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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监听(2 / 2)

徐伊乐拿出手机:“这云真漂亮,咱俩来张合照吧。”王政答应了。

两人走到距离金顶大殿有些许距离的地方,徐伊乐左手搂住了王政的肩,右手拿着手机,把两人、神殿、和后面的火烧云一起框进了手机里。

然而,就在徐伊乐即将按下拍照按钮的时候,一个保镖伸手挡住了手机的前置摄像头,他很礼貌:“先生,这里是格尔斯塔系的神殿。”

王政点了点头,在向路边出租车走去的过程中向徐伊乐解释:“抱歉哈,我们国家信奉阿宇系风神,我身为外交大臣的儿子,照片里不能出现其他派系神殿的照片。”

徐伊乐点点头,心里有些不解,但也没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安慰:“我也就是想和你合个影,哪里拍都一样。没什么可抱歉的。”

坐上出租车,徐伊乐再次拿出了手机:“能和外交大臣的儿子合影,倍儿有面子。等以后我回家了,好好给我老爹吹牛,哈哈哈。”

王政用格尔斯塔语向司机询问道:“请问去郊外帐篷住宅区需要多少钱。”

司机很胖,说话有些喘。从后视镜里见王政看上去就很贵气,因此声音也柔和了几分:“诺仁乌拉的话,20公里,你得付我3000图格里克。”

和徐伊乐合照后的王政似乎玩心大起,他歪头思考片刻:“我付双倍,你用最快的速度,甩开后面那帮人坐的车。”

司机有些犹豫:“不行,路很滑,飙车太费油,也不安全。”

王政笑得更加狡黠,他指了指徐伊乐:“五倍!找他付钱!”

就在他说出五倍的一瞬间,便听到了这辆嘎斯老爷汽车的发动机轰鸣声,一股推背感传来,车,就这么窜了出去。

由于徐伊乐压根听不懂格尔斯塔语,因此在车加速的一刹那,一直看着相机里照片的他,差点没坐稳被甩出车去。

在慌乱中,找不到把手的徐伊乐直接抓住了王政的衣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把王政气够呛。

他手指紧握扶手,指甲和扶手的塑料件的摩擦,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喂,你为什么要让司机开这么快呀!”

徐伊乐已经在哀嚎了。

看到他的蠢样子王政却笑了。

他索性放开握住扶手的手,把手伸出窗外感受寒风吹拂的感觉,大吼道:“谁让他阻止我和你合影的,这是我对他的报复!”

很快,在市区街道旁行人的咒骂声中,车颠簸着,甚至有时在斜坡路面微微跃起,窜出了市区,向着郊外一望无际的草原丘陵疾驰而去。

跟在他们出租车身后飞奔的三辆出租车也在加速。

原本还怕的要死的徐伊乐,在适应之后也没最开始那么怕了。

他甚至把头伸出窗外,观察起了保镖们所乘坐的出租车距离他们的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有一辆车距离他们就不到一百米了,徐伊乐急的直拍车门:“让司机加速,加速,驾!后面你保镖头子快追上来了!”

出租车急拐弯,开进了草原上的泥泞道路里,他们穿过成片的羊群,在骑在马背上的牧民的惊呼声中越开越远。

逐渐,徐伊乐和王政看到了草原上一眼望不到边,但又错落有致的各色帐篷和简易房屋,非常的美。

就在王政沉醉在美景中催促徐伊乐快拍照的时候,一辆飞速驶来的越野车直接别停了他们坐着的出租车,十分危险在横在了他们所坐出租车的前方。

车上两个保镖下车,一个更是从大衣之下掏出了冲锋枪。

出租车司机被吓傻了。

他放下方向盘,举起了双手,一个劲的往外瞟,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后面的几辆车也赶了过来。

保镖们纷纷拔出了手枪,开始装消音器。

王政坐在车内纹丝不动,当保镖头子客气的打开车门请他下车后,他漠然的道:“给你个教训,你的人如果以后再敢和看囚犯一样看着我——有你们好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句话是用安达曼语说的,王政觉得被人盯着没有自由的感觉很耻辱,他下意识的不想让徐伊乐知道。

