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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1 / 2)

>干嘛啊?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一样。

这场闹剧过后,我们也不想再在街上晃,于是找了间棋社,让老板备了好茶,选了间雅致的屋子,临窗而坐,下棋。

我很久没下,棋艺生疏,每下一步都要想很久,以前颜莛昶总是说我不是下棋的料;但殷含殊耐心十足,慢慢地抿着茶,间或往窗外看一眼,不怎么说话。

“下在这里还是那里呢?”我小声嘀咕。

殷含殊放下了茶,闲闲地道:“随便下呗。”

我白他一眼,他一副“不管你怎么下反正都是输”的表情,让我着实不爽。他笑:“以前若水教我下棋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我的黑子落了下去:“真的?我就说她不是教人的材料。”岂止啊,根本是在误人子弟。殷含殊落子比我快多了,转瞬间就下了一子,又剩我一个在那看着棋盘头疼。想当年思月轩也说,这多简单啊,不就是比谁围的地大么?

我赏了他一脚,把一整盒棋子都砸了过去,后来我们的下场是被若水督促着捡棋子洗棋子。

棋社

下棋下得我脑子都在抽筋,想耍赖说我不下了,可是对着殷含殊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少年老成,显得我是越来越幼稚。

正琢磨着怎么开口,突然听到外间有脚步声近了,有人怒气冲冲地道:“杨老板,这可是你待客的道理,平日里我来,这间屋子总是留着的,今日怎么就偏给别人占了去?”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只是听起来好像是冲我们来的。

殷含殊的眉头又开始打结,他落下一子,出声道:“该你了。”

我尽量把心思放在下棋上,耳朵却在注意外面的响动。果然听到老板连声赔不是,又道:“蓉郡主饶了小的吧——小的看今日来的两位衣着华贵,想来也是贵客,又没听说郡主要过来,才擅自做了主。”

原来还是个皇亲贵胄。

郡主?我撇嘴,都说皇帝的亲戚满京城地跑,在这尹丰果然也不例外。

什么郡主王爷的,我薄碧氏见得还少了么?

谁知道外边那位真的是娇纵惯了的人物,冷笑了几声,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贵客;你若是骗我,我让我皇后姐姐下令封了你的棋社,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话音刚落,人就推了门进来。我有点头疼,这是扶姜皇帝的小姨子啊,得罪是不好的,但是让她得罪我难道就好了?扶姜果然是民风剽悍,女子都这么轻狂张扬;再者说了,皇后的懿旨,还能封别人的棋社?顶多是派个人去尹丰府尹那透个风。

话说回来,耶律云祁的皇后年纪也不大,应该跟我差不多吧,不过我比较好命一点,至少颜莛昶身边没有那么多莺莺燕燕环绕左右。

我这边出神,殷含殊也没理她。

“喂,你们——”

我抬起头看着这位郡主,容貌跟耶律云祁的皇后竟然一模一样,也许是双胞胎吧,只是看上去比皇后有活力得多,长得挺漂亮的,不过那么傲气,让人不乐,她一身劲装,腰间还别着一条长鞭。“姑娘有何指教?”殷含殊终于抬起头,问她。

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怒容:“本郡主要在这里坐着喝茶,你们赶紧离开。”乖乖,好一个没家教没王法的郡主。

殷含殊笑着站了起来,手上的棋子脱手飞了出去,只见那棋子就这么直直地从她耳边擦过,嵌进了门柱里。

蓉郡主勃然大怒,竟然立刻抽出腰上的鞭子,“啪”地挥过来,把我吓了一跳,突然想起当年,耶律文棠也是跟我一语不合,就从袖子里飞出几根梅花针朝我打来,幸好当时有应太迟。现在也不差,殷含殊冷哼了一声,腰上的佩剑果然也不是光用来装饰的,只见一道白光掠过,可怜的鞭子被殷含殊的剑削去一截,落在地上。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那啥,殷含殊,你也太不给小孩面子了。”

这话一出口,殷含殊笑,蓉郡主气得七窍生烟,那断了一截的鞭子好像蛇一般缠上了殷含殊的剑,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有人道。

“阿蓉,不要胡闹。”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不是文珂是谁?

