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做一名富翁,打开大门任你来抢,——…”
“别忘了在门上贴着:欢迎顾大强盗光临!”刚一说完,我们就同时哈大笑起来。就连那个卖烧烤的也跟着我们一起乐了:“没看过像你们这样的恋人,真幸福呵!”
突然他正色到:“你已经是强盗了!”
“我抢了你什么了?”我漫不经心地问,心想,他又要发什么神经了?
“你抢了我的心!顾晓影!”他一本正经地望着我,神色严肃却满含深情地说:“所以,你不能离开我!因为,心在你那,你和我是一体的,你离开了我如同鱼离开了水。离开水的鱼会活下去么?”
“会的,变种嘛!变成企鹅!”
“你才企鹅呢!”他一手拂了过来,我一偏,却不巧偏到了旁边的桌角上面,疼得我直掉泪:“现在你要做什么?”我呜咽到。
“做你的纸巾!”他赶紧拿着纸巾为我拭泪,并轻声到:“对不起?还痛吗?”
“即便是痛,我也认了,谁叫你这么好!”我轻笑。
吃完了烧烤,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上来了。月辉仿若一缕轻纱,使海面欲发的朦胧而神秘。海上起了微许的浪,海风渐起。一股凉意自脚底升起,毕竟是深,日夜的温差是相当的大。我缩了缩身子,庆环却将外套脱了下来披在我身上。
“回去了吧?”他问。
“嗯,可是月亮好美!”
“当然,月亮一向美!像一名冷美人,——…可是,今晚得回去的,我们得注意身体,否则月亮就不美了,——…”
他送我回家,就直接反回自己的住处了。他说,“晓影,还有一星期,你就不是我的女朋友了。为了尊重这个身份,我得自觉一点,———”他说完抱了我一下就下楼去了。我就站在阳台上面,一直望着他的身影消失成一个黑点才回到屋里去。
可是,一进屋,那份烦躁就像个幽灵似的从地底下冒了出来。简直让我抓狂。
“你不能嫁给庆环,你要嫁给杨天桥!”
“你要让天桥忘掉你!你必须要这样做!”
“她是骗子,她骗了杨天桥!就像当年的我,——…”
“你就是冷月,你就是冷月,———”
我的脑子就像是着了火的森林,任凭冲天的水也浇不灭。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回事情?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必须找出问题的答案,否则我的夜晚与置生于油锅里的蚂蚁相差无几。
才想着,电话的铃声就响起。这样的状况下,突然在没有开灯的屋里响起急促的铃声,无异于坐在飞机上突然宣布遇到强烈的寒流而被迫降落。我的心咯噔一下,双脚仿似被粘在了地面,沉重得迈不动一步。
仿若一个世纪般,终于被我拿到了电话:“喂,哪位,——”我感觉到了声音在莫名地颤动,好象飘在风中的丝带不停的摇摆。
“是你呀,——…”我松了口气说:“我以为,——…”
“你以为是哪个魔鬼出现了?还是哪个你想念的帅哥,——…”庆环坏坏地笑说,“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不是才分开嘛?”我笑,“一副酸酸的样子,好象孕妇在吃酸枣!”
“有这么难受吗?”他接着笑,“我还以为你会感动呢?!”失望不言而喻,我赶紧笑到:“这点就失望啦?那漫长的人生该怎么办?还是考虑清楚一些好,要不把婚期取消?”
“你这个魔鬼妖精,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哼”他狠狠地挂掉电话。我却一阵莫名的发虚。黑暗中,我仿佛看到了一个人影正一步一步地朝我靠近,我的心仿若悬在了树枝上,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摔下去,粉身碎骨。
“请问,你是哪位?”我尖着嗓子问。
静。静。静。像死一般的静。那一刻我仿若行走在稀无人烟的大森林里,周围除了阴森与恐怖再别无其它。如果说那是一种接近死亡的时刻也毫不过份。
“是我”停了片刻,那声音又传来:“杨天桥”
“你要吓死人啦?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一下就火冒三丈,想起刚才那种好象世界末日来临时的恐惧感,心情就好象火山爆发。
“你忘了我有一把你这里的钥匙?”他说,“没想到隔这么久,你的锁还没有换,只是试试,没想到,——…”
“哦,是呀,可是”我没好气地嚷:“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那你干嘛不开灯,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不在家,你还进来?”我猫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可是我明明又听到讲话的声音,——”他不紧不慢地解释,“所以,就这样进来了,抱歉,让你受惊了!”
“有事么?”
“哦,——”他淡淡地应,有气无力的。接着他将身子摔进沙发里,好象是扔一块石头一样。
“那我去泡咖啡——”我把灯打亮,眼睛却被刺得睁不开眼。“别开灯,丫头”他急忙制止我。
“干嘛这样?黑麻麻的,怎么泡咖啡呀!”我仍就开着灯,这里才发现,原来他用手捂着自己的头,咋一看就像是一个埋在沙子里的萝卜。“这是为什么?”我不悦到:“即然不愿意让我见到你,又何必跑了过来,有事在电话里说就是了嘛!”
“别嫁给他!”他将手垂下,缓缓地抬起头,忧伤的说,“我不能失去你!”。
“又是那个啥前世来生的吗?”我想起心怡的话,“如果是的话,大可不必说了,这么荒唐的理由也亏你们想得出来。”
“可这确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你有做过梦吗?”他说,“那种关于跳海的梦?”
“什么跳海?”我想了想到,“没有做过!”其实我撒了谎,说真的,就是前不久那一幕还常常在梦里绯徊,可不知为什么我却如此脱口而出。
“如果你做过那样的梦,你就明白我为何要娶林帆了?”
“娶林帆原来不过是一场梦的关系?那这些年来你作甚去了?何苦等到遇见我之后再这样?早娶了不早梦想成真?”我恨恨道,实在难解这样的理由居然出之于那个我如此崇拜如此敬重的老师的口里。
“你误会了,晓影。可是,如果不这样我就,——…”他懦懦道,仿佛一肚子的难言之隐,可在气头上的我怎会察觉如此反常而失态的他话里的意思呢?没等他说下去,我就喝到:“别说了,事到如今,你既然娶了林帆就和她好好过日子吧,好好去爱护她。她可是你的学生呵,——…不管怎样,我是会和庆环结婚的,不管有多大的阻力!”
“是林帆要求你这样做的吗?”他淡淡地问,声音有气无力的,像来自阴间的游魂的声音。
“我爱庆环,当然会嫁给他!”我望着窗外,重重的说。
“你会后悔的!”说完,他就起身向门外走去。
“难道你不希望我幸福么?”
“这个自然,只是你不能嫁李庆环!”
“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你不能嫁给他,———”说完,他就消失于暗影中。
“不能嫁给他,那我要嫁给谁?嫁给你吗?可是你能娶我吗?”我对着他的背影拼命地呐喊,声音嘶哑而凄凉,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给吓倒了。
“他能娶你!”
从天而降的声音于背后响起,无异于一把冰冷的箭猛得从我的背后穿透于我的胸前,我条件反射的一阵收缩,寻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