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长的道士道:“我是蜀山门下陈松屿,他是我师弟肖月明。你这小妹子没得罪我们,我们来是找你的。”
段星河微微一诧,那中年道士严肃道:“我与师弟从?此地路过,方才遇上了浩荡盟的人?。他们说有人?拿着我蜀山弟子的腰牌招摇撞骗,可是你么?”
段星河没想到自己只冒充了一次,就被蜀山的人?逮住了。他心想自己最近也是够倒霉的,扯什么谎都被人?揭穿,索性坦诚道:“在下确实冒充了蜀山弟子的身份,但只是为了救我小妹子。前阵子我小妹跟我们走?散了,腹中饥饿,吃了一些?灵植,浩荡盟的人?就要杀了她炼丹。我赔不起钱,就带着她跑了。两位要替他们缉拿我们么?”
他虽然这么说,但一点也没打算跟他们回去,句句都在说浩荡盟的人?刻薄心狠。这两人?不是浩荡盟的人?,那山羊胡子少了几棵灵植,他们根本不在乎。他们追过来,为的是蜀山的名?誉。
那年长的道人?果然道:“腰牌呢?”
段星河从?腰包里掏出了张凌越的腰牌,递了过去。年轻的道人?看清了上面的名?字,十分诧异,道:“怎么会?是他……他人?呢?”
那年长的道士也很惊讶,皱起眉头看着段星河,疑心是这年轻人?把他杀了。
段星河平静道:“张兄在大?幽被官兵抓到采石场,不幸去世。他临终前让我把腰牌带回蜀山,跟他的未婚妻刘毅君说一声,让她别等?了。”
这年轻人?若是杀人?抢夺身份,不至于还能说得出他未婚妻的名?字。那两个道士的神色都大?为震动,这么久不见,还以为徒弟在外历练,没想到他已经死?了。
肖月明往前走?了一步,手指微微颤抖,按剑道:“是谁害的他?”
段星河心想,人?家丧徒心痛,非要问出个究竟来,李大?人?可莫怪我不替你打掩护。他道:“他是吃了钦天监司正李如芝的金丹,身体?变异,爆裂而死?。”
陈松屿是张凌越的师父,得知爱徒死?的这么惨,神色悲痛,眼底隐隐生?出了泪光。肖月明道:“钦天监……你不也是钦天监的么,又?是什么好东西?了?”
步云邪皱起了眉头,觉得这些?道士说话太难听。段星河却平静道:“当时我跟张兄被关在一个牢房里,一对难兄难弟。我也是九死?一生?,只不过运气好一些?才逃了出来。他们看我粗通道法,让我出来替钦天监行走?办事。我们这些?人?身份低微,可是万万不敢与司正大?人?相提并论的。”
陈松屿沉默着,眼圈已经红了,还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肖月明也很难过,道:“师兄,想开点吧。”
陈松屿的手微微发抖,哑声道:“毅君还在家里等?他,我怎么跟她交代?”
肖月明也不知如何是好,在外人?面前,不方便说太多话。陈松屿的神色渐渐平静下来,将那块令牌捏成了碎片,冷冷道:“念你年轻识浅,且放过你这一回。以后不准冒充我派弟子,否则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