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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再相逢(2 / 2)

“没事,就是踹门的那几个保镖。我去去就来。”

王政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捋了捋已经被弄成鸡窝的头发,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后,再次变得严肃。然后,他迈步走出了包厢。

王政走出包厢,十几个保镖已经站在门口等候。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保镖们屏息静气站的笔直,似乎都能感受到王政那种不言而喻的威压。然而,王政没有急于开口,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冷漠,扫视着每一个人,给人一种无法挑战的威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包厢外过道的气氛逐渐凝固,保镖们低下了头,没人再敢与他对视。

王政站了五分钟,直到所有人的头都不敢再抬起。终于,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那是一个温暖且发自内心的笑容,仿佛刚才与徐伊乐打闹后的轻松让他暂时忘却了沉重的压力。

保镖头子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平时严肃、冷漠的王子竟然毫不掩饰地展现出了自己内心的喜怒哀乐。

王政轻轻开口,打破了沉默:“刚才的事情,谁看到了,举手。”

没有人敢举手。

王政站在那里,目光如刀,给了所有人足够的时间思考:“假然我是vip先生,我问你们:有人看到什么了吗?”

然而,包厢外的过道依旧安静无声,没有一人敢动。王政肯定的点了点头,终于开口:“很好。”

他走近保镖头子,背对着车厢内的摄像头,把一个沉甸甸的、装有三万穆萨卡金钞的超厚信封塞给了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可挑剔的权威:“辛苦,大家今天都做得都很好。”

保镖头子点点头,他深知王政的心意。

后便开始逐一走过保镖们身边,一一对视,重复道:“钱和责任都平分,你们明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保镖们压低声音但字字清晰:“明白!”

王政叹了口气,眼中不再是冷酷的威压,反而带着一丝释然与轻松。

在这短短十几分钟里,王政的变化不仅仅表现在笑容上,更多的是内心的一丝解脱。他仿佛从沉重又严肃的王储身份中抽离了出来,稍稍释放了自己压抑多年的心情,他想去感受那种久违的、属于年轻人的轻松与自由。

至少在这列火车上,在到达莫城之前的这些天里,他还可以试着当一回无忧无虑的小孩,而不是在种种重压下,被迫装成一个严肃的大人的可怜虫。

重新收拾利落的徐伊乐王政二人,终于走出了车厢。

站台上的寒风凛冽,但比起列车内沉闷的空气,这股凉意反倒让人精神一振。

徐伊乐一边搓着手,一边环顾四周。站台上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旅客们三五成群地穿梭在摊位之间。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香气钻入了徐伊乐的鼻子——炭火烧烤的油脂香,混合着孜然和辣椒粉的气息,在冷空气中尤为突出。他立刻精神一振,猛吸了一口气,扭头确认方向后,毫不犹豫地拉着王政往香味传来的地方跑去。

果然,在站台边上的一间铁路工作人员休息室的门口,支着一个烧烤摊。炉子上的铁签子串满了滋滋冒油的羊肉,摊主是个中年男人,一边翻烤着肉串,一边用电喇叭吆喝着:

“羊肉串羊肉串!巴雅图盟最新鲜的羊羔肉,烤的肉串儿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伊乐站在烧烤架旁,双眼放光,嘴角微微扬起,整个人透出一种单纯的快乐。

“终于能吃口肉了。”

他感慨道。

他和王政坐到了一张背风的小桌子旁,迫不及待地开始点餐:

“老板,先来二十个羊肉串、两个腰子、四个蒜蓉生蚝。”

他扫了一眼冻得搓手的王政,又补充道,“淀粉肠、面筋、素毛肚、素鲍鱼,先各来仨!噢对,再来瓶豆奶!有牛奶成分的我可不要!”

王政听着这些陌生的菜名,眉头微挑,本打算再点点儿烤金针菇玉米之类的他,被徐伊乐的话给打断了。

徐伊乐美滋滋地搓了搓手:“那玩意儿有什么好吃的。哥今天带你尝尝我们大胥人国的人类料理巅峰之作——科技狠活大餐。”

没一会儿,洒满辣椒面的烤羊肉,被烧烤摊老板放在了王政面前桌子上的不锈钢碟子里。

烤的金黄焦脆的淀粉肠和在汤锅里煮出来的素毛肚、素鲍鱼,也被端了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热气腾腾,每一样都透着勾人的香气。

王政看着这些形态各异的食物,有点懵。

“这些都是素的?”他迟疑地问。

徐伊乐神秘一笑,拿起一串素鲍鱼递过去:“你尝尝呗。”

王政犹豫:“还是算了吧,我吃点别的。”

徐伊乐不耐烦的拉住了准备起身的王政:“诶,别别别呀。这些都是素的。要是有一滴肉,你把我头拧下来!”

