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向来讨厌花花肠子多的人,你明明放不下你金国的父王,对念慈姐姐态度一点也不好。你们在牛家村那段日子明明一切都好得很不是吗?我那时以为,只要你待念慈姐姐好,也就不枉念慈姐姐痴心与你了。”
“我那时待她并不差。若不是那些人跑去牛家村非说我爹爹妈妈连带我明明是叛国小贼怎还能回来,若不是他们逼死爹爹妈妈,念慈也不会把我当成她仅剩的亲人。你说她爱我,我们不过是彼此相互取暖。”
“那你也不该在念慈姐姐和你拜了天地后,就跑到欧阳锋那里要他教你武功杀掉那些逼死你父母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欧
阳锋其人怎是良善之辈。”
“也好过中原人虚伪寡情。你们不正是因我投靠欧阳锋心生不满,我都以一条命还了你们。至于念慈,确实是我负了她,我承认。但那些又同你们有何相关?你当真以为就凭上一代的交情,我和郭靖就真是好兄弟了?他站在最光亮的地方,我却不得不潜藏在阴暗之中,你说,我凭什么要以你们的行为法则生活?”
“我们并没想过你会出事。”
“事情出了,我确实死了。念慈怨我,也不对过儿说我的事情,却也宁死不和你们相见。”
“你若是忍了那一时,也不会害了念慈姐姐的命。”
“你和她并不亲密,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何用?”
“我只是看不惯你和完颜王爷的不伦之恋,你看看你现在,当真是把杨伯父的期望都忘记了。”
“郭夫人,我已说过多次,这些和你有关吗?”
“郭杨两家终是世交。”
“哈哈哈——世交?早不是了。在洪烈手下毁了郭杨两家开始,我们两家就已经支离破碎,不复当初。”
“哎——哎哟……肚子有些疼!”
杨过复述到那里,也就到了郭芙出场的时候,看到那种场面,郭芙自然是上来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等郭伯母恢复后,郭芙早将已经残破了不少的院子弄得更是凌乱一片。再往后,自然就是爹爹把解药扔给郭伯父,郭伯母也自知来此也是碰一鼻子灰,郭伯父教训过郭芙一回后,有些无奈地看了会儿爹爹就又离开了。
讲完这些,杨过好一阵无语,扶额说道:“师叔公,过儿当真不知道郭伯伯郭伯母来这里是干什么,叙旧不像叙旧,还是爹说的对,郭杨两家确实没什么交情可谈。”
杨北听着杨过详细说明,也是心思百转。只是他到底是把杨康等人都当成杨过亲友团,郭靖偏偏也是自己半个小弟。郭杨两家从杨康郭靖不对付,到下一辈杨过郭芙不对付,杨北把事情弄明白后,也就决定了古墓派防范人物首选暂定为郭芙。
“过儿,你只需知道,如你父亲和郭伯父那般,其实他们上一辈的事情,延续到他们这一辈本身就不可能会和长辈们期望的那样。至于康儿和靖儿的恩怨,你们下一辈,也无需顾及上一辈的事情太多顾虑。康儿只是希望你做一个简单快乐的杨过。”杨北也知杨康始终还是顾虑自己过去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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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洪烈是杨康养父一事,在这一世虽则是阴差阳错,但郭啸天终究是死在几十年前完颜洪烈手下的手中,又把杨康母子带入金国,便已注定杨康在宋金之间的身份尴尬。杨北不清楚杨康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牛家村一事会和完颜洪烈有关,想来包惜弱和杨铁心之所以会依然走上自杀之路,也跟这事有关才是。
完颜洪烈虽然不曾亲手做下前世夺□子之事,但到这一世,很多事情,颇有殊途同归之感,到底还是挣不脱那命运。
黄蓉依然是聪明人,只来一次就看出杨康和完颜洪烈的事情,又拿穆念慈说事,也难怪杨康会一直铁青着脸。
其实旧事并不复杂,事情却仍不可避免渐渐乱成一团,哪怕时隔多年依然如此。
“郭伯父走前说他们过来只是听郭芙飞雕传书后,才知道杨过父子之事。郭伯母说他从前不喜欢我学武,也就是怕我突然和我爹那样偏执。郭芙说都怪我们不说清楚,她也不是故意要毁掉我们院子的。我是送走这些人后,再次坚定心意。”
“过儿可是指自己不愿和郭家人打交道一事。”殷梨亭见杨过并不快活,有心插话。
“不提了。师叔公,姑姑说你们想要留在襄阳退敌,我们就在这小院里等蒙古兵来就是。来一个打一个。”说到这儿,杨过兴致颇高。找到姑姑了,再没有比这还高兴的事情,他对爹爹的事情也就没那么多看法了。
“过儿,两国交战,并不是来一个打一个那样的简单事情,不然天下那么多武林高手,为何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皇位照样会坐得稳妥呢?过儿,你到外面来的时间毕竟不多。”殷梨亭看到杨过一脸兴奋之意,不由想到当年自己的抱负。
“这天下归谁我本来就不很在乎,只是我毕竟是宋人,自然也要出点力才好。男儿当如此!”
