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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诸妃都低声的应了声“嗯”,我下意识的抬头向现在的吉贵人看去,她也正用眼风儿瞥我。看那样子似乎是不敢正眼相瞧。看着他们都一副前辈恭谨地模样,我心里突然涌上了极强的反感。那个皇后分明是想让我成为向他们那样俯首帖耳的人,可我,偏偏就做不来那样低眉顺眼地贱模样。
想到这儿,心里的阴霾仿佛都被自己要给自己争气地意念一扫而空,我抬起头来。冲皇后粲然一笑,“皇后娘娘,看着这么多姐妹在这儿,这些都是皇上的妃子么?”
皇后一窘,仿佛没料到我会提出这个问题,嘴角不自在的一扯,“自然是,皇上不好女色,后宫自然也只是如此寥寥几人。皖妃如若不明白,那就请他们一个一个报上名来好了。”
这就是后宫的女人,我不无同情的看了皇后一眼。明明是讨厌自己地丈夫册妃纳妾,偏偏还要作出一副大度的模样。还要尽心尽力的管理好自己丈夫的这些女人。其实。皇后的心里,会不会也很苦?
我无意的扫过这些女人一眼。大约有七八个人的样子,虽说不能说是绝色,但也算是姿色出挑的女人,想到他竟然也有这么多女人,一直自以为超脱的我竟也有些酸涩起来……
其实自己早就有过心数地,他是皇帝,原本就应如此,不是吗?
“臣妾郁嫔。”这些女子互相环顾几眼之后,终于有一个主动站了起来,微微向我躬身,“郁嫔见过皖妃娘娘。”
“妾凌嫔见过皖妃娘娘……”
“妾杜昭仪……”
“妾冉贵人……”
“妾吉贵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记得下这些花容女子的名字,只觉得头脑发晕,愣愣的看着一个又一个地曼妙佳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到最后一名女子报完名字之前,我惊愕的发现,稀里糊涂中,我除了知道了他们都是景唐帝地女人,竟还只知道吉玛地名字,其余的人,一概没记住。“皖妃娘娘心里有数了吧?”皇后微微侧头,将手中地茶碗猛地放到旁边的案几上,只听见清脆的的一响,我不由自主的看过去,“在这些妃子里,除了本宫,你是位份最高的……
我不由自主的在心底暗笑,这个和惠啊,好像时刻想展示她皇后的名头,是啊,我虽然是这些妃子里位份最高的,但也得服她管不是吗?
“以前还有个洛妃,但是因为不讨巧,被关进了冷宫里。”说完,皇后又是极为阴冷的一笑,看到我看她,那冷森的笑意突然一收,虽然外表和暖,但仍让人觉得那般煞人,“再当宠的妃子,也有失宠的一日,捧得高也就摔得愈惨,这就是宫里的生存法则……什么时候,也应该记住自己的本分……”
我身子一凛,虽然明知道这皇后是故意说给我听,但还是为之一窒。对面的吉玛微微启唇,但是被皇后横过一眼之后,便涨红了脸抿紧嘴巴,紧紧的低下头,再也不敢看向我。
呵!吉玛现在所谓皇妃的日子,怕是不比做我的丫头好不了多少啊。
“皇上驾到!”正在大殿陷入短暂的寂静之时,嘹亮的传唤响彻了整个中宫。霎那间,所有人都站起身来,我也是随着站起身,只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迅速闪了进来,站在门处快速环顾四周之后,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光亮,紧接着,便直直的冲我走了过来。
“不是给云霜说可以晚会到中宫的么?”见我俯身请安,他急急的将我扯了起来,仿佛无意于其他妃子叩拜的跪姿,眼里只看到我要躬身一样,“不是吆喝着累么?怎么不多睡一会
就在那一瞬间,犹如芒刺在背,我尴尬的站起身,感觉大殿所有女人的目光都向我投来,急忙掰开景唐帝握着我的手,我慌忙的闪到一边,手足无措的看着他。见我这样,他的眉结又拧紧了几分,双目犀利的环顾一周之后,再次将我扯到刚才坐过的椅子旁边,不顾所有人的相视,自个儿便大大咧咧的坐下,刚坐下好像又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他突然眸瞳微缩,目光定定的看向立在一旁的皇后,淡淡的语气突然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这大冷天,宫里不是都配发了棉垫的吗?怎么还光秃秃的如此冰冷,冻坏了坐的人可如何是好?”
“皇上恕罪。臣妾这就准备。”皇后先是一怔,随即便立即反应过来,刚才如玉的脸色却突然有些暗沉,一旁的丫头慌忙走过来想给景唐帝的椅子上垫上棉垫,可他却是看似烦躁的一挥手,看似无意的又看了一圈儿,那丫头急忙识眼力的退避到远处,却见他突然一声冷笑,“皇后常在宫里倡导节俭,今儿个可算是以身作则了……”
我被景唐帝这淡漠的语气搞得很是茫然,只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又是冷笑一声,却在我不注意之机,突然用力一扯,我身子猛朝前一跌,慌乱中寻求平衡之余,腰间却被他用力的一揽,瞬间便极为尴尬的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诸位爱妃均有棉垫暖身,唯独皖妃没有,这是何故?”我越是挣扎,他却愈发旁若无人的揽紧我的腰肢,口气如寒冬一般的冰冷,“还是中宫就差这么一个暖垫,因此才没给皖妃用呢?”
第五卷 皇妃之名 第一零二章 与父辞别
“这……”,皇后声音低沉,原本暗沉的脸色竟有些青白,“臣妾原本都准备好了各位妹妹的,只是因为皖妃妹妹来的晚……”
“呵!”他冷抽一口气,硬生生拦下了皇后未说完的话,仿佛是很烦躁一般,投在皇后身上的目光也收了回来,若有若无的扫过其余众妃,“皇后身为后宫之主,还是要顾及全面才是,如若宫里缺了东西,即刻命人去内务院领就是了,也比这样缺这少那的让人心烦的好。”
“是。”皇后刚才微扬的头颅此时已经完全低了下来,唇角紧抿,秀气的眉毛执拗的锁在一起,仿佛是在本能的显示中宫之主不容人欺灭的自尊与高傲。
“皇上,您别忘了您来是有事情……”殿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之时,殷全儿颤颤的声音传了过来,“您说,您是要来找皖妃……”
“对啊。”他突然一拍手,握起我的左手站了起来,刚才阴晴不定的感觉突然一扫而光,萦绕在他脸上的只是说不出的神采飞扬,看我依然一言不发,他将握着我的手微微抬高了一些,掩不住的笑意慢慢爬上那冰漠的唇角,“朕已下令,册妃大典改成三日。昨日朕未能与他们同饮,今儿个上朝,这些臣工们竟都打趣朕。今儿明儿两天,除了要宴请皇亲国戚,另外还要将举国闻名的大商贾都邀进宫里来同贺。”
“你自昨日还没见过你父王吧?”他俏皮的一眨眼睛,竟像是一个孩子一般,看我怔愣的点头,竟然有一些猜透别人心事般的得意,微微晃晃相握的手。他唇角地笑意渐渐增大,“朕已命汗王在瑾榕殿等候,你与他暂叙之后。便和朕一块儿去樾殿宴请那些臣工巨商。自古以来各朝均无宴请商人之说,朕今日破了祖宗的规矩。必能赢得世人交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