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酣畅淋漓的性事累坏了郁星,日上三竿,他还陷在甜美的梦乡里。
景修然望着妻子甜甜酣眠的模样,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印着深深浅浅的吻痕,内心被浓烈的爱意填满,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更别提等他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客房已经一片空荡,看来昨晚的刺激给了郁青沉重的一击。
这不,昨晚还厚脸皮留宿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荒而逃了,他真不知道郁青拿什么跟他抢。
不过有一点令他心生好奇,为何在婚前几天还一蹶不振的郁青突然在这几天就跟满血复活了一样,接触郁星的次数也变得频繁了,跟变了个人一样。
他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能让郁青如此自信地试图插足自己和郁星的婚姻,回想起这几次碰面,郁青身上藏不住的敌意和轻蔑的态度,无一不在拉响景修然脑海里的警钟。
这其中一定有蹊跷,突如其来有种不好预感,景修然有些不安地抱住郁星,皮肉相贴的触感来填补内心缺失的空洞。
等这几天景书来的事情的告一段落之后,他会调查出郁青态度转变的缘由。至少,现在郁星的合法丈夫还是自己。
而郁青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暗恋者。
一觉醒来,已经临近中午。
眼睫翩飞,郁星一睁开眼就看见丈夫深情的目光,滚烫的热意快要把自己融化。
“老婆醒了?”轻柔的吻落在脸颊上,已经醒过来很久的声音清越干净,昭示着他的好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点了?”郁星迷糊地钻进丈夫怀抱里,打了个哈切,生理性泪水就溢出眼框,垂在下睫毛上。
“快中午了,小猪再不起床就要饿死了。”他摸了摸郁星瘪下去的胃,调笑道。
“都中午了?”他有些惊讶,睡了这么久了吗:“老公你今天不忙吗?我看你这阵子事情很多的样子。”
这段时间景修然早出晚归的,倒真有点符合他编出来的出轨行迹。
“嗯,今天还好,事情已经差不多结束,就差收个尾了。”他下巴搁在郁星的头顶,沉吟了一会,还是决定说出来:“景书来去世了,葬礼三天后举行。”
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
“什么?”郁星从丈夫的怀里退出来,眼睛瞪得圆圆的,这是他惊讶的一贯表现。
其实郁星和景书来接触的不多,可是说连面都没见过几次,他只知道景修然对于这个父亲的态度是十分厌恶的,于是他也就连带着不喜欢这个人。
郁星没问过原因,他害怕揭开景修然的伤疤,造成二次伤害。
“是癌症晚期,等葬礼过后,这件事就算彻底结束了。”
剩下的话,景修然没说,其实这几天他一直在处理景书来财产转移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在之前,景修然就暗中借助陈家的力量把控住了景氏的半数股份,架空了景书来的大部分权力。等景书来意识到危机来临时,已然成了定局。
至于景书来在背地里偷偷把一些子公司变卖转移到他另一个家庭的行径,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把事情做的那么绝。
没想到的是,这几天景书来的情人跑来医院大闹一通,指责是景修然暗中使手段才造成了景书来的死亡,还叫嚣着要报警来调查事情的真相。
诚然景修然对他这位名义上的父亲极度厌恶,但是他也不想为了这种人脏自己的手。原本自己还给他们留有了一丝余地,但在女人的刁难之后,他收回了这个想法,景书来的财产他们一分也别想拿到。
早上的小插曲转瞬而过,景修然自始至终都没有让郁星参加葬礼的想法,单纯地告知了对方这件事的发生。
由于这几天医院的风波,他隐隐感觉对方不会善罢甘休,不知道到时候葬礼现场还会出现什么闹剧,这些烂事他一个人面对就好。
这几天郁星和景修然都在家黏黏糊糊的,郁青那边自从早上离开之后就没了动静,完全不似前几天动不动就催自己离婚的人。
郁星一开始还冥思苦想要怎么应对郁青接下来几天的催促,还有那天晚上两个男人之间一触即发的氛围,也让他殚精竭虑。
郁星有种感觉,景修然的敌意同样没有那么简单,或许,他也察觉到了郁青对自己的感情不像只是对待弟弟那样。
至于自己出轨郁青的事,自己的丈夫是否也能嗅到一点蛛丝马迹呢?
