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之没教养使我的朋友们来家里坐时我感到脸上发烫。我对她越来越没有耐
性,可又无可奈何,街上那些蛮横女人的一套她似乎天生就会,我们经常吵
架打架,可最终败下阵来的都是我。
不过呢,我当时居然忍受了一年多才离婚,对我而言真的算了不起。
在我提出离以前她怀了孕,我想办法找了各种理由让她做掉了。她怀孕后更
加飞扬跋扈,我做的家务事稍不称她的心她就会骂人。那段时间我的心情糟
透了,我几个朋友知道我的情况后给我下的诊断意见惊人地一致:离婚。
我们离婚的过程挺复杂的,不说了。反正那次离婚对我在学校的影响
太大了。
不仅学校领导找我谈心,教师们疏远我,学生中也时时听到背后指点
的声音。我没有办法,我唯一的出路就是逃,走为上策。并且李丽珍的几个
哥哥也来找麻烦,他们不讲理却似乎理直气壮,加之爸、妈也生我的气,我
在家里真的无法呆下去。我去了珠海,开始了流浪的生活。“你离婚还不到
二十五岁吧?”我问。吴林虎点点头,让孙樱为我们拿酒。孙樱很听话地起
身去了厨房,看得出她对吴林虎是极依顺的。我这幅模样装扮,你肯定想不
到当初我还当过教师吧。不过我这人其实挺随和的。那时候跟班上的男女生
关系都不错,女生更听我的话,还听说有个女生暗恋我好久。但我不是做教
师的命,首先我的懒散和不守纪律就无法适应学校生活。
去珠海后我就开始一直在娱乐场所或歌舞厅什么的做鼓手,有进也客
串唱唱歌、跳舞。我一直就喜欢音乐。嗓子天生就棒,师范学校时我是班上
的文娱委员,在全校特有名气。当时我经常跑到音乐系听课,并且学起乐器
来废寝忘食。基本上什么都会一点,可是最爱还是击鼓。击鼓时那种涝洒,
那种奔放,那种一泻千里,大开大阂的感觉,得来并非那么容易的。
在珠海我认识了一个女孩林可欣,她算是我的第一个试婚对象。林可
欣真正是那种可心的女孩,清秀、文静,略微有些丰满。她是珠海人,那时
正在中山大学念书呢,她是因为喜欢我击鼓时的样子而动心的,并且最终和
我走到一块儿。尽管她很可爱,很吸引我,家里也有钱,可我不能轻易同她
结婚啊,我是有过教训的人了。
我们那时候是很浪漫的,可欣只要一有空就会打“的士”来珠海同我
一起过,海边啦,咖啡店甚至五星级酒店,珠海的每个地方几乎都留下了我
们的身影。开始我把她当小孩看,或者说把她当作生活中排解寂寞的对象。
可后来我发现我渐渐地离不开她,她是那么温柔、聪明,也体贴人,我的任
何心理变化都可以被她察觉。她说过她没有性经验。可她在这方面挺有悟性
的,她的进步很快,而且在床上时的大胆、狂热简直同生活中的她判若两人,
完全可以用“放荡”来形容。她彻底征服了我,从身体到心灵,她的身体是
那么完美无缺,肌肤洁白无瑕,有好长一段时间我和她疯狂的相爱,我对她
简直如醉如痴。我的内心已把她看作自己未来的妻子,我觉得有了她我的人
生一定很完美。
但可欣终究不是我的,我们注定了有缘无份。她毕业后我们重新租了
一套房,过起了夫妻生活。但自从我去过她家里以后,我们的爱情出现了阴
影。这种阴影不是来自我和她,而是来自她的富有的家庭。
我真的没想到她的家那么豪华,我自己掏钱并且精心设计租下的那间
房子比起来就像贫民窟,她的父亲、大哥都有私人轿车,一辆奔驰和一辆宝
马,她家是一幢别墅,里面的奢华自不必说,恐怕我一辈子也无法挣到足够
买下那么一问别墅的钱,但这些并不是我和他分手的原因。他父亲到珠海找
我谈过一次话,他开门见山的问我离开可欣要多少钱,他认为我和可欣不适
合,对我的过去他已了解得清清楚楚。我没有说什么,我很冷静但是无言以
对,后来我告诉他我与可欣的感情不可以用金钱来计算,不管多少钱,除非
可欣亲口说不爱我。
那天我回到那间小屋时可欣已经不见了,什么也没有留下。我以为她
有事出去了,可一直到晚上也没有见到她的身影,我终于相信可欣离开我了,