保镖垂首连连道歉,王政:“你得给司机师傅道歉。”

说完,他就下车了。

徐伊乐还在原地,他看到保镖一脸不服气的给出租车司机道歉。

也看到了他们的安抚方式,一打厚厚的钱。

夜里十二点,王政和徐伊乐换乘上了威立雅更加高大,更加粗犷,由双内燃机机组和一个铲雪车机组拖动的列车。

而行李,早被保镖们挪到了这边。

保镖头子则留在了格尔斯塔处理这次拔枪事件的后续,接替他工作的是一个死鱼眼、嘴角下垂,十分严肃的安达曼铁卫官员。

王政也受到了老爹的电话训斥。

但还好,由于哈纳尔的郊区地广人稀,发现他们持枪的人很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加上之前威立雅的沃洛金元帅有和格尔斯塔大汗通过气,因此只要保镖能安抚好被惊吓到的几个出租车司机,再让当地媒体不报道,事情就解决了。

威立雅的列车装饰比胥人国的列车要现代化很多。暖色的灯光、以白色为主的家具和明亮的,带有小型换气阀和完整干湿分离结构的淋浴间……

洗完澡的王政擦着头发,穿着卡通图案的休闲睡衣走出浴室,脸因为包厢暖气的烘烤而变得微微泛红。徐伊乐本来在嗑瓜子,在看到他这幅样子后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停留在王政的身上,虽然因为太瘦而没什么美感,却也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或许,是青春的气息?

尤其是他穿着睡衣走来走去时的样子,身形显得更加柔和、无防备。

“嗯?”徐伊乐不小心咬了一下手指,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王政吸引了,直到一阵微痛提醒他自己刚才咬到了手指。

他才连忙低头看了看,好在没有破皮,不然就尴尬了。他下意识地看了王政一眼,在确认王政没发现自己的失态后暗暗松了口气。

而此时王政依旧在忙着擦着头发,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徐伊乐正在看自己。他口中抱怨:“其实我非常想去看看雪军纪念碑来着,然而因为你,我浪费了很多时间,结果就是没去成。”

“那是什么?好看吗?”徐伊乐不以为意地回应道。

王政却顿了顿,神色变得有些复杂:“类似于英雄卡拉穆什的纪念碑,高大,宏伟,让人心驰神往。你不懂。在我太爷爷那个年代,宿山帝国还在,我们安达曼人背靠大树好乘凉,百姓比你们胥人国要富有很多。”他说得有些伤感,也有些骄傲,眼神,充满了向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现在我们变法了,宿山已经无啦!”徐伊乐嘴贱地脱口而出,他没想到这句话竟让王政停下了动作。

王政脸色微变,他的眼神透出一丝失落,似乎有些无法接纳这样的现实。

“你……”王政有些不服气地把毛巾摔到淋浴间的地上,而后大踏步躺到徐伊乐的下铺。他侧过身,面朝着墙壁,背对徐伊乐。

语气有些生气,“你昨晚打鼾像猪叫一样吵,吵的我睡不着。今晚我要先睡,等我睡着,你才许睡!”

徐伊乐听着王政有些赌气的话,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愧疚感。他原本并没有恶意,只是随口说了句调侃的话。

毕竟他在胥人国的时候,和同学们也是这么阴阳宿山帝国的……谁让宿山帝国以前总是仗着雄兵千万,就欺负他们胥人国人。

没想到王政竟然这么在意。

于是,他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了王政身边:“呶,我这里有副耳塞。原本是我妈给我准备的,怕路上吵。现在,归你了。”

王政直接伸手夺过,脸色也好看了不少:“算你还有点良心。”

徐伊乐小声嘟囔:“长那么好看,嘴却和淬了毒一样,小心舔嘴唇把自己毒死,下拔舌地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政嘴唇微微动了动:“要你管!去,我也要带着你一起。臭屁精。”

