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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赶路嘛,我怕弄脏了”公子在一方石桌边坐下,放下手中的书,“鲁兄弟啊,该穿就穿,以后我们就象是一家人,不用拘束,又什么困难就说。对了,上次你拿回的那个方子伯父用了没?”
“啊,公子,”公子一指旁边的石凳看着精神抖擞的鲁生不由暗赞,好一条汉子“鲁兄弟坐下,慢慢说……”
鲁生一扫逝去的尘埃,满面春风的坐下,“谢谢公子爷的神方,我爹才喝了三回就可以下地了,”
“哦,”公子剑眉微扬。“腿部皮肤都有什么变化,你详细说说?”
公子移开石桌上的镇纸,抽出一方宣纸,从笔架上摘下一只毛笔,这时从八卦状的砚台旁的一个精致的小木屋里跳出一只拇指大小的毛绒绒的小猴子。
小墨猴跳到砚台上抱起一跟和它一般粗细的沉香墨“吱吱喳喳”的磨了起来。鲁生目不转睛的盯着来回跳动的墨猴,每次见墨猴磨墨鲁生逗觉得仿佛一个武林高手在游走独舞,看公子笔走龙蛇,仿佛一个绝世剑客在挥洒剑诀……
要不是梅舞透漏公子因为身体原因无法习武,鲁生绝不会相信公子不会武功……
正神游间,公子已经开出一个方子,看了看盯着墨猴如痴如醉的鲁生满含笑意的微微点头……
这方砚台是自己亲自设计,由当世制砚名家古晋“澄阳子”亲手烧制。
据说澄阳子一生所制砚台全是自己亲手掏泥,亲手制胚,亲手看窑,亲手点火。
由于澄阳子的专一与一丝不苟,其作品的独一无二。当朝达官显贵都以收藏一件澄阳子的做作品为荣,当朝天子更是因其“观之色如金,扣之声如罄,击之质如铁,触之寒如冰,入墨不侵,滑而不腻,积墨时月不发”亲笔提字曰“砚中之皇”。
鲁生当然不知道这台砚在墨猴的演绎下更是显现出它的真正奥秘,墨猴走的正是一种绝世的步伐与身法……
第三章缘结师徒
公子心中暗赞,好一块璞玉,可惜错过了最佳练武的时期,终是难成大气。也罢,为了小舞,就成全他吧。思之所至,扭头朝一个龙血藤缠绕的角落里说道:“七哥,要不,你就指点小鲁一下吧。”
鲁生只觉一股凉意从心底嗖的一下窜道脑门上,一下从沉迷中醒过来,慌忙转身。只见一个全身青衣的瘦小老者突兀出现在鲁生面前。
鲁生好像全身被凉水浇了个透,不由打了个激灵,感觉自己在青衣人面前没有一点点的隐私。不过,自己也没做什么亏心事,无需害怕,一念至此不由挺起胸脯凛然不惧的看向青衣人的目光……
青衣人不由露出赞许的目光,微微点头道“好,有胆色,那我就收你做个记名弟子吧。”
鲁生惊喜的跪下倒头便拜:“师父在上,请受徒弟拜礼。”
公子微微含首说道:“我七哥的武功可是难逢对手,你可要好好努力啊。”
青衣老者一捋山羊胡子,微一点头坐了下来“你若拜我为师学武就必须遵守我的规矩,如若有丝毫违背,即使千里之外,老夫也必定追回你一身修为,甚至取你性命,你可想好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徒儿武功是师父所授,师父差遣,徒儿万死不辞。”
“若为师让你杀人放火呢?”
“这……若该杀之人,徒儿必不辱命……”
“否则呢?”
