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前两天,他去世了!是胃癌。”说着,老人又自顾地拉起了二胡,又是那《二泉映月》。我突然悲痛的无以自抑,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惊得老人家赶紧停止拉二胡,急着安慰我:“姑娘,不要难过!你是他家的啥亲戚不?”
“不,我只是之前听他拉过二胡,觉得拉得很好听!”
“不要难过,老人家很豁达,知道你这样难过,他会很伤心的!”
我不能听下去,急步离开此地,可是泪水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掉。难怪,之前他说,如果能再现我这样的年纪,他什么忧愁都会没有。原来,那时的他已经得知自己已经得病了。难怪,听他拉二胡,总会感到莫名的悲慽。那是一种乐观豁达却不失哀婉的音乐。只有走到生命的尽头方可以再现这样矛看激烈而又看似柔和的情感。
我呆在海边,一直任随海风轻拂。夜凉如水,明月高照。不仅让我悲从中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我想起了不久前才和天桥共此念过的那首《望月怀远》,那时候的我,带着对爱的憧憬与无限向往,而今日,却是在如此悲伤与伤感的情景下想起,是感怀亦是对逝去的爱情的悼念?我已经分不清了,耳边只有清清的风,只有盈盈而握的月光,还有一望无际的碧波。滚滚的海浪,冲刷着旧日的情谊,也冲刷着我难以铭状的痛楚,和对爱情执着不变的梦想!
我所为难的不是如何地去遗忘/当岁月的舟船将你渐载渐远/我的青春也从葱茏走向衰减/落日的渡口辉印着淡淡的伤愁/一如窗前的那盆夜来香/总是在或淡或浓的时刻/警醒着那不为人知的苦痛.
霞光满天的时候/山涧的溪水正缓缓地东流/曾经的方向/是你我一同携手走过的/两旁的山竹、色彩斑澜的蝶/散发着淡淡香气的野花/都记载着你的我的梦/我的伤痛/不是你无情的抛舍/而是阿,在岁月的浪尖口/我再也再也无法纯真如昨/
生命原本如此/从丰美走向枯萎/正如世间花开花谢/我悲凉的不是生命最后的终结/也不是生活的无常潮起潮退/而是在我最最渴望/渴望与你同行的时刻/你却没有出现!!
终于,我将长久以来的郁闷化为笔下的细流一泄而出。
。cmfu。
第十四章
翌日,我准点地坐到办公室里。李总见我精神齐整地做着事,稍微愣了一下,接着就哈哈大笑打着招呼:“早阿,顾晓影!”
“早,李总。”
然后,我去为他泡了杯咖啡。他轻轻地啜了一口道:“晓影泡的咖啡就是好喝,教教那阿姨,省得以后我喝不到这样的咖啡了。”
“不会的,以后每天我会按时给你泡杯咖啡!”
“那你得教教我,我总不能把你也顾回家吧?哈哈”他大笑,简直就是狂放,很没有老总的架子。
“泡咖啡不要用滚烫的水泡,才不会冲淡咖啡的余香。大概80度的水温就可以了,可且在泡的时候,应该先冲少点水,搅拌之后,再将水冲到适量。这样泡出来的咖啡会满口留香的。”
“谢谢!我又学到了东西,唉,今天的阳光真不错!”我看看窗外阴沉沉的天气,乌云密布,不见丝毫的阳光,淡笑:“李总,今天好象要下雨!”
“哦,呵呵”他傻傻地摸了摸自己的头,笑:“我肯定近视了,将日光灯看成太阳光了!”
在场的人都被他给逗乐了。我也不禁婉尔。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或许,美好的开始总是在绝望之后?
我清楚我表面的开朗并非真正于我内心底处的声音,我的笑容,一如曾前披于我身上的那件外套,将我的心碎与苦痛扎成了一个厚厚的结,裹在我的心最里处,不为外人所知。
与欣桐相处意外的和睦,这倒是在我想象之外。人家说怀孕的女子脾气总是会阴晴不定,非常难伺候。可是,在欣桐却全然没有这回事。她非常的安静,一下班回来,总是躲在房间里看着育儿大全,俨然一副标准的良母形象。她不时地会对我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话里总是会提到钟经理。我默然,但却帮不到什么。对于一个俞越爱情规则的她来说,必须得学会承受与面对。这就是现实,丝毫来不得半点的含糊。
我曾几次想到要找钟经理谈一次,看是否还有最好的办法。可是,不晓得为什么,我却总没有勇气。于是,这种想法就像一个被搁置的密秘,被我就这样永久地陈列于伫藏室里了。只是每每看到欣桐孤独落寞的身影,我的心总免不了一阵阵的纠结。
在欣桐怀孕六个月的时候,我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找到了钟经理。
“欣桐怀了你的孩子,你知道吧?”我的开门见山,的确让钟经理有一些错谔,甚至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有一丝不悦。
“或许,在你没什么错。可是,事情发生了,我们就得想办法解决。”我接着说,“总不能让她一个女子就这样生下孩子,承受着所有的一切吧?”
