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2 / 2)

“试婚”是聂华老挂在嘴边的一个词语,其实我根本不在乎试不试婚,

反正,时机成熟就结婚。现在我同他这么好这么相爱,还谈什么试婚呢?可

笑的是,这仅仅是我自己的想法。后来我想,他或许从没有娶我的想法吧,

要不怎么老是把“试婚”挂在嘴边呢。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是一年,就是360 天,一天不多一天不少,而且

我们分手的方式太“新潮”了,对于那时的我而言,打击真是不校那天我们

是在越秀路的一家西餐厅吃晚饭的,吃到一半,聂华就坦白地告诉我,他要

同我分手。我太惊讶了,我几乎以为他在说胡话,但他郑重其事地样子又不

像。他很潇洒地耸耸肩,告诉我试婚期到了——因为他给自己规定,同任何

女孩的试婚期不能超过一年,免得贻误人家的青春,对双方都不公平。他当

时的样子是那样平静,那么不容置疑,我有种下级听上司们说话的感觉,似

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执行。聂华到最后说我跟着他肯定不会幸福,他自认不

是我心目中的好男人。他对自己的分析很诚实很客观,连我也不得不承认,

他讲的有一定道理。可是,难道一个人付出的真情可以真的如此随意,如此

轻描淡写就了结的吗?

我没有哭也没有打闹,我心中始终还存有一线希望,我觉得聂华只是

一时冲动,过几天他就会回心转意的。因为,我自认为是个不错的女孩,我

自认他对我的情是真实的;要是说他真是不爱我的,世间上也难找出如此高

明的演员。

后来的结局你一定猜到啦,他没有再回来。我等了一天又一天,呼他,

他从来不回;打电话,又说他不在。我忍不住找到了他的宿舍,他不在,迎

接我的是个北方女孩,年轻、漂亮,有种柔柔弱弱的美感。我没有说什么,

看着这个有可能同我一样付出爱,收获忧愁、怨恨的女孩,我默默地走了。

这就是我的初恋,它像风一样来去无踪,却在我的心里留下难以抹去

的伤痕。

这以后我就变了,变得无爱无情也无恨,除了金钱和男人的肉体,我

什么都不需要。

彭菲仰了仰头,眯着眼看远处的海滩。“你说你以后还有过试婚?”我

侧过身问她。彭菲点点着,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

我告诉过你,我试过好多次婚,只有我自己才知道从我牙缝里说出来

的“试婚”两个字是多么虚伪,可那些男人们竟然当真了,你说好笑不?当

然,有的是心照不宣,好像用试婚来解释我们的肉体关系高尚一些似的,也

比较有感觉一些。

我从报社辞职后,又换了好几次工作。到后来,工作成了我生活的幌

子,我的心思早不在工作上了。

遇见老何是在同聂华分手三个月后的事,说实话,一开始我并不想骗

他,因为他也离婚不久,同我一样是受过伤害的人。并且,他那种好男人受

伤更令人感动的。我天天去一家酒吧喝酒,他也去,一看到他眼睛里失落的

神情,我就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说想同他聊聊,他答应了,就这样我认

识了何德明。

我们好起来后我一直叫他老何,他比我整整大十岁。

他是一家私营服装厂的厂长,老婆偷了汉子,他才不得不离婚的。他

是个重情的男人,又极有责任感,但我仍不能轻易嫁给他啦,大家都是过来

人,所以上床以前就讲好了,我们试婚一年,如果行就结婚;否则,好聚好

散,做永远的朋友。

我看得出来,老何后来是一心一意爱上了我的,很长一段时间,他的

生意也顺畅了起来,人也显得年轻多了——他虽然只有三十多岁,刚开始给

我的印象却是四、五十岁,我没有想到他的生意做得那么大,除了在广州有

两个工厂,他在东芜、番禺都有工厂,由他的弟弟、妹妹分管着,据说离婚

时老婆只要了他五百万,当时真的吓我一跳。不过我不是看到他的钱才跟他

好的,这一点老何一直很相信——他当初的形象,说成是普通工人或者农民

更确切些。一年的试婚很快就要到了,那段时间我心里特别慌张。

我自己也不知为什么,面临着做千万富婆或者扔下这一切的抉择,我

进退两难;最重要的,我发现老何已经爱上了我,他说过我如果离开他,他

肯定会去死。。唉,人啊,面临着从天而降或者说这么容易得到的幸福,我

竟然不知何去何从?!

我找过朋友为我出主意,可他们的结论竟百分之百地一致:嫁给何德

明。如果没有这些朋友的劝告,也许我真的嫁给老何了。后来我终于没有嫁

给他,没有嫁给这个除去性功能稍弱其实也可以过正常性生活,可以说没有

缺点的男人。我一想到那种做太太的日子心里就发慌,我似乎感到那种幸福

根本不该属于我这种人。走的时候,我给老何编了个故事,编了个使他感动

得流泪的故事。我告诉他我仍然爱他,但是从前爱我的一个男人现在残废了,

他为我的家庭付出了一切,却始终没有得到爱情。我决定回去,服伺他一辈

子。

老何没有说什么,他只说让我多陪他三天,作为我们“夫妻”分手的

纪念。三天后我真的离开了老何,但手里多了一个银行帐户,帐户上有整整

三百万元人民币。我要声明一点,我编故事和三百万元毫无关系,当时,我

只是想让老何好受些,心安理得地离开他,仅此而已。

过后我也常常想起老何,但我没有后悔,也许,像我这样“酷’’的女

人,是不可能带给他永远的幸福的。

彭菲又一次仰起头,靠在轿车的座椅上。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

微微蹙紧的眉头,告诉我她的心情并不像她讲的一样:那么“酷”,那么轻

松。

我后来的经历很复杂,我吸过毒,做过走私,也有过数不清的男人,

但是,不说也罢,他们的确没在我心目中留下什么印象,不值一提的。

对了,去年我认识了一个香港人,毛头小伙子,是汕头大学的学生。

我没有想到,我竟然险些动了心。他叫阿伟,人又高又帅的,也许是在香港

那边受到的熏陶,他追女人的手段可谓是五花人门,疯狂至极的。我们在一

起好快乐的,难得的是他感情专一,看上我以后,他再没有把心思放在别的

任何女孩身上;尽管我比他大两岁,可在他面前我却像个小孩子。这种年轻

的罗曼蒂克的感觉,好多年没有了。

可我们注定有缘无份的,我已经有点动心准备嫁到香港去的时候,是

去年十一月份吧,阿伟的父母亲从那边过来了,他们找我谈了一次,尽管一

开始他们有些难于启齿,但我很快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原来,阿伟在香港已

经订婚了,对方是香港名门望族之后。谈到最后,阿伟的父亲开了一张支票

给我,数目很大,我当然接受了,为什么?因为我答应了他们要我离开阿伟

的请求,这也算公平交易吧。

后来,我忍不住又找过阿伟几次。我们疯狂地做爱,无忧无虑地玩乐。

可我们都明白,此生我们不可能属于对方的。有时候,他也会哭得像个孩子。

我呢,一旦看透,就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以后的日子我没有想过,人嘛,都

是这样过的啦!

我这人真的够“酷”,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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