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言拿起桌上的地址,看了看,心里一怔,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莫非……”想到这里,他蹭的一下拿着地址出了门。
佟言按着地址找到一幢楼前,下了车,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保姆模样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佟言,问道:“您是佟先生?”
佟言点了点头。
保姆把佟言领到楼上,指了指一间屋子:“佟先生,你可以进去。”
门虚掩着,佟言推门进去,一眼看见一身黑衣的白璇,怀里抱着父亲的遗像,一动不动地坐着。佟言吃了一惊,立刻明白了一切,难过地走了过去。
白璇回过头看见佟言,禁不住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一头倒在佟言胸前,呜呜地哭了起来。
佟言难过地扶着白璇的肩头:“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白璇呜咽道:“我不想你看见我这个样子……我想等自己好起来了,再告诉你……呜呜……”白璇说着,难过地又哭了起来。
佟言心疼地握住白璇的手,说不出一句话来。
几天后,浩瀚集团里,一片忙碌。白璇在办公室里看着一堆文件,市场部经理坐在一边。当看到一份文件时,抬头问市场部经理:“咱们新的连锁店的地址选定了吗?
经理点了点头:“选定了,就等上面的使用批文,说是就这一天两天的事,等会儿,我打个电话问问,批文一下来,我就去办拆迁的事。”
白璇点点头说:“要抓紧时间……这事,我知道了,你去吧。”
经理出去,秘书推门进来,拿着一张打好的日程安排表:“白董,这是你今天的安排,上午9点到9点40是公司例会;10点半要去参加公司新落成的连锁店的开业仪式;11点到下午1点是和彤汇的合作洽谈;3点到新世界与文新公司洽谈联营……”
白璇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好了,你就告诉我,晚上有安排吗?”
秘书看了看日程:“有,一个酒会。”
白璇无奈地靠在椅子上,想了想,对秘书说:“对了,你帮我办件事,你派人给我送几包咖啡豆到蓝色酒吧……”说着,拿起笔刷刷刷在一张纸条上写了几行字,递给秘书。
秘书接过去看了看。
这时,五叔推门进来,说:“璇子,时间差不多了,这个会可不能迟到。”
白璇点了点头,说:“知道了,我马上来。”
下午,佟言在酒吧里跟东尼学调酒,小梅领着一个人过来了,指着佟言对那人说:“这是我们的佟老板,你的事对他说吧。”
那人看了看佟言,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客气地说:“佟老板,请多指教。”
佟言接过名片看了看,念了起来:“浩瀚集团市场开发部?你们单位刚才来过一位了。”
那人略微有点惊讶地看着佟言:“是吗?姓什么?”
佟言本想说是过来送咖啡豆的,想了想,又摇头说:“哦,我不记得了,你是市场部的?”
那人恭敬地点了点头:“正是本人供职的单位。佟老板,我想占你一点时间,行吗?”
佟言狐疑地看了看那人,从吧台里出来,领着那人在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问:“请问,你想谈什么呢?是白璇叫你来的?”
那人摇了摇头,看着佟言问:“你认识我们的白董?”
佟言想了想,点点头。
那人说:“不是白董让我来的,我是代表公司来的,不过也和她有一点点关系。事情是这样的,”说到这里,那人从皮包里取出一张复印件,递给佟言说,“我要说的事,与这份文件有关。”
佟言接过复印件看了一眼,不禁吃了一惊,盯着那人问道:“什么?你们要征这块地?”
那人点点头,解释说:“是这样,佟老板……你听我说……”
白璇在办公室里正在看文件,五叔推门进来,拿着一份文件递给白璇,说:“等会儿,广东清远集团的陈总要过来,我们先碰一下,统一口径。另外,市里的批文已经下来了,来得正是时候,这事可把我急的,你先看看。”
白璇兴奋地接过批文看了看,不禁皱起眉头,问:“五叔,这个地段是不是蓝色酒吧那一带?”
五叔点了点头:“没错。”
白璇放下批文,忧心忡忡地说:“哎呀,这事可先不能让佟言知道,我们商量商量再说。”
五叔摇了摇头说:“那怎么来得及?我已经让人去谈拆迁的事了。”
白璇吃惊地一下站起来,大声问道:“什么?!你已经让人去和他谈了?”
五叔摆了摆了手说:“你激动什么?买卖嘛?只要他愿意卖,都好商量,谁都不吃亏!”
白璇着急地跺了一下脚:“哎呀,五叔,这不是生意这么简单,你知道那个酒吧对佟言意味着什么?”
五叔不屑地反问道:“意味着什么?!吃饭谋生呗!他要是喜欢,咱们再给他买一个更大更好的还不行吗?”
白璇无奈地离开屋子,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说:“你至少应该和我商量一下!”
五叔不高兴地说:“和你商量管用吗!你早就被感情把脑袋都冲大了!……再说,白璇,这关系到公司利益,佟言不是说理解你吗?!现在可是考验他来真的、还是说着玩玩的时候了。”
白璇看着五叔,想想说:“我想佟言他不会同意的。”
正说着,有人敲门。
白璇高声说:“进来。”
门推开,市场开发部的经理满头大汗地进来了。
五叔着急地问:“怎么样?!拿下来了吗?”
经理非常沮丧地摇摇头,把合同放在桌子上,诉苦道:“那个姓佟的,死也不卖那个酒吧……我也没办法。”
五叔气得摆着手:“出去!出去!这点事也办不好。”说着,拿起合同看了看,对白璇说,“公司要征这块地,已经下了好大的功夫,现在批文下来了,剩下的就是拆迁,接着,就是上新项目,一环套一环的,不能松。”
白璇看着五叔,非常犹豫:“也许我们可以选别的地方……”
五叔摇了摇头:“如果有更合适的,我也不会这么为难你……我就告诉你一句话,你爸爸为了这个公司牺牲掉了他所有的幸福,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10年不叫他一声爸爸……况且这件事还不叫做牺牲,你看着办吧。”五叔说着,生气地出去了。
白璇看着桌上的批文和合同,心里十分矛盾。
桌上的电话响了,白璇接起电话:“喂,你好……”
电话里传来佟言低沉的声音:“白璇吗?我是佟言,你能过来一下吗?我有事找你。”
白璇心里一怔,看了看手里的批文,马上想到佟言会谈什么事,她看了看墙上挂钟,摇了摇头说:“这会儿不行,我马上要参加一个接待,佟言……你听我说,我也想找你谈一件事,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以后再说吧……我找你吧……那好,再见……”
电话挂了,白璇放下手里的批文,坐了下来。她想,电话里佟言没有提征地的事,但是,听得出来,佟言心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