她又一把一把的抓着爆米花。 这个爆米花原本是路边的摊子里的,摊主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起码他们过来的时候,爆米花机器上面全部都是血。 开普勒倒是一点也不嫌脏。 她说是‘只要里面的东西没有问题就行了’就开始抓了。 但是又让百谷泉一在这里留下现金。 这女孩的价值观有点奇怪。 但是… “你刚刚说还有?” “是指什么?”百谷泉一问。 “就是还有啊。” 她说。 抽出大腿上的笔,指着那个全是病人还有医生的棚子。 她的笔尖在空气中抖动。 他真的看到笔尖有星光延伸开来。 她在空气中画了一个漂亮的符文,然后符文缓缓消散。 不。不是消散。 而是它发挥了作用。于是在空气中消失不见了。 开普勒的眼睛又开始变得有些虚无。 好像跟某种更伟大的意志连接在了一起。 她说【往后退】 他们跟那个地方隔着有几百米。 开普勒的声音很轻。只有在旁边的百谷泉一能够勉勉强强听到一点。 在那边的医生和护士没有可能会听清。 但是事实上也不需要他们听清。 就在她的话音落下的一秒,在他们的身前出现了一个淡金色的光罩。 把他们和病人都笼罩住,两拨人之间的距离非常不合理的拉开了10米。 为什么要这么做? 百谷泉一还来不及想。 就看见那些被罩子笼罩住的受害者们——他们之前还只是用手捂着伤口,或者皱着眉看着手表,露出一副我在赶时间的表情。 或者跟旁边的警卫沟通,‘我们真的不能够提前离开吗?’ 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 但是现在,大家的神情都或多或少的有了变化。 这不是因为他们感觉到了异样。 他们甚至没有几个人能够抬头,还能够有理性去看面前的光罩,露出诧异的表情。 他们只是更加用力的捂着伤口,神经质的用指甲sao刮着。 血和rou屑像是雪花一样洒落在地上,他们却浑然不觉。 还有的人把身体微微往下蹲,眼睛也翻白。 他们的衣服下面有什么东西在滚动着。 有什么东西准备破茧而出。 “那是什么?” 百谷泉一问。 因为他从中听到了一些隐隐的嚎叫声。 像是从远处传来的狼嚎。 但是与这个更像的东西,是之前他在水幕中听到的那个食尸鬼的声音。 开普勒又往嘴里面丢了一把爆米花。 爆米花在她的口腔中被牙齿磨碎,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她说“那些人之所以准备把他们隔离开来,是因为猜测那种东西算是寄生虫病,或者感染病。” “更大可能是我觉得那些人生化危机看多了。觉得他们是丧尸。” “其实说的也没有错啊。” 她微笑着说。 “被丧尸咬到的人,不就是会传染吗?” “…传染?” “嗯嗯,总的来说大家是因为被恶意诅咒了才会变成那样子的。” “诅咒,没有哪一个是被害人死掉了,就停止了的吧?” “通常来说一个魔女被害了,她准备诅咒害死自己的那个人,都是从那个人开始,再到那个人的父母,那个人的后代,一直延续下去。” “欧洲的电影基本上都是这种背景的啦。” “在这里当然也一样。” “你可以理解为恶意就真的像是病毒,可以通过肢体还有黏膜接触相互感染。” “我这边很多时候施行诅咒魔术的最佳方法,都是接吻来着。”开普勒说。 黏膜接触万岁万岁。 “而在那里…它把那些受害者的身体给撕裂,把那些人吃掉,你真的觉得这是徒劳无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