“那我还能做什么?”他终于开口,显然有着一丝勉强。
“能送她出国不?去国外生下这个孩子,总比在这里强?”我试途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你的想法,我曾向她提过。可是她就是不答应,她要我,我没办法给她,叫我怎么办?我总不能跑回去和我老婆离婚,然后再娶她吧?再说,我爱我老婆,并不爱她!”他的直率透着那么点绝情,却又是那样的让我欣赏。是的,就是这样的男人才值得女人爱,也难怪欣桐会为此陷下去。我似乎了解到了欣桐的感受,心里却由此而泛起无尽的悲苍感。
让我欣慰的是,钟经理承诺对孩子抚养的责任。之于欣桐而言,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毕竟,他承认了是孩子父亲这回事情。
“我会帮着她抚养孩子,但是这件事情决不能让我爱人知道!”钟经理意味深长地望着我叮嘱到。
“这个自然。我想欣桐不会那么傻的。”
“你错了,晓影,欣桐是一个很不简单的女子。正因如此,我才害怕,甚至怕见到她。女人一旦变得不折手段,就像一条攀上你脖子的蛇,是不惜一切都要吸光你的血!”他低下头,变得沉郁,眉宇间扭成结的疙瘩,说明他对于欣桐的顾虑可不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我会劝她适可而止的,这个你放心,钟经理。”听了我这么一说,他方舒展了一下眉头,随即,他却欲言又止的望着我:“晓影,你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情?报子上一下沸沸扬扬,可是转眼杨董却又和林帆结了婚。你究竟是怎么搞的嘛,让自己那么狼狈!”
听到曾前的上司这么的关问,我的眼泪忽而如决堤的海,汹涌而下。见我止也止不住的泪水,他像是一个受惊的孩子,慌乱得不行,他连连问:“怎么啦?怎么回事?都怪我这张破嘴,都怪我,”
“没事。就是想哭一下!”我边擦着眼泪,边强挤出笑容。他默默地递给我一块纸巾,说:“这样哭哭也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虽然不太适合用在感情身上,可是有时候这样想想也许会更感到欣慰!”
“钟经理,第一次发现你蛮有幽默感的。以前总是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严肃得象个小老头!”
“我有这么严肃么?”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一本正经的样子,引得我破涕为笑。
“你可以去看看欣桐么?”我将话题一转,祈求地望着他。
“会的,只是不会是现在!”他思索了一下才回答,显得很谨慎。这就是钟经理的风格,他不会轻意承诺,但一旦允诺他定会做到。
“谢谢你!”
我起身告辞,却在出门的时候碰到了林帆与杨天桥。自那晚别后,我是首次见到杨天桥,而且还是在有林帆的情况下。我从未想象过有天我还会见他,至少没想到会在他新婚不久就能这样见到他。因而,我当场硬是愣得像个傻子般地不知所措,只是讷讷地望着他。他亦如此。
也许,相较于杨天桥来讲,这样的偶遇他也是压根也没有想到过的。倒是林帆,反应非同一般,她立马展开她招牌式的笑容,儇在天桥的怀里羞涩地问:少"你还好吗?晓影。我和天桥都惦记着你呢,你没来参加我俩的婚礼,真是遗憾!”
“我怕喧兵夺主!”我如梦初醒,丝毫不示弱。
“放心,再漂亮的女人,如果没男人爱,就像是开谢的花,怎能和娇艳欲滴的新娘子比?”她娇笑的回望着问天桥:“是不是?亲爱的。”
此情此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再这样僵持下去,体无完肤的那个一定是我。我正夺门而逃,却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拥入怀中:“谁说,她没有人爱!我就爱她,如果她愿意,别说是结婚,即便是我的生命我也愿意献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