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一定,飞影立即现身向陆鼎原请去。
“主子,飞影想请几天假。”飞影低著头。对著陆鼎原的眼睛,他无法说谎,但他知道一旦他说出自己的去向,陆鼎原绝不会允许他只身犯险的,没准就要自己亲去。所以他不敢看向他。
“请假?可有什麽缘由吗?”陆鼎原果然问道。毕竟自从飞影回来跟了他以後,还没有稍离过。
“私事。”飞影如是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要离开宫里几日。”
“嗯,完事快些回来。”自是私事,陆鼎原也不好再问。
“是。”说完,飞影没有闪身隐没,而是直接从大门走了出去。
此行甚是凶险,能不能全身而退尚不得而知,但飞影没有回头,没有多看陆鼎原哪怕一眼。他告诉自己,他能成功,他只能成功!陆鼎原在等他,在等解药,他必须成功!
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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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更了几天怎麽都没反应啊,除了ivy亲有留言说在看以外,怎麽没人理我?
文云秋飞03
去皇宫的路上虽算不得一路顺遂,但倒也无甚凶险,除了他几日几夜没合眼外加跑死了一匹尚算优良的马以为。到了京城,飞影没有冒冒失失的直接闯宫,而是先找了家客栈,美美的睡了一觉,又饱餐了一顿,这才出门打探消息。两天的功夫,除了勘察拟定了出道路线,就是大概摸清了皇城每日大约都会在什麽时辰出入些什麽人。
这一日夜里,白天养精蓄锐了一整天的飞影,附在水车的车辕下偷偷跟进了皇城。
黑夜,就是影子的天下,也许飞影的功夫不是天下第一的,但隐匿的功夫却没人比他更高明。轻易的躲过了皇家的明岗暗哨,一路有惊无险的来到了金銮大殿。
其实他更想去的是皇帝的寝宫,那里行事也许更方便。但皇家宫苑甚多,他实在不愿多担风险的冒进,虏获侍卫或太监更是别想,毕竟他不是来刺杀的,找到皇帝砍一刀就走,也不怕惊动旁人,他是来取血救人的,不仅要有足够的时间取血,还要有完全的把握全身而退。所以他更不能事前惊动任何人。
之所以选在金銮殿,一是因为这里皇帝一定会来,他想要知道他的猎物长什麽样子,再来,只要他的猎物出现,他就有把握跟上他,进而实现自己的目的。
还有一个时辰皇帝就要早朝了,飞影躲在金銮殿顶的大梁上,正在琢磨怎麽悄无声响、人神不知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跟踪用的隐香撒在皇帝的身上,却突然从殿外传来了声音。
“你们都退下吧!”尖细的嗓音,带著一股子趾高气昂,一听就是太监的口吻。
即使听惯了小何子说话的飞影,仍旧不得不皱起了眉。这简直不是一个级别的,小何子的声音虽然也细,但因没了那份趾高气昂的傲慢劲儿,而显得可爱的多。
“吱呀”一声,大门应声而开,进来的却是两个人。走在前头那个身穿黄袍的,不用说也知道是皇帝,不然谁敢五爪金龙加身?後面的那个,大约就是刚刚说话的太监。
飞影是知道新皇刚刚登基不久的,却没想到那麽年轻。可能比自己还小吧,也就刚刚廿十出头的样子。一副敦厚斯文的样貌,任谁看了,大概都会赞一句儒雅温文,眉头轻轻拢著,一副有点轻愁有点优柔的感觉。如果要飞影说,那就是斯文有余,担当不足。这样的人,能胜任皇帝这个角色吗?
後面的太监年纪有些长了,头发已有些花白,下巴难免抬得高些,眼睛难免眯得细些,一副太监总管应有的骄横模样。飞影不禁又想,原来小何子的那套是从这里学的啊,但学得七八分就难免有些滑稽,做将出来也只有惹夏天逗弄的份儿。
这样的两个人,都不难对付。原本飞影已经在合计,等他们关上了门後,他要用什麽有效的方法擒住二人,毕竟虽说侍卫已经被屏退,但影卫出身的飞影知道,其实他们并不会退得很远,至少是在主子高喝一声就能听到的范围内。那麽,他就必须一招制敌,并且是两个,决不能让他们有发声的机会。
六六:
知道亲们在看,真好。
昨天因为有事耽搁了,写文的时候已经过十二点,发文上来就更晚了,於是8号的文变9号的了。不过我9号还会更一章的。(笑~) 亲们要继续支持哦!
