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帆,你就别再装了。你就直说吧,你把杨天桥怎么样了?”
“我怎么样他?我一个弱女子,会把他怎么样?哼,---我只是代传话罢了,你去就去,不去就拉倒,----”
“好,如果你不说,恕我难从命!再见!”我咬咬牙,毫不理会她的抓狂。
“你去死吧,你不去会后悔死你!”
她也扔下这句话,掉头就走了。
我转过身来,一片叶子正被风吹起,落于眼前。依稀感觉那愤怒的身体正在离我远去,然,她留存下来的最后那句声音却因此而渐渐强大:不去,会后悔死你。
这原本只是一个声音,一个愤怒的,有点失常的声音。可是,这声音经过风吹叶落的情景,竟然变成了一种无法抵抗的力量敲击着我的心坎。天空飘过一朵白云,远处响起了萨克斯的声音。我的心渐渐的,渐渐的消融,仿佛起了一团白雾。
林帆的话,不用去想就可以一可否定。倘若天桥真的要找我,大可不必笨到派她来通知我,一个电话,足可以将所有的事情说清楚。然,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笨拙的方法,才让我心生疑虑:他出事了!
这是唯独可以解释如此异常的情形。然,倘若推断正确,那我不去岂不真应了林帆的话?我会后悔,后悔死!后悔自己见死不救?
我一直在原地踏步:去还是不去?
就好象站在了悬崖的边缘:跳亦是不跳?
退一步海阔天空,跳一步却是万丈深渊!
我要跳么?
还是退?
正在我犹豫不定的当头,柯云居然来了电话:“晓影,方琼生了,她生了,一个女儿,九斤半啦,好胖的小丫头,----”
“恭喜你了!”我被柯云感染,心情也不由地开阔起来。我抹了一下眼睛,发现竟然含着泪珠。
“谢谢你,晓影!我会是一个好爸爸的!”
“嗯,我一直都相信!柯云,一定要幸福到底!!”我又笑又哭的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晓影,----”他突然沉吟,仿佛在惦量着如何措词。
“嗯---”我静听下文。
“对不起!!”他接着说:“我一直认为自己无错,甚至和方琼一同背叛你。我都认为那是你罪有应得,是你该得的报应。但是,-----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挽不回什么?可是,今天我以我孩子的生命起誓:我错了,晓影。我真的错了,错得离谱,-----所以-----我想,我今生是没办法偿还了。如果允许,那就来世再为你做牛做马,-----你会原谅我吧?----”
“好好照顾方琼和你的孩子!我祝福你们!”
“晓影,我,-----”他断断续续的说:“----爱-----你”
我突而挂断电话,泪流满面。
我的脑子里突然清晰而果断地催促着自己:我该去!去见杨天桥!!
不论是龙潭虎穴亦是悬崖峭壁,我理应义无反顾。
我跳上了一辆计程车,直接到了“春满人间”庄园。这里是杨天桥和林帆常年居住地址,坦白说,除了从报纸上看到过这里的盛景之外,我还真没有走进过这里。
我向门卫打听了他的具体住段,还好,房间的灯亮着,说明他在家。
我按了门铃,天桥来开的门:“你怎么来了?”
他穿着家居衣服,一脸的愕然。我脑子的反应就是:“糟了,中计了,----”我赶紧往外跑,但仍就迟了。
“哈哈哈,----”林帆的笑声从背后传来,“你永远斗不过我的!”
“当然,君子永远斗不过小人。古来有之,我又怎能例外?---”我轻轻的瞟了她一眼:“让你出如此之策,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不愧是才女呀?一针见血。”她卖弄着关子:“我只是想让他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他原本是一无所有,现在也将是一无所有才对!”
“你真是卑劣得无话可说,-----”我怒气冲天。
“你尽管骂吧,如果你不怕牺牲自己的形象的话,你就再继续骂下去,反正这里有的是录音机,它们会把你的话原原本本的录下来,作为程堂证供的。”
我一看,闪光灯早已经闪个不停。记者们象蜜蜂一样的扑向了我:
“请问,顾小姐和杨先生的私情有多久了?”
“请问,杨先生是你的老师吗?听林小姐讲,你们在学校就已经相恋了?”
“请问顾小姐,林小姐是你的同学,你为何还要这样去伤害她?”
“请问顾小姐,你还知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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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这些象大刀切割我身体一样的闪光灯,我恨不得立即跳入大海,葬身海底,这样就可以永远的见得着庆环,也不用受这种不白之冤了。可是,这里没有海,除了一堵人墙之外,再别无选择。除非,我能够拥有哈利波特的波法境界,毫不费力的穿越时空。
我举起双手,用力的说到:“如果想要答案,那么在做的各位请安静一下!”
“想说什么?想说你们是清白的?没有上过床?想说,那是真爱,如何的感天地泣鬼神?还是想说,你是被陷害的?----”
林帆抢白我的话,一幅不可一世的神情,我真恨不得给她两耳光。可是,我只是懒懒的望了她一眼,坚定的说:“是的,我爱过杨天桥,不过那是在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是我一段青涩的记忆,是我青春的见证。我没必要去否认。我否认了,就是否认了我整个的青春时代,说实话,这很残酷。一个没有青春记忆的人,想来是多么的悲哀。我宁愿承认这样的悲伤,承认这份灰色的印记,也不愿意去悲哀地否认。所以,各位记者朋友,我现在大声音说,也只说这一次,我爱过杨天桥,-----”
人群安静了,闪光灯再次响了起来。我没有躲藏,更没有回避。我发现一瞬间,我成长了,这是一种非同寻常的一种心灵成长。
“那现在还爱吗?”
我看到了杨天桥期待的眼神。他隐于角落里,就象天际的星星遥望着我。我回望了他一眼,定定的摇了摇头:“不,自从他与林帆结婚后。爱,就从我的身体里异化了。”
“异化?什么叫异化?”
“就是在他身上再没有男女情爱了,但他仍就是我心目中最有才华的老师,最值得我去敬重的长者!”
“只是如此么?仅仅这样简单吗?”
“嗯,其实感情就是这样简单。只是我们很多时候,人为的复杂化了,----”我看着林帆说。
“你们别听他一派胡言!!”林帆看着局势不对,拼命的呐喊:“他俩一直都有偷情,如果不是,那顾晓影今天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冷冷地望了一下林帆,笑:“这要拜你所赐呀!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会来这里,更不会知道你们一直住这里?”
“你这个骗子!”她狠命地嘲我挥拳头,无奈被一双手空中拦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