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彻温柔将她圈在怀里,目光扫了遥远的岸边,低笑说:“以后可不能常带你来,不然这些鱼吃肥了,游都游不上来。”
呼吸若有若无扑在她耳后,她侧过头看他一眼,发现他眼中含笑的深意,不由躲开他的怀抱坐远写。刘彻可不罢休,他再近一分,像是在嗅她脖颈间的香味。温热的呼吸落在她面颊,她心慌意乱,伸手推了推。他就势压身而上,将她困回船舱。
察觉他的意图,她两眼扫了扫船舱,停在随风飘逸的船帘上,不安问:“要……要在这里?”
刘彻眨眨眼,嘴唇撅了撅,竟让人觉得是在撒娇哀求:“披香殿总宫人在屋外守着,你那贴身宫女还怕我把你怎么样了。宣室殿外,那老太监总想着办法打搅我的兴致,真不想回去!”
他口中的老太监就是杨公公。刘彻对其别样的称呼,又是气恨他又是无奈他。但杨公公事事都为刘彻着想的衷心,刘彻还是知道的,只是这样美好的时刻,实在不想让宫女和太监搅了去。
见卫子夫还不答应,他又加了一句:“这游船稳得很,侍卫都在岸上,还有长绳牵着船头,我们不会太远当然也不会太近,会……更尽兴。”
话中之意,卫子夫听得面颊煞红。既然夫君都安排妥当,那么她不该拒绝的。可是听刘彻说这露骨的话,她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于是在仅有的空间挣扎站起,逃离这危险尴尬的距离。刘彻按着她,用腿压制她的双脚,一只手擒着她两只纤腕,胸口贴向她柔软温暖的地方。
惊喘一口气,手脚尽被束缚,她不安扭动身子,试图挣出他的禁锢。他脸色渐红,呼吸也粗喘起来,低头含住两片娇艳,如鸳鸯戏水般的温柔细细舔着她的香唇。
温柔的吻到底不得持久,渐渐地,那个吻越来越烈,从缠绵的春雨转化成夏日的暴雨。刘彻一刻不闲,三两下脱去自己身上的束缚,熟悉扒下卫子夫的外袍内袍,两具火热的身体顿时交缠在一起。修长的双腿缠绕在结实的腰上,她意乱情迷,双臂紧紧抱着身上的肩,感受他流下的热汗和专属的味道。
“生孩子。”喘吁中,他咬着她的耳朵说,“我们还只有一个公主,起码……起码要有十来个公主皇子。”
十来个!卫子夫不由发笑,面上仍羞肃着:“生……生不了这么多。”
刘彻咬上她的锁骨,卫子夫轻吟一声,又紧紧咬住嘴唇不发出一丝声音。“可以的,一年一个。前十几年我们生孩子,后十几年我们养孩子,剩下的就是孩子照顾我们……”他喃喃,口里有些含糊。
卫子夫推推他,大眼闪闪,连自己都不知眼里何时多了几分气嗔:“不,不行,哪有人生这么多。除非……除非你多封几个夫人美人,一起给你生。”
看到她吃味,刘彻心情大好,一切烦恼瞬间消散。他的唇贴在她心口上,仔细疼爱:“你太大方了。”大手抚下娇臀,用力向上抬了抬,“只要你一个。”
“轰隆隆——”
远方的天空传来压抑的雷声。天边有黑云缓缓压来,湖面上的风带着岸边的灰尘,干燥急迫。船身在水面摇摇晃晃,风雨欲来,春船盎然。
风从船舱口吹来,抚在炽热的身上,卫子夫感觉这一丝冷,抖抖身子,将脸埋进刘彻的肩头。刘彻发闷地粗声一叹,大手捧住她的脑袋,脸颊摩擦柔软的秀发,在这一刻倾尽温柔,占尽所有的不安及期盼。
ps: 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第110章心生悔意
ps: 今天迟了,不好意思。小荚自己订阅了章节看了内容,排版和以前都不一样了呢,希望大家都习惯。。。
船外,雨点打湖,敲出一声声急促清脆的乐响。
烧起的火渐渐褪去,刘彻从她身上翻落,躺在身边粗粗喘气,而后撩过大袍盖在她身上抱紧。紧紧一层布的触感,还是让他差点失控,他收紧怀抱,唇贴在她的耳上。
船舱外,大雨连篇、雷声滚滚。湖上风大,金船摇摇晃晃,但这艘船在设计筑造之时已加稳固,所以摇晃得不如岸边树柳那般猛烈。透过船船,金船正缓缓往岸边靠近,卫子夫心中一紧,起身要拿衣服来穿,刘彻却将她按了下来,对她笑:“这次,我们可真算是同舟共济了。”他忽然淡下笑来,低声认真,“你以后会不会一直和我同舟共济?你想好了吗?”