“在走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景修然敛了敛眉,加重了身下的动作,性事中略微出神的妻子让他心生不悦。
这一下撞击直达狭窄的宫颈,恨不得连囊袋都塞进这口汁水淋漓的肉屄里。
郁星跪趴在厚重的羊毛的地毯上,膝盖和手肘都被磨得发红,身子被撞得摇摇摆摆。
“没……没有出……神……呜啊!”郁星连忙摇头,哪里敢承认,只盼望着这个话头赶紧翻篇。
可惜心愿没能顺遂,丈夫依旧在这个问题上不依不饶。
“小母狗学会撒谎了,不乖。”
他冷下声音,眯了眯眼,毫无征兆移开攥在腰上的手,一巴掌刷在微晃的乳球侧面,把那个奶苞打得漾出乳浪。
几次抽打之后,郁星彻底失去支撑的力气,整个上半身都瘫软在毯子上,软嫩的乳肉被挤压出圆润的弧形边缘。
惩罚的手很快就锁定了下一个目标,摸到泥泞的交合处,甜腻的水液被插得淅淅沥沥地往下滴。找到那颗红鼓鼓的肉蒂,无情地揉搓着。
“啊啊啊——阴蒂……太用力了呜呜呜……”
快感加倍,郁星经不住这强烈的快感,尖叫出声。双手紧紧扯住地毯借助摩擦力,光裸着身体努力地往前爬,想逃离身后丈夫严厉的对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母狗爬得不错,可惜没用。”他淡淡评价道。
每往前爬行一小段,等到花穴里只剩下硕大的龟头时,又被男人用力地拖回来,整根没入。反复几次,郁星连爬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怜兮兮地承受着丈夫骇人的性器。
红嫩的阴蒂被揉捏得肿胀,像是在水里泡大的一样。
景修然在身后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妻子,被自己干得满脸通红,像傍晚艳丽无比的红霞。浓密的睫毛上沾满了泪珠,还有一滴挂在挺翘精致的鼻头,摇摇欲坠。
好不可怜。
折磨完了阴蒂,作恶的手指又来到这几天被频繁造访的娇小尿口。扒开肥嫩的花唇,中指用力打着圈地把它揉开。
“啊呜呜……不行了……刚刚喝了好多水呜啊……”
激烈的高潮和汹涌的尿意并驾齐驱,刚刚被肏得直接射出来的肉粉色的阴茎也因为尿意挺立起来。
景修然及时握住了妻子的小鸡吧,拇指堵住马眼处,同时挪开揉搓着女穴尿口的手指,来到小腹处,挤压着鼓胀的膀胱。
“小母狗要学会用骚逼尿尿。”
膀胱处被恶意地按压着,郁星无助地摇着头,哀哀呜咽着,女穴的尿眼酸涨难忍,紧致的穴肉也被粗壮的肉刃干得软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呜呜……真的要尿出来了……好涨啊啊啊……”
他哭吟着,整个屁股都被肏得一抖一抖的,没坚持多久,潮液和尿液同时喷溅而出。
郁星现在真的像路边尿尿的小狗一样,一条腿被景修然高高抬起,透明的尿液浇在毛毯上,被打湿的那一块颜色迅速变深,深色的边缘慢慢向周围蔓延,留下羞耻的水色。
“小母狗尿得好漂亮,可以给你奖励了。”
就着这个姿势,景修然挺着鸡巴往湿软高潮的花穴里凿干着,每一下都蹭过敏感的凸起,再捣在子宫里。
“呜呜……”
刚刚被干到失禁的让郁星丢脸地哭喘着,可是又忍不住为失禁的高潮着迷,半边脸紧贴在毛毯上,口水也失控得流出来,洇湿了上面精美的花纹。
“嗯…干死小母狗……以后母狗只准用骚逼尿了。”景修然性感地低喘着,声音沙哑低沉。
失神的郁星根本听不清丈夫的话语,高潮过后的世界格外失真,像个屏蔽了周围声音如梦如幻的幻境。
暮色沉沉,这对新婚夫夫的爱欲交缠才堪堪落下帷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葬礼近在眼前,景修然今天出门为明天做最后的准备,毕竟景书来在世的时候也是陵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葬礼也没法草草了事。
今天白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但是晚上又开始刮起阴飕飕的凉风,阴云遮住月亮一半的面孔。
郁星从超市回来,踏着模糊的月色,走在小区公园里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不禁裹紧了身上的外套。这条是回家最近的路,小径的尽头连直直接到宽阔的林荫大道上。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被风吹乱的树叶声,被这冷风吹得心里发毛,郁星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小径的两边都是高高的杉树,左右两边都围成了两个小型迷宫。与其说是迷宫,其实只是修剪排列成迷宫的造型,最外层一圈都留着好几个空出来的缺口。
郁星只能看得见正前方,走到尽头,刚踏上青色的柏油路往右拐,险些与一个迎面而来的男人撞了个满怀。他及时错过身,幸好只是撞到了肩膀,刚想跟对方道歉,这个男人就匆匆离开了。
郁星只来得及瞥一眼,男人的身影就消失在紫衫树的遮挡下。瘦瘦高高的,但是带着棒球帽和口罩,看不清具体的模样。
郁星皱着眉,总觉得在哪见过这个人,朦朦胧胧有点印象,但就是抓不住关键线索。思考了一路,还是没有任何头绪,郁星不得不放弃追溯刚才陌生男子身上若有若有的熟悉感。
说着把神秘男子抛到脑后,但是那道从帽檐底下射出来的眼神还是会时不时在脑海里冒出来,伴着疑虑,郁星进入了梦乡。
又开始做已经好几天没做过的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次除了海风的味道,还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好不容易从模糊的梦境里挣扎出来,郁星的鼻尖都渗着细微的汗珠。
景修然早早出了门,郁星小口地咬着外表焦脆的吐司,漫无目的地划拉着手机屏幕。和郁青上次的对话还停留在两天前,他没由来的有些委屈。
郁青反常的态度让郁星心烦意乱的同时又有些害怕,担心他是不是又出了什么意外。正准备主动联系郁青,手机弹来一条新消息,满屏的感叹号吸引了郁星的注意力。
“!!!!!!!!!!!!”