“徒儿甘愿受罚。”
“好,你可记好了,老夫与公子是一族所出的兄弟。老夫希望你敬公子如敬我,还有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下山之后,你必须当作没发生过,其他的我倒不会要求你什么。”
鲁生知道这个公子在这里隐居就是为了避世,所以以前也一直做的很好,不然眼界颇高的梅舞也不会遇到自己了。口中连连道:“是。”
老者朝公子点了点头,双手虚空一扶“你且起来。”
鲁生只觉一股大力将自己从地下托了起来,忙恭敬的立在了一旁。
老者一指旁边的石墩,“你先坐下。“
陆生连忙乖巧的坐了下来。
老者继续道:“老夫姓诸,排行第七,早年江湖人送绰号‘诸天魅影’。你记住为是的名讳便好了,其他的你也不必去记什么。”
“谨遵师命。”
鲁生脸上露出迟疑之色,”师父,徒儿老听别人说的一流高手,二流高手,这练武之人的等级是怎么分的呢?”
青衣老者诸七面含微笑,轻轻点头:“这武林中流派众多,因所习功法不同,所以等级也略有差异,不过按实力大致可以分为门徒,武士,武师,剑客,行者,你能达到行者境界就可以在江湖上有一番作为了。”
鲁生疑惑道:“那行者以上呢?”
诸七面色一正,“那行者以上的还有大宗,武圣,地仙。达到大宗境界的无一不是江湖的绝顶高手,各大门派的掌门长老,就连官家也十分的忌惮。至于武圣嘛,当世也许还有几个,但是都是传说中的存在。至于地仙的境界,那只是传说的神话了。你习武有点晚了,全身经脉已经定型,所以为师先传你一套《灵猿通背拳》锻炼你的筋骨。只有筋骨强壮,经脉宽大了,你才能更好的练出内力,增加实力。这套拳法共分三部分,每部按天罡之数又分三十六招,每一招都由三式组成。按练成的效果分为三个境界,每个境界对映一个等级。待你将这套拳法炼成,你也就成为一个一流的武师了。想当年为师在大山里整日与猿猴为伍,整整三年才大成,你可要有受苦的准备啊。”
鲁生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再苦徒儿也不怕。”
“好,由于你习武晚了经脉都硬化了,需要先为你洗脉伐髓,你下山安顿好家里后再上山来吧。”
“是,谨遵师命。”
这时,只听“咯吱”一声,梅舞拉开屋门从屋里走了出来。灵动的双眼忽闪忽闪的游动着,深深望了鲁生一眼,来到公子跟前道:“公子,小姐唤你进去了。”
公子呵呵一笑,起身道了声好,大有深意的看了下梅舞,“鲁兄弟,失陪一下。”
鲁生慌忙起身“公子您忙。”脸上满是感激之色,激动之情久久不能平静、、、
屋里满室生香,中堂一张雕花高脚长条桌两边两张圆背扶手镂花太师椅,桌上边靠左有一方古铜镜清亮生辉,右边有一尊兰胎红釉掐丝琉璃瓶,中间一方三足小鼎里插着一支檀香,墙上一幅文士画像飘飘欲仙。有联一副左首为“指点江山,知天文,识地理,挥手百万雄兵,难填胸中沟壑。”右联为“窥破日月,述前世,断来身,看破人世沧桑,怎舒心中乾坤。”横批为“大道为吾”。
好大口气,任谁看到也会轻笑执笔之人的狂妄,暗猜画中人的身份。
往里有一排红木雕花软格把屋子隔成了两间。隔段上边摆着几件古陶,里边栽着几盆开的正艳的吊兰,下边是一个茶几,两张同样的深红梨花木椅。旁边一席精致的珠帘,墙角一盆文竹一直窜道了房梁上……
诸葛公子轻轻拨开珠帘进道里屋,满屋的各色纸鹤,星星好似觉察到有人进来,齐齐晃动。
一张雕花大床幔纱遮掩,公子轻挑幔纱,一床粉色的锦被里一个头扎红巾,面色红润的美妇正痴痴的看着一个嘟着粉嘟嘟小脸熟睡的婴儿。看见公子正了正身,慵懒的轻声道:“明哥,鲁家兄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