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巴带着人从后面赶来,这也是事先跟巴勒珠尔就说好的事情,只要门被人踹开就迅速赶来不要丝毫迟疑。
“什么人 ?'…87book'”朗巴略带蒙古语调的汉话在深夜里听来格外刺耳,好像是刀剑在金属上划过的声响。
原本还觉得是体型彪悍的几个黑衣大汉遇到朗巴这样的蒙古汉子,顿时有些不够瞧了。尤其是朗巴身后还有七八个跟朗巴一样的汉子,越发是要把里面人的胆都吓破了。
朗巴昂首阔步的进来:“奴才给四阿哥额驸爷请安,正白旗镶白旗两旗军马集结完毕,听凭四阿哥吩咐。”
“这伙人通通给我绑起来。“永瑜从门后出来,即便是一身布衣还是遮掩不住本身的丰神:“妄图谋害皇子额驸,罪不容诛。主家富察氏辜负皇恩,纵容家下奴才。一并连罪交付宗人府议罪。”
“冤枉啊,我们什么时候谋害皇子了。”为首的汉子很是嚣张地看着从后面出来的永瑜:“你是皇子?单薄得跟个小鸡子似地。”
“放肆,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朗巴两个耳光不由分手刷在黑衣人脸上,鲜血顿时从黑衣人嘴角流了下来:“也叫你小子知道是怎么死的。”
“好了,还跟他蘑菇什么。去瞧瞧外面是什么人守在路口的车上,一并给我锁了送到京城交给和王爷。”永瑜压抑着怒气,带着帝王家固有的雍容缓缓说道。
正文 第七卷 南巡见闻 第三十一章 堆秀山顶
第七卷 南巡见闻 第三十一章 堆秀山顶
“嗻,奴才知道。”朗巴微微一扭头,身后两个同样装束的蒙古大汉已经羁押跟黑衣大汉一样打扮的一干人往外走。
巴勒珠尔脸色反倒是阴沉下来:“朗巴,把这点儿熏香一点也别浪费了。”
“嗻。”朗巴打了个千儿,永瑜是皇子不能尊重。只是对于博尔济吉特氏尤其是巴勒珠尔这一系的王爷家却是要无怨无悔,哪怕是付出性命也是不能有半句怨言。当巴勒珠尔沉下脸的时候,朗巴垂首侍立一旁:“奴才听凭主子吩咐。”
“行了,下去吧。”巴勒珠尔转瞬之间已经思虑妥当究竟该做些什么,尤其是永瑜也是见到这些熏香或是别的什么东西,说到忿恨只怕身为皇子的永瑜对于富察氏一家的所作所为更为明显。
永瑜比之于巴勒珠尔少见的冷森显得安闲和煦许多:“不必跟他们一般见识,这件事我自然是要好生查实的。富察家的奴才都能这么出息,那真正的主子岂不是要把人都生吞活剥了。”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就连一个奴才都能拿出熏香这样下三滥的东西来,而且只是因为你我对他们有碍,就会想出这种法子。那若是普通的小民百姓又当如何?所以这些人敢要强占秀女,绝不是虚文。”巴勒珠尔压低了语气:“这件事要是能彻查下去,只怕就不是看到这么点事儿了。还会挖出更多叫人难以承受的东西。”
“最好是能够挖出他们谋反的证据。”永瑜这时候反倒是能够安定下心思:“我只是担心没有证据,只要是有了一丝一毫我就能要了他们的性命。”
巴勒珠尔把手往下面压了压,这里到底不是在城里。如果两个人些微言语不慎,或许还是会招来无尽的麻烦。实在是不想再看到什么不想看不想听的东西“咱们明儿一大早就回去,还不知道宫里知道咱们出来,会不会是翻天覆地了。”
“我倒是不觉得这儿呆不住,反倒是你呆着久了,就会觉察出这里有太多叫人不敢往下看往下想了。”永瑜先时遇到那些人和事的时候,还是会有太多叫人接受甚至是胆怯的心思。真正把前后贯通之后,又不是太叫人害怕了。能有什么大事,毕竟是天子脚下,再张狂跋扈的奴才都不能在这里放肆。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不能再看。”巴勒珠尔看着永瑜:“想想,今儿见到的这些东西还真是惊世骇俗了。不论是咱们日后所遇到了什么,都是不能把今儿的事情说出去。富察氏一家固然是非死不可,只是到底是谁给了他这么大胆子确实不能不想。”
永瑜还真是没想到巴勒珠尔会说出这番话来,不论是皇亲国戚还是王公大臣,不查则以一旦查出来都是叫人触目惊心的东西。前些时候不是听说御史衙门又在谁谁谁府里看到违禁品了,这可不是小事情。只是些微能够过去的都是高抬手叫他们有惊无险的过去了,皇父难道真不知道下面官署有所贪墨?刑部衙门所派出的探子连自己都不敢隐瞒,那在皇父手里越发是不敢隐瞒的,既然是知道这些事情,皇父委实不办是为了什么?