是陶晚发来的。
还没来得及回复,那边就又发来一大段话。
“星星,猜猜我在哪?”
“在你家附近啦,这两天你都不来咖啡店了,想跟你见面都没机会。不过我好像迷路了,你可以出来接我一下吗?”
“这儿好像是个公园,我在一条鹅卵石路上,两边还有好几个迷宫的入口,你知道在哪吗?”
这不就是昨晚自己走过的那条路吗?陶晚清晰的描述让郁星脑海瞬间联想出她所在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来得及多想,回复道:“我知道,你就在那等我来找你吧。”
郁青的事只好暂时先放在一边,放下没还吃完的早餐,换了套衣服就出门了。
没几分钟就来到了鹅卵石的小径上,直直的小道一眼就收进眼底,静悄悄得空无一人。郁星疑惑地皱着眉,走在石子路上,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难道跑迷宫里面去了?
修剪整齐的杉树排列在两旁,郁星恰好停在右边迷宫的一个缺口处,低下头掏出手机,想发信息问陶晚在哪?
“晚晚,你在哪呢?我现在就在鹅卵石路这,旁边就是你说的”
……
迷宫二字还没有打完,倏然间灵光乍现。
自己好像没跟陶晚说过自己新家的具体位置。
迷宫的缺口处突然窜出一道人影,从身后捂住郁星的口鼻,一股化学药品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郁星来不及抵抗,持续挥发的乙醚在惊恐状态下被吸入鼻腔,在挣扎中逐渐失去了意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湿云大片地悬在天空上方,一如葬礼现场的沉闷。
来客们都穿着黑色的正装,明明是没见过几次面的亲戚,男士们一脸哀切,女士们则是用手绢擦拭着眼睫上并不存在的泪水,装模作样地在灵柩旁扔下几朵黄色的康乃馨以表哀思。
景修然面无表情的站在其间,陈婉隔着一步的距离站立,对这场无聊的葬礼兴致缺缺。周围的亲戚看着这对母子淡然的神情,尴尬地停下做戏的表演。
只是那不自然的神情中还夹杂着别的东西。
几位宾客交换着眼神,视线在景修然和陈婉身上扫来扫去,刚刚做作的脸上又多了些不易察觉的鄙夷。
景修然不关心他们私下的小动作,无非是又在讨论他到底是不是景书来亲生的传言罢了。今天的葬礼竟然没有见到那对母子的身影,景修然还以为他们还会不甘心地跑过来大闹一场。
这么多年,自从在那次生日宴上得知真相之后,在医院那几天景修然还是第一次见到景书来养在外面的女人,和他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弟弟。
景无忧倒是没有他妈妈看起来那么蠢,在女人愤愤不平的时候静静地立在一边不说话,扮演着沉默的受害者形象,只是眉宇间无意间透露出的傲慢神情,景修然看了只想发笑。
不过是个连财产继承权都没有的私生子,还以为自己身上流着多么高贵的血统。
“事情解决的怎样了?”一旁的陈婉低声开口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差不多了。”景修然知道她问的是股权转移的问题,能借到陈家的力量,主要还是通过陈婉这条线。
景修然现在对他这位母亲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他俩现在顶多算是能说几句话的陌生人。
“嗯,解决就好。”陈婉没有多言。
景修然的出生是个意外,她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几乎没有尽到过母亲的责任。所以当初景修然来联系她的时候,她是有些意外的。在听完她这个儿子怎么要怎么架空景书来势力的计划之后,陈婉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毕竟景书来对她来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人,当初他们各取所需,谁也怪不得谁。
至于修补母子关系,她从来没想过,既然过去的事情已成事实,又何必紧抓不放。适不适合母亲的角色,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们之间不适合那些假惺惺的戏码。
葬礼快进行到最后的环节,周围的窃窃私语也消停下来,聆听着牧师在灵柩前诵念着繁复的经文。
景修然无聊地掏出手机,习惯性地查看郁星的踪迹,屏幕上的红点一动不动,从缩小的地图上粗略判断出妻子应该还待在家里。
两指滑动,不断放大地图,精确到具体位置,和景修然的预想有些许偏差,红点显示是在家附近的一个小公园处。
是在公园散步吗?但是怎么动也不动,就直愣愣地停在某一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望了望外面阴沉沉的天,景修然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给郁星发了条问他在干嘛的消息。
一分钟过去了,没有回应,红点还是停留在原处。
景修然按耐不住内心的担忧,无视周围宾客异样的眼光,阔步离开了前厅,来到门外。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无论拨打多少次都是同样的结果,明明自己早上离开之前,郁星还在酣睡。现在手机定位在别的地方,只能证明郁星早上出过门,难道是手机弄丢了?
