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他会想到这样的主意,刘贺怒喝道:“你个蠢货,你当刘弗和你们一样吗?他八岁就坐上那位置,岂会因为一个女人就放弃,滚!”
周仲吓得忙退了下去。
刘贺一直心烦意乱的坐在亭子内,直至天黑,侍女问他是否用膳都被他喝退了。见弯弯的月牙升至中天,他长叹一声后心想:为何从小他们就要逼自己做出选择呢?有时候多想像雪儿说的那样,只是简单过日子,可是因为父王早逝那些大臣便把父王的遗愿强压在了自己身上。
又有一个侍女怯怯的像要说什么,刘贺大喝道:“说了本王不吃,别再来烦人!”
那侍女吓得忙跪下道:“不是,婢子是来禀王爷,书房的那位姑娘好像没呼吸了!”
刘贺听了“噌”的起身问:“怎么会这样?之前她不是还和本王顶嘴的吗?”
见侍女怯怯的说不上,他风一般向书房奔去。
到了书房,见霁雪躺在地上,而地上一滩血迹,刘贺惊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侍女忙跪下回道:“求王爷饶了婢子吧,王爷走后,婢子们也退下了,我们只知道姑娘会闹绝食,所以隔几个时辰才送一次吃食,谁知姑娘竟然起身拆开竹简,用竹片割伤手腕,奴婢真没想到!”
刘贺忙上前抱起霁雪,她左手手腕处的血一下染红了刘贺的衣袖,见刘贺一脸的心疼,她虚弱的笑笑:“贺奴会放我走吗?”
刘贺点点头道:“我答应你,等你伤好了就放你走!”
霁雪听了,笑笑晕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霁雪缓缓醒来,确切的说是被刘贺强喂她粥给弄醒,她不知道刘贺后来是请了什么人来给自己医治,总之她逃过了一劫。看到左手手腕处包扎得好好的,而刘贺正端正碗小心的看着自己,霁雪只是微微一笑,虚弱的问:“贺奴昨夜答应的还算数吗?”
折腾了这么多天,刘贺最终妥协了,要她死在自己手里真做不到,于是点点头道:“以后别再闹绝食了,等养好伤我放你走!”
霁雪听了乖乖的吃他喂的粥。
喝完整碗粥,刘贺叮嘱霁雪好好休息后,就出去了。
一旁的侍女边为她掖好被子边开口道:“昨晚大夫走了以后,王爷为了姑娘一夜未合眼,王爷对姑娘如此贴心,为何姑娘还要和王爷过不去?要是寻常女子,得王爷如此厚爱早就”
未等侍女说完,霁雪不悦的打断道:“出去吧,我想接着睡了!”
侍女听了不满的嘀咕了几声就退了出去。
躺在床上,霁雪笑了,她赌赢了,昨天刘贺扔下碗时候说的话提醒了她,既然要死就要死的触目惊心,所以她选择割腕。算好了侍女送饭的时辰后,她开始割腕,她知道割伤的部位选的对的话可以在短时间内大量出血,只有那样血腥的场面才能让他震惊,如果真运气不好死了那也好过挑起弗陵与霍光之间的矛盾。
到了中午,侍女送午饭来给霁雪,霁雪不再绝食,认真的吃起小菜,许是因她饿了几天,怕肠胃受不了,菜色都是清淡的,用完餐后,霁雪问:“你们王爷呢?”
侍女道:“王爷出去了,可能晚上才回来。”
霁雪听了只淡淡开口道:“都退下吧,王爷回来了记得告知我!”
但是一直到晚饭过后,刘贺仍然没回来,霁雪忐忑的猜测着刘贺是否又骗了自己,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然而,直至霁雪割腕后第三天刘贺仍没任何音讯,难道他出事了?霁雪想想又摇摇头,但是想起已经被关在这里六天心里就异常焦急,不知道弗陵那边怎样了,还有刘病已他肯定认定自己是个大骗子了。
霁雪这样忐忑不安的直到晚上,屋外开始狂风大作,风吹着窗子上的帘子“啪啪”作响,霁雪还在抱膝望着烛火发呆,这时刘贺突然破门而入。
屋外的风很大,他这样猛的打开门强大的风扑面而来,霁雪忙伸手挡住眼睛道:“你先把门关上,风吹得眼睛难受。”
刘贺似没听到似的忙走近霁雪,然后伸手用力抱住霁雪道:“还好,你还在!”
霁雪挣扎了一下,没挣脱,不悦道:“我都被你关在这里还能去哪里?倒是你,几天不见踪影,不守信用的家伙!”
刘贺把下巴搁在霁雪的肩头回道:“我真想做一个不守信用的人,那样就不用活的这么累了!”
说完松开霁雪,静静的望着她道:“还好他们没伤你,明天你就走吧!”
霁雪听了他的话,惊讶的问道:“谁要伤我?你最近都去哪里了?可是出事了?”
听霁雪问话,刘贺又变回一副轻佻的样子回道:“雪儿这么关心本王啊?看来本王是越来越有魅力了!”
才变得正常些,又不正经了,霁雪刚想发火,眼睛瞄到外面似乎有人探头探脑的,于是娇笑一声回道:“王爷真是不懂得疼人,这么大的风都不知道关门”说完起身去把门关上。
刘贺对霁雪的突然转变愣了一下,见她关好门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才偷瞄到窗外有人,于是起身道:“那就把帘子也放下吧,小心吹病了美人!”
放下帘子后,屋外的人听到屋内传来:“美人现在还满意吧?是不是该奖赏本王了?”
“讨厌,就知道猴急!”紧接着屋内的灯灭了,然后传来几声“叮叮咚”的声音,屋外的二人偷笑道:“真是到哪里都离不了女人!”
而在屋内,霁雪和刘贺假装打情骂俏后,故意把桌上的竹简推到地上。
待外面的人似乎都走远后,霁雪悄声问:“他们是监视你的?到底是什么人?”
刘贺长叹一声,直接双臂枕头躺到地上回道:“是啊,我从登上王位起他们就一直在监视我了,这些人是父王临终的前托孤重臣派来的。”
闻言,霁雪没回话,只是借着从帘子外透进的微弱亮光打量刘贺。
少顷,刘贺道:“雪儿是不是在同情本王了?本王可不喜欢!”
“没有,我只是在想每个人活在这世上好像都会身不由己,我原以为你是那种随性潇洒的人,谁知一切只是假象,所以有些感慨而已!”
“那雪儿还能再陪我一天吗?就一天,一天后我放你回去?”
霁雪摇摇头:“不行,皇上会担心的。”
刘贺道:“最近外头都在忙丞相的葬礼,田千秋这一走,当初支持他的人开始在担心,有的已经开始掉转头去讨好霍光了。”
“贺奴不也是在想着讨好霍光吗?我想知道你是真想娶霍成君,还是因为她是霍光的女儿?”
“雪儿这么问,我会以为你在吃醋的!”
“正经些,说答案!”
只听刘贺苦涩的笑笑道:“雪儿觉得呢?其实我也不知道,又如何回答?”
霁雪想起上官小妹,想起刘弗陵,想起霍显,顿了会,才回道:“其实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刘贺手侧过身看着霁雪道:“要不雪儿和我回昌邑吧,咱们不理这些烦人的事了!”
霁雪轻笑一声道:“贺奴又开始说胡话戏弄我了,其实我们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