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门关上,玄凤阳看向还伏在地上的马德福。
“说吧,到底什么事让你违抗朕的命令跑来,还在朕处理事情的时候闯进来,你最好给朕个满意的答复,不然……”
马德福吓得打了个哆嗦了,感觉背后冷汗直冒,最后一咬牙,他直起身子。
“奴才是为五皇子的事来的。”
一听关于少年,玄凤阳又激动起来,“你不是说陌儿没事,难道……”
看到马德福一脸平静的表情、玄凰阳恢复正常,“说吧,到底什么事?”
***马德福咽口唾沫,“奴才今日与五皇子聊天,说了不少话。”
“嗯,怎么了?”
玄凤阳将马德福留在少年身边就有这个意思,让他陪少年多说话不至于发闷,毕竟两人相处时间长,关系还算不错。
“奴才、奴才……”马德福突然又趴回地上,“请皇上恕奴才的罪,奴才才敢说。”
“胆子渐长啊,跟朕谈起条件来了。”玄凰阳似笑非笑看着他,敲了敲桌子,“说吧,恕你无罪就是。”
“是”擦掉额头的汗,马德福开口。
“奴才先是把这几日宫内发生的事跟五皇子说了遍,稍稍引起五皇子的兴趣,才慢慢聊了起来,然后趁机就问了五皇子,问他……对皇上您是怎么看的。”
玄凤阳手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沉声问:“陌儿怎么说?”
马德福小心翼翼看着男人,见他神色平常,这才接着道:“五皇子说他不清楚,只知道您非常讨厌他,所以才会对他做那种事。”
‘哐啷’,玄凤阳猛然站起来,椅子倒地,一脸的不可置信,“朕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他了?”
马德福眨眨豆眼,腹诽道,您是没说过,但您前几个月对五皇子那种态度,不是讨厌是什么?
可他却不敢这么说出来,只好绞尽脑汁,斟酌措辞,半天才挤出句,“这个、奴才不知,但五皇子说他历练回来后您就变得非常讨厌他。”
历练回来。。。
脑子轰的一声,玄凰阳往后退了一步,马德福连忙上前扶起椅子,然后又跪下。
原来是这样,原来症结在这里,他只想着把那孩子留在身边,却忘记了先前那些事对那孩子的影响。
或许不是忘记,是他认为他那么做、根本没错。。。
玄凤阳缓缓坐下,沉笑出声,好半天才止住。
马德福则胆战心惊,此刻他根本看不出男人喜怒,不由得暗自捏了把汗。
心想皇上您就别笑了,赶紧给个痛快话吧,不然奴才不被吓死也被急死。
“好了,起来吧。”男人抬了下手,语气淡然。
看来,这次他大概赌对了。
马德福连忙站起身,挂着一脸讨好的笑容立在一旁,“谢皇上!”
轻点桌面沉思,片刻后玄凤阳又问:“陌儿……还说了什么没有?”
“嗯……”马德福犹豫了下,小心翼翼开口,“奴才说了您别生气。”
玄凰阳点头。
“五皇子说您讨厌他,讨厌到连您的孩子都不让他做,让他成为男宠玩物般的存在。”
‘嘭’,玄凰阳狠拍桌子,胸口剧烈起伏,似乎气的不行。
“朕什么时候那样对他了,朕、朕……”
玄凤阳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陌儿,还说什么了没有?”
马德福正在猜想男人对少年的心思,听到问话立刻回神,“没有了,不过五皇子说完这些,显得非常难过,奴才看了那心疼,所以一时忍不住就跑来见皇上您了。”
唉~长长叹了口气,玄凤阳又沉默半响,才问:“马德福,朕……是不是对陌儿很过分?”
这让人怎么回答?马德福嗯啊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字。
“算了”似乎想通什么,玄凤阳笑了下,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皇上,您这是?”马德福不解。
玄凤阳回转身,微微一笑,“既然知道症结所在,当地是回去消除症结,你来的目的不就是这?”