家门口是连接着摄像头,景修然登入匹配的app查看监控记录,往回拖,九点四十五分画面显示郁星出过门。再往后拉,就没有郁星回来的画面了。
电话一直无法接通,景修然转而去询问咖啡店的人,那边也是无从得知郁星的行踪。
因为不喜和无关的人有过多接触,郁星的人际关系一直都很简单,除了咖啡店,就只剩下陶晚还有郁青那。
打给陶晚,巧合的也是同样的无人接听。只剩下最后的郁青了,景修然第一次拨通了这个在电话簿里生灰的电话号码。
久久没有接通,就在景修然以为郁青的电话也无法拨通的时候,熟悉的无人接听的提醒声没有响起,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低沉的男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接通的时机像是在故意晾着他一样。
景修然现在没有心情和郁青计较这些无聊的小心思,开门见山,也懒得装礼貌了:“郁星在你那吗?”
第一次听到景修然没有阴阳怪气地喊自己哥,郁青还有点不适应。听这口气,不会是星星跟他摊牌了吵架了吧,想到这这两天堵在胸口的气稍微疏通了点。
沉默了一会,郁青心情愉悦地回答:“不在,怎么了?”
“没事了。”说完,景修然就果断地挂断了电话,准备赶回家,无关紧要的葬礼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现在一门心思全扑在郁星的行踪上。
郁青看着被急匆匆被挂断的电话,还有景修然一反常态的严肃口吻,隐隐察觉出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不会真被自己猜中了吧?可是星星到现在也没有联系过自己,现在会是在什么地方呢?
他期待地拨通郁星的电话,想听到郁星亲口说出他已经跟景修然正式提出离婚了,可惜那头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自从那天晚上过后,郁青就违背了自己答应过郁星的话,私底下偷偷请了私家侦探调查景修然出轨的事,不过短短两天内还是一无所获。
手指焦灼地敲击在桌面上,凌厉的眉眼微敛着,郁青迫切得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景修然在自己面前卸下伪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景修然惯性地回到家里探寻了一番,和自己离开之前的景象相差无几,餐桌上还残留着没吃完的早餐,看得出来是郁星是临时决定出门的。
手机设置了常亮,屏幕上红点的位置扎了根一样纹丝不动,他的心脏都在和闪烁的点同频震颤着。
得去花园找找看。
景修然一刻不停地往外走,意外地发现门外站着正准备按门铃的郁青。
“你怎么在这?”推开门看清对方脸的一瞬间,景修然的疑问就脱口而出。
这还是郁青第一次看见景修然脸上丝毫不加掩饰的嫌厌,轻勾嘴角:“怎么,郁星不在旁边就连演都不演了。”
“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我没空在这跟你浪费时间。”
他语调冷硬,浅棕色的瞳孔短暂地停留在郁青讥讽的面孔上就移开了视线,顺势关上身后的大门,侧身准备离开。
“郁星终于和你提离婚了?”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郁青漫不经心地出声道,眼里满是讽刺。
果然,刚刚还准备离开的男人停住了脚步,侧头看向郁青,眼底射出犀利的光:“你什么意思?”
看景修然这个反应,看来事情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不过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郁青懒得再演这场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没有立刻回答,拍了拍刚刚被蹭到的肩膀,才慢悠悠地开口:“啊,不好意思给你剧透了,你不知道星星一直在准备和你离婚吗?”
话音刚落,景修然神色瞬间冷下来,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种低级的挑拨离间的话术吗,我劝你还是收收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他顿了顿,轻抬眼皮轻蔑地继续说道:“那天晚上的话你也听到了吧,整天盯着别人婚姻想着撬墙角当小三,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那个夜晚确实是横在郁青心尖的一根刺,每每想起都在时刻提醒着郁青,现在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处境。更何况景修然出轨这件事处处都是疑团,虽然不想承认,但郁青已经能大概率认定这是郁星编造出来欺骗自己的谎言。
一个让他甘之如饴的谎言。
“……没资格……”
郁青先是低喃着重复了一句,随后轻笑一声,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他可不愿受这个气。
他笑吟吟地抬起头望向右上角的监控,声音不大,但是能确保身后已经走开几步的景修然能听到:“拿那天晚上出来说事之前,不如先看看那天晚上门口的监控,再来说我有没有资格吧。”
他转过身,不出意料得看见景修然僵在隔了几步之远的背影,语调悠闲地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还有,我很想知道,星星是怎么跟你解释他胸上那些印子的,你还真的信啊。”说完,他嗤笑一声。
那晚的记忆涌上心头,妻子小声地说是想着自己自慰揉出来的害羞模样还历历在目,是他太自以为是了,还洋洋得意地以为自己才是那个赢家。
怒火在胸间沸腾,燃烧着他残存的理智。景修然闭了闭眼,空着的右手握紧,转身一拳挥在了郁青的脸上,一贯温润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郁青没来得及反应,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拇指抚过嘴角,口腔粘膜被砸得渗出血来。他不在意地抹去血迹,继续挑衅道:“这就破防了,咖啡馆那次,婚礼休息室那次,还有你婚礼前给他打电话那天早上,还要我继续说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为数不多的几次都被郁青说光了,看似不经意地补上最后一句话,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底气一点。
“说。”咬紧后槽牙,他倒想听听背地里还有多少次。
如果说一开始景修然还以为郁青的话是在挑拨离间,现在看着郁青底气十足的样子,逼得他不得不去相信那些话的真实性。
可是,为什么?