王政反唇相讥,但听在徐伊乐耳中却似乎带着一丝微弱的情感,他不由自主地憨笑了几声。

就当是宠孩子了吧,不和他的臭嘴一般见识。

列车在铲雪机组的开道下,缓慢地行驶在哈瑟尔大铁路上。窗外一片白茫茫的大地,偶尔能看到几片尚未凋零的松林,静静伫立在雪原之中,带着几分苍茫和神秘的韵味。

今天的王政起得格外早,天还没亮就开始洗漱。

他穿衣服的动静吵醒了徐伊乐,后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被包厢天花板上的内嵌灯光晃得不耐烦地皱起眉:“啊……起那么早干嘛呀……”

王政没理会他的抱怨,从桌上的盒子里拿出十几枚颜色各异的药片,熟练地一口吞下,又挑出一把继续用水送服。

徐伊乐看着他吃药的架势,瞌睡都吓没了,震惊地瞪大眼:“嘶……你这是把药当饭吃啊?你的肾遭得住吗?”

王政看着窗外的漫天飞雪,语气淡然:“安非他命,钙片什么的,要来点吗?”

徐伊乐立刻摆手,连连后退:“别别别,我可没你那么虔诚的信仰,我还是老老实实吃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政失笑,没再逗他,转身接过保镖从厚实的黑丝绒包装袋内拿出来的青灰色西装,徐伊乐扫了一眼,皱着眉嘟囔:“你这西装怎么看着又高级又廉价?面料也太次了吧,高低整点羊毛精纺的啊……你爹可是外交大臣,你家不差这点钱吧?”

王政走到床铺边,踮起脚胳膊肘倚在徐伊乐的床铺边,语气温和:“在风神的教法里,要减少杀戮。我既然已经有维纶衣服可穿,就没必要用羊的衣服了。你以后也少穿皮草,改穿泰坦纤维填充的仿羽绒服吧,那个保暖效果比羽绒更好,而且动物不用付出太多的代价。”

徐伊乐觉得今天吃完药的王政很怪,明明还是那个家伙的模样,怎么性格就突然从一点就炸的火药桶变成小圣母了呢?难不成,他被药物控制了?徐伊乐瞳孔地震,伸手摸了摸王政的额头,满脸警惕:“哥,你……你还是王政吗?”

王政笑得很温和,眼神柔和得像冬日的暖阳:“我当然是我呀,只是吃了药,情绪更稳定了呢。”

直到早上八点乘务员敲门送来早餐,徐伊乐都还没从王政性格大变的事情中缓过神来。

这顿早餐也让他彻底破防。

他看着面前桌子上的精致餐盘里的食物,整个人都不好了。

啤酒花初芽配番茄沙司,无花果沙棘馅儿的薄煎饼,鹰嘴豆甜菜沙拉配松茸香草甜粥……

全!部!素!食!

徐伊乐看着这一桌斋饭,脸色逐渐狰狞:“m的!威立雅蔬菜不是很贵吗?!怎么全是素的?!肉呢!肯定是我的车票钱被该杀威立雅人贪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气得没心情吃饭,起身就要去找乘务长理论,但当他想到刚才来送餐的几个身材魁梧的威立雅大汉时,又默默坐回了原位。

算了,打不过。

王政悠闲地搅拌着粥,慢条斯理地劝他:“好了好了,可能是因为咱俩一个包厢,他们以为你也吃素。这样吧,早上清淡点刮刮油,中午你去找乘务员说一声,就说你吃肉。”

徐伊乐欲哭无泪,但还是硬着头皮把早餐吃完了。

“哎,都是素菜就算了,量还少。”徐伊乐舔了舔嘴,见王政那边的盘子里还有一个三明治,他挑了挑眉:“你吃饱没?”

王政也看到了盘子里的三明治:“我吃饱了,你吃吧。”

徐伊乐吃的很香一口咬下去。边嚼边嘟囔:“这鱼子蛋黄酱三明治还凑合。”

王政白眼:“你还真是好胃口。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其实……这里面的鱼子酱和蛋黄酱应该也是素的。”

徐伊乐动作僵住,缓缓抬头看向王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王政:“那个‘鱼子’是海带做的。蛋黄酱应该是鹰嘴豆泥调配的。你细品品。”

“噢,这样啊?”徐伊乐恍然大悟。

“你没吃出来?”王政偷笑:“也对,你们那里很少吃鹰嘴豆。”

“笑,笑,你还笑!我给你说,他们肯定把我当成吃素的了!而且肯定是因为你,你这个罪魁祸首!”

