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阳记着旧仇,低声道:“你?这回还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
步云邪只当没听见,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动作。他的身姿挺拔,那一笑端的是俊美无俦。刘正阳一时间怔住了,有?些恨他,又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于九轻咳了一声,提醒道:“师侄,走么?”
刘正阳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觉得自?己好像总是赢不了他。他迈步出了门,其他人跟着他去?了后头厢房,暂时落了脚。
李玉真坐在屋门前,手里拿着根竹竿,一头用绳子拴着个草编的蝈蝈晃来晃去?。小对眼跳起来,跟着草蝈蝈扑来扑去?,玩的十分高兴。
他有?点百无聊赖,打了个呵欠,见段星河从前面过来了,道:“段兄,讨厌鬼住下啦?”
刘正阳就?在前面的院里,他声音这么大,真不怕被听见。段星河道:“住下了。”
李玉真道:“香客在这儿住还给香火钱呢,他们怎么好意思白待的?”
天心观毕竟是他们的兄弟门派,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段星河也不能?对他们太不客气了。
“随他去?吧,”段星河道,“没人搭,他们自?己就?走了。”
他接过了竹竿,在小对眼面前一顿乱晃,显然心情也不怎么好。小对眼被他晃得眼花缭乱,忽然一口咬住了草蝈蝈,呜呜地拍了它几下,烦躁果然是会传染的。
李玉真道:“光晾着就?行么?”
段星河靠在墙边道:“让厨房做几天青菜豆腐,他不是觉得咱们穷么,就?穷给他看。先前来还给他们炖羊肉,就?是惯的。”
他们以前日子清苦,有?点钱都?得买成?衣裳鞋子,把门面装起来,客人来了还要杀猪宰羊请人吃饭。现?在有?钱了,反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怕别人瞧不起自?己了。
李玉真感慨道:“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穷人小心翼翼地扮富,富人大大方方地装穷,诚不欺我。”
段星河不想在外面待着,免得再碰到刘正阳。他转身进了屋,道:“我歇一会儿,有?事再说。”
段星河回屋睡了一觉,下午出去?转了一圈。今天步云邪在前头值班,他扫干净了地,把一捧墨菊插在水瓶里,便?站在一旁,静静的像是入了定。有?香客注意到了他,觉得此人的气质出尘,心中暗暗赞叹他一表人才,忍不住要多看他几眼。
段星河拿了个杌子坐在屋檐下的阴凉里,远处的蝉鸣阵阵。今天不太热,没有?风也很?舒适。
一个书生拿着一把香,点着了刚要许愿,火忽然就?灭了。书生觉得有?点奇怪,又凑在黄纸上点燃了,青烟袅袅升起。他刚松了口气,就?见香噗地一下子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