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朝堂上的一场恶仗?”
……
“再者,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做,叶荧惑依旧四处逍遥,不遗余力找你我的麻烦,风不留也只余一年性命,你没有时间耽误在其他枝节上。”
……
云意初微笑注视着沉默的她:“绛獒、淼淼、雪狐重伤未愈,他们禁不起随军跋涉的折腾,你身边带的人不多,若你离开不怕被叶荧惑钻了空子?就算立刻调派人手,待他们赶到起码也得两三天的工夫。我向你保证,回上津绝无性命之忧,每三天传书一封报平安可好?”他稍作停顿,眸中闪过一丝清傲:“还是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怎会不信……”笑幽咬唇,他列出这么多条理由,句句在情在理让她无从辩驳,可……
云意初轻轻一点笑幽地鼻尖:“别皱着眉头了。让水见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笑幽勉强牵牵唇角:“不让我跟着。至少告诉我能帮你什么。”
云意初眨眨眼睛:“还真有一件事只有你做起来最便利。”
“快说。”
云意初凑到她耳边。轻声交代一番。待两人距离拉开时。笑幽已猜到这只妖精在打什么算盘。他地军功一分都不会少。阵亡将士地荣誉、抚恤同样也不会少。
她眸中神采飞扬:“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云意初魅惑一笑:“现在有劳夫人帮小王打理行装,小王要去和几位将军通个气儿。”
笑幽白他一眼,转而展颜轻道:“去吧。”
云意初寝室内,笑幽仔细整理着他的衣物以及随身物品,淡淡的惆怅与莫名的窃喜矛盾交杂,惆怅是因为即将分别,而这窃喜……笑幽双颊微微发烫,将一条白色亵裤理平折叠,她和云意初虽然已在荡古峰举行婚礼,但两人聚少离多,让她觉得他们更像是情侣而非夫妻,可此时,她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归属感,在他的房间内为他打理琐碎,正像一个即将送丈夫出远门的小妻子。
“楚阁主可在里面?”
笑幽一怔,这声音貌似是紫竹,他到这儿来不是找云意初,却是来寻她,奇怪!她蹙眉起身,将房门推开半扇:“紫竹先生何事?”
紫竹微微一笑,突然一掌平推至笑幽心口,笑幽大惊下向后仰去,手掌着地略一借力轻灵翻退数米,“先生什么意思!”
“在下有个癣好,见到高手就想切磋几招,早年和瑞王殿下也曾比试过,楚阁主多包涵。”紫绣一边说,一边合掌迎上。
笑幽见紫竹衣袂翻飞,显然是运气于周身,她不敢托大,旋即激发八成内力,两股气场相互冲撞中,紫竹纹丝未动,笑幽却被逼得退后三步。
“楚阁主若不愿全力以赴,恐怕今日走不出这间房。”紫竹弹指间拍出十几掌,快到以笑幽的目力都险些跟不上他的速度。她避得狼狈,紫绣莫非想杀她?在正堂初见时因着云意初也在一旁所以没有下手?
笑幽又退一步,房间不大,她的腿磕到床沿,登时心中一紧,侧踏一步施展出醉影幻夕步抢向门口。紫竹眸中精光乍现,暂时停住掌势立于原地:“这步法果然神奇。”
房中幻影飘动,笑幽跨出门槛戒备望着紫竹道:“要打出去打,别毁了好好的房子。”
紫竹环顾四周,房内片刻间已是一片狼藉,被二人内力震飞的衣袍、摆设满地皆是。他挑眉道:“外面人多眼杂,看来今日比试不得不作罢,麻烦楚阁主替在下向瑞王殿下赔个不是。”说完他谦谦一礼,气息归于平和,淡笑着与定定凝视他动作的笑幽擦身而过。
这人行事好诡异……!笑幽僵立半刻才醒过神,紫竹来的突然,走得蹊跷,仅仅几招就满足了他所说的嗜好?嗜好只是借口吧……他真正的目的大概是刺探她的深浅。不过她
想和羽帝座下神侍一较高下,知己知彼则百战不殆嘛T起地上的衣袍,一边权衡若打下去,她有多少胜算。
“怎么回事,谁来过?”云意初回房恰巧看到满室凌乱。
笑幽摇摇头故作轻松地一笑道:“没什么,紫竹来过,拆了两招,果然是厉害人物。”
云意初眸光乍冷,确定笑幽没有受半点伤后,紧紧握着笑幽的手,脸色阴沉。
“他说曾与你比试过,真的么?”
云意初点头:“六年前我输了,看来不让你去上津是明智的决定。”
“别什么事儿都往最坏的程度想,就我看——”笑幽冷冷一笑道:“他是来试我步法的,不过我早说过,能破醉影幻夕步的人还没出生。”
云意初脸色稍霁,但隐隐的不安依旧难以消退,看来此次回京他必须就笑幽的问题同羽帝谈个明白!
“诸位将军那里还顺利么?”笑幽将话题扯开。
“很顺利,虽然圣旨明令他们低调隐藏此战真相,但他们哪一个心中没有怨气,何况吩咐他们做的也没什么危险,不过是摆摆样子而已。”
当下两人将紫竹这一段插曲揭过。
次日清晨,大军回撤,云意初一身戎装立于阵前,士兵们多少有些迷茫,这仗还没打完,怎么就退兵呢?更奇怪的是,阵中一辆奢华的马车周围十名神侍肃穆守卫,马车上红绸招展,能看到其中隐隐绰绰显露出女子侧影。
云意初轻嗤,转头对紫竹道:“全套戏码,连送亲使都请到了,不过曲亦衡小小一员参将,未免让人看出破绽。”
“殿下此言差矣,曲老元帅的嫡孙武艺超群,保护公主正合适。”
云意初懒得再和他言语交锋,冲孟西泽打了个眼色,令旗出,城门大开,壮观的队伍缓缓移动。
笑幽站在城守府邸最高的阁楼上默默相送,他离开边关战场,回去的地方却是另一个更残酷的战场,每每想到这些,她胸口就闷闷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