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送到安全地带,一个劲的向我陪着不是。
此刻,眼泪象瓢泼的大雨,唏哩哗啦的浇了下来。或许我哭的并不是她母亲对我的非难,而是我自己。庆环永远不明白,她母亲的话是多么深刻而有力地击中了我的要害呵。是呵,我是一个上过报纸,有过不良记录的女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确不干净,非常的不干净。当我每一次于午夜醒来的时候,对着自己灵魂拷问着自己,我是否配得上庆环?我是否真的可以称之为庆环的女友或妻子?欲是爱得深,欲害怕着自己的过去像一个抹不去的污点,污染了内心的纯正和洁净。
庆环是否明白呵,明白我这样的悲泣?
我泪言婆娑地望着他说:“我真希望认识你的时候,我还是原本的我!”
“别说了,-----看我妈妈把你折磨成啥样了?”他更紧地将我拥着,接着如火焰般的吻就落了下来:“你永远是最美的!晓影,-----你不知道,我要你要得多么强烈,多么强烈,-----”
“可是我是那样的不完美,-----我配不上你的,庆环!你母亲说得没错,我的身体不够纯净,我挠乱了你家庭的平静生活,我根本就是一个灾星,总是给你们带来不幸,-----”
我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他的吻覆盖住了,后面的话直接变成了一长串的呻吟。
“真正的罪人是我,晓影,是我呵,----我总是带给你苦难。认识你的时候,我在心里发誓,我要你从此不要掉眼泪,从此快快乐乐的生活。我要让你幸福,让你和我幸福一辈子,----可是,你看我,多么无能呀,非但做不到,还让你受这样的屈辱。我爱我爸爸,我爱我的妈妈。我原本是多么地爱他(她)们呀。可是,我一度竟因为爱情而迷茫不知该不该去爱她们,甚至去怀疑自己还会不会继续去孝敬他们。父亲的突然离世对我打击太大了,太大了。我强烈的感觉,我非但没有减轻对他的敬爱,相反我的爱更深刻更沉重更热烈。我有多少话没有对他说呀,有多少话还没有来得及表达呀。我想,现在只有妈妈了,所以我要把对父亲的挚爱回报到母亲的身上,-----可是,晓影,一想到这,我就觉得对不住你。你受到这样的屈辱,我竟有一个这样黑白不分的母亲,我让我最爱的女人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而我还要更加热烈的去爱加诸于这种屈辱在她身上的那个女人。我真是疯了,不,我肯定是崩溃了。我一定得去看精神病医生,不,是心理医生。我怎么能如此没有是非观念,怎么能这样的黑白不分,-----可是,晓影,我该怎么办,那个是生我养我的母亲呀,我要怎样去恨她呀?-----”
原本忧伤痛心的我,看着庆环这样狂乱焦灼的神情,我几乎都快被震晕了。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正常,像是进入冥想世界的幽灵,所有的思绪凭任感觉带着走,就好比一个盲人任随着一根不作用的盲杖带着到处乱转。我拼命挥动着双手,试图阻止他的这种无意识的迷糊,可是毫无反应。他仍就那样自顾自的说着,骂着,甚至咬着自己的手,用脑袋撞着墙壁。
“庆环,庆环,醒醒醒醒,-----”
没有醒,没有醒,他似乎永远都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我终于发慌了,顾不了被李母责难了,一个溜烟就跑到他大哥面前:“大哥,请跟我来,跟我来,庆环,庆环,-----”我急得语无论次,根本不知道该怎样表达。
“庆环究竟怎么啦?”他大哥不耐烦的望着我,“你总是这样神经质。”
“不是的,大哥,庆环好不正常,好不正常,你快跟我来,-----”
这时他大哥才被我的神色吸引,跟着我跑了出来。这时,庆环正抱着脑袋在撞车门:“我真无能,真无能,-----我该怎么办,我是天底下最坏的,我不能保护她,-----我真无能,----”
他每说一句真无能,就抱着头撞向车门一次,他的额头已经撞出血来了。他大哥见状,一个箭步地跑了过去,拉着他:“你怎么回事?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他拼命地摇着他的头,仿佛就象机器打散重新组装过一样。
“大哥,你那样他被你摇没命的!”
