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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我可以把所有的录像带都还给你。”
“什——、么——?!”我一下直起了身子,马上就明白了佐治都用他的摄像机做了些什么!这一下,受到伤害的是我,也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怒火,我抓起身边他的裤子,抽出皮带毫不犹豫地向他抽去。“你个变态狂!偷窥狂!原来你抢摄像机是因为你怕雪梨看见你的秘密!你说!你都拍了些什么?!”
皮带抽在他裸露的身子上,很快变成了一道道凸起的血印。佐治爬起来,在室内来回躲着,但是,我仍然可以很轻易地鞭打到他。我骂着、追赶着、抽打着、诅咒着,希望他刚刚一直昏迷下去,永远的成为植物人!然而,我很快发现,佐治很兴奋,他并不是真正在躲!他需要的是这种狂暴的虐待!
“佐治!”我将手上的皮带一扔,一字一顿问道,“从那以后,你有没有正常的性交?”
佐治不停在原地跳着,眼里闪烁着疯狂与激情交织的兴奋,阳具又粗又方地高挺着。他喘息着,缓缓地摇了摇头。“后来我试过很多次,每次的结果一样。我的性能力在我没有真正爱之前夭折了。”
“所以你就学会了保护自己?所以你就将你外在的优点发挥得淋漓尽致?所以你就用语言做爱?所以你要通过偷窥、偷拍来满足你的私欲?!”
“暧昧——”
“你是不是想说,不要这样刻薄?好,那你来告诉我,你接近我的真正原因!”
贝连卢向马高讲述他是怎么认识莉诗的,从他站在自己窗前偷看马路对面舞蹈房的莉诗开始,到后来假扮莉诗父亲的病人,以及当莉诗出车祸昏迷之后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贝连卢一直坚信莉诗能够听见,他能够唤醒莉诗。当最后贝连卢决定娶莉诗的时候,马高作为正常人的意识再也承受不住了。他向贝连卢咆哮,“你和莉诗的关系只是疯狂的独白!”
佐治的疯狂独白如下,“我是在利用我外在的优点。我从来不接近比我大或者是和我年龄相等的女人,我怕她们的真实,怕她们索取的性质量。你会问我我的那些女朋友都是怎么跟我相处的?我告诉你,那都是些小女孩。我只是带她们出去吃饭,尽量满足她们的购买欲,作为回报总是她们帮我口交。”
“回避真正进入?”
“也有真正进入的时候,但也有借口,就是自己太累了。”佐治用手轻轻抚着他身上的伤痕,“我接近你的真正理由,是因为你就在那里,你真实、果敢,什么样的事情都敢尝试,当然你还有小忌,你不会对我有所索取,是吗?”
“莉诗从来也没有对贝连卢索取过!”我突如其来冒出这样一句话,说出之后又觉得风马牛不相及。电影里有很长一段默片,是贝连卢在对毫无感觉的莉诗讲述的时候出现的,那是一个征兆,是暗示,是贝连卢对自己欲望的一种终结……贝连卢强奸莉诗的事情暴露,他被关进了监狱。这时候马高已离开了葛丽迪,葛丽迪在斗牛前允诺要和马高“好好谈一谈”的事,后来通过葛丽迪的旧情人讲了出来,原来葛丽迪是想和旧情人复合。然而,葛丽迪最终都没有醒来。
“佐治,小忌已离开了我。”
“哦,对不起。”
“佐治!你怎么老说对不起啊!”我勃然大怒,这是一句对不起可以了结的吗?我举起手掌,很想给他一巴掌,但是想到刚刚的恐怖经历,想到他的受虐倾向,就转而用双臂抱住了他。
贝连卢用他的方式唤醒了莉诗。马高从国外回来,试图帮助贝连卢。然而,贝连卢遵循的是他自己的欲望,违背的是社会的良心。马高不得不向贝连卢隐瞒莉诗醒过来的事实,而贝连卢却作出了“要陪着莉诗昏迷”的决定。
贝连卢死了。马高去看莉诗老师编排的现代舞。莉诗冲着忧郁的马高微笑,莉诗的老师很紧张,问马高想干什么。马高告诉她贝连卢死了,事情比她想象的简单。芭蕾舞老师说, “没有什么是简单的。”
舞台上一群年轻的小伙、姑娘在起舞,姑娘们的腰肢摇摆、招展。
男人衍生女人,但他们应该是互助的。
完全性手册【给我放纵的理由】
V
“这一下两个男人都在你的掌握中了?”
接近天亮的时候我离开佐治,带着两盘他偷拍的录像带。刚关上房门,还没来得及适应楼道里朦胧的光线,就听见有人在我身后说。
“雪梨?!你吓了我一跳!”我站在楼梯的转角处,看见雪梨抱着膝盖坐在楼梯上。
“我等你,只想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你和我是一样的,本质上相同!作为女人、或者说作为人,从一生下来就注定要寻找。找与不找,结局一样;找来找去,不过是男人。你有必要这样对我吗?”
“我怎么对你了?”我看着雪梨从台阶上站起来,不以为然地将她的背包往肩上一背,我的心就一沉。佐治把记录了我不羁行为的带子给了我,我把它们装进包里,一如装进了自己的过去。我知道我没有勇气去回顾,不是因为害怕重温和小忌的种种,而是无法面对曾经的肆无忌惮。小忌也好、佐治也好,他们爱着的是那个心无城府的暧昧,是他们给了我肆无忌惮的权利。可是现在,伤害已存在,游戏面临的是道德。
“你做了什么?你出卖了我的信任!”我一边说一边下楼,不想在佐治的门外和雪梨争执。“我告诉你佐治的‘命门’是乳头,这是我们之间的信任。也许,你当时那样做是出于无意,但是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我突然说不下去了。站在楼外的空地里,清凉的空气携带着早晨的无邪包围着我的身躯,然而我却是那样的疲乏,毛孔堵塞,呼吸困难。
事实上,我们可以分享别人的快乐,却无法承担别人的痛苦。
我没有再看雪梨,疾步穿过停车场,向街上走去。自认识雪梨以来,我几乎是带着欣赏与纵容的心态与她交往的。我们之间有着很多的共同点与不同的地方,我喜欢她的率真、执着、极端与坦荡,换言之,我给了她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的权利!
“就算是这样,还是我刚刚那句话。找与不找,结局一样,我们都会带着满足或者遗憾走向死亡。找来找去,不过是个男人,难道他会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
“够了!”我一转身,对着在我身后喋喋不休的雪梨大吼道,“小忌已离开了!他不会回来了!他说过我背叛他就背叛!雪梨,我现在也想慎重对你说,你背叛我就背叛,你不把我的信任当回事,你也就失去了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的权利!”
雪梨换上了一种怜悯的眼神,让她的眼珠在晨曦中变成灰色。我本想再告诉她,一个男人不会给你一次生命的机会,但是你可以从他身上去发现一个世界。然而,正在这时候,我的眼神越过雪梨的肩膀,看见路边正有工人从车上卸下一些灯箱广告,而那广告上的图片我太熟悉了。
小忌的表哥开广告公司,认识小忌那会他帮他表哥拍商业片,然而,小忌总是标新立异,拍出来的产品广告没有一次被客户通过。后来,小忌不愿意在他表哥那里“白吃白喝”,就离开了广告公司。小忌的房里有很多他以前拍的作品,我曾笑他是“肢解专家”。他不会把一件物品的全部呈现给你,他只摄取他认为有用的、能产生视觉冲击的部分……
“我们之间会存在背叛?!哈哈,暧昧,别找这样的借口。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在男人这个问题上,你最虚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