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就像个小?炮仗,虽然凶凶的,感情却很真挚。她?的哭声?极具传染力,惹的晓风也开始抹眼泪,忍不住想万一步云邪没?了,自己该怎么办。明月看?伙伴们都哭了,便也抬起了小?胖手,揉了揉眼睛。莫嗔在一旁看?着?,觉得他们也太?多愁善感了,道:“有什么好哭的,多大的人了。”
朝露哽咽道:“你师父又没?受伤,你当然不担心。”
莫嗔搔了搔自己的光头,道:“我师父一身铜皮铁骨,才不会受伤呢。”
朝露推了他一下,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好讨厌,走开!”
莫嗔的性格耿直,跟朝露差不多,长了一张横冲直撞的嘴。这两个人在一起老是犯冲,以?前魏小?雨还在的时候,一见他俩吵架就挤到中间?去把他们分开,或者哈哈一笑把话题岔开。如今她?不在了,莫嗔感觉自己格外孤独。
他忍不住问道:“小?雨呢,她?怎么没?一起回来?”
明月也道:“对啊,小?雨师叔怎么没?回来?”
段星河沉默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步云邪从门廊上走下来,道:“她?去大幽看?了一眼,不喜欢在那里做官,我们就送她?回青岩山去了。她?娘在那边,会好好照顾她?的。”
那几个小?孩儿听魏小?雨说过青岩山的事,信以?为真,又有些遗憾。明月惆怅道:“我还没?跟她?道别呢。”
步云邪淡淡道:“以?后有机会,还会再见的。”
段星河的脸色不太?好,一想起这些事就难受起来。步云邪道:“你们去练功吧,大师父要休息了。”
那几个小?孩儿便行了礼,纷纷出了院子。李玉真听说段星河起来了,过来看?他。
步云邪捣着?药,回到桌前盯着?一本书看?了许久,叹了口气,把书合上了。那本书上记载着?许多民?间?的诅咒和解除的法子,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又老又旧,纸页一翻几乎都要碎掉了。旁边的筐子里还堆着?许多成卷的竹简,穿的绳子都断了,一看?就有不少年?头了。
这段时间?他看?了不少书,希望能找到解除段星河身上诅咒的方法,但一直没?有头绪。
李玉真在罗汉床上坐下了,道:“段兄,感觉怎么样?”
段星河道:“好一些了。”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道袍,潦草地结了个发髻,脸上的擦伤还没?好。他在大牢里受了半个多月的罪,清减了许多,人也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