我的吼声阻止了他的进一步行动,二十分钟后,救护车将庆环载走了。至此,庆环就象无数个消失的影像,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我永远记得的是他在被抬入救护车的时候,突然想挣扎起来的眼神,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呵。他是否知道,从此他的世界要和我隔绝?从此他将只会成为我生命里的一段历程,被之后无数的岁月所跨越?我想,他是不清楚的,但是我能感知那样的眼神里有着一种挥之不去的痛楚和依恋,甚至还有歉意。就是那样的眼神,让我的心如火烧般的灼痛。
我又想起了他听到他父亲去世时冲出办公室的背影所折射于我心灵的震动,就象许许多多未曾发生却依旧像感应器般有所感应的一样,他的背影带着一种让我震憾的心碎与孤独,使我从此沉浸于这样的孤独里,甚至依恋着这样的孤独,这样的心碎,这样的伤情。我就象是一个吸毒上瘾的瘾君子,沉缅于这样的世界里,感受着变态的快感与幸福。
第二十四章
就象一些明星习惯了镁光灯下生活一样,而我则习惯了躲在心灵的角落里独自疗伤。只是事与愿违,想要寻找这样的宁静,就好比在撒哈拉沙漠里寻找温泉一样的困难。
很不幸,我又成为了新闻的头条。甚至盖过了庆环父亲去逝的新闻,当然受到如此“眷顾”,我首要感谢的就是李母,庆环的母亲。她那有力的巴掌与无比精彩的扑抢,使我再一次抢了李父的“风光”,沦为了娱乐的谈资。我仿佛灵魂出壳,走路就象一个到处摇晃的影子,甚至我一度怀疑,我的躯壳可以象一个气球般的飞越高空,有这样状态的时候,通常都是在别人含沙射影的眼皮底下的时候。
我已经整整半个月不敢正大光明的走上大街,只要一出我那个家门,我的身体一定会撞到四处飞来的目光。因而每每想鼓足勇气不顾一切的时候,头才探出了一个门,就再也没有勇气跨了过去。就在我最最不想见人的时候,偏偏有一些故作仁慈的家伙会跑来敲我的们,比如说那个林帆。
她的敲门如同鬼魂在呼叫,这样说绝不为过。因为,不知是潜意识里还是长期被她所“培养”出来的直觉,她的来临丝毫不压于哀地斯的冥俯向我招手。因而,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害怕。仿佛撞见鬼一般的让我魂飞魄散。
“我是鬼吗?让你吓成这个样子!”
毫无疑问,一定是我的脸色泄露了我心底的密秘。
“哪里,不过你真是吓了我一跳,今天来这里有何贵干。”我用身子挡在门口,丝毫没有请她进去的意思。
她笑了笑说:“就这样子招待老同学呀?”
我也变得不客气,“是的,如果你有事情,请直说,如果没有,对不起,我想休息,不想会客。”
“你还真说对了,是有事情。”她自我解嘲,毫不理会我的冷漠,说:“若没事,我怎会来找你,再说了,你认为还有什么可能让我来找你呢?天桥现在可是对我一心一意的,他说,原本压根都没有爱过你。曾前是因为你长得象他爱过的一个女人,之后是因为,因为你主动送上门的,-----”说着,她得意的将嘴唇往上一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说完了吗?”我淡淡道。
“嗯,快了。”
“如果说完了,请你马上离开,我不想再见到你,一秒钟都不想,----”我狠狠的丢下这句话,心里默念着阿里巴巴的咒语,好象这样念真能生效一样。见我这样子,她有点不解的问:“你在念什么?”
“滚,----”我指着外面对她大吼。
“还有,我还有没有说呢。”她又轻轻地笑笑,居然还翘起了兰花指,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曾前只觉得她很狠,无情,如今发觉她居然特别会作秀,和一流的演员不相上下。
“恭喜你,再一次成为娱乐头版!”她拿着报纸,扔给我,笑道:“我估计你该好久没上街了,所以给你送这份报纸啦,还不感谢我?”
“走了,----”她大声呦喝一声,扭着她苗条性感的身体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急忙打开报纸,那个醒目的标题让我彻底傻了眼:爱错了对象,年青企业家遂成精神病
下面配着那天我被庆环他妈妈撕打的图片和庆环拥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