徐伊乐立下军令状,王政皱着眉头接过,咬了一口,结果

……这口感!这味道!

他眼神骤然一亮,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素鲍鱼Q弹可口,吸满汤汁,带着浓郁的海鲜风味,口感,竟然比他小时候吃过的真鲍鱼更美味。

徐伊乐看着他的表情,得意地笑了:“怎么样?好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政盯着手里的的签子,像是见了鬼一样:“这……这真的是素的?”

“可不。”徐伊乐指了指热汤里的一串串素毛肚,“这才牛啤,和毛肚一个味儿。”

王政吹了吹热气,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口,又是一阵惊艳。他这才意识到,“科技料理”远比他想象的要神奇。

接下来,徐伊乐开始引导他体验各种假肉:淀粉肠外脆里嫩,素鸡带着浓郁的酱香味,就连豆奶,居然都能做到没有一滴牛奶却奶香浓郁。

“假肉都这么好吃,那真肉岂不是更……”王政下意识地感叹,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徐伊乐盯上了。

“要不你试试烤羊肉?”他笑眯眯地挑眉,拿起一串羊肉串感叹:“确实是香呀。”

王政皱了皱眉,“不用了,我吃饱了。”

说是吃饱了,但他的嘴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各种花样的素食各吃了一遍,桌子上的签子叠了厚厚一摞。

等他回过神时,整个人都已经撑得不敢动了,半靠在承重墙上,连喘气都不敢太用力。

“……你就没个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嗑着瓜子的徐伊乐,看着嘴上沾了一圈孜然粉的王政,忍不住的调侃。

王政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而后抬手指了指他,咕哝道:“这都是你的错。”

“哈哈,那你以后还是吃斋饭吧。”

听到徐伊乐的话,王政就像被人拆穿了谎言似的,笑着拍了徐伊乐的胳膊一把:“不要不要,我要吃这种。话说,你们胥人国变法才几年,就这么发达了。食物也很美味,我真想让我爸爸也尝尝。”

与此同时,不远处,几名穿着便服的男人站在站台上,似乎在闲聊,但目光时不时地扫向王政所在的方向。

其中一个年轻人皱着眉头,小声说道:“他们吃得太随意了,万一被人下毒怎么办?”

保镖头子点了根烟,眯着眼看着远处的王政,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不坐专列,而是混在人群里吗?”

年轻保镖摇头。

保镖头子感叹道:“哎呀,对咱们王先生来说,最大的保护不是我们这群保镖。而是大家都只认为他是王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在他们闲聊的时候,一个穿着棕色大衣,商人打扮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故作轻松的看着天上的月亮,感叹了一句:

“月色真美。”

保镖头子微微皱眉,掐灭了烟,跟着对方往车厢连接处走去。

“发现什么了?”他问。

“一小时前,我们在009号包厢架设的频谱分析仪和超声波探测器检测到007号包厢内有不正常的超声波信号。”

“但是当时……那边似乎在……打闹。”

“加上列车的运行噪音和其他车厢传来的说话声,我的下属未能确定是否存在窃听活动。半小时前,他向我汇报了初步发现。

我进行了复检,并对检测到的超声波信号做了详细分析。初步判断王先生可能正遭到监听。但由于对方的技术手段相当高明,而且有诸多环境干扰因素,我们尚无法确定超声波的具体来源。它可能来自于列车的某个车厢,也有可能是附近的建筑物。”

保镖头子冷笑一声:“哼,隔壁那两名威立雅特工罢了。区区菜鸟,在上这列车之前,铁卫早就把他们的底摸得一清二楚了。”

他轻蔑地摇了摇头,眼神锐利如刀:“让他们听吧,王先生早有预料。他能应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商人打扮的人眼中有泪,低声愤怒的问:“就这么任由他们盯着我们的王先生吗?”

