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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他?”
“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缺勤这么多,就别得罪他,当心他送你去通报批评。”班长看他一脸呆样,好笑的说
这么年轻的人。
言将以为他至多不过是个研究生。未曾想到会是老师。违师者 正文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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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手抽不小心误放进纸篓了,求编辑大人通过:)感谢)
二
第二天早上,言将书桌里翻出组织行为学课本,那课本早就落了一层灰,他从开学就一节都没有去听过,擦干净后和刚发下来的时候没有区别。
但今天他却要去听一节,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想确定一下那个人是不是真的是老师。
一百五十人的阶梯课室,言将挑了倒数第三排的角落坐。上课还差十分钟,他将课本垫在桌子上,爬在桌上继续补眠。大学读到三年级,他按时到教室的时间十个指头数都多余,今天真是发疯。
无聊至极,抬头打量周围许久不见的同学,张三还是那么搓,李四还是那么丑,王二麻子还在拿那台不入流的手机到处炫耀。没有一点有新意的事。
“哇,言将?你竟然来上课了。”
陆嘉倩漂亮的脸蛋上顶着一头栗色大波浪,长长刘海下弯弯的眉毛浅浅的画过,苗条身形穿一件橘色连衣裙,站在言将面前稀奇的惊呼。
言将转头,对他挤出一个笑容,什么话也懒得说。
这个女孩自军训起便爱搭讪他,可惜,她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让我,我坐里面。”言将的表态未能刺激到陆嘉倩,她已决定要和他坐一起。
言将从椅子上站起,为她让坐。
课室外铃响,一个男子拿一本教材走进课室,果然就是昨天来查寝室的那家伙。被言将捏成腌菜的那件衬衣已经换下。
言将胳膊撑在桌子上,环视四周。
两班合上的组织行为学,到堂率居然如此之高,一百五十人的座位剩了不到两排。
“这老师每次点名?”言将问身边的陆嘉倩。
“不,他从不点名。”
“那为什么这么多人来上课。”
陆嘉倩嘻嘻笑笑,脸枕上胳膊,转脸小声对言将说:
“他课讲得有趣,兼人又长得帅。你看前几排大把女生,都不是我们这个专业的。”
果真,一二三排,尽是女生的地盘,男生都挑不出几个。
他帅吗?
言将认真的凝视讲台上的人。
昨夜初次看到他时,是觉得他很好看,但男人于男人的好看,与男人于女人的帅是有本质不同的。
如果硬要说的话,言将觉得李蔼的脸带有一点女性的精致,并不该用帅这个字。
李蔼已在讲台站稳。
他的声音响起,周围渐渐安静,他的嗓音此刻变得清脆而洪亮,比昨晚在寝室听见的更有穿透力。据说长期用嗓的人都会用胸腔提音,这样的声音让人很舒服。
李蔼不坐在椅子上,不对着电脑屏幕,也不拿讲稿,他缓缓在讲台上走动,抬起臂膀,转动手腕,引导学生的视线,不急不缓。
不可思议的,这么瘦的他,在讲台上展现一种内敛而有节奏感的活力,优雅得像舞蹈。
“喂?发呆了?”陆佳倩用手戳戳他
言将盯着讲台,沉默不语。违师者 正文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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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自那以后,言将依旧和之前一样,时常逃课,但却都会去听李蔼的组织行为学。
来读工商管理是言将爸爸的意思,希望他毕业后能帮他打理家里那间不大的公司。言将不喜欢这个专业。高中时他希望能去读更偏工科的建筑设计,但争不过父亲。
自进校来,他视工商管理的课程如毒药,一半是因为他本身不喜欢,另一半是将未能去读建筑专业的怨恨发泄在了该专业上。
宏观经济学微观经济学管理基础诸如此类,他通通不去。
他也未曾想到,自己会乖乖的来听组织行为学,他已分不清,自己是真的对这门课有了兴趣,还只是对李蔼抱有一种好奇。
从他开始出现在组织行为学课堂上的那天开始,陆嘉倩仿佛摸准了他的规律,每次上课亦准点到场并精确定位,坐在他身边。班上众人连带寝室哥们都习以为常,大多以为他俩已是正式的男女关系,言将心里明白但不想解释。
“言将,我请你吃晚饭,后校门的石锅饭很好吃,你陪我去。”下过课陆嘉倩拉住言将,往校外走。言将任她拉着,反正是吃饭,和谁吃都一样。
但让陆嘉倩请就算了,他愿意请女生客,不愿女生请他。
“我请你好了。”言将一边说,一边反手自牛仔裤里摸去年生日姐姐送的万宝龙钱夹。
牛仔口袋空空如也,皮夹子不见踪影。言将这才想起,刚才在课室班长让他交班费,他掏出钱包后便随手扔进了桌子抽屉。
“我钱包掉在教室,你先去吃吧。”言将甩开陆嘉倩转身往课室跑。
课室人已经走空,灯却没有关,李蔼一个人蹲在讲台边,手边放两把起子与一撮电线。
言将看到他,忘记要回课桌找钱包,轻轻的走过去。李蔼听见有响动,抬头看向他。
发现是言将,扬唇一笑。
“怎么了?”李蔼问他
“我找东西。”言将停在与他不近不远的地方。
李蔼的衬衣卷起到手肘,露出没有什么日照痕迹的肤色,长长的手指正从讲台下的多媒体箱中扯出电线,已沾上不少灰尘,
“是不是这个?”李蔼站起身,从西装裤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皮夹问他。
怕自己的手弄脏钱包,李蔼只用两只手指指背夹着递向他。却不知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已经刺激了言将的感官,他安静的接下钱包,顺着李蔼的手,抬头正好看到站在讲台上李蔼的颈部。
李蔼解开的衣领里,长长的脖颈上已沁出汗水。润湿的白色肌肤在日光灯下柔柔泛光,就像好质地的骨瓷。
将钱包递给他后,李蔼又蹲下与多媒体箱里的诸多电线展开奋斗。
言将俯首看他,看他镜片后正专心致志看着电线堆的丹凤眼。
“你在干什么?”言将问他
“投影坏了,看看是不是线出问题。”李蔼埋头奋战,连头也不抬
“你会修?”言将问
他抬头,拍拍手站起说。
“一点点,试试。”
李蔼所有的感觉都可以用三个字来形容,文绉绉。
这样的人不该来修投影机。
拿过遥控他走到投影头下方抬头看。投影果然已经失灵,按死都依然是蓝屏,李蔼干脆拿起一个椅子放上课桌,爬上去看。
言将走过去抬头看他,黑色窄腰西装裤及衬衣下的身形,此刻一清二楚。
李蔼抬手拨弄投影仪后的数据线,全然不得入手出,。
言将看几分钟,已知道他根本不会修,不出声却希望李蔼多站一会再下来,可以多看一会。
“言将,把起子递给我。”李蔼突然低头叫他名字,言将一呆。
班上六十余人,他当班主任一个月没点过名,但认识常年缺勤的人。
言将走过去,拿过起子,却没有递给他。
椅子叠放在桌子上,在李蔼脚下摇摇晃晃,看起来十分不牢靠。
于是言将抬头对他说:“我来修算了,你下来。”
“你会?”李蔼蹲下问
“我爸爸公司卖这个,你下来吧。”
即便只是在家里卖场看过别人拆装,也比李蔼这个一看就是个外行的人要好些。
李蔼听完,慢慢蹲下,准备爬下椅子,言将把手伸过去,将他扶下来。与他指尖接触的那一刻,言将感觉自己所有的神经突起都集中在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