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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2 / 2)

他眼眸半阖,伸手勾起我的腰。二人的肌肤滚烫,彼此都燥热不安。

月挂照苍穹,床帷漫动。

都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其实旧情不需忘,又当怜取眼前,其实并无相干;执子之手却又分手,只是因为红尘渺渺天意茫茫,死去的人走了,剩下一种相思,两段苦恋。

我和他皆是一样。

颜莛昶摁着我的手,在我耳边微微喘息着道:“碧氏。”

我直视他的双眸,伸手环住他的颈项,狠狠地在他肩头咬了一口。他闷哼一声,伸手欲在我腰上一掐,我把他的手拍掉。

他停下动作看着我。

我眯着眼笑:“再瞪眼珠子就快掉下来了,不如今天晚上就回你的撷芳殿去?”

他愣了一下,很快恢复一贯神采飞扬,眉飞色舞地道:“你舍得?”

这痞子,真是不要脸。

薄&颜那不得不说的故事

宁可三岁没娘,不可五更起床。

自从嫁给颜莛昶,那就是没指望的事了,习惯是靠时间养成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想当年薄碧氏上班的时间是艰苦进化的过程。

头一个星期,每天提前十五分钟,被无数旧人鄙视。

第二个星期,每天准时,仍旧被很多人鄙视。

第三个星期,迟到十分钟,开始与大家同步。

一个月后,上班半个小时之后才能看到人,创新是历史进步的体现。

领导愤怒了,于是规定当月迟到三次者扣奖金,引发众怒导致天怒人怨——法外还不过人情呢,迟到是中国事业单位的传统,这是何苦来哉?于是领导黑着脸默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后该了规定迟到十分钟以内,不算迟到。于是薄碧氏每天掐只时间去上班,住单位宿舍也就这好处,早上起来不用赶,抓着饼干牛奶,妆等到了办公室再慢慢搞定。

幸福的日子啊。

再看看如今。

太后被赶去庙里吃青菜豆腐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也不用早上忙慌火气地冲过去请安,但是,上没老下有小。其实薄碧氏经常在想,她当年不过二十八,现在还没满二十,怎么就成了四个孩子的后妈呢?

镜子里面的女人怎么看都年轻,当然,这个时代不一样,十五六岁的年纪,是嫁人嫁得早,孩子都该在后面拖着鼻涕跑了。

薄碧氏强撑着眼皮听着自己老公的四个孩子一一请过安,回去拿冷水擦脸,看着镜子面前的胭脂水粉,刚唱了一句“是我,是我,还是我~”,突然觉得不对劲,转过身去就看见颜莛昶一脸绝望的表情。

颜莛昶问:“小碧,你唱的那是什么?”那眼神,绝对不是倾慕不是欣赏不是惊艳,而是,怎么说呢?打个不太高明的比喻,就跟他掉的钱被人死活睬住就是不放脚,他就这么又鄙夷又忧伤地看着别人。

当然,我们的皇帝陛下很少有掉钱的时候,因为他很少出门,出门也是前呼后拥,这种俗事用不着操心。

薄碧氏特鄙夷地看了他两眼:“随便哼哼不行啊?”

其实薄碧氏小有点郁闷,别人穿越过来,弹着吉他唱《卡门》都能举国轰动,露胳膊露大腿地站在大鼓上去跳艳舞就是艺惊全场;如今她这歌还没唱全,就那么一句颜莛昶都特不待见,要真的学别人,估计颜莛昶还没说话,底下一帮人就叫着“妖孽——”把她拖下去砍了。

哦,伤心总是难免的,在每一个梦醒时分。

而现实总是残酷的,虽然古人那种越剧调子她也会,但是好不容易记得以前,忍不住就想哼两句,早知道当年多K几次歌,钱往银行存了那么久,到头来一分都不是自己的,真是惭愧啊惭愧。

颜莛昶扬着眉毛道:“我以为你鬼上身了,没事瞎哼哼个什么劲。”

这嘴毒得,薄碧氏刚一瞪他,他就道:“该上朝了。”说完立刻走人。人还没走出去,薄碧氏就高声朝外面喊:“朱燕。”

朱燕在外面应了声,跑进来问:“皇后有何吩咐?”

“皇上今天身子不好,有油水的都别往他桌上端,白菜也用不着拿高汤煮,清淡,务必清淡。”

朱燕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外间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真是清脆悦耳。

有人惊呼:“皇上,皇上,您没事吧,好好的怎么这青花瓷瓶就从桌上掉下来——”话未说完又听到一声“砰——”。

刚才说话的闷哼了一声,闭嘴了;看来是被某人给踢了一脚。

你这叫迁怒懂不?薄碧氏抿着唇笑,无声地在心里道:真真作孽,真真幼稚。

颜莛昶的声音都变了调:“谁让你多嘴?滚下去。”

外面西西琐琐地收拾停当后,又归于沉寂。

朱燕终于开口问:“娘娘,今个皇上的早膳——”

“白粥,不是说了他身子不好么?”