保镖头子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不然呢?”他轻叹,眼神投向列车上方的灯具,眼底透着一丝黯然:“威立雅,作为一个强大到我们无法应对的国家,暂时我们只能低头忍让。待到有朝一日,安达曼涅磐重生军威昂扬之即,定要让他们知道侵犯王先生的代价和后果。”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冷冽:“噢,顺便告诉你”,说着,他用胳膊揽住了商人的肩膀,眼睛和狼一样盯住了站台上卖花生瓜子的老太太:“呵,胥人国情报院的人”,去仔细听听她的动静,看看胥人国有没有类似的设备在车上。”

此刻,正在烧烤摊和老板结账的徐伊乐大包小包提了一堆各式素食。

烧烤摊老板疑惑:“不是小伙子,你买这么多垃圾食品干什么呀?哈哈。”

徐伊乐无奈:“我好大儿不吃肉,只好给他多买些垃圾食品打打牙祭了。”

凌晨十二点,列车再次发动。鸣笛三声,车灯打开,照亮了前方的轨道。

乘客们也在列车大喇叭的呼唤下纷纷上了车。

保镖头子靠在008号包厢门口,面无表情的吃着徐伊乐塞给他的淀粉肠,内心腹诽:“这小子不傻啊,我还以为他一直没发现我们和王子殿下是一起的呢?不过,这淀粉肠里真的没肉?这也太香了吧?”

车厢里,或许是混熟了的缘故,王政很霸道的直接躺在了徐伊乐的下铺,完全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伊乐也撑得慌,站台太冷他吃的也太猛,现在的他喝了一肚子风,正坐在沙发上打嗝。

就在他翻来覆想找个舒服的姿势瘫在沙发里的时候,他发现下铺的床下凭空多出了一个小手提箱,还有很多小孔,就和个小音响一样。

徐伊乐疑惑:“诶,王政,那是什么呀?是你的东西吗?”

王政坐起身扫了一眼:“白噪声超声干扰器吧。”

这是个很陌生的名词,但听起来很酷。徐伊乐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转着一根竹签子:“干扰什么?”

“信号啊监听啊什么的,反正就是好东西。”

“这样啊,那挺好。不过你觉得有人在监听我们?不至于吧。”

“难说,不过小心使得万年船,我可不想我揍你的声音被隔壁听到。”

“等等?”徐伊乐发现了华点:“什么你揍我,分明是我揍你好不好,哈哈哈哈……”

徐伊乐很得意,然后他就傻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政把他床上随意摆放的的衣服、手表、被子,都丢给了他。

然后从上铺把自己的被子拿了下来:“对啊。我乐哥多牛的。看在你这么厉害的份上,把下铺让给我吧。”

徐伊乐不大情愿,毕竟上铺哪有下铺方便。但谁让他被色迷了眼呢,只能和不讲道理的王政商量:“还给我吧。看在我给你买了一大堆好吃的的份上。”

王政重新躺在床上还盖上了被子,得意的看着徐伊乐:“休想!再说了,请我吃饭是你学威立雅语的学费好不好。”

徐伊乐无语,而后眼珠子一转道:

“要不咱们玩个游戏?你输了就把床铺还我?”

王政闭上眼:“……你觉得凌晨十二点,我俩除了睡觉,还有什么可玩儿的?”

徐伊乐:“有啊,比如讲鬼故事!一人讲一个。谁被吓到算谁输。”

王政:“……”

徐伊乐:“我跟你讲,我以前坐绿皮火车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大爷,他跟我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停。”王政毫不犹豫地打断,“别给我找不痛快行不。”

徐伊乐撇撇嘴,不甘心地换了个话题:“那……不聊鬼故事,聊聊你小时候的事吧?”

王政依旧闭着眼,把枕头挪个了让自己舒服的位置:“小时候?”

“对啊,比如你第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

“……”

王政没回答,但徐伊乐已经开始脑补了:“你小时候该不会是那种穿着小西装,坐在宴会上被迫喝香槟的小少爷吧?”

王政懒得理他,闭着眼睛很凶的吼道:“睡觉!”

