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已经很让他失望。
门被敲得震天响,“欧在安,欧在安,你好没好?”
“嫂子,欧在安。”
“什么事啊?”
“……你怎么那么久没出来,我等着洗澡呢。我这一身臭汗的都闷了一天了。”
早干嘛去了,他怎么就那么小心眼呢,就看不得我'炫'舒'书'服'网'。
“欧在安,我们散步去。”
“我没空,我要码字。”
“去吧,我没吃晚餐呢。”
“家里不还有么。”我依旧指尖如飞。
“我想喝油茶。”
我啪的敲了空格键,瞪他,“你想喝你自己去啊,拉上我干什么,我很忙啊大少爷,我这稿子两个月之内交不上徐洛其会灭了我,现在分秒必争都不知道可否如愿以偿。我拜托大少爷你能不能安静点儿?”
他哈哈直乐,“这你就不懂了,跟我搞设计一个道理,你越是急就越是难产,所以,你出去也就是给自己找灵感。”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现在难产啦,“您看我现在是得靠放松找灵感的状态么?”
“欧在安你别给脸不要脸啊,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让你放松放松免得大脑缺氧。”
“谢了。姐姐不需要。”
“你良心给狗吃了。”
“大概吧。”
他拿我没辙,走之前狠狠剜了我,用眼神。让我浑身'炫'舒'书'服'网',嘿,他终于跳脚啦。
我知道他看大街上人小两口都手挽手的不好意思那儿扮孤独自个儿喝油茶,可那关我什么事啊。我真有那心,还不如早早睡一觉呢。我这都多少天没能睡够8个小时了,小半年了吧都。
等用完那点儿灵感,林左扬还在画,屏幕上的线条一晃过去眼花缭乱。我趴着桌子看了一会儿。
“你还连管道一块儿布置的啊?”
“嗯,不才本人智商高得有点儿离谱,顺手连管道一并儿给解决了,便宜了那公司。”口气平静,仿佛理所当然。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号的。
“你这管子放这不更好点儿,就你那样的得多大的水头损失啊。你嫌人客户有钱没地儿花啊?”
“我乐意,怎么着?”
“你这人心理阴暗啊?刚出道就这样吸人血汗,得牺牲多少潜在客户啊。”
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想到呢,还真是,嘿,奇了。”
“你都多久没接触这块儿了?”这么明显的错误都能犯。
“小两年吧。”他忽然回头看我,眼神诡异,弄得我都以为自己面皮给人换了或是脸上生花了,“你怎么会懂这个的??”
我学着他的语气,“不才本人正规的给排水专业高材生。”
我爸搞房地产搞建筑,不知道是不是商人永远不知满足的贪欲,他又开了个设计公司,理所当然以后我们得照料着,非得让我们也搞这些,所安学的是建筑,我是给排水,在他的高压制度下,所安硬是连给排水和消防啊电工啊一并都给学了个遍。我再不济也不能把本专业给荒废了呀,要是有一人成日给你安排了一家庭教师一回家就逼着给复习所学知识,外加课外题课外设计,你要想不成为这专业的高材生都得有那能耐。我大学那会儿还一直拿奖学金,特等,我们班主任没事就扯着我跟他一起赚外快,乐得赚一廉价劳动力。我不情不愿的,但他是给排水的巨擘,我爸非让我跟着他练技术,我整个大学的业余娱乐生涯就那么生生给扼杀了。
老头不仅独裁,还贪心,愣是让我们连着管理也学了。我没敢跟林左扬说自己拿了双学位,怕给他吓得我永生不得安宁。
就现在他眼睛还瞪的比牛眼都大。这娃心理承受能力咋就那么差呢。
然后我发现自己错得离谱,林左扬自从知道我的隐藏功力后就一直对我纠缠不停,非让我跟着他设计房屋,我专门负责给排水这一块。
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别说我讨厌那玩意儿,就是乐意,我的肯定无法如约完成,一想到徐洛其可能的反应我就没用的发抖。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
“我替你跟徐洛其谈判。”
“你最好别惹他,他可是徐因的二哥,你俩成不成还得看人脸色呢。”
“别说那是两码事,就本人的魅力来说丝毫不受影响。”
“你魅力可真够独到的哈,追个妞都小几年了都还处于白开水阶段。”
“我原谅你的人身攻击。只要你答应跟我混。”
“饶了我吧您,就算徐洛其不是问题,我也不敢惹徐洛可啊,我要哪天一不小心再进医劳烦您直接给送到太平间得了。”我就纳闷他们家怎么就专生这样的怪胎呢。
化身唐僧哥哥的林左扬还想絮絮叨叨,我吓得赶紧拿了钥匙夺门而出,速度那叫一个风驰电掣,更让我自豪的是在这期间还能抽空到房里把本儿给关了。神奇。
我都多久没逛夜市了,但遥想当年本人在这也算一常客,一人物,闭着眼睛能横冲直撞。我轻车熟路就上了一家蛋糕店,一拐拐进了制作间,跟面粉鸡蛋奶油搏斗。认真的态度让亦步亦趋的林左扬大为惊叹。
“不错嘿,还知道做蛋糕给我当宵夜,本人决定不辱使命,定然此蛋糕消灭他个片甲不留。”
“行行行,你回家呆着凉快去吧。回去了给你吃。”给你吃西北风。
“哪用得着那么麻烦,现在就可以将就吃了。嘿,那不就是你那小编辑么?”
“确切的说是你的二舅子。”
“走走走,别让他看见了,就他那食量,惊为天人啊。那旁边不是……”
没等他说完,所安就发现了我,提了提手中的蛋糕跟我示意。我拐弯到一郊外度假村,临近一条小河旁边,没多久就看到所安也来了,旁边跟这徐洛其,那嘴巴唧唧歪歪就没消停过。跟林左扬大眼瞪小眼的。
徐洛其很风度的用他事业场上的腔调,“在安,好久不见啊,我就琢磨着什么时候……”
所安白了他一眼,“你他妈再啰嗦我请你浓硫酸喝。”
然后转向我,脸上全是笑意,云淡风轻的,声音也特柔和,“姐,生日快乐!”
“所安,生日快乐!”我习惯性的上前揉揉他的脸颊。
没错,我俩同一天生日,这让我爸妈更加不解,为我们的资质和长相才华教养。
这地儿是我们的秘密集会之地,我们三人,我,所安,萧傲,我们的生日,每年家里都会举办排场大的有点儿空虚的宴会,但我们没体会到什么排场,倒是觉得万分空虚。只等到宴会结束,两人偷偷摸摸的提着自制的蛋糕到这儿跟萧傲会合。那场景搞得像红军会师,特有一种偷偷摸摸的快感。
潜意识里,这已然是一种默契,我知道,即使在只有所安自己在的日子里,他也会每年都赴约。
林左扬很吃惊,“今天你生日?”
“你打算送什么给我们?”我眯着眼。
徐洛其嘿嘿笑,“要不你把自个儿送给她吧?她再这么下去可成了齐天大圣了啊。”
“不敢当不敢当,她说的是‘我们’,他们要是姐妹花我倒是可以都给安插后宫了。可惜呀可惜。”
“没关系没关系,你把欧在安给搞定,剩下的就给我了。啊……”
所安气定神闲的喝茶,特享受,还闭着眼睛闻茶香,好像刚才那凌空飞出的一脚不是自己出的。不幸啊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