最后,徐伊乐愤愤地拎起外套,决定亲自去餐车觅食。

等他走后,一个身穿黑色西装、肌肉虬结的似乎已经兽化的威立雅壮汉敲响了房门。

王政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淡淡开口:“进。”

壮汉沉默地走进来,布满大胡子的脸上挤出一个奸商式的谄媚笑容,从皮包里取出一本装饰精致的红册子,双手递给王政。王政接过,看着上面的扉页后随意翻了起来。

见他心情还不错,壮汉在指着册子上的几个威立雅语词汇介绍了一下物品使用方法后,就没再继续打扰,静静退了出去。

王政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边浏览册子上的简短威立雅文字介绍,一边用铅笔勾选出感兴趣的项目,而后一一用电脑查找这些武器流传在网络上的实操视频。

忙到中午,他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正准备休息,徐伊乐终于回来了——嘴里叼着红肠,怀里抱着个大纸袋子,一闻味道就知道是炸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沾沾自喜的关上了房门,把东西放在门后的网兜里,而后飞速躺到了下铺的床上。

在三天时间的相处里,王政和徐伊乐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从最开始的徐伊乐下铺王政上铺,再到王政霸占徐伊乐的下铺。再到王政睡的下铺徐伊乐也可以随意的躺着,他们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好了。

王政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怎么还带回来了?”

徐伊乐瘫在床铺上,心满意足地呼出一口气:“没办法呀,那些去旅游的大爷大妈手忒快了,我不拿回来,够呛能安稳的吃下去。”

他见王政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了过去:“我跟你说,这毛子就是不一样。我以前就听说他们肉便宜菜贵,但亲眼见到才知道有多夸张……”

王政看着他,眼里带着笑意哄孩子玩儿一样:“有多夸张?”

“就和咱俩一样的早餐,毛子们当大餐吃!你想想,一大群威立雅壮汉,埋头猛干那点素食……哈哈哈哈,而且吃得还特幸福,画面冲击力太强了!”徐伊乐一边说,一边自己先乐了,边笑边拍桌子。

王政也低笑了几声,摇摇头:“你啊……”

其实他明白是为什么。

列车进入威立雅境内后,车厢里的外国旅客已经不多,剩下的乘客,经过铁卫的查实,除了那几十个从胥人国转乘过来的旅客外,其余五百多新上车的带着各种大包小包的乘客,基本上都是威立雅восо的人假扮的。威立雅帝国内务部反恐突击作战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政瞥了眼窗外,远处雪堆里还有有废弃的装甲车残骸。他知道,沃洛金那老家伙绝不放心让他只带着保镖坐这趟车,毕竟……安达曼还是很有利用价值的。

王政可以确定,восо那群人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真正的身份,但一定知道他们吃的这些菜的价格。

哪像徐伊乐,没口福。

徐伊乐一脸满足地咬下一口炸鸡,狠狠嚼了几下,忽然意识到什么,顿住了动作,眯起眼:“等等,你刚刚笑了?”

王政思索片刻:“我以前也有笑,只是你没看过。”

“你应该多笑笑,但不是那种捂嘴笑,或者板着脸内心开心……那样就失去笑的意义了!”

王政端起红茶抿了一口:“那我下次试试。”

列车继续在白雪皑皑的哈瑟尔大铁路上前行,窗外的一些低矮建筑在风雪中隐现,车厢里一片温暖的欢声笑语。

就在这时,王政的目光无意间扫过窗外,下一秒,他的笑意消失了。

树林间,一辆装备四联装高射机枪和短程防空导弹的,系烈布良卡河移动防空系统,隐匿在白雪覆盖的树丛里。火控雷达正缓缓转动着,像是在追踪什么目标。

王政心里一沉,视线凝住了一秒,随后猛地转头,看向徐伊乐:“别吃了,帮我拿一下相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政接过相机,对焦后按下快门。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款先进的武器。

