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一个临平王!
好大的狗胆!
竟敢觊觎堂堂的将军夫人!
这件事,她可真是瞒得滴水不漏。
他竟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要不是突然调查了一番,说不定一辈子都会被瞒在鼓里。
被人欺负了,她为什么不直接同自己说。
严青心中不知怎么,想到她在海棠花树下的模样,愈发生出一股子愤懑来。
恨不能立刻将那色胆包天的临平王给剁了!
————
侍卫甲偷偷看了一眼将军,见得他面色冷如冰霜,眸色沉沉,便知道他这是动了怒,心中越发慎得慌。
可调查到的事情还不止这些,后面的他也不敢瞒着将军,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汇报道。
“将军,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奇怪的事。”
“夫人昨日托凝霜姑娘,暗中送了一封信出去。”
“那封信,最后寄到了临平王府上。”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酸爽的一大盆狗血,写的好爽,别骂我,顶锅盖逃哈哈哈
☆、第112章
侍卫甲战战兢兢地低着头;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调查到这件事的时候; 他心中也大吃一惊。
那位临平王既然对夫人有所不敬; 夫人应当对此人厌恶至极才对。
为什么夫人居然会通过周凝霜,悄悄递一封信出去。
其中的缘由; 他万万不敢胡乱揣测。
只能将这件事一五一十地禀告给将军; 任由将军定夺。
不过,这种事,怕是任何人听到; 都不会觉得高兴。
就在侍卫甲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应该知趣地退下去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将军冷笑一声; 那声音,仿若冬日刺骨的寒风; 叫他心中一凛。
男人那张英俊的脸早已不见了片刻前的温和; 转为一片冷厉。
黑眸幽深一片,寒冷至极,蕴着山雨欲来的强烈气势。
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紧绷着,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微垂下,忽而思及到清晨的事儿; 眸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暗光。
晨起那会儿; 铜镜中女人略显紧张的神情; 只怕并非是他的错觉。
齐楚楚今日出门,真的如她所说,是特地去拜送子观音?
可是之前,他怎么从没发现; 她对这件事竟是这般积极。
还是说,她不过是拿拜送子观音这件事,当做幌子而已。
可笑的是,片刻之前,自己居然还被她的这番说辞感动了!
他还以为,她是真的迫切想要一个属于两人的孩子了!
临平王对她不敬,她为什么要将这件事瞒下来!
她为什么要送信给风流好色的临平王,那封信中,究竟写了什么!
又为什么会在镜中露出那样紧张不安的神情来。
这所有的一切,他都一无所知。
——
眼看着严大将军面色铁青地站起身,一脚踢开了身后沉重的太师椅,椅子撞在墙边发出砰的一阵声响,震得整间屋子似乎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那抹修长高大的身影疾步朝门外走去。
侍卫甲匆匆地跟上去,心中一阵阵发虚。将军这是……动怒了?似乎这次气的还不轻。
“来人!备马!”
严青大步往外走,抛下一句话,声音沉郁寒冷,好似结了冰的湖水。
他倒想看看,自己这位夫人,究竟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竟要将自己瞒得这般滴水不漏!
——
宽阔平坦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朝着城外驶去。
车内,程氏轻轻推了一把女儿,柔声唤道。
“楚楚?”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女儿今天有些怪怪的。
“嗯,娘,怎么了?”
齐楚楚转过头来,目光看向她,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唇瓣轻轻抿着,似乎有什么心事。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齐楚楚没准备提前告诉她,毕竟现在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不想让她空欢喜一场。
这世间最痛苦的不是已经失去,而是抱有巨大的希望,以为能失而复得,结果希望却再一次落空。
到那时候,那种再一次地打击,她担心娘亲承受不了。
其实直到现在,她也觉得这件事跟做梦似的。
要不是周凝霜那样信誓旦旦,她恐怕现在都还不愿意相信。
齐楚楚看了眼程氏,笑着掩饰道,“没什么,只是在想,观音娘娘是不是真的如传言所说,那样灵验。”
“既然人家都这般说,肯定是灵验的。娘也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太担心,你们还年轻呢,有的是时间,有的人两三年才怀上也不稀奇。”
程氏轻柔地拍了拍她的手,只怕是自己给女儿压力太大了,忙宽慰道。
齐楚楚本来只是为了转移话题的,结果被程氏这句话一带,不知怎么,倒是想到了那位静王妃。
静王妃嫁人七年多无子,虽然依旧风光无限,可到底是心有不甘,所以当初才会不惜替静王纳妾,借腹生子,只为稳固自己的地位。
就连堂堂王妃都会为子嗣这种事情烦恼,也不怪娘亲杞人忧天了。
如果她和静王妃一样,一直生不出儿子,就算她不愿意替严青纳妾,恐怕老夫人再怎么喜欢她,为了子嗣着想,也不一定会答应。
至于严青,他会怎么做呢?
齐楚楚心中一滞,忽而想到清晨离开之时,那双幽暗的眸落在自己身上,眸中好似燃了一簇火苗,带着灼热火烫的情愫,看一眼就能将人融化。
齐楚楚按住胸口剧烈跳动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她竟生出一种奇怪的信心来。
隐约觉得,他也许会跟自己父亲一样,就算娘亲未曾生下儿子,就算祖母不满,他也从没有提出纳妾,而是全心全意地只对娘亲好。
——
大约是母女间的默契,程氏说完话,也是想到了自己年轻时候。
当年她嫁入严家,过了一年多才怀上楚楚,之后又是久久地没有音讯。
当时全靠着齐远,替她扛住了婆婆那边的刁难。
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福分的,与她同龄的几个小姐妹,有的就算是生下了儿子,可在怀孕期间,还是免不了抬举身边的丫鬟,给夫君做通房之类的。
这种事,在家境稍好些的人家,都是十分平常的,算不得什么。
像齐远那样的,反倒是有些异类。
“要是女婿能跟你爹当年一样,我这个当娘的也就不担心了。”
程氏握着齐楚楚的手,叹了一声。
大约是女婿的身份太贵重了些,她这心里,总是不怎么踏实。
“娘放心吧,他对我挺好的。”齐楚楚亲昵地倚在她肩上,笑眯眯地说着,声音透着几分轻快。
“好就行,你爹要是知道你嫁的这样好,肯定也高兴地很。”
程氏摸了摸她的头,眼眶却是有些湿润了。
要是楚楚她爹还活着……当年他那么宠女儿,只怕还舍不得把楚楚这么快嫁出去……
“娘,你是不是想爹了?”
齐楚楚拿帕子替程氏擦了擦眼角的泪,轻声道。
程氏细密的长睫眨了眨,宛若秋水的眸中,水汽渐消。
女人抿着唇摇了摇头。
“好了,不说这些了。楚楚,你也别多想,待会儿咱们诚心求求观音娘娘,有你爹在天上帮忙保佑着,肯定会让你早日心愿得成的。”
齐楚楚见她这般难过,心中有些不忍,开口试探道。
“娘,如果……我是说如果爹现在还活着,只是以另一种身份回来了,模样和声音都变了,你还能认出他来吗?”
“你这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程氏手指戳了她额头一下,有些不高兴地斥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