但我坚信这其中一定另有原因。
我气疯了,我像疯子一样四处找她,包括我知道她可能去的任何地方。
向她家打电话,没有她的消息,我去她家周围企图看到她,但我好几天下来
一无所获。那一天我实在忍无可忍地闯进了她的家,结果被他的大哥和一个
看门的泰国人揍了个半死,我绝望了。
我生了一场大病。那时候真惨,我工作也失去了。可欣不在了,一切
都变得似乎毫无意义。要知道,她是我第一个为之付出真情,让我动心的女
人呵,可就在我以为我们将要结婚的时候她却突然消失了。我感到天塌地陷,
同时嘲笑自己连心爱的女人也无法保住,我那时候整天喝酒。抽烟,一个人
在那间曾经充满温情的小屋里痛哭、傻笑,自言自语。我想可欣一定也很痛
苦,她肯定很痛苦。但后来我知道我错了,错得一塌糊涂。孙樱没有插过言,
她的表情很平静,然而却突然从脸上滚下来一串泪水。“怎么啦,都过去的
事了,我已经无所谓了,你哭什么嘛,每次都这样。”吴林虎伸手为孙樱擦
泪,她似乎突然清醒过来,朝我一笑,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样子。“难道你不
妒嫉他吗?我打趣道。”“如果他不是这样一个重情的男人,我才不会看上他
呢。”孙樱开玩笑他说,但我知道她讲的是心里话。吴林虎端起酒杯,喝下
去一大口白兰地。后来有一天,大约一个月以后吧,林可欣又突然出现在我
的小屋里,要是她晚来两天,我可能就走了。
那天她给我带来了十万块钱,是现金,她是准备将这些钱送约我的,
而且希望我原谅她,我和她毕竟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
中,我终于知道了她离开我的原因,除了她家庭的巨大压力以外,她无法接
受我不拘小节,粗手大脚的生活习惯,她曾经提醒过我,可我却没有丝毫改
观。你知道我那时候的感觉吗?我发现她完全就不是我认为的那种人。她注
重教养,讲究礼节,纯朴、天真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种贵夫人般的势利、现
实和理智。
我居然像个傻子一样动了真心,而且不只一次设想过和她结婚后靠我
的奋斗来使她得到女人应得的幸福和快乐!而她呢,也许从来就没有想过要
和我结婚,她开始对我的爱可能是真的,但只有短短的几个月,那能叫爱吗?
奇怪的是,自从我那天冷酷地让她提着钱“滚出去”以后,我的痛很
快就好了,心里也感到特别轻松。我又开始制订新的流浪计划,我去了海南
三亚又渡过了近一年时间。
在海南的日子里,我开始有些放纵自己,除了挣钱就是找女人。说真
的,我那时心灰意冷,对自己的未来特别是婚姻上的前途可以说是非常绝望,
我以疯狂的在女人身上发泄来减轻自己内心的痛苦。那段日子看起来我过得
不错,但我内心的空虚简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离开家乡时豪情满怀,决心
干一番事业的冲劲儿没有了,我甚至练乐器的热情也消失无踪,有半年时间
我基本上没有在工作之余练习过唱歌或乐器。同时呢也会想家,但一无所成
又不愿回家去看看,我根本没有勇气回家面对父老乡亲,就只好过一天是一
天,可以说,我那时候唯一必须做的事就是给父亲写信或回信,告诉他我一
切都好,请爸、妈放心,工作不忙了我一定回家去一趟。
哎,怎么说也是生我养我的父母,尽管我离婚的事给他们带去的打击
不小,可他们最终还是原谅了我。老爸写给我的信中没有责备,没有教训,
而只有细心的询问与关怀,那是特别让人感动的。
那时候对我来说最大的莫过于收到家信,在夜晚的灯下一个人细读家
乡的消息。在那个时候,眼泪会忍不住夺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