他一遍遍问类似的问题,卫子夫心里好像有一层隔膜:“要和你同舟共济的,不应该只我一人。”她随即又想了想,补上一句,“当然,我会是那其中一人。”
刘彻抿着唇,不作话。她依在他怀里,这个姿势呈了许久,身体一侧隐隐发酸,忍不住翻正的身。刘彻收回手臂,一只手撑在她的头顶,翻身在上面对她:“前两天长乐宫出了事,你在病中,所以没告诉你。”他目光微微下沉,看着手指绕着地上她的长发,“皇祖母的身体越来越差,这意味压制陈窦两家计划就要达成。可是……皇祖母到底是我的祖母,从小她对我极其疼爱,我以前总嫌她约束太多,但那日亲眼看到她在帕子上咳出血的时候,我的心很难过。想到可能哪一天她会突然弃我而去。我的心里从来没有这样悲痛和不舍。”
他的神色缓缓暗淡。太皇太后终归是他的祖母,他的亲人,从前他总与她作对,对她做的事情多半不太服气,现在她病倒了,他开始怪自己不懂事。有亲人,就有这样的悲欢离合,卫子夫心间发痛,强而微微笑,安慰他:“尘归尘。土归土。太皇太后为大汉操心一生,我们都很尊敬她。”
他抬起眼,有一丝湿泽:“我们暗中对付的是陈窦。可此时此刻我却怎么都觉得是在和皇祖母过不去。”
伸手抱住他的背,她轻轻拍了拍,扶他躺下,换她撑手看他:“皇上必需要拿下自己的帝权,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任何一个臣子牵着走。让你难过不舍的。太皇太后是一个,还有一个……是皇后,对吗?”
“不是!卫娘,我既然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刘彻摇头,挺身坐起来解释。
“不要着急,先听我把话说完。”卫子夫将他压下。面容严肃,认真继续说,“自我从甘泉宫回来。你对皇后的态度明显柔和了不少。皇后是太皇太后最心爱的馆陶公主之女,亦是她唯一的孙女。太皇太后将她许配于你当了一国之母,你这两年却是冷漠了她。太皇太后这个时候最想要的,是天年之乐,子孙满堂。最大的希望就寄托在皇后身上。可是皇后到现在都不产一子,其中缘由皇上最清楚。卫娘不追问。这些年皇后的情意付之流水,皇上现在实是觉得愧疚于她了。”
刘彻到底还是个念旧情的人。即使他对陈阿娇说出决绝的话,但私底下却已经后悔悲伤。对夏漪云亦是如此,否则他又怎会一次又一次妥协她。而这样多情的他,却口口声声说只要她一人,要她跟他同舟共济,不觉有些好笑又有点伤人。
他静静看着她,眼里翻滚无底的思绪,却没有一处是她所能够看透的。他坐起来,拾起脱在边上的袍子交给她。她会意,坐起来背身穿上。
“其实,可以不做得那么绝。”身后,他忽然说。
背着他,卫子夫苦涩一笑:“这已是家事,全凭你做主。”
“嗯。”他低低应,穿好衣站起,看看船舱外边。
外面雷雨阵阵,岸上的侍卫排成一排拉长绳将金船拖回去。杨公公和王初颜各撑一把伞立在岸边,看到金船靠近,王初颜慌忙近前去接。
离岸边还有十几米时,卫子夫也已将衣袍穿戴整齐。船身一记顿停,她稳住身子跟着刘彻从船舱出来。雨点倾点在脸上,刘彻抬起手用大袖为她遮着,扶着她的腰一同踏岸。王初颜立刻搀上卫子夫,在她头顶打伞:“夫人别淋着。真是担心死奴婢了!”
接刘彻的杨公公听此,瞪了她一眼:“有皇上陪着,你担心什么!”说罢,他向卫子夫和笑一下,然后急匆匆与几个太监打伞围着刘彻,自己都被雨淋遍,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变现出对刘彻的尊衷。杨公公弯腰哈笑问:“皇上,湖边风大雨大,您看……是不是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