马德福急忙跪下,“奴才自作主张,请皇上赎罪。”
“好了起来吧,朕没怪你,朕不仅不怪你还要赏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马德福摇摇头,一本正经道:“皇上的信任,就是对奴才最好的奖赏。”
玄凤阳双眼微眯,露出玩味的笑容,“野心倒不小嘛,不过……准了,”
“谢皇上!”马德福双眼顿亮,急忙跟上前。
走到门口时,男人突然又转身,“让人把奏折都搬回凤阳宫,朕今天回去办公。”
“是”
见男人就要拉门出去,马德福突然想起信的事,立刻上前一步掏出递给男人,“皇上,这是宫外送给五皇子的信。”
玄凤阳收回拉门的手,接过信,翻看了下,“谁送进来的?”
“这个……”马德福干笑,答非所问道:“听说是五皇子的朋友给五皇子的。”
一看马德福的样子玄凤阳就明白,轻哼一声,却也没说什么,直接掏出信就看了起来。
虽然信没封口,虽然你们是父子,但这样是不是太那个啥了?
马德福有些后悔将信拿出来交给男人。
但看着男人渐黑的脸,他却什么也不敢说,心想这信果然有问题。
然而,就在他以为男人要发火时,却见男人细条慢理将信折起来又塞回信封里,然后递给他,“既然托你办的事,还是由你交给陌儿吧。”
“啊……”张大嘴,马德福已经完全弄不懂男人在想什么。
拉开房门,玄凤阳落下一句‘记得把奏折都给朕带回去’,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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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情深意切表真心
回到凤阳宫,少年已经醒来,正被两名宣女侍候着用午膳。
当看到玄凤阳进屋,身后还跟着马德福时,本就不红润的小脸变得更加苍白,双眼睁得极大,一脸惊恐的表情,还有些许悲哀。
“奴婢叩见皇上。”
两女一见他进屋,立马放下手中碗碟下跪行礼。
“嗯,你们下去吧。”挥了挥手,他朝床边走去。
“是。”
马德福拉着房门轻轻关上,暗自叹了口气。
自进屋起他就没敢往少年那边看,虽说他是抱着让两人和好的目的去见那人,但背着少年将那些话告诉那人,实属不该。
站在他的角度立场来说这么做或许没错,毕竟他真正的主子是那人,但站在道义上来说,他这就是背叛,背叛了少年的信任。
站在床边看了眼旁边吃了半碗的粥,玄凤阳端起坐下,舀了一勺吹了吹,凑到少年嘴边。
张嘴含住勺子,默默吞掉里面的粥,玄子陌紧抓着床单,胆战心惊等待即将到来的惩罚。
玄凤阳看出他吃的勉强,喂了两口便将碗放下,然后伸出手。
还未碰到少年,就看到他身子轻颤了下,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垂下的眼帘又挡住了他的视线,但玄凤阳感觉的出,他现在很紧张很害怕。
轻声喟叹,伸手一捞,将少年拦腰抱进怀里。
紧紧抱住那单薄僵硬的身躯,玄凤阳将脸埋进少年颈窝深深嗅着,只是一晚上,他就想的不行。
炽热的呼吸喷在脖颈,刺激着玄子陌脆弱的神经,他忍住心底想要尖叫着逃开的念头,只盼着男人赶紧做完早早了事,总之,他现在只是个没有自主权力的男宠。
“陌儿”低沉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叹息,过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玄子陌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等着。
他感觉的到男人似乎有话要对他说,只是他不明白,都成这样了,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
玄凤阳心中百感交集,当初只图一时痛快,却没料到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我没有讨厌你。……从没有!”
少年沉默不语,维持着趴在他怀里的姿势,一动不动。
玄凤阳明白,只凭一句话肯定没办法让少年相信,毕竟那几个月的伤害是实质的,一点点累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