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海扛起了段星河,伏顺收拾起了行李,吭哧吭哧地跟在后面。李玉真背着行囊,和步云邪互相搀扶着,一起往回走去。
天亮时分,众人灰头土脸地回了长生观。观里的道士们已经做完了早课,小道童扫着地,被他们的模样吓了一跳,道:“哎呀,这是怎么啦?”
步云邪道:“在外头遇到了点意外,我师兄受了伤。劳烦小兄弟给我们找个地方歇一歇。”
小道童道:“昨天就准备好了,你们一晚上没回来,师父还担心的不得了,想出去找你们呢。”
他带着众人往后院走去,穿过一个月洞门,是一个待客的小院子,三面都是厢房。
小道童带他们进了屋,片刻又送了些素包子和茶水过来。众人十分感激,道:“多谢你啦。”
小道童道:“不用客气,师父说修行之人要以慈悲为怀。你们好好休息,缺什么只管跟我说。”
赵大海一路把段星河扛回来太累,此时已经困得不行了,他靠在一旁的椅子上,嘴里含着半个包子就睡着了。伏顺跟他靠着头,两个人此起彼伏地打着呼噜。
本来就够心烦的了,他们还在这里不消停。步云邪使出一道灵光,弹了伏顺的脑瓜一下,道:“别在这里闹人,去隔壁睡。”
那两人睁开了眼,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就打起瞌睡来了。两个人迷迷瞪瞪地去了隔壁,没过多久,低低的鼾声又响起来了。段星河躺在床上,印堂带着一股青气。步云邪道:“我照看他吧,你去休息。”
李玉真道:“你消耗的多,还是我来吧。”
步云邪摇了摇头,不看着他不放心,道:“我不困。”
李玉真知道他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段星河受了伤,他肯定担心。李玉真站起来道:“那我等会儿再来替你。”
桌子上有个竹编的果篮,墨墨已经钻了进去,跟几个苹果和橘子睡在了一起,长鼻子耷拉在篮子外面,随着呼吸一动一动的。折腾了这么久,它也累坏了。
步云邪低头看着段星河,方才煞气爆发出来,将他的皮肤撕出了许多细小的血口。步云邪给他敷了金疮药,拿绷带把他身上的剑伤处好了。段星河睡得极沉,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眉头却一直皱着。
他胸口的印记狰狞可怖,虺神自称这是它赐予被选中之人的祝福,实际上却与诅咒没什么区别。这个印记带给段星河强大的力量的同时,又在折磨着他,说不定什么时候,那股力量就会把他撕碎。
步云邪十分担忧,这事不能再拖了,得想办法把这个印记去掉才行。
屋里静悄悄的,步云邪守了他一阵子,眼皮直打架,便在靠窗的一张小榻上躺下了。不知过了多久,段星河醒了过来森*晚*整*,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天夜里,下意识就去抓身边的剑,却摸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