他一直以为这是一场郁青单方面注定无疾而终的暗恋,郁星又是什么时候给予的回应,到最后自己才是一直蒙在鼓里的那个人。
郁青没预料到景修然会让他继续说下去,装作轻松的口吻:“光听我说有什么意思,不如我打电话让星星亲口跟你说。”
肝火燃得越旺,景修然反而头脑更加冷静,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郁星,而不是在这无意义的纠缠,他克制住想继续打人的冲动,冷声道:“别装了,你要是能打的通他电话就不会找到这来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手机上的定位还是维持在原地,那个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顺着景修然的视线,郁青这才注意到一直被他紧抓在掌心的手机,清晰简洁的画面布局任谁都能看得出是个定位的系统。
“你在他手机装了定位?星星知道你是这种人吗?”质问的话掷地有声,郁青似乎忘了在郁星浴室里装监控的是谁了。
“你这个小三好像没脸来质问我。”他面无表情地提醒着郁青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郁青还想反驳,被景修然打断。
“我怀疑小郁被绑架了。”语气懊恼:“是我粗心大意了,以为他们翻不起来什么风浪。”
闻言,郁青黑漆漆的瞳孔骤然紧缩,刚刚被打都比不上这句话让他生气:“我早就告诉过你,处理好你家那些烂事,别牵连到星星,你最好祈祷郁星没出什么事。”
郁青也没了继续炫耀的心情。
两人顺着定位找到花园,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被扔在了地上的手机,屏幕上蜿蜒着几道裂缝,进一步证实了景修然的猜测。
表面上波澜不惊,可是捡起手机的手指都在颤抖,景修然很久都没有过这么害怕的心情了。
“我来联系调监控。”郁青不信这么短的时间内,绑架犯能逃到哪里去。
“不用了。”景修然眸色冰冷,把两秒之前到自己手机上的信息放到郁青面前。
【石浦湾附近,定位发给你了,限一个小时之内,只准一个人过来,别想着耍花招,附近如果出现其他可疑船只我会立马开枪。】
下面附着一张图片。
照片里人低垂着头,被绑在游艇的甲板上,被一把手枪抵住太阳穴,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陵城是沿海城市,周围盘踞着很多海湾。不得不说对面的人还是有脑子的,视线开阔的海上,他刚刚冒出来的许多布控的想法瞬间落空,更别提安排什么狙击手潜伏了。
“你先过去稳住他,我再想想办法。”他死死盯着短信,短短几秒内把这段文字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无奈地说,他怕贸然地跟过去会让郁星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他不敢赌。
“嗯。”景修然连同郁星那只手机一起放在口袋里,这是他们两人之间平生第一次达成共识。
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不敢耽误一点时间,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往港口,那里已经有他的人准备好的救生艇。
因为对方的要求,稍微大一点的船都会引起怀疑,景修然只好选择这种小型的开敞式救生艇,一览无余,证明他确实是只身前来。
水下的螺旋桨飞速转动着,搅起一阵阵小的漩涡推动着艇身前进。
海面上悬浮着湿冷的水汽,阴沉沉的天气下,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乌云不断下沉,整个海面上都灰蒙蒙的。
景修然专心操控着方向朝着定位靠近,翻起的水花不断溅在屏幕和他的脸上,像个在恶作剧的小孩。他已经分不出余力来管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了,一心只有最后的目的地。
远处一个白色的小点出现在视野中,四周空荡荡的,随着景修然的靠近,那个白点慢慢显现出常见的游艇外观来,船上的人影也越来越清晰。
“果然是你。”景修然看着船上的人,指甲都陷进肉里。海风刮了起来,关闭了发动机的救生艇在海面上摇摇晃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景无忧靠在栏杆上,黑色的格洛克17套在食指上转动着,听见景修然的声音,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不错,真一个人过来了,看来你老婆对你还蛮重要的嘛。”停下手上的动作,他握着手枪指了指游艇一侧的自动升降舷梯:“诺,从那上来吧。”
低转速启动艇身,往舷梯的方向开去,正当他准备从救生艇上踏上楼梯的时候,嗡的一声,舷梯向上升起收进船身。
景修然现在贴着船身,看不清船上的景象,只听见景无忧包含恶意的声音透过海风传过来。
“啊,不好意思,不小心按到开关了,只能麻烦你自己爬上来了。”
一根粗绳从船上抛下来,抛下来的这头漂在水面上浸着水慢慢往下沉。景修然捞起麻绳,拽了拽,另一头应该绑在了什么上面。