就在他思索威立雅的沃洛金元帅即便知道自己是王子,也没必要这么大动周章的部署保卫力量的时候,房门却被敲响了。

王政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开门而出。

门外的保镖已经拿来了大倍率的望远镜

王政透过望远镜,凝视着雪原上的战火之影。

铁流滚滚,战旗猎猎。

四十多辆威立雅最新锐的重型主战坦克,如钢铁猛兽一般,疾驰在冻得板结的哈瑟尔大平原上。九十多辆装甲车、突击炮和防弹突击车紧随其后,车顶上挂满了身穿外骨骼的士兵。

履带碾碎积雪,扬起一道道白色烟尘。

格罗戈维奇-31三发超重型强袭机,超低空飞行产生的巨大的轰鸣声几乎要将窗户震碎,所有人的耳朵都在发木。

见状,八名保镖迅速打开手里的提包式折叠防弹板,咔哒展开,围成人墙护住王政,保镖头子增维低声用耳麦向其他车厢的观察人员和行动小组下达命令:‘三点钟,战机。九点钟,坦克群。c小组的人,去货仓把所有大件行李靠列车墙体做三角形防爆掩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政张开嘴巴,用手捂住耳朵,内外压平衡下,好受了很多。

这架战机竟然径直从列车上方飞过,王政甚至看见了它机腹下机翼上密密麻麻挂着的的十六枚各型导弹。这是一种绝对的力量展示。

列车在颤抖。大地在颤抖。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肃杀气息。

“我的天,战争要爆发了吗?!”

车厢过道里,有的胥人国大爷大妈已经开始慌了,惊叫声此起彼伏。有人掏出手机,试图搜索新闻,还有人用穆萨卡语询问列车员到底发生了什么。

至于那群восо的人,王政甚至用余光瞥见有几个个乘客从裤裆里掏出了神似ak74u的短突击步枪,边爆威立雅式粗口边利用椅子做掩体,给子弹上了膛。

至于其他急吼吼进房间的……呵,估计都去抄家伙了吧。王政疑惑,难道这场大戏,沃洛金就没通知这群人?那他可真是有够恶趣味的。

而在他看不到的其他车厢,给他送过文件的那个大汉正在火车驾驶舱内用无线电大吼:纳huiсукаблядь!”

他的人,已经把便携式反坦克导弹架起来了。

车厢里的其他扮演威立雅乘务员的特工也在大声的,努力的用蹩脚的胥人国语言安抚胥人国的旅客:“军事演习!只是演习!不——不用孩怕!”

王政心中冷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家那么缺心眼,会在客运列车的必经路线上,进行如此大规模的军事演习?

这是演习吗?不,这是赤裸裸的警告和挑衅。

他们在敲打自己。或者说是在敲打自己的父亲王星辰。用胥人国的话怎么说的来着?王政有些忘了那个词叫什么了。

但他明白的是,自己现在一定不能展现出害怕,在这个波谲云诡的世界里,只有不怕死的王,才配活着。

因此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拍了拍增维的肩膀就从人墙内挤了出来:“哎呀,演习而已,别这么大惊小怪搞的和我们多没见过世面一样,把防弹板收起来!”语气轻松,手却不自觉攥紧了望远镜。

在他的命令下,保镖收起防弹板,呈扇形散开,手塞进西装内侧握住P-90冲锋枪,眼神扫视车厢里的其他武装人员,脚步却稳如磐石。

而此刻的徐伊乐依然在拍照。只是姿势变成了蹲在地上,他丝毫不怕甚至兴奋的大吼:“牛啤呀我去!诶,快看快……”

王政看着他,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这样的人。

在坦克咆哮,战机呼啸的震撼背景下,徐伊乐居然只关心拍摄好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不知道他是单纯的神经大条还是真的比自己更不怕死。

王政指挥着徐伊乐继续拍照。

他用手指指了指远方打头的那辆悬挂着棕熊旗的主战坦克:“诶拍那个,上面还有爆炸反应装甲和激光阵列电子战系统,多帅呀!”

