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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2 / 2)

这期间,欣桐不时的打电话过来,总是欲言又止的想对我说些什么,可是每次追问的时候,她又闪烁其词,结果弄得每一次我都得莫名其妙的生气,发火,甚至,伤心掉泪,----我想,这样的自己够不幸了,欣桐为何还老这样不放过我,甚至我一度开始诅咒起她来。后来,一想到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刻,就觉得那一定是受到了魔鬼的引诱,有了这样卑鄙而可耻的念头。

为了不再继续这样的被她打绕,我索性将所有的联系电话给关掉。我只想清静,哪怕只是一天也好,一小时,一分钟,一秒也罢,可是,电话是全关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被我切断了,只是为何,我的心仍象走进了菜市场,喧闹个不停?

半夜被一阵恶梦惊醒。窗外一片清凉,似乎有月光,可是天空却象是下雨前的那种暗灰。我推开门,沿着楼梯一级一级的往下走(其实有电梯),每走一步就仿佛更轻松一步,而却每接近楼底,似乎就更接近了心中那种狂热的朦胧。小区里的警卫惊讶地望了我一眼,我想,一定是我苍白得如同白织灯的脸色,还有我这身睡衣的穿着让他感到格外异常。我鄙视穿睡衣走出居室的人,可是那一刻,我却丝毫不在乎走下楼梯是否是穿着睡衣。我根本没有了思考,眼里象是高烧至昏迷状态时偶尔醒过时的那种迷热,脑子是一片浆糊。我只是感到热,一种透不过气来的闷热。仿佛整条街道有着煤碳在炽烤,而我正是放在其中央反复的受着滚烫而难耐的煎熬。

躁,莫名而又持续的烦躁,像一把铗子死死的铗住了我。就好象突然被掐住了吼管,整个的身心都无法呼吸。一切的一切,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都停滞了,----我甚至感觉自己会发疯,-----不,不能发疯,----我急急的,下意识的否定了,更确切的说,潜意识是控制着这种病态的,狂乱的烦躁,也或许如此,我选择了逃离那间屋子,走向大地。我需要空气,空气,一种让我身心愉悦的空气!

我知道,我所担心的不仅仅是庆环的病。尽管,我拒绝将任何与庆环无关的信息输入我的脑子里。然,庆墙在医院里与他母亲争执的画面就象一把斧头横空劈入了我的脑里,我想拒绝,想遗忘,但却挡不住这种力量所带来的震憾力和暴发力,从而象一根初生的豆芽,在慌乱的拒拒里让其于我的思绪里扎根。

越是拒绝却越是强烈。我无法阻挡其进入我思维里的脚步,它似乎是迫不及待的钻入了我的血液里,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把我搅得晕头转向。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庆墙在我的面前与他母亲的面前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他究竟试图隐瞒些什么吗?还是有何想法?

“不要把所有的人都想得那么单纯,这个世界不存在单纯之人。若说单纯,那也不过是做人所偶尔需要的技俩中的其中一种。所以,果真有单纯的人,那不是小孩子就是白痴。只有这两种人可算得上单纯,前者是因为见识的少,不够复杂因而单纯,后者则是因为明白得少,则无法复杂。”杨天桥N年前对我说过的话,却在这样的一个时刻跳入了我的脑里。我不仅打了一个冷颤。难道这是一种暗示?暗示什么?李庆墙目的不单纯?还是?我无法再继续想下去。一种不详,就象黑暗中的幽灵,牢牢的抓住了我。

庆墙不希望庆环好起来?

这个念头仿佛一条蛇一样的钻入了我的心底,我还来不及去问为什么?或都去拷究其产生的来源,就已经牢牢的霸占了我的整个思绪。我眯缝着双眼,紧咬着双唇。低着头,双手不停的来回交织,脚步也来回的踱着步。我从小区的左端往右端走,又从右端往回走。来来回回的,不时仰天长叹,闭目若思。

“小姐,你需要帮助吗?”警卫见我如此痛苦不堪,终于忍不住上前关问起我来了。

“不,没有,谢谢!”我几乎是非常粗暴的打断了对方的关切,他终于悻悻的离去,嘴里嘀咕着:“好心没好报!”

这个念头钻机一样钻入了我的脑子里,我还来不及去细想,就被这突如起来的感觉所击打。仿佛像是在下定决心似的,亦或是在肯定或是否定着什么。我眯缝着眼,紧咬着双唇,双手交织的在两臂间来回,放下又抱上,抱上又放下。深圳是夜的精灵,即便是这样的时辰,凌晨一点的时候,街上仍不时有行人的喧哗声。这时候,正是加班的工厂的员工下放的时间,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女孩象小鸟般的飞奔去宿舍。

“那人神精不正常,现在还跑到外面来游荡!”

公路边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时下正是工厂加班的打工族下班的时间。成群结伴的少男少女嘻嘻哈哈的说笑着往宿舍走去。

“真幸福呵!”我几近委屈地在心里呐喊。

只是,庆墙为何会不希望他好起来?

