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村民越围越多,结香和?步云邪他们?也过来了。众人围了一个大圈,看着这边的情形。
村长道:“谁砍的?”
妇人道:“琼娘娘给的媳妇,她?砍人了,还要?杀我!”
她?浑身发抖,想起当时的情形就十分恐惧,鼻涕眼?泪一起淌了下来。村长道:“她?人呢?”
妇人受的刺激太大,脑中一片空白,想了一阵子忽然浑身筛糠似的抖了起来,道:“没了,飞走了!”
村长皱眉道:“什么飞走了?”
妇人语无伦次道:“我从家里逃出?来,回头一望,就见?那么大一个人,忽地?变成了个红纸剪的女人,然后就碎了,被风吹的到处都是,还往我身上糊。我怕得要?命,就一直往前跑,不知怎的就掉到水里去了。”
她?身上湿漉漉的,不远处的石滩上还有一大坨水草,是救她?的人从她?身上扯下来的,里头缠着个白花花的东西,映着阳光泛出?一点亮银色的光芒。
段星河离得最?近,弯腰捡起来了。他拨开?水草,见?里头那白色的东西又圆又扁,正中间插着一根缝衣针,大半截都刺透过去了。
“嘶……!”
段星河一瞬间仿佛感到了那根针刺入时的痛感,是缠绕在这上面?的一缕阴魂的记忆,极度痛苦怨恨。
伏顺凑过来,道:“这是什么东西?”
段星河想起了结香说?过的话——若是生下了女婴,就用针从头顶心扎进?去,扔到水里去淹死,吓住来投胎的女鬼,下一胎生的就会是儿子了。
他喃喃道:“头盖骨。”
伏顺吓了一跳,道:“不是吧,水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段星河面?无表情道:“这地?方的水里全是这种东西呢。”
他摩挲着骨头,上头长着些青苔。结香说?小孩儿的骨头是软的,但现在摸起来已经很硬了,看来它沉在这里有好多年了。
村长身边的一个男人看过来,呵斥道:“放下,谁让你乱动这里的东西了?”
段星河也没生气,把?头骨轻轻放在了地?上,既然是他们?村的特?产,就让这些人好好供着吧。那妇人连哭带嚎的,情绪十分不稳定,村长也问不出?别的话了,感觉十分棘手。
他觉得这妇人多半是吓傻了,说?话疯疯癫癫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他让人赶紧去寻找那小媳妇的下落,逮着了就当着全村人的面?浸猪笼,好杀一儆百。只是他心里隐约也有别的担忧,万一那小媳妇真变成了纸,这事就不好办了。村里跟琼娘娘讨媳妇的不止一户人家,这种事要?是再发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