见徐伊乐拍的不错,他随意地拍拍徐伊乐的肩膀,仿佛只是一个兴奋的游客,在欣赏着异国的壮丽军演。

但如果你仔细看他的眼睛,便会发现那笑意未曾触及眼底里,写满了愤怒和慌张。

王政的眼神冰冷,像是审视战场的将军,亦或是被逼入绝境的猎人。

他藏在西装袖口下的右手,微微颤抖。

那是肌肉的本能反应,不受意志的控制。哪怕他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局,也无法欺骗自己的身体——面对这种级别的敲打,哪怕是最冷血的军人,也绝不会毫无波澜。

但他不能露怯。

所以他要笑,笑得更随意,笑得更轻松,甚至笑着数落起了旁边拉着脸紧张的不得了的保镖们:“不好看吗?我们的国家现在只有老式的坦克,年纪比两个我加起来都要大,我们要好好见识一下友邦的王之军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的他仿佛真的只是单纯觉得刺激,而没有半点戒备。

而此刻,徐伊乐还在认真地调整焦距,沉浸在拍摄的乐趣中,丝毫没意识到王政眼底的风暴。

“嗯……光线有点反了。”徐伊乐嘟囔着,微微皱眉,调整着相机的曝光参数。

王政偏头看了他一眼

“哈哈哈,行啊,学得挺快。”

轰——!

空气仿佛被撕裂,爆炸的冲击波顺着大地涌来,震得窗户微微颤动,王政死命控制僵硬的身体,以求它不要颤抖。

坦克开炮了,是一发高爆弹。

炮口对准的方向,只有无尽的白雪与荒原,没有目标,没有敌人,甚至连一只野兽的踪迹都看不见。

而后,王政看到了天边缘的高处一架橙红色的靶机,它拉着绿色的烟飞快的俯冲向了列车所在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这时,那架已经飞走格罗戈维奇强袭机突然在一阵砰的音爆声的后折返了回来,带着刺耳的尖哮重新回到了王政的视野内。它拉升机头,机翼侧摆,一枚жп-29激光制导空空导弹直扑靶机。

命中,火光,和靶机一同缓缓落下,几十辆突击车的侧面窗口打开,像火箭要发射一样,喷着火,数百架装满黑索金炸药的小型穿梭机被发射了出来,他们盘旋在一起,像是迁徙的候鸟,又像带着毒刺的蜂群。

穿着外骨骼的威立雅士兵跳下车,开始了步坦协同的进攻演练……

王政不想再看了。

他转身逃回包厢,随手拉上门,试图将寒风、炮响、履带与发动机轰鸣隔绝在外。

徐伊乐抬起头,眼睛还亮晶晶的,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视觉盛宴:“诶,刚刚那一炮太震撼了!可惜了,我没拍到坦克开炮的一瞬间。”

“拍不到就不拍了。”王政打断了他,语气轻描淡写,甚至还笑了笑,“来,让我们换个主题,拍点别的。”

从战争机器,到雪地,再到远方孤立的建筑,镜头慢慢移动,景色也逐渐变变化,最终停留在了一个蓝顶的教堂之上。

王政伸手调整了一下何乐的相机角度,声音温和:“拍这个……光影不错。”

徐伊乐看向窗外,微微眯起眼睛:“嗯……那边那座教堂好漂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拍。”

快门按下,定格的是远方的圣洁之地,而不是刚刚那台仍冒着战火硝烟的坦克。

王政继续指导着徐伊乐,他想换个情绪以避免心中的胆怯被别人注意到。

可藏在袖口的右手,依旧微不可察地颤抖着。

晚餐时分,列车包厢内

徐伊乐从面前的餐盘内用叉子插过一块被切的只剩白色部分的扬州菜心,随意咬了一口,而后惊喜道:“诶,竟然是甜的,不错不错。我第一次爱上了蔬菜的味道。”

王政用勺子把罗宋汤里的萝卜干笋丸子盛起,他尝了一口,心里感慨——他们还真是用心。

软硬皆施的这么明显,是真觉得我还是个奶娃娃,还是说?他们并不屑于在安达曼这个落后的军事帝国身上下太大的精力。

徐伊乐要吃第三块菜芯的时候被王政瞪了一眼,而后就只能吃自己那份纯肉大餐了。

王政也察觉到了自己情绪不大对,又拿出了那两大盒子的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打开,药盒就被徐伊乐按住了:“诶,别瞎吃药了。其实你平常嘴臭发脾气的时候也挺可爱的。身体要紧,反正房门一关,也没人知道你在做什么。”

王政点了点头:“那你就不怕我继续欺负你?”

