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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2 / 2)

“不仅仅是意外,简直就像是911事件!”

“不高兴?”

“我不知道该高兴些什么?”

我淡然道,推门进去,关门的瞬间向他说:“晚安,再见!”

门关上了。我却没有立刻开灯,独自伫立于黑暗里,泪却滴滴嗒嗒地象春雨下个不停。

早上醒来,发现门角边有张卡片,上面写着:想你了!所以来了。

不用看落款,就知道是江远帆。我随手将卡片放进包里,就去了若梅的办公室。

想象中的报馆就象中世纪的古居,木楼梯,木办公桌,然后积成灰的资料室。接着一台旧式的电话,像是一个破的闹钟,不时的提醒这里工作的每一位成员,这里和外面是两个迥然不同的世界。其实很荒诞,但就不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象,更弄不明白的是这样的想象居然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心理印象。

我想源于小说吧?或许更多的是看多了电视剧?走到若梅的办公室,我才真正的见识了啥叫现代化?呵呵,说句难听的话,我见识的场面倒不少,大大小小的风浪也算是领教过,可是对于若梅那气派豪华而不失典雅的办公室还真是吃惊不小。或许我的吃惊不在于她办公室的装饰,而在于这间办公室和这个办公地点的名称让我无法联系起来。

一间报社能有如此的场面,想来其名气一定不小。再看看端做于办公桌后面椅子上的若梅,俨然如临场的大将军,那种气定神闲,镇静自若的气质让我明白了一个真正的道理,女人的美不在于外表,而在于内在!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东西就如同一剂麻醉药,让人防不胜防。

“喜欢这里吗?”若梅起身问我,顺便递给了我咖啡。

“当然”我笑,接过咖啡。

“这是我喜欢的蓝山咖啡!”我惊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口味的咖啡?”

“我说了,你是我的偶象!上学的时候,我一直研究过你,你信不?”她浅浅地一笑,可对于我而言,却像是一把鞭子,轻轻地抽在了我的身上。

“知道我为何考托福么?”她定定的望着我,眼神复杂而神奇。就好比一头狮子面对着即将到口的猎物一样,即兴奋又迟疑。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道:“喜欢出国嘛。”

“不对。”她断然地否定,接着盯着我的眼睛说:“是为了超过你!为了要比你强!为了要超越!”

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若梅的话就好比那晚街头冷不丁灌进我脖子里的寒风,让我不寒而粟。我突然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就好比是赛场上的选手,原本还遥遥领先,却不小心在中途迷失了自己,从而导致了自己现在的失利。而如今,我是在跟一个成功的人士谈论我的前途。相较于她而言,对我的帮助无疑是一个富人向乞丐捐的那一毛钱。

我的脸突然象着了火似的发热,一种不安如同春季里的那第一声雷声,我低低地答:“是么?谢谢!”

我的声音是那样的微弱,好比一只燃烧怠尽的蜡烛最后的那点光环。她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突然哈哈的大笑起来,“晓影,我们的谈话气氛太严肃了,聊点其它的吧,”

她的笑声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我的脸上,我忽而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我怎能在这样的时候来自卑呢?而下定决心在北京住下也是在那一时刻更为坚定了。我突然平静下来,轻轻地问她:“若梅,那晚你的邀请还算数吗?”

“当然”

“那好,我接爱你的邀请!”

“欢迎你!就等着你下决心呢!和你一起工作,可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事呢!”她似乎有点惊讶我的转变,随即就笑着拥抱我。真不愧是总编兼世术总监呀。连表情也控制得如此恰如其分。

“我不来做班的。我不想受上下班的束缚,但你有什么稿件任务可以给我,另外,我也可以为其它栏目送稿,只要你希望的,我会尽最大努力去完成。”

“好,我答应你。原本这样的工作也不需要太按时来上下班的。搞创作的人嘛,需要些自由,尤其是写稿的人需要一些灵感,时间就是最好的灵感!”她的语气里略带点讥刺,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或许指的就是我这种情况。可是乐观一点的讲:小女子能屈能伸。若想成大事者,何须计较一时的得失?

