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夕阳染红的天空仿佛被?涂上了一抹薄薄的血色。老幺望着远处的天空,像是?目睹了极大灾难之后的惊恐。他喃喃道:“没用的,修复了,又要消失了……”
段星河道:“早知道会被?海水侵蚀,为什么要画在这里?”
老幺忽然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道:“不是?海水,是?血。血雨会侵蚀掉一切,到处都是?肉汁、大火,流星从天上落下?来?,地动山摇。就快了、就快了,哈哈哈哈!”
他边说边哭,边哭边笑,又躺回担架上去了。远处的工匠毫无反应,慢慢地做着自己的事。大海在身后澎湃,雪白的浪花撞在黑色的礁石上。
段星河皱起了眉头,不明白这疯子说什么。他的目光落在尽头的一副壁画上,天空中浮现着红色的月亮,整个国度上空被?一个硕大的阴影笼罩。到处都是?飞火流星,所有人?都极其惊恐。那个黑影应该就是?他们让自己对抗的妖魔,但段星河没打算做他们的救世主。在这个敌人?出现之前,自己就要离开这里了。
老幺撒够了酒疯,就这么打起了鼾。段星河看?也问?不出更多?的消息了,淡淡道:“干活的时候喝酒,扔到海里给他醒醒脑子。”
几名玄鬼立刻上前,有的拖手,有的拖脚,把老幺拉到了海边,悠了几下?扔了出去。哗啦一声,老幺打了个激灵,总算醒了。他被?水呛得直咳嗽,拼命往岸上爬,手舞足蹈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被?掀翻了壳的海龟。
他到处张望,一边喊道:“谁,谁扔我!”
步云邪忍不住笑了,段星河道:“痛快了么。”
步云邪低声道:“那他的死因?呢,还查么?”
段星河道:“不用管他了,这家伙醉生梦死的,也碍不了什么事。”
两人?转身走了,玄鬼们跪在地上,纷纷道:“恭送夜尊——”
步云邪低声道:“玄衣怎么办?”
段星河的神色沉了下?去,道:“不行就用点强硬的手段,拷问?一下?其他人?,总能知道。”
两人?回到内城,段星河在宫中转了一圈,找到了壁画中的那口?枯井。周围一片荒芜,平常也没人?会过来?,段星河暗自记下?了位置,不动声色地回去了。
步云邪折腾了大半天,先睡了一觉。约摸亥时末,段星河推醒了他,道:“歇好了么,动手吧?”
步云邪的眼睛明亮,已经休息好了,起身道:“从哪儿?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