“雍正圣训上说,贪腐乃是亡国之兆。所以玛法在位十三年,朝中无一贪官。当今有无贪官皇父是最清楚不过的。”永瑜叹了口气:“有些事儿委实不是你我能够明白的,如果皇父真能知道这些事情倒不是一件坏事。”
“还是那天咱们说的话,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巴勒珠尔显然是不想多谈这件事,或者是说心里已经对这件事满是厌恶。
永瑜跟巴勒珠尔回到宫中的时候,重华宫里几乎是闹得沸反盈天。侧福晋郭络罗倩儿只是觉得腰间酸软,浑身无力。紧接着一阵接一阵疼痛的呻吟从寝宫里传出来,本来是佟曦澜扶着宫女的肩到了御花园散步的人,也被紧随而来的太监给追了回来。
“传太医,巴巴儿地找我回来。我又不是能够救命的仙丹,你找我回来做什么?”佟曦澜瞪着太监:“当差当糊涂了,要是她出了事儿还是我的不是。”
“主子,嘉贵妃已经过去了。您要是不回去瞧瞧的话只怕是传到阿哥耳朵里,也不甚好听。”小婵可不敢生事,况且侧福晋腹中的孩子不论男女都是永瑜的第一个儿女,不论以后如何都应该是身份尊贵无比。
“既然是嘉贵妃都去了,我还过去做什么?才不去找那个没趣儿。”佟曦澜益发是不想搭理人:“咱们到堆秀山上面坐坐,这儿登高望远真是个好去处。”
“主子,主子。”眼看着佟曦澜没有丝毫顾忌地往上走,小婵只好一步紧跟一步地跟在佟曦澜身后在堆秀山的盘山小路往上走:“主子,您想想这些时候阿哥总是到您这边来。若是哪天阿哥心底一高兴,岂不是什么都好了。侧福晋再好,也是个侧福晋。赶不上您的尊贵和体面,在咱们重华宫您是阿哥以外最尊贵的主子,是不是?”
“你不懂。”佟曦澜看看左右只有小婵一个人,堆秀山登高望远也就不担心会有人跟在自己后面偷听说话:“你以为他来了就不走了?还是以为他对我会跟对郭络罗氏一样,如果说我刚进宫的时候还会想想,有朝一日也能够跟别人一样体面尊贵,有多得数不清的宠爱,就像皇额娘一样呢。可是呆的日子多了,才知道压根就不可能。”
“主子,您这话说得奴婢越发是不明白了。”小婵将手帕子铺在堆秀山顶亭子的石栏上:“主子,这儿到也干净,您先坐坐。”
“有什么明白不明白的,日后你要能够出宫去,一定要把眼睛长准了。谁好谁不好,不是看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我就是没长准一双眼睛,看人看差了。总是觉得自己小时候瞧见的人好,以为就会是一辈子的好。所以自己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