他借着力,利用绳子的摩擦力,皮鞋踩在船身上,没三两下就攀到栏杆上,这才看清甲板的景象。
郁星已不是照片上昏迷的状态,胳膊放在身前被绳子捆起来,被景无忧用枪抵着下巴站在甲板中央,尚可以活动的双手紧紧拽着粗糙的麻绳,也可以说是郁星把景修然拉上来的。
这种恶趣味的无聊戏码也只有景无忧想得出来。
这条绳子很长,一端绑着郁星,一端连着景修然,把他们的命运牢牢系在一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郁,别怕。”他抓着绳子的手丝毫没有放开,安抚的力量仿佛可以沿过绳索传递到另一端。
被枪指着的少年眼圈泛红,搁平时流起来不要钱的泪水现在却一滴也没掉。瘦弱的身躯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硬是一声不吭拽着绳子把人拉了上来,手心矜贵的皮肉都被磨得通红一片。
看得景修然心里发涩,都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他。
“你想要什么,只要别伤害他,我都可以满足。”肯定的话语穿透模糊的海风。
景无忧还是那副恶劣的表情:“条件嘛,让我想想—”
“把你手上景氏的股份都给我怎么样?”轻飘飘的语气好像只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可以。”景修然没有一丝犹豫,点了点头,回答的声音铿锵有力“我现在就能当着你的面联系律师。”
“啧,根本没有难度嘛。”他一手扯着郁星的头发往后扯,挪着冰冷的枪管拍了拍郁星的脸颊,凑近他耳边低语着:“你说呢?”
空气愈发沉闷,郁星小口小口呼吸着,完全没搞懂现在事态的走向,前几天还在咖啡店见过的青年怎么摇身一变就变成了绑架犯,自己明明收到的是陶晚的信息怎么再醒过来就变成了船上的人质。
而且听两人之间的对话,身后的人明显是和景修然认识的,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按常理来说我应该喊你一声嫂子?”嘴角虚假的弧度更大了,“是吧,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景修然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他总算知道自己以前阴阳怪气叫郁青“哥”的样子有多恶心人了。
郁星有些震惊地看向景修然,虽然自己确实和丈夫家来往并不密切,但是还从来没听说过他还有一个弟弟啊。
接收到妻子讶异的目光,景修然只能沉默不语,毕竟现在实在不是个解释的好时机,他不敢轻举妄动。
这边郁星和景修然两口子还在眼神交流,身后那道阴冷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在想你老公的弟弟怎么是个绑架犯吗,那你知道你老公是个杀人犯吗?”最后几个字的语气被他特地加重,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景修然本就紧绷的神经跳得更痛了,尽管他已经好心解释过好几遍了,这对母子就是不信,偏执地认定他就是杀害景书来的凶手,还异想天开地觉得连警方都被他收买了。
别人怎么看他,怎么说他,他都不在乎,可是他不想连小郁都误会他。
唇抿着,嘴角微微下垂,景修然望向郁星,海风吹乱了他葬礼上还一丝不苟的发丝,乱糟糟的,郁星看着这样的丈夫,像极了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
至于刚才耳边的说辞,郁星表示一点都不相信。哪来的莫名其妙的人,口口声声地说着是景修然的弟弟,一上来就是狮子大张口要股份,然后又开始胡言乱语,怎么看都是精神不正常。
“都是因为你,我从小就不能跟其他人一样光明正大地在外人面前喊自己的爸爸。明明你才不是我爸亲生的,你才是那个野种,凭什么享受一切的好处一切权力的是你,而不是我这个名正言顺的亲儿子……”
身后怨气冲天的演讲还在继续,景无忧自述着自认为悲惨的人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星稍微听明白了些,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头一次见有人把私生子说得这么义正言辞的,还真把自己当成电影里的悲情人物了。
景无忧越说越激动,全然沉浸在自己的剧本里,郁星不想听,景修然更是懒得再听那些陈词滥调。
他只是差点被翻白眼的郁星可爱得笑出声来,悬着的心也稍稍往回沉了点,小郁还是相信自己的。
冗长的演讲结束,景无忧进终于入正题:“今天是我爸的葬礼,我要求多点不过分吧。”
“要不就—先跪下,跟我正式道个歉吧。”上扬的语调藏不住景无忧得意的心情,只要想到平时高高在上的景修然马上要跪在自己面前,嘴里还说着求饶的话,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兴奋的战栗。
景修然明白对方此番折腾的行为就是为了羞辱自己,反而放下心来,只要不是伤害郁星,怎么样他都可以接受。
好男人为了自己老婆下跪没什么可丢脸的。
膝盖微曲,景修然一脸淡然,沉默着准备往下跪,明明是被要求的那个人,贵公子的气势却丝毫不减。
