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坛娃娃爬上了鹤背,还?有些?依依不舍,回头?看?着那口大锅。渠阳子伸出大手一捂她的眼睛,道:“别?看?了,换个地方捡破烂的事。这?个死?了,下一个更乖。”
他道:“走了——”
仙鹤啼鸣了一声,拍着翅膀飞走了。伏顺看?着他们的背影,感觉跟自己想的不一样,道:“怎么回事,邪宗的人也跟人讲道?”
这?些?老江湖办事都求一个稳字,不像毛头?小子一样冲动。步云邪道:“星哥身上的煞气这?么重,他不想惹麻烦而已?。换成别?人,恐怕早就被他杀了。”
段星河没说话,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在锅里搅了搅。一锅黏糊糊的东西里,有些?是它自己身上的肉,有些?是它吞吃掉的东西,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他索性把鼎镬翻了过来,里头?的东西哗啦一声撒了一地。
众人围了过来,细细分?辨,过了良久也没找到师父身上的东西。
伏顺道:“没有。”
其他人松了口气,道:“确实不是它吃的。”
李玉真?盯着一个圆圆的头?骨端详了片刻,顶上的囟门还?没合上,道:“是个小孩儿的脑袋,这?家伙果然没干过什么好事。”
众人想起村里有个小孩儿看?到它趴在墙头?,被吓得不轻。看?来那时候它就打算吃了那孩子,后来听见了大人的动静,它就逃走了。
步云邪道:“这?玩意儿死?有余辜,别?管它了。”
段星河把鼎镬收了回去,化作了幽冥剑挂在腰上。他想着那灰袍人的话,还?是有些?怀疑。其他人见他不说话,便也沉默着,跟他一起回了土地庙。
千机门的人已?经?离开这?里了,他们也没必要再待下去了。次日天一亮,他们便离开了这?个村子。大车行驶在山林小路上,有些?颠簸。伏顺道:“又要露营了吗?”
李玉真?从座位底下拿出一张地图,看?着道:“今天要露宿了,明天傍晚之前应该能赶到明溪郡,到那边就有驿馆了,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子。”
伏顺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道:“那我睡会儿,反正今天没事了。”
大车外,段星河想着昨天晚上的事,一直心事重重的。步云邪骑马走在他身边,道:“怎么了?”
段星河垂着眼,他身上带着连萨满都解除不了的诅咒。师父去世了,他也无法为他老人家报仇,甚至连他的女儿都找不回来,心里充满了负疚感。
“我对不起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