杨北堪堪笑道,“你以前可没在乎过这事。”
“找姑姑时,我去了不少地方,我才知道人有很多事情必须去做。我也知道,其实我真的很多事情都不懂得,就和姑姑一样,只生活在古墓,虽然清静,却忘了外面世界的生活方式。我其实很喜欢出来这一行,只是我喜欢姑姑,所以总要和姑姑一道找个地方定居。”说到姑姑,杨过表情也温柔许多。
“你怎么现在却说喜欢你姑姑?”殷梨亭不由纳罕道,谁让当初杨北和自己讲神雕侠侣时,他还说现在的杨过不一定还会和小龙女
走到一起。怎么现在看来,之前身边有个陆无双和程英的杨过,最后还是要和小龙女成为一对。
杨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也就是郭伯母说爹爹和爹爹他爹不伦之恋时,我突然发现自己对姑姑的感情,不只是师父和姑姑。这些日因爹爹在身旁,我从爹爹他爹那里学到不少东西。我以为自己只是不舍得姑姑,才会想在姑姑离开后找到她。我还傻傻地喜欢看和姑姑相像的女子,只是现在我明白了,那些都不是姑姑。我是喜欢姑姑的。”
谁也没想到杨过会因黄蓉到访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是很快两人就确定关系,喜得杨康连连说可以走了。
此后,郭靖还来过一次,仍是不欢而散。
郭靖始终希望延续两姓之好 ,意图让杨过走出如杨康那样不伦之恋的歧途,劝说杨过和郭芙在一起。小院中没人理会过郭靖的提议,郭芙的彪悍泼辣,至今仍在他们脑海中。
杨北更是直接,偷偷知会大小武兄弟,再不行动郭芙还不定被郭靖定给谁后。果然那对兄弟很给面子的,把武三通请来同郭靖求亲,倒让黄蓉忙碌了一阵。亲事也没说成,郭芙和大小武的关系也就不像从前那样亲密如初,把郭芙气得直怪他二人心胸狭隘。
这样任性的小姑娘,若大小武足够出众,倒不至于此。杨北并不关心郭芙的亲事,有黄蓉这样护短的生母,郭芙的未来查不到哪里。
金轮法王一行人进攻襄阳时,小院里的人倾巢而出,一时襄阳城算是固若金汤。
黄蓉顺利产下一对龙凤胎后,安安心心做月子带孩子,等待战事平息。
蒙古兵此番未从郭靖等人手中落好,愤愤而去,连带金轮法王在蒙古地位也一落千丈。
说什么龙象波若功天下无敌,到了中原不还是掣肘于人毫无助益。
杨康最先提出离开,说要回去天山,那儿的山洞多多还有些武功壁画好玩得很。完颜洪烈一向是唯杨康吩咐是从,杨康又如何不知对完颜洪烈这个亡了国的金国王爷来说,宋朝和元朝都不是他的故国。儿子也见着了,关系也还不错,杨康挥挥手和众人告别,只留下两道潇洒的身影。
杨过一见爹爹离开,不免有些难过。好在小龙女一直在他身旁,两人说起林琳,便决定去那附近住着,怎么说也算有个照应。不料等他们到那时,林琳已经成了一抔黄土。那大雕对他二人也颇有好感,竟然使性子般教起
他二人武功。水中习武时可谓是热闹非凡。
其间,李莫愁在得知杨康等人离开后杨过和小龙女双双出行,连说去找黄药师的程英和陆无双都没有再管,立马带着洪凌波找上杨过二人。谁料到了地方却突然两眼一抹黑,被毒蛇咬了。赶巧大雕训练完杨过和小龙女出来遛食,见到有人闯入就把李莫愁和洪凌波扔到很远很远。远到李莫愁和洪凌波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个中年人救醒。李莫愁醒来后一气之下,使计把救自己的那个自称为公孙止的男子杀了后也没有放过他的弟子,事后惹来绝情谷的反击。洪凌波也在那时不敌众人,被杀。
李莫愁原本是厌恶救下自己的那人一幅道貌岸然的施恩样子,只会让她想到陆展元。绝情谷的弟子再多又如何,世间男子没一个好的。她索性去了绝情谷,要去看看那个山谷如何绝情,不料竟然看到一堆艳丽多刺的花。那个绿衣少女口中所说的情花,她才不稀罕!那些情花,也没必要留下,一把火烧个干净。绿衣少女也就是公孙止的女儿公孙绿萼,知道李莫愁竟然就是师兄们口中那个杀害爹爹和一些师兄的人,竟然还进谷烧了情花,恨极地和师兄们摆阵抓住了李莫愁,让李莫愁受制于情花之毒后,公孙绿萼执掌绝情谷。
李莫愁因情花毒日夜想起从前,每日只痛着喃喃“陆郎”,哼着“问世间情是何物”,一日突然清醒后看清自己窘迫的模样后,长笑着唱完雁丘词后当场自尽。绝情谷自此隐世。
却说杨北和殷梨亭,他二人也在襄阳战事暂时平息后,见小院中日益空旷,终于在其他人都一个个离开后,把小院留空,两人离开了襄阳。
“你非要等院子空了才离开,可还要去找师姐?”殷梨亭边走边说。
“那个小院算是我们第一个家,到底有那么些舍不得才这么晚走。师姐应该不想我们去打扰她的,能见过一次就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