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月后,刘弗陵道:“把这张脸和声音都毁了吧,我要去接我的妻!”
“不可,太冒险了!”龙一道。
刘弗陵笑笑:“以后,你们唤我公子吧,昭帝已经驾崩!”
最后,阿巫医给刘弗陵易了容,还备了个巫医的面具,配了药把他声音改了,他们一行人才向长安出发。
三年后再回长安,一切早已物是人非,长安城一样的繁华,可此时的刘弗陵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只剩满满的心酸,将为国母吗?我还未休妻,她怎能改嫁?
他们先联络了鼠九,然后去苏文清府上。
苏文清还是经常时睡时醒的,他已经隐约猜到霁雪还活着,因为每隔几日就会有宫里的太医来给自己诊脉。
这日,院里了栀子花又开花了,刘弗陵推着苏文清坐在树下,却只是一起沉默。
突然听说宫里来人了,忙抬头看去,只见桔梗提着食盒站在院子里,她也变了。
桔梗走到他们面前,然后打开食盒道:“听闻苏太医病了,婢子做了些吃的,不知是否合你意?”
刘弗陵自离开南疆后一直带着面具,此时坐在苏文清身旁,也只像是苏文清的一个老友,所以他只安静的看着桔梗。
苏文清看了看食盒里的糕点,问道:“霁雪还好吗?”
一旁的刘弗陵心底猛的一颤。
桔梗回道:“公主很好,她要您好好养病,然后参加封后大典!”
苏文清乍一听,惊讶道:“封后大典?她不去南疆了?”
她竟然会选择留下,是什么改变了她?这几年里,她到底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炫书)历了什么呢?他很想问问桔梗,但桔梗不知道刘弗陵还活着,他又不敢冒险。
桔梗边把糕点放于案前边回道:“皇后薨天后,公主的身体不怎么好,所以,婢子希望您快些康复,这样可以进宫给她看看!”
“霁雪病了?”苏文清急问,又接着猛烈的咳了起来。
“是的,公主不让人告诉你,婢子今日是偷偷出来的,还希望苏太医能好好保重身体!”说完,在苏文清面前重重的把头埋在膝前。
苏文清刚想伸手去扶,刘弗陵道:“在下是文清的朋友,略懂医术,能否让在下随姑娘进宫给你的主人诊脉?”
苏文清这下咳得更甚了,桔梗抬头细细打量眼前的男子,因为他带着面具,所以看不清脸。
看毕,她扭头问苏文清:“可以吗?”
苏文清点点头道:“你先去前院等着,待我向他交代好后,让他随你进宫!”
苏文清想,或许只有他去,才能消去霁雪心头的伤痛吧。
霁雪自那日在马车里晕倒在刘询面前以后,身边总有不同的太医在忙碌着,一个个都以积郁成疾为由,然后开了各色补品,但她不想喝,她知道只是气急了而已,她需要的只是时间,只要时间到了,心底的愤怒会慢慢散去。
这日,她带着刘姡У教撼乇咄妫醋怕暮苫ㄔ诜缰幸“冢醯煤孟褡隽艘桓龊艹ず艹さ拿巍?br />
刘姡霉税押苫ㄕ吕春螅咝说呐醯仅┟媲暗溃骸澳负螅瑠'儿给你送花了。”
霁雪接过荷花,低头嗅嗅道:“真香!”
这时,桔梗道:“公主,我出宫看苏太医去了!”
霁雪拿荷花的手顿了一下,然后问:“文清怎样了?”
“好像还没完全好,我和他说了公主的病情,他让我带他的朋友来给您看病!”
霁雪扭头看着湖面不悦的开口:“不是说过不要让他知道我的病吗?再说我本来就没病!”
桔梗跪下道:“您真的病了,若继续这样下去,怎么能等到封后大典呢?”
刘姡ё杲┑幕忱铮鐾房醋潘溃骸澳负笠欢ㄒ酃5模负蟠鹩α艘鴬'儿摘杏果的!”
