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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1 / 2)

>我红起脸来,讪笑了。

她开起玩笑来:看样子你还没碰过女人,是吧。

我反问道:阿姨,男人是否碰过女人,也能看出来吗?

她说:我就能看出来。真的。我就知道你是个纯正的童男子呢,呵呵。

我说:阿姨,你别打趣我呀。得留心给我找一个好女孩啊。

她说:行啊。不过我也得给你找个没碰过男人的女孩子才对,是不是?

我呵呵笑起来,说当然当然,阿姨就拜托你啦。

她说:行啊。我会为你访出个好女孩。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说:行,你说吧。

她说:找到这个女孩之前,不要去玩别的女人,你做得到吗?

我大笑:这个没问题。

她说:别想骗我哟。你要是沾了女人,我可是立马就能看出来的。

我说:我发誓吧。

她笑:别来这套!我心里清楚着哩。

我想:哼,你有那么神嘛。我以为她只是在逗我乐。

不过在她的小院里,我很开心。她就象是一个与我没有代沟的长者,又象是个知心大姐。我可以对她敞开所有的心扉。我们从一开始就像是老熟人。

我喜爱她,敬爱她。我知道她和我的老板瘦子之间,一定隐隐约约有段故事。

但我们从来就没有提起过瘦子,她也从来没有过问起他。好象在她的生活中,从来就没有过这个男人一样。她不要再想起他。

也许,有时微风乍起的时候,她会坐在院内的那棵青绿的水杉下,回忆起她曾经的年轻往事。那一年,她跟随着瘦子,抛弃了她的男人、女儿和田园,以及那一切熟悉的乡村景物,颠簸流离,来到城市。他们一起吃过很多苦,她目睹瘦子一步步地壮大了他的事业帝国。她希望能过上她向往的一种幸福生活。然而,她的梦粉碎了。这个精瘦的男人现在不再需要她了。他可以给她一些金钱,其它的她什么也没有,甚至连个简单的

名分也没有。她只是他曾经的一个姘妇罢了。

他在外面飞黄腾达着,在她的视野里他完全消失了。

她仍住在豆腐巷,深居简出。就象居住在一个尘封多年的故事中。

3

我的小屋在木直街。一幢古旧的老式楼房。很小,但也有一个院子。

这是我一个人的世界。我喜欢老街的宁静。

二楼有一个小小的水泥平台。站在这里,可以眺望老城那片弯弯曲曲的街巷和黑瓦民房。

窗后,一条浅浅的小河傍街流淌。河面上一片片闪耀着晶莹的阳光。

我闲暇的时候 ,会在二楼的阳台上看书。那是一本关于徽商胡雪岩的书,我看得津津有味。

院外,老城人操着浓重的乡言穿梭往来。

这是我租住的屋子。我写了三年的契约。

那天下午,我仍旧在二楼的阁楼里翻看着胡雪岩。我忽然听到街巷里有奔跑的声音。尔后我听到我的院门吱地响了一下。我向院内探头看了一下,却没有任何动静。

我继续看我的书。我以为是一只乱闯的野猫。

不一会儿,我的院内闯进几个长相匪气的青年。他们叫嚷着:人呢,搜!

我从二楼上走下来,吆喝住他们:想干什么,你们!

他们气势汹汹地喊:快把她交出来,否则老子就不客气了!

我问:谁?怎么会在我这里。我不知道的。你们,请走!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哼!还装呢。一个家伙叫道:兄弟们,动手,搜!

我找了一根铁棒,紧握在手。大叫:谁敢撒野!

我平日最厌恶这帮人,今天就算是有人藏在我家里,这忙我也是帮定了。

其实,此时我心里哆嗦着呢,看着他们人多势众,如果没有人帮忙,我就完蛋了。

嘿嘿。我要寻找救星。

我拔通了瘦子的电话。说有伙人在我这里找磋。

在宛城,瘦子可是黑白道都行得通的。他有办法。

瘦子听完我的话,简单问了句:他们的老大是谁?

我大声转达着瘦子的话:你们的老大是谁?我的老板瘦子要找他!