“不准跪!”一直没有说话的郁星第一次开口,声音无比清脆坚定。
当着自己的面欺负自己老公算怎么回事,郁星第一次这么生气。景修然为了保护自己可以给别人下跪,但是他不允许,他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有这么护犊子的一面。
以为抓了自己当人质,就能毫无底线地欺负自己的丈夫吗?他不要看到自己的爱人受了委屈还要向坏人低头,这些糟心事景修然从来没跟自己提起过,郁星一时间更心疼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景修然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他的小郁,清瘦的身躯在风中好像下一秒就要被吹倒,清丽的脸因为生气泛起些许红,一双眼里涌起心疼的波澜,生动的五官一如小时候,他在看到自己身上那些青痕的模样。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靠着那晚的记忆中的脸度过无数个空虚的日子的。
喧嚣的风中,景修然听到了自己激烈的心跳声,和那天晚上同样悸动的灵魂重合起来。
不久前郁青的挑衅,郁星出轨的事实,都被抛在了脑后,只要郁星还是爱着他的就好。
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放手的。
美妙的幻想被打破,期待的画面突然被按下暂停键,景无忧一直挂在嘴边的笑容淡了下来。本来以为只会是自己和景修然两个人的对峙,没想到这个他只是拿来当作的工具威胁对方的,在他眼里徒有美貌的小少爷中途插进来一脚。
抓着头发的手收紧,把郁星扯得往后一仰:“小少爷,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你现在在我手里,你以为你老公还是在外面那个呼风唤雨的景总吗?”
坚硬的枪口怼在柔软的脸蛋上,陷进去一小块。景无忧觉得郁星果然是个高枕无忧,不谙世事的有钱人家的小少爷,连趋利避害这点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空长了一副好看的相貌,却实在愚蠢。
“那我就是不准他给你道歉,气死你!”目前的状况郁星也能明白个七七八八了,他就是故意惹景无忧生气,最好马上就开枪杀了他。
要说景无忧觉得自己是电影悲情主角,那他还觉得自己是悬疑电影主角呢,循环这么不可思议的事都发生在她身上了,他不比景无忧更像个正儿八经的故事主角吗?
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他不怕。
景修然看着景无忧手上发了狠的动作,眼神一暗,连忙阻止道:“放开他!我给你道歉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郁不想看到他受委屈,他又何尝不是,见不得郁星受一点委屈,跪一下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郁星急了:“景修然,我说了不准道歉!你听不听我的话。”
“我……”景修然一时间陷入两难之地,老婆的命令实在是太斩钉截铁,让他不由得跟着郁星的思路走。
明明什么都比不上老婆的性命重要,但是老婆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哈?”现在轮到景无忧搞不清楚状况了,他疑惑地看了看自己手上那把手枪,这也不像玩具枪啊,里面装的也是实打实的子弹,这年头大家都这么疯的吗?命都不在乎了?
“你们当我在开玩笑呢?再不按我说的做,我就开枪了。”先前的悠闲作态已然不复存在,发现事态的走向不受自己控制之后,景无忧的理智逐渐变得摇摇欲坠。
毕竟还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稍微激两下就略微有些失控了。郁星决定加大力度,语带嘲讽:“大哥,口水都喷我脸上了。”嘴角勾起轻蔑地弧度:“哦,不对,喊错了,是私生子。”
“你!”被戳到痛点的景无忧因为愤怒,整张脸都变得有些扭曲,握着枪的手指都在颤抖。
他感觉连头顶的乌云都在嘲笑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敢动手?不会枪拿到手之后还没有开过吧?”他尽职地扮演着一个合格的脑袋空空的嚣张角色:“就算你让他道歉了又怎么样,你拿到景氏的股份又怎么样,你以为你以后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你也知道郁家在陵城的地位,你绑架了我,之后我哥肯定不会放过你的。该道歉的应该是你吧,如果你现在能跪下给我道歉,说不定等我哥救我出去之后,我还能放过你。”
一番话把不知天高地厚的形象塑造的活灵活现。
所以赶紧动手,赶紧杀了他,结束这个荒唐的局面,他发誓,在下个循环里,他一定要离这个神经病远远的。
随着郁星挑衅十足的话语说出口,景修然的脸色也愈发凝重,凭他对小郁的了解,郁星这么说一定是有他的打算。
但是目前看来,除了激怒对方,景修然想不到其他的结局,还是说,这就是郁星最开始的打算。
可是好处是什么?