我搬进了若梅为我找的公寓里,坦白说,比起在深圳的居住条件,可真的是相差太远,可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我是从头开始,有这样的条件也不能不算是一种幸运啦。

走的那天,我通知了江远帆,但没有告诉他我是搬去公寓里。只是说我要离开酒店了,所以请他一起吃个饭,以答上次在深圳的“救命之恩”。

他欣然应许,并保证准时到达。

我们一起跑到了小食街里去吃了小食,一起逛了服装城。然后再饶着从工人体育馆回去。

“秋天的时候我们再来北京好不?”他突然说,毫无征兆的样子。

“为什么要在秋天来?”我不解。

“秋天来的时候,我们去香山看红叶。据说,香山的红叶很美,我想红叶一定是一个为爱流血而死的女子变的。不然,为何看到红叶,我总会想到爱情,想到一张凄美的脸在眼前晃动?”

没想到江远帆还有如此诗意的一面,我忽然灵机一动,跑到他的面前笑到:“看看,是不是这样的一张脸?”

“哈哈,差不多,”他大笑。

“你去撞红叶好了,我才不要为爱流血而死,最多流几滴泪,”我讪笑,其实心里不无苦涩。

那一天,我和江远帆一直打闹,嘻笑,像两个长不大的玩童。不时的引来街头行人驻足。

“她们一定在看我怎么这般漂亮!”我厚着脸皮打趣。

“说不定是在想,怎么有这么帅的男人呢?”他好象也毫不示弱。

我们彼此为自己脸上贴金,之后又放肆的哈哈大笑。倘若问我那天笑了有多少次,我只想说,如同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我忽而想起,和杨天桥李庆环在一起的时候,笑声都不如那一天的多。不禁婉尔。

我仿佛忘记了李庆环,忘记了杨天桥,忘记了深圳,忘记了曾经让我甘之如饴的创痛。甚至我觉得我真的可以这样继续的忘下去,直到有一天别人提起这些名字的时候,我的脑里就是一片空白。可是,我错了。当第二天,我独自一人呆在那个“小麻雀”窝里的时候,我的思绪就好象是倒退了N百年。一切都从最初的画面开始回放,直到看到创痛仍然欣活如初。那些如同琼浆的血液正从我的创口处一点一点的往外溢。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我突然发疯似的嚎陶大哭,像一只失去理性的野狼在旷野深处嘶鸣!

工作就这样在一片茫然无知中开始了。之于我而言,与其说是在工作,不如说是在疗伤。逃离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城市,躲在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仿佛一只懦弱的蜗牛缩进自己的壳里,委委屈屈,凄凄凉凉的过着自己的日子。世界对于我来说,就好象对于一个毫无思想的野猪一般。不存在正负极,不存在精彩与否,我的生活,只是按部就班的呼吸,工作,呼吸。这对于一个动物而言是足够了,但对于一个活生生的人来说,存在的意义早已荡然无存。活着,这仅仅是一个理论上的概念罢了。

若梅俨然一大将军,活得是有声有色,浩气凛然。我在她眼里与其说能帮她什么,更确切的说,她凌厉的眼神只无言的告诉我,其实,她哪里需要我的协助,我的出现,无疑是一个美女的身边得有个丫环来陪伺一般。就连绿叶也算不上。

我得到的机会并不多,只是不时的帮忙收发一些文件,相当于一般的文员。可是,我却领着一个白领的工资,这引起了同事间的不满与忌恨。因而,办公室里的流言飞短就好比十多年前得知与杨天桥师生恋的时候一样。倘若眼神能够杀人,我相信我已经被碎成千万段了。心理的郁闷如同北京冰冷而浓黑的天空,烦恼像杂草似的丛生,真真的剪不断,理还乱。

或许正是这段无法排遣的忧烦的时光,促使了我提起了久违的笔。我开始陆陆续续的以“王忆环”的笔名在本报刊上发表一些散文,随笔。

之所以取名王忆环,一是王与忘皆音,我希望自己能忘掉。往事只有埋藏,生活才能前进。这是对自己的一种鼓励,也是缅怀旧时的时光。忆环就是记忆中的庆环。是的,我想忘却,忘却这样的一个名字。或者说,我是怕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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