我感觉到人群里震动了一下。

瘦子的名声,凡在宛城混世的,都会给他一些面子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有两个家伙在一起咬耳朵。

我得寸进尺,笑道:要么你们就进屋搜吧。不过后果嘛,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哈,他们更加不敢动弹了。

他们之中,谁的电话响了。他立即谦恭地接听着电话:是,是,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就走。

兄弟们,撤。这帮人立刻鸟兽散。

我嘻笑:兄弟们,慢走,不送!

尔后我立即关了院门,有些生气地向屋内喊:对不起,屋内的朋友,现在你可以现身了!

就是这个人,差点让我被那帮混蛋揍成肉酱。我悻悻然。

一个窈窕女子从我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好眼熟啊。我好象在哪里见过她。

她微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额头上还沁着汗珠。

刚才她一定是吓坏了。那么多的男人追赶她。她一定飞得要比燕子快。

她羞涩地向我投来满含歉意的一瞥。我的怒气立刻烟消云散。

好一双幽深的大眼睛呵。那额头上细微的汗珠。我忽然记起了什么。

真的是她吗?

那个梅雨之夜。

她全身湿漉漉的,象刚从水中浴出的瓷人。一双黑漆的大眼睛上,水珠正一滴滴地从发梢上落下。

她一个人孤伶伶地在黑夜里奔走。看得出她很焦急,仓惶,象是逃窜。

刚刚有过一场骤急的梅雨,空气依然很闷、很粘,一场大雨又将来临。

我开着大货一路狂飙在通往宛城的国道线上。我发现前方隐约有一个移动的小黑点。

我很快追上了它。它是个人,还是个乡村姑娘。

她的全身湿透了。看得出她很狼狈、仓惶。

我对她动了一点侧隐之心,外加一点好奇心。

我从驾室里探出头,问她:姑娘,我可以帮你吗?

她转过脸。在车灯雪白柔和的光线里,那是一双大而幽深、充满哀怜的黑眼睛呵。

她蜷坐我的旁边,默默无言。

夜色覆盖了她的半张脸。她侧面的剪影凹凸分明,象是橱窗里冷峻的美人。

我把她送到瘦子在西城的别墅。我停下车,递给她一把别墅的钥匙。我努努嘴,让她自己进去。

她接过钥匙,说声谢谢,拉开车门,就要离去。

我两眼盯着窗外。不知道怎么就说了:今天,是你自愿来的吗?

她默然了,片刻之后点了一下头,说:是的。

我冷笑了:他很有钱是吧。

她打断我说:不。我不想钱。是他帮我实现了唱歌的梦想,我不想拒绝他。

那么,我问:还记得我吗?

她说:当然。你曾救过我。但是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我冷冷地说:有这个必要吗?我觉得我可是已经知道得够多了。

我的话冷得象把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如此失态。

她听了我的话,哑然了,脸色也阴郁了。她合上车门,快步登上别墅的台阶。

留给我一个依旧柔美的背影。只是那感觉全变了。

哼。假装的清纯。

我操。我在心里骂。要知道你早晚是只鸡,那天我才不救你呢。不如让那帮流氓把你拖走轮奸得了。

我曾经是那样地怀恋着她。无数次地惦记起她。

在那个午后,我的撒满阳光的小院里,她曾是那样地秀美

我希望知道她的故事。只是她太羞涩。

其实不用她过多的言语,我可以想见一个女孩在这个城市经受的风雨苦楚。她只身来到这个城市,就象一片孤零的树叶,随风飘荡。

她说她想学唱歌。她来到那个酒吧。她想做一个歌手。但是老板要她首先学做一个陪酒女郎。在忍受不了客人的种种非礼之后,她把酒水浇到客人的脸,脖子和衣服上。她逃了出来。那群男人怒不可遏地追赶,象缉拿一个重案钦犯。

她飞得象燕子一样快。她潜入我的房间里。

我倒了一杯水给她,她一口气喝个精光。然后看着我不好意思地笑了。

她说谢谢。我说,就这样谢吗?不行。

她不解地看着我。

我说:你不是喜欢唱歌嘛,能否给我现场表演一下?

她的脸红了,腼腆地笑了。然后就走到院子中间,歌声清亮地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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