景修然了解郁星,景无忧可不了解。
他一开始就带着有色眼镜看待郁星,再加上今天的种种表现,更加坐实了他认定郁星就是个不知社会险恶,还自以为是的蠢货。如果前面拦着景修然不给他道歉是态度傲慢的话,那刚才那番话更是蠢得令人发指。
不过郁星有一点说得对,他是郁家的人,不管这件事的结局如何,等结束之后等待自己的将会是郁家疯狂的报复行为,等出去之后不知道还会面对怎样非人的折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次绑架行动本就是因为父亲去世匆忙之中冒出来的想法,他头脑一热根本就没想过后路是什么。他敢打赌,附近的码头上肯定全是蠢蠢欲动准备救援和来抓自己的人。
不过这番话也同时把郁星最后的生路堵住了,与其都是一个死字,不如拉一个垫背的。
浓稠的空气中,湿气不断涨起,酝酿了一整天的雨滴终于淅淅沥沥地落下来,星星点点地打在郁星后仰的脸上。
郁星被扯着后颈长时间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脖子都等得发酸了。
不是,他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横竖都是一条死路,还在这犹豫什么呢?
“没错,你说得对,怎么样我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那我干脆拉你一起死好了。”景无忧紧贴在郁星的耳侧,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吐出阴冷的宣告。
终于听到自己满意的话,郁星心下松了一口气,还算没那么笨嘛。
他适时地表现出对这句话的害怕:“你说什么?你敢?!我……”
炉火纯青的演技还没来得及发挥完毕,景无忧就扣动扳机,上膛的子弹瞬间穿过郁星的心脏,不过一秒钟的时间。
既然如此,那我就当着你的面杀掉你最爱的人吧。这是景无忧最后一瞬间脑海里飘过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景修然还没来得及冲过去,周围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掠过水面的海鸥都定格住,景修然清楚得感觉时空开始变得扭曲,可他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等待时间的黑洞将他慢慢吞噬。
命运的齿轮重新开始转动。
八月三十一号,上午九时十分。
寂静昏暗的卧室一如既往,子弹穿过心脏窒息感还缠绕在身体的每一处感官,郁星的意识还停留在上一个时空里,死亡的阴影在不断撕扯着他,扯住他醒来的脚步。
与以往还略有不同的是,每次都准时发来的景修然的消息却迟迟不见踪影。诺大的房间里,少年安静地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激烈的敲门声,唤醒一缕郁星在扭曲的时空中坐着激烈斗争的意识,回到这具身体里,他挣扎着想睁开眼睛,却连动动手指都很难做到。
门外,郁青猛烈地敲击着公寓门,身上漫着浓郁的烟草味。
门内还是毫无动静。
叮——
电梯门开了,来人脸上同样是掩不住的焦急,看到站在门口的郁青,他顿了顿脚步,最终还是选择了无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空荡的走廊里两个人一句话都不说,心思各异。
看到连门都进不去的郁青,景修然心情莫名变好了,衔着微笑信步来门前,在郁青咬牙切齿的目光里行云流水地按上指纹锁。
解锁成功,请开门——
锁芯弹回槽内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一道出发的信号声,两个人气度不凡的男人争抢着第一个踏入房间。
毕竟是景修然打开的门,还是被他抢了先进入公寓,他提了一口气缓缓转动搭在卧室门把上的手,不自觉地开始颤抖。
门被开启,郁星安然躺在床上的小小的身影攥住了两个男人的全部目光,他们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来到床头。
少年像是发现了什么,呼吸声变得短促起来,一副被困在梦魇中的模样。
景修然像搂着一件易碎的瓷器一样轻轻地把船上的人抱在怀里,柔声安慰着。
他侧着头去听妻子的心跳声,鲜活且富有生命力,在景修然耳里仿佛是世上最美妙的乐曲。
他没办法承受再失去郁星一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握起少年的手指,怜惜的吻不断落在冰凉的指尖上,想捂得热一点。最后中枪的那一秒画面在景修然心中无数次闪回,此刻抱着妻子温热的身躯,眼泪控制不住的滴下来。
滚烫的眼泪滴落在郁星的手臂上,一点一点把他的意识从扭曲的时空黑洞中拽了出来。
长睫煽动,眼前的世界由模糊一点点变清晰,每眨一次眼睛,画面就聚焦一次。
郁星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间的两个男人,呆住了。
怎么回事?这次怎么跟之前醒来的情况都不一样了,难道这次的循环起点换了日期了吗?可是搜寻他以往的二十几年记忆,也不记得有这一幕的出现啊。
郁星看看身边的景修然,又看看伫立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郁青,咽了口唾沫:“我……你……”半天也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问出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那个……今天几号?”
“31号。”自从郁星醒来就一下眼都没眨的景修然,紧盯着少年回答道。
旁边又一次被抢了先的郁青握了握拳头,心有不甘地出声补充道:“八月,八月三十一号。”
日期倒是没有出错,可是这场景他怎么看怎么诡异,想说的话涌到嘴边犹豫不决。
郁青不想再站在一边像个旁观者一样,蹲在床边牵起郁星没被景修然握住的另一只手,目光柔和:“想说什么都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景修然不动声色地把握住的那只手贴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刚流过泪的眼框还红红的,可怜的样子很轻易地吸引了郁星的注意力。
“怎么哭了?”大拇指心疼地抹过脸上的泪痕,除了上次跟景修然提离婚的那次,郁星几乎就没有看他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