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柏正盯着莫子骞看,毫无动静,放平了心态,抬手想招呼莫子骞回来,就在这时高柏看见一个身材魁伟的帅哥靠近莫子骞坐下,高柏一激灵,定睛的看着。
帅哥靠近莫子骞,莫子骞意外,看着对方,对方身形健硕,上唇留有淡淡的胡须,额头渗着一层汗珠,整体看上去还算不错,只是目光混沌不清,让莫子骞失去了兴趣,他看人首先看对方的眼睛。
对方嘀里嘟噜的说话了,莫子骞听出对方问他是日本人还是韩国人,莫子骞蹩蹩脚脚的用英语和对方对话,告诉对方自己是中国人,帅哥嘴一撇,这个细小的动作让莫子骞感到不适,觉得那是轻蔑,不想再去理会,可对方却像是很感兴趣,端起酒杯要和莫子骞喝一杯,莫子骞装模作样的接应,对方又说莫子骞很安静,说他的嘴很漂亮……莫子骞敷衍的笑。
对方放下酒杯凑近莫子骞,莫子骞闻到了他身上的汗臭味,忽然什么兴趣都消失殆尽,这时帅哥突然搂过莫子骞亲吻了他的嘴,这个举动太突然,莫子骞来不及防备,让对方亲个正着,那一瞬间莫子骞感觉到对方湿乎乎的嘴唇毛烘烘的胡须,感叹老外的直接,但那感觉不是他想要的,不觉眉头一皱。
高柏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高大帅哥靠近莫子骞亲了他,坐不住了,噌的一下从座位上起身直奔而来。
莫子骞看着对方,对方似乎在等待更深的下一步,莫子骞想:赶紧离开,不然他怕自己招架不住,于是找个借口起身离开。正好迎着高柏把他拦截回去,高柏怒气加不服:“操他妈的,那个外国猪居然亲你!”盯着那个高大帅哥:“真想抽他丫的!”莫子骞急忙拉住高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不是你上杆子想要这结果吗?”莫子骞呵呵笑:“怎么样,我还算有魅力吧?”
高柏挣脱开莫子骞:“操,臭小子,别得意,你等着,我倒要让你看看谁的魅力大。”说着挤进人群里,在嘈杂的人影间漫游穿梭。
此时高柏就像个孩子,在与莫子骞争搏一个胜败的结果,借着喧嚷的气氛让情绪亢奋宣泄,他只想让莫子骞感到他的重要,感到它无可替代的存在。在人影中寻找着满足胜利的目标,此时很希望有人上来抱住他和他非礼,或是他抱住对方亲昵,不管怎么着,只要来一种就行,只要让莫子骞看到,他就觉得胜利了。
可是转悠来转悠去也没人答理他,沮丧的骂,怎么自己就没魅力了呢!
莫子骞看着高柏的背影,不觉笑起来,追上前拉起高柏的手跑出酒吧。
出了酒吧,高柏认真的问:“怎么的,我是不是老了,真就没魅力了?”
莫子骞笑:“你还有没自信的时候!”
高柏没好气:“你别得意,今天让你得逞了,告诉我那个傻逼亲你的时候什么感觉?”话里话外带着酸溜溜的味道。
莫子骞咯咯的笑:“他有汗臭味。”搂过高柏贴近他的胸前:“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那个环境只能让人变得疯狂,没有感觉。”
高柏乐了,满意的搂过莫子骞:“现在有感觉了吗?”