我又转向这个问题,心一阵收缩。

起风了,月亮躲进了云层,转瞬间,周围的云层变成了一种透明的晕彩,象是不算光亮的水晶发出的光茫。快下雨了吧,云不断的分散又不断的聚集。一种象病人般的苍白挂在了天空里,反倒让夜更加的黑暗起来。不时闪过的白云,就象是预知暴风雨来临前的警报。我理了理衣角,一种微冷钻进了脖子里。就象毫无预知的下楼一样,我毫无意识的就往屋里跑。

就在我准备开门的时刻,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就好象是在踏入天堂的门口,生生地被强拉了回来。我的背脊不由的冒出了冷汗。

“谁?”

我尽量控制着心跳,其实我知道很失败。因为我的声音在静夜的空气里传播出去的时候,发生了转变,并不是直线传播,而是起了波纹,声音的走向成了女人的T台表演。是的,声音在颤抖,不可歇制的颤抖。

对我来说,那一秒钟就象是一个世纪。我不敢回头,却拼命的将耳朵竖起来,随时准备着反击。

“你在害怕?”

天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因为那层路灯坏了)我顿时象失控的母狼,凶狠地扑了过去:“你阴魂不散?”

我拼命地捶着他的胸口,肩膀,抓着他的脸。我感觉到自己的指尖与他皮肤有着一种冰冷而残酷的触摸,我甚至用自己的脚使劲的踢他,揣他。我真的失控了,不可抑制的失控,疲惫与紧张像两根绷紧的弦,瞬间化为滚滚的波涛汹涌而下。

“你怎么啦?怎么啦?”

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紧张而嘶声地问。我感觉到了那种痛,由着他温暖的体温传递到我的细胞。

“你究竟怎么啦,丫头!”他轻轻地唤着我,带着一种莫名的涩。我停止了哭泣,抬起头,你问:“你有事找我?”

“嗯”他想了很久才答,似乎内心正做着激烈的斗争。

我推开了他,开了门,走了进去。屋子还是那间屋子,却因为近来无心整理而显得格外的乱,尤其是深夜,在这样的灯光彻然亮起的时候,眼里的迷朦,配着自己乱乱的发丝,起伏不定的心情,我更觉得各个角落都象是积满了灰尘一样的破土。沙发东一本西一本的丢着我曾看过的书,茶几上摆着厚厚的资料,一些乱七八糟的饮料瓶,酒瓶全堆放在上面。

“你近来常喝酒?”

他问,却更多象是在自言自语。只见他急步地走向屋子中心,微皱了一下眉头,接着就开始收拾起来。只是十几分钟的光景,屋子就焕然一新。我没有阻挡,只是沉默地望着他做着这一切。

“好了,现在整洁多了。”他象个孩子似的,非常得意的汇报着自己的战利名。我深吸了口气,望了望窗外,雨开始滴嗒地打在玻璃上,风,渐渐的大了起来,蓝色的蕾丝窗帘象只蓝色的蝴蝶在空中飞舞。我轻轻地走了过去,拉紧了窗户,转头说:“这么晚,你可不是来做清洁工的?”

他没有理会我,只是径直地走向厨房,说:“我想喝咖啡了,你也来一杯吧。”说着,就动手煮起了咖啡。

我没有接他的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不要那样看我。丫头,尤其是不要用那样的眼神。你的眼神有时候会让我心如刀割,比起你锋利的手爪来说,我更愿意接受肉体上的疼痛。省省吧,不要把自己当成审判者,现在还不是你要审判我的时候。你是该审问,但还不能审判。我愿意受审,可是判决太早了点,----”他尽量装作很轻描淡写,装作不羁而满不在乎,可是越是如此,我却越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正象天花豆一样的在他的全身蔓延。

“即便是一个审问者,我都没有资格,何来的审判?”我悲伤的说,语气的凄婉连我都吃了一惊。他迅速的抬起头,遥遥地望着我。我仿佛看到了许多年前在那颗梧桐树下,第一次告诉他喜欢他的情景。他就是用那样的眼神,遥远的长距离的打量着我。当时我一阵颤抖,浑身哆嗦,牙齿在不停的交战。尔后,他微笑了起来,却夹着一种柠檬的酸涩。而今天,他却没有了那样的微笑,只是非常冷而不耐的扬了扬眉,象是在嘲讽什么似的说:“你太低估了你的能量了,丫头。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人不能太低估自己,这样会给对手可趁之机,也不能太高估自己,这样会让自己把握不好方向。只有正确而有力的评估自己,生活才会按照正确的方向前行,确切的说,就是按照所即定的轨道走。不会脱轨,不会偏航。火车脱轨那是非常恐怖而灾难的,飞机偏航那更会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人呢?人一旦脱离了轨道或偏离了航线,人生就会彻底的颠覆。遗憾的是,我太高估自己,可恨的是,你却总是低估你自己。是不是正是如此,我俩才常常失之交臂?就象擦肩而过的气球,尽管相爱而情深,却无奈只能匆匆一瞥,让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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