文云秋飞04
两扇大门才合上,不等飞影有所反应,一阵低低的笑声传来。笑声压得很低,却是从胸腔里传出来的,是发自真心的笑声。如果不是飞影耳力甚佳,加上深夜中的大殿极静,怕是连他也听不真切的。
“德保,你这总管的架势越端越足了。”笑声,竟是从那年轻的皇帝口中传来的,再看他的面容,似乎又有了些不一样。眼睛未免过於晶亮,锐光隐隐闪现,笑容未免过於愉悦,有点自得的嫌疑。
後面跟著的太监一反刚刚的傲慢劲儿,轻叹口气,前倨後恭的一一把大殿里的烛火点了起来,这才慢悠悠的苦笑道,“如果不是皇上非要如此,奴才也不用人前人後的做那麽一副讨人嫌的嘴脸。”
“啧啧,让你过过万人敬仰的瘾,你还嫌东嫌西的。”皇帝在豁亮的大殿中,大踏步向金銮宝座走去。
“那那是敬仰啊,分明是畏惧和……”老太监跟在後面半步远的地方,低著头小声的嘀咕。
“你说什麽?”皇帝转身坐上龙椅,那份威严与气度散发出来,仿佛一束光芒闪耀,瞬间将大殿里的烛火都压暗了下去。那龙椅,竟好像天生就是给他打造的一样,他坐在哪里,就合该做在那里,龙案龙椅配真龙,契合的不得了。
“不敢,不敢,奴才哪敢嫌啊,奴才高兴还来不及呢!”叫德保的太监诚惶诚恐的垂首在一旁,竟是不敢抬头看上皇帝一眼的。
皇帝盯著他看了一会儿,不轻不重的来了句,“撒谎。”
“皇上……”德保哀叫。您老到底想让我怎麽样啊?
皇帝也不理他,从袖袋里掏出一本奏折,翻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後,甩在了龙案上。表情是说不出来的严肃。
“皇上,”德保犹豫了半晌,最终忍不住,还是多了句嘴,“等会子,您真准备准了燕王的奏?”
“怎麽?”皇帝眼皮一挑,一股凌厉的气势就自然的流露了出来。
“奴才多嘴,但,您要真准了燕王的小世子们回返燕京,奴才怕……”
“怕他反了是不是?”皇帝的眼睛“嗖”得精光大盛,一股勃勃得叫做杀气的劲力散发出来,扩散到了整个大殿之中,“朕就是让他反,他一日不反朕就一日杀不得他,你以为朕压著他的儿子他就会乖乖撤藩、交出兵权了吗?哼,堂堂王爷,装疯卖傻都做得了,他还有什麽不敢做的?”
飞影被皇帝的气势惊得心神一震。他刚刚怎麽会认为这样一个人温文儒雅、懦弱可欺?那凌厉的杀气,不但要有坚不可摧的心志意志,更要有雄厚的武功根基做後盾。这麽多年来,跟著陆鼎原江湖上血雨腥风的混过来,能让飞影背脊发凉、汗毛倒立的杀气,这倒是头一遭。那凌厉的眉、嗜杀的眼、隐隐透露的劲气,除了这些,让飞影感到怕的,还有年轻帝王的那份自制。要知道,散发著这股杀意横生,内息在体内鼓动奔腾,一般人此时说话,声音即使不用内力远远的传将出去,也一定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但这位皇帝说话的声音自始至终都不高,在飞影的位置也就勉强可以听到,殿外的人即使爬窗,估计也难听清哪怕一言半句的。这样的人,怎不让人生怕?
飞影一惧,呼吸难免有点乱了。瞬间的一窒过後,他赶忙调整了过来。
但也就在这时,大殿里的情形突然发生了大逆转。那新皇不知为何,瞬间收起了所有的气势,整个人软软的坐在龙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