☆、美好时光(下)
第二天高柏带着莫子骞去了新西兰的塔希提岛,这个岛屿位于南太平洋位置,四季温暖如春,那里的海水幽蓝清亮,迎着太平洋上吹来的风看着蓝天和大海,会觉得这就是天堂,自己就是上帝。
清晨,高柏租用了一个豪华的游艇带着莫子骞出海了。
阳光灿烂,春风暖意,这里的季节似乎不像是春季,和熙的像夏日的辉光,慵懒又绚烂。
莫子骞从来没有接触过游艇,觉得新奇,他喜欢站在甲板的前方把持着方向盘看着大海的远方。这时他觉得自己像是《加勒比海盗》里的杰克船长,起初看不懂指示表上的方向数据,把持着方向盘无头绪的前行,结果却没有前进一步,只在一个地方上打转,高柏大喊:“我说你能走正路吗?转得我直恶心,挂前进挡,跟开车一样。”
莫子骞看着大海嗷嗷的乱叫:“我喜欢大海,我要把它当成我的家,我不走了,你以后就叫我杰克船长……我要生老病死永远在海上漂……”
“我他妈可不和你当海盗,要当前提我才是船长。”高柏大声回应。
两人像个孩子一样亢奋的叫着,脱光衣服一丝/不挂的在甲板上追逐,傻子一样的笑,脱离了现实,像是在一块漂浮海洋的陆地上,只有他们两个,与世隔绝的在宇宙间飘荡,不知方向,不在乎目的,只有一个念头,单纯痛快的释放激情。
高柏把莫子骞按倒在甲板上,在蓝天下,在腥郁的海风里,肆无忌惮的进入他的身体,听他的呻/吟融入大海的声音,高柏喜欢这个声音,还有海鸥在头顶低回的鸣叫,动感的意境配合生命的张扬,没有秘密,也没有猜测,一切都裸/露在阳光下,让高柏心满意足。
莫子骞的后背在甲板上咯的生疼,他喜欢这个疼,忍着,怕以后连这个疼痛都没有。撞击让甲板框框作响,那是力量的体现,是一个生命在自己身体里的蕴动声音,莫子骞在想,他以后是否还可以听到,在蓝天下、在大海里似乎已经到达对快乐最肆意挥霍的顶端,还有比这个再疯狂的吗?还有比这个更快乐的吗?
吹着海风在灿烂的阳光下抱在一起,在落海的余晖里抱在一起,在空旷无边界的地域里抱在一起……
夜晚狂风大作,游艇猛烈的摇晃,高柏惊惧,喊:“我忘了看天气预报!”
莫子骞故作安慰:“不怕,有我在,不论生死,有我和你同在,我愿意在惊涛骇浪中和你一起死去……”
“你他妈还有心开玩笑,我可不想死!”高柏看着汹涌的海浪大喊。
高柏是真的恐惧了,忽然念头闪过,如果真的死去,他是否心甘情愿?不带有世间的一丝留恋,只和他爱的人在一起,忽然觉得不是,似乎他的生命里还不止这些,除了爱他还有更多的责任和承担,才发现他的爱脱离不了现实的根基,他必须回到现实的陆地,才能找回自己的价值。
而莫子骞却沉浸在激情与死亡的边界,他似乎更喜欢这种死亡危机感带来的刺激,为了爱他像是可以抛掉一切期望,把现实看做一片虚无,这也许就是高柏和莫子骞的区别。
游艇在暗黑的大海里摇晃了一夜,清晨当太阳从海面升起时,风也止住了脚步不在呼嚎,大海平静如初,像暴怒发泄过后的战士渐渐的回归到一个俊美安静的少年,安详恬静的张开怀抱拥抱着这两个漂泊的情人。
两人呆呆的看着平静的大海,看着太阳在海上地平线冉冉的升起,那么灿烂,那么辉煌,摒弃了世间一切俗媚和功利,只留下美丽和灿烂照耀着。
莫子骞动容,盯着日出不放,他觉得那份美丽带着伤痕,带着不确其定的变换,不知什么时候它还会发作,让你在暴怒和安详中抉择,你却没法抉择,因为你爱它的所有,不管它是黑暗还是绚烂,你都要义无反顾的接受。
“那一刻我曾想,我要是死去,也会心甘情愿。”莫子骞不觉喃喃自语。
“为什么心甘情愿?”高柏看着日出问。
“因为我爱过,所以无憾。”
高柏却没有这样的无憾,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他不知放弃什么接受什么,似乎定律早就给他安排好,他必须按照定律走下去。
大海给了两人不同凡响的情绪,在这个特定的环境里让心情归于最本质的体现。当他们重回陆地的时候,也就是重回现实的时候。
几天后,结束旅游回到国内,在一下飞机的那一刻,两人忽然沉默,瞬间隔离放肆的快乐,心境重新回到深峻的现实。
高柏问:“子骞,你快乐吗?”
莫子骞回答:“快乐,你看不出来吗?我是个有所准备的人,不论快乐还是其他,我都愿意承接。”
那个“其他”似乎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