霁雪低头在刘姡У亩钔飞锨崆嶙囊幌碌溃骸昂茫姨愕模『昧艘院蟠闳フ印!?br />
刘弗陵自看到霁雪低头嗅荷花开始,只有那个嗅花的动作是他熟悉的,后来的她让自己觉得陌生,是什么改变了她呢?好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啊!这三年她到底遭受了什么苦难?
正怔愣,桔梗介绍道:“此人是苏太医的好友,名赵陵!”
霁雪抬起头眯着眼看站在亭子外的赵陵,问道:“何故带面具?”
刘弗陵回:“曾遭遇火难,怕不戴面具会吓到别人!”
霁雪见他回话时不卑不亢的样子,淡淡开口道:“我本就没病,不过既然来了,就让你诊一下吧!”说完,把手搭在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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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弗陵走入亭内,理了理长袍衣摆,然后合膝坐下把手搭到霁雪的手上,霁雪手上当初割腕留下的疤痕还在,粉红的疤痕让刘弗陵的手有微微的颤抖。
“如何?”霁雪问。
“心病还须心药医!”刘弗陵答。
霁雪轻笑:“你说的比积郁成疾要中听许多,只是你可有方子?”
“你若信得过我,自然就有方子!”
霁雪扭头细细打量他,看不出什么,顿了会问:“药引子呢?”
刘弗陵看着太液池道:“前面这些都可以!”
霁雪猛的睁大眼睛看着他,但他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前方,压下心底的震惊后,霁雪淡淡开口道:“桔梗带姡Ф认氯グ桑蚁刖惨痪病!?br />
待他们退下后,霁雪问:“你是何人?”
“在下赵陵,方才已经介绍过!”刘弗陵道。
霁雪自嘲的在心底笑笑,或许真是自己太敏感了吧,他若活着又怎会不与自己相认呢?
少顷,她轻叹:“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么美的荷花了,说说你的药方吧!”
“那你的心病是什么?我总得需要对症下药吧?”
霁雪轻笑一声后,摇摇头道:“既说了是心病,又怎能与他人道也?”
“那你就不想医好吗?”
霁雪又低头嗅了嗅荷花,然后把花狠狠的抛进水里道:“不想了,病着便病着罢!”
刘弗陵轻叹:“你这又是何苦呢?”
霁雪不语,只看着抛入水中的荷花,轻轻飘在水面,然后被风慢慢吹远。
过了许久,刘询来了,见到刘弗陵问道:“你就是苏太医的朋友?听闻以前一直都是苏太医给霁雪治病,想必是真有一套的,可惜连他也病了!”
刘弗陵还未回话,霁雪道:“以后每日这个时候,让他进宫给我诊脉吧,他既然是文清的朋友,我信得过。”
刘询笑笑:“你若满意便随你,听闻礼服快做好了,待你病好后就去试一下吧!”
霁雪道:“好!”
刘询接着道:“我把漪澜殿的禁令除了,你若想回去,就搬回去吧!”
霁雪怔了一下,才回:“不了,以后我就住在椒房殿了。”
刘弗陵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呆呆的看着湖中的荷花在风中轻摇,阳光照在湖面上,光反射回来,晃得眼睛难受。
霁雪,多年后,我站在你面前,你却已经认不出我了,这就是我将你扔下所受到的惩罚吗?
第一零五章 信任
之后的日子,刘弗陵都很准时的到太液池边给霁雪把脉,然而霁雪依然淡淡的,过多的时候,只是看着湖面发呆。
太液池的荷花周而复始的开着,哪怕人变了,它依然绚烂,花朵上的蜻蜓总是不停的跳着熟悉的舞蹈,拼命的在阳光下炫耀着那双透明的翅膀。
过了许久,霁雪道:“曾经有人和我说过:他会站在这里轻唤我一声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