徐伊乐:“怕是肯定怕呀。不过,就当是爸爸对好大儿的关怀了。”

“去死”,果真,王政的报复来的很快,手轻轻拍在了徐伊乐的身上。

徐伊乐也没客气,攥住他的手腕就给了他一个反抽。

力气用的很小,生怕伤到他。

饭后,包厢内

王政把沙发调整角度,让自己面向车窗,窗外是大片的雪原,落日余晖把世界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白色。他戴上墨镜沉默着欣赏着风景,似乎已经把那场炮火遗忘在了身后。

徐伊乐却忽然冒出一句:“王政啊,威立雅语骂人怎么说啊?”

王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了几个脏话。

徐伊乐点头,若有所思地念叨了两遍,之后就加上了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威立雅老秃子的大名,一起骂了出口:“Волокин——xxxxxxx”

王政侧目:“……他惹你不开心了?”

徐伊乐走过来,扶着沙发靠背,和王政的视线一起移动到远方的雪原。他的声音漫不经心,仿佛只是随口一提:“我仔细想了想,演习肯定是机密,怎么可能在乘客过境的时候举行?你是外交大臣的儿子,我觉得他们是在敲山震虎,通过你看到的演习敲打你爹,同时也给你个下马威。”

王政点了点头,看来徐伊乐只是天真,但不是真的傻。

他也随口补充道:“或许还有武器展示的意思,想让我们买他们的装备。”

徐伊乐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见王政没再板着脸,他又开始兴致勃勃地拉着王政教自己威立语。

“那个雪怎么说?”

“……Сне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个壮汉说‘呀哈秋季biar’,是什么意思啊?”

王政斜了他一眼:“我想得到你的意思……以后少学这些。不正经。”

徐伊乐哈哈一笑,心里想着:看来我学对了。让我呀哈秋季biar吧王政小朋友。

之后他就直接伸手塞进王政腋下,把他和拔萝卜一样从沙发上拽了起来:“让我坐会儿”

自己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王政不爽,但又能如何呢?刚骂过,再骂就不合适了。

他坐到了沙发对面的床铺上

开始教徐伊乐威立雅语

徐伊乐记忆力不错,但舌头不够灵活,怎么都发不出弹舌音。

王政无奈,他倒是知道有个矫正方法——但那需要他用手抓住徐伊乐的舌头。这不可能。

这种事情太私密,他们也只是普通朋友,因此他敷衍道:“等到了莫城,你可以找个医生教你,毕竟他们当地小孩小时候也有可能不会弹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的徐伊乐发现了桌子上的红色册子。他翻开看了看,指着一个用铅笔打了对勾的地方问王政:“这是什么词呀,这菜单就是咱今天吃饭的菜单?怎么连图片都没有,这不是欺负像我这种不懂威立雅语的嘛。

对了,这是个什么菜,好吃吗?”

看到他指着的亚硫酰氯的威立雅语词汇,在喝水的王政差点被呛到。

随即找了个这只是进出口商品的册子,铅笔勾选的都是不要的为借口,打发了徐伊乐。

王政继续讲威立雅国的常识和常用语

什么送人花不能送双数

不能把空瓶子放桌上

不能吹口哨

不能在室内戴帽子

关系不好不要祝人家生日快乐,特别是对老人什么的。不然可能会挨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伊乐在继续听

他撑着脸,脑子慢慢飘向了远在固安的家里,他想起了启程前往京城的车站之前,他父亲对他说的话。

徐伊乐家住在一个带着花园的独栋别墅里,客厅装修得金碧辉煌,全套红木家具,像极了商务KTV的包厢,土的掉渣。

徐伊乐的老爸正侧躺在沙发上,用刷子刷自己手里文玩核桃的同时,语重心长地对徐伊乐说:“儿啊,爸爸不指望你学啥大能耐。但你在威立雅的四年里,哪怕上课睡觉,也要给我把那毕业证本本睡到手!”