朱燕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继续问:“那午膳——”

“清水煮白菜,小葱拌豆腐,随便再弄点,”薄碧氏想都没想,然后补充道:“这次谁敢拿高汤煮白菜,豆腐里放虾仁,扣他半年俸禄再撵下去涮锅子洗碗。”

朱燕半是犹豫半是同情地朝门外看。

皇上真可怜。

薄碧氏问:“太子呢?”

“娘娘,太子今个身体不适,所以在端本宫歇着,已经请了太医院的人过去问诊了。”

薄碧氏想,也就你们信,那小兔崽子的话,十句有九句都是假的。

拿着手上的簪花掂量把玩:“起驾端本宫。”

“是。”

把闲人都留在外面,进了端本宫的寝殿,果然见某人睡意正酣,那面色,那餍足的神情,鬼才信他病了。薄碧氏拿帕子浸了铜盆里的冷水,朝他脸上抹。

苏耒——颜芪沁果然被惊醒,他睁开眼睛瞪了薄碧氏一眼,愤恨地被子拉过头顶,在被子里蜷成一团。

薄碧氏凉凉地道:“就跟只包子似的,再不起来我回头叫人守着你把论语抄一百遍。”

颜芪沁挣扎了两下,最后愤怒地掀开被子,只穿着里衫在冷空气里瑟瑟发抖,立刻抓着被子把自己裹紧,指着她痛心疾首地道:“人而无耻,胡不踹死啊——这么冷的天,你也真能折腾。”

薄碧氏皮笑肉不笑地回敬:“国之将亡,妖孽尽出;小朋友,你妈妈没教过你赖床是不好的吗?”

颜芪沁整个人往床头一靠:“大姐,我没招惹你吧,大早晨的,你不睡我还想睡啊。”

薄碧氏冷笑:“请叫我母后。”

颜芪沁露出一个几欲作呕的表情。

薄碧氏眼神飘忽:“谁想被一个二十三岁的大龄男青年叫娘啊,岁月真他妈的不饶人。”

颜芪沁打着呵欠道:“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当儿子养,这他妈什么世道啊。”

“孩子,你这么说老娘会很伤心的。”

“大姐,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成吗?”

两人齐齐长叹,对望一眼,又开始闲话家常。

“今天颜莛昶居然说我唱歌难听。”虽然没有明确而直白的表示出来,但是其内心的真实意思表示就是这样。

颜芪沁呵欠不断:“那我们强——强奸他。”

“我们?”薄碧氏眼一瞪眉一挑。

“你。”颜芪沁赶紧改口,“口误而已,口误。”

薄&颜那不得不说的故事'二'

薄碧氏也懒得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纠缠,于是义愤填膺地道:“他居然觉得我唱歌难听,别人穿越还可以抱着吉他吼林俊杰的曹操,这分明就是差别待遇,这是歧视,赤裸裸的歧视。”

颜芪沁道:“其实你就抱着你的琴唱两句‘秋月化成诗酒不醉人人自醉’就挺好,咱们唱那个他们接受不了。”这是审美观念的历史差距。

隔了几百上千年,隔了一个时空,完全是客观因素,不因你主观而转移啊。

薄碧氏看了看窗外阴沉沉的天,哀怨地道:“唱唱周董的菊花台总好吧。”要不然东风破?千里之外?发如雪?

“我说,”颜芪沁打了个喷嚏:“你非得在他面前唱干吗?”就不能找个角落蹲着你爱唱什么唱什么,随便你唱菊花台唱曹操唱女人心事,好好地作践周董他们干吗?

薄碧氏道:“你懂个屁,现在连上个厕所都还有人跟着,往园子里走两步就是前呼后拥咋咋呼呼的,我难道还能蹲冷宫里去唱吗?”

“你还想去冷宫?”颜芪沁问。

薄碧氏的眼神一下变得冰冷,斜睨了他一眼,咬着唇不说话。颜芪沁抱着手道:“不说了是吧?那我睡了。”说完当真朝床上一躺继续挺尸。薄碧氏彪悍地把被子一掀:“叫你起来!!”她自己都没赖床当然见不惯别人赖床。

颜芪沁恨不能掐死这女人,但操作不能,只得在冷风中抖索着把外衫和袍子抓过来穿好,薄碧氏仇深苦大地看着他,他只得道:“你要来找我聊天,总得要个共同话题吧。”

“那你跟朱颜辞都聊些什么?”

颜芪沁三八兮兮地道:“八卦。”

“哦?”薄碧氏稍微有了点兴趣。

颜芪沁道:“八一下颜莛昶以前的几个小老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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