果不其然,文珂慢悠悠地从门外踱进来,听他叫那么亲密,我暗暗翻白眼,又是个被狼盯上的小丫头,估计有一天被他卖了还得替他数钱的那种,跟耶律文棠没两样。

蓉郡主看见他进来,收了鞭子,顿时变脸,紧紧地抓了他的手臂,道:“文哥,这两个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欺负我。”

喂喂,谁欺负你啊?摆明了是你先用身份压人,被殷含殊教训了还不知道悔改。文珂不说话,殷含殊开口道:“文将军,一场误会。”

“自然是误会,”文珂悠悠地看着我们:“两位今日如此好兴致,偏偏被这小丫头搅和了,文珂替她赔个不是。”

那蓉郡主狐疑地看着我们。

“阿蓉,你才回来所以不知道,这两位可是扶姜的贵客,你这性子真是该改改了。”文珂言语亲昵,但眼神却很冷淡。

“文哥……”

她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文珂打断:“来人,送郡主回去。”

“我不回去!”小女孩闹起脾气来。文珂手下的人也面面相觑。

文珂板着脸道:“王爷早就问起你了,今日回了城,竟然也不先回去请安,没规矩,”又皱眉吩咐:“你们都聋了,赶紧送郡主回去,出了什么事王爷怪罪下来,你们担待得起?”这话比什么都管用,人都是要自保的。

蓉郡主忿忿地瞪了我们一眼,又瞪着文珂:“你讨厌——”

说完拂袖而去。

我“噗哧”笑出声来——真是一场琼瑶剧,片名就叫“她爱他他不爱她但是她就是爱她可惜不知道他爱谁”。

文珂也笑了,道:“她自小就是这脾气。”

我摆摆手:“我也没放在心上。”

他站在原地,静静地看了我好一会,最后道:“说起来,我吓了一跳。”我道:“文将军不是也一样?”皇帝设宴,他竟然姗姗来迟,这等臣下,若是在颜莛昶面前,早就想方设法地拖出去,早砍死早安心。

他又看了一眼殷含殊:“这么些年,你们的变化还真大,人变了些,连名字也都变了。”我愣住。

殷含殊的声音很冷:“敢问文将军,此话怎讲?”

文珂皱眉:“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是姓思。”

我不作声,其实殷含殊的确跟思月轩长得像,只是气质不同,文珂却误以为他是思月轩。殷含殊不自然地笑了笑:“文将军,那是家兄。”

文珂也愣住,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只好笑:“坐吧,站着说话不累么?”

他们俩对视一番,没说话,文珂依言坐了下来。殷含殊道:“我出去候着。”我不便勉强,只好点点头。

默默无言地伸手倒茶,只觉得口干舌燥。

“你变了很多,”文珂开口道:“刚见你的时候真的是差点叫出声来,原来你现在是皇后了。”“一言难尽,”我苦笑:“发生太多事了,我也说不清楚,你就当现在的我还是你从前认识的那个浮舟,只是换了个名叫薄碧氏。”

文珂算是浮舟的朋友,但不会是大皓皇后薄碧氏的朋友,若我是薄碧氏,我们就成了敌人。“是吗?”他喝完一盏茶方答道。

“嗯。”我点头。

“不知不觉过了好几年了,”他莞尔:“颜莛昶还好吗?”

这就是我喜欢他的一个地方,说话够直接,以前当这他的面也敢直呼颜莛昶的名字,这背后也不会客气。

我把茶放下:“应该还好吧,毕竟我也大半月没见着他了。”

他笑笑:“我还以为你已经出宫跟那个人在一起了。”

心里微微一疼。

“他死了。”

文珂怔怔地看着茶水,轻轻地“啊”了一声。

我不说话,他又开口:“人死不能复生,你且想开点吧。”

我白他一眼:“你看我像是想不开的吗?”

他哈哈大笑:“我看你这样子,倒真的很像那一次——”

“哪一次?”我也好奇。

他狡黠一笑:“那天夜里,颜莛昶踢了你一脚,我给你说明来龙去脉。”我了然。

是了,那天晚上,我云里雾里地被他偷亲了一下,我伸手打他,被他避开。“你还好意思说?堂堂将军,好似登图浪子一般。”我继续白眼。

“你对着颜莛昶也是这态度?”他继续笑个不停。

“你管不着。”我脸上一红。

他笑得跟偷了米的鸡一样:“我是管不着,只是作为朋友,出于关切之意,随口问问罢了。”我的手抖了一下。

其实也没啥,我只是特想抽他。

我胖了?!

跟文珂聊天感觉不错,毕竟这也是一老熟人啊,长得又不是月朦胧鸟朦胧,看起来赏心悦目,最重要的人,是这人老实不客气,从我是浮舟开始就没客气过!!

对这种人,我也不用客气。

比如说他现在,喝了一口茶,闲闲地打量我,最后说了几个字:“你胖了。”我X你个王八蛋啊,我减了那么久的肥,居然还有人说我胖!!!我磨着牙问他:“是吗?”大皓又不是唐朝,以胖为美。

他继续喝茶,颇为潇洒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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