他猛地拍了一下红木椅子的扶手,激动得眼圈都红了:“你是咱们家的骄傲啊!你妈妈高中文凭,你爸爸我连小学都没毕业!今天,我儿终于终于要念大学了,还是威立雅最好的大学!娘的球”

他咬着牙,语气有些发狠:“这下咱就不会被你三大爷一家子看不起了!以后咱学的问比他们高,看谁还敢说咱是土大款!”

徐伊乐盯着父亲的脸,沉默地听着。

其实他并不在乎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怎么看他们家。

但他知道,在父亲的世界里,这种事情,太重要了。

正说着,旁边带着保姆收拾好行李的徐伊乐老妈也走了过来,她伸出手指在丈夫胳膊上戳了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伊乐爹一愣,嘴唇动了动,有点不好意思,眼神闪烁,像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呃……其实吧……”

徐伊乐看着自己老爹难得的扭捏模样,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在老妈几次催促的眼神下,老爹终于硬着头皮开口了:

“其实比这个毕业证本本更重要的事啊,是……你得给家里领个儿媳妇回来。”

徐伊乐:“……”

徐伊乐爹脸上的尴尬只持续了一瞬,很快被满脸的期待取代:“咱家三个矿呢,这么大家业,得有人继承啊。你爸爸就想早点抱孙子了!你吕叔叔家的小孙女,乖巧得很,那个小脸蛋,稀罕得不得了!”

他说得兴致勃勃,徐伊乐却忍不住扶额。

列车上,现实中

他撑着脸,懒洋洋地盯着窗外,心里默默地对老爹表达了歉意:

爹啊,恐怕儿子要让你失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他又眯起眼睛,偷偷瞥了一眼正认真教自己威立雅语的王政,心里恶趣味地想着

不过呢,假如你不介意男儿媳妇的话……儿子倒是可以努努力,看能不能把王政拐回家。

毕竟,他爸可是外交大臣,相当于咱们胥人国的大牧长呢。

这门亲事,说出去,倍儿有面子。

徐伊乐盯着王政,眼里带着点狡黠,又有点纯粹的欣赏。想着想着,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最终,控制不住地露出了色眯眯的傻笑。

王政察觉到了。

他转过头,正好对上徐伊乐那张带着迷之笑容的脸。

……这家伙又在想什么鬼东西?

王政皱起眉,心里莫名不爽,但好在药效还没过,他也还算正常,他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像只有毒的河豚。

沉默片刻,他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伊乐,我教你个实用的威立雅语新词吧。”

徐伊乐立刻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的:“好啊!”

王政嘴角微微翘了一下,故作认真道:“你要表达‘我真是太喜欢这里了’的时候,就用威立雅语说——‘Яидиот’。而且要大声说。”

徐伊乐重复了一遍,觉得这句威立雅语词特别顺口,兴奋得不得了。

“Яидиот!”

“对,发音很标准。”

“Яидиот!”

“是的没错,你很棒!”

“Яидиот!”

王政一本正经地点头,心里却已经笑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Яидиот”的真正意思其实是:‘我是傻X’。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徐伊乐都没发现真相。

更有趣的是,在身边所有知道威立雅语的人——无论是王政的保镖、威立雅的同学,甚至连几个教授,都一脸复杂地看着他,却没有一个人点破。

因为……

点破就实在太丢人了。

夜,徐伊乐依旧在打鼾,不过王政已经用上了耳塞,因此其实对他的影响并不大。

威立雅的列车暖气开的太热,导致他的鼻子嘴唇非常干燥,难受无比。加上本就睡的轻,因此在列车的一声尖锐鸣笛后,他还是被耳塞没有阻挡住的少量声音给吵醒了。

窗外漆黑一片,他起身看了一眼徐伊乐,发现这家伙正抱着被子睡得很香,嘴角还带着笑,估计是在做什么好梦。他本来想把毯子给徐伊乐盖好,但手刚伸出去,又缩了回来。

算了,徐伊乐皮糙肉厚,车厢又很暖和,不用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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