就这么,徐伊乐被迫去了上铺,嘴上不开心,心里在暗爽爽:“王政的床铺好香呀。”

而后就嘴贱的来了句:“诶呀,香香软软就和小姑娘的床铺一样。让人……”

再然后他就感觉屁股一震,原来下铺的王政还没睡着,而且很不爽的揣了床板一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被白雪覆盖的格尔斯塔哈纳尔戈壁,把初晨的第一缕阳光折射进列车车厢时,黑眼圈浓重的王政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怕黑,关了灯就睡不着。可又不想打扰徐伊乐睡觉,于是硬生生熬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才放松下来。

此刻,徐伊乐的鼾声依旧震天响,但对已经困到极点的王政来说,这些声音似乎已经微不足道了。

日上三竿,王政从床上爬起,在懵了片刻后,一脸厌恶,一只手捏鼻子,一只手把枕头和挂在枕头边上的臭袜子一起扔到了地上。

不用想,臭袜子是徐伊乐从上铺墙侧的缝隙漏下来的。

王政站起身想说点什么,但在看到桌上放着的那一大堆吃的后就忍了回去。

他伸了个懒腰去洗漱,开始盘算起今天的行程。

列车会在哈纳尔停留至晚间,之后他们会换乘威立雅的列车完成接下来的行程。

在z5国际列车的行程里,换车是必有的一项。因为威立雅的列车更适应他们自己国内严寒和极端气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自己要去吃顿哈克人的哈餐,要去拜拜神,还要去看看这里很出名的帐篷居民区,就是不知道干完这些,还有没有时间再去看宿山雪军的纪念碑了。

王政收拾好衣着,欲推门而去,似乎又因想到了什么般的停下了脚步。

他踮脚观察了一下上铺还在熟睡的徐伊乐,而后故意把桌子上的空暖水壶推倒,让其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王政看着被惊醒的,头发乱的不成样子的徐伊乐询问道:“车在哈纳尔停到晚上,我出去转转,你要跟着一起吗?”

“啊!不了不……”徐伊乐昨晚喝了点啤酒,到现在还头昏脑胀,他怀疑啤酒是勾兑的。

可就在王政戴上手套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徐伊乐改变了主义,他费力的从床上爬起来:“去去去,你等等我。”

王政无语,只能在门外,和已经站在各点位准备出行的保镖团队里的保镖们,亲切的交谈了几句日常以掩饰尴尬。

笑话,王子之姿,怎么能等一个普通人。所以他并不是在等徐伊乐,只是在处理别的事情,恰巧等到了他。

一等就是半个小时,在王政的俊脸已经拉的老长,情绪处在暴怒边缘的时候,徐伊乐终于邋里邋遢,和没收拾一样,出现在了王政面前。

行走在寒风刺骨的哈娜尔街头,王政被四周弥漫的烧木头味道呛的直咳嗽。

他现在越看徐伊乐越觉得烦,见保镖们离自己还远,就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我在等你洗漱,你在干嘛?睡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伊乐从口袋里拿出湿巾擦了擦脸,又用随身携带的茶叶饮料漱口,权当洗漱了。

他刚才确实是太困了,就习惯性的在床上又眯了一会儿,只是没想到会过去半小时。

但他又不傻,王政现在脸上就写着暴走两个字,所以他这时候一定不能承认,不然可就危险了。

因此他把手揣在口袋里,看了看附近的建筑和人潮。顾左右而言他道:“娘诶,这就是他们最大的城市啊。比我们县还小,破破烂烂的。”

“你闭嘴!”王政手拍了徐伊乐这个冒失鬼的胳膊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两个未拆封的口罩分给了徐伊乐一个,他自己也戴上了一个:“这边挺排斥胥人国人的。乱说话小心被能听懂你们胥人国语言的当地人揍。”

“噢?”徐伊乐带着调侃的语气,似乎是在阴阳王政:“哥哥,你身后六点钟方向还有街两侧那几个便衣,也都是保镖吧,你这架势,谁敢欺负咱俩?”

王政无语,他有点后悔带着徐伊乐这个没礼貌的家伙来逛街了。

为了防止他真的遇到听得懂胥国话的格尔斯塔人而被揍,王政在街边随便挑了家装修比较洋气的哈国餐厅。

他明白,只有吃饭能堵住徐伊乐这个吃货强烈的表达欲。

这家店的壁炉烧的很旺,似乎用的是柏木,有一股淡淡的香甜气息,装饰也主要以暖黄色为主,显得很温馨。空气里弥漫着烤肉的香气。墙上贴着哈克王国当红男星武承钰的海报。

王政刚坐下就看到了,一瞬间原本还因徐伊带来的不悦全消失到无影无踪,他开始托着下巴静静欣赏偶像的帅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伊乐瞥了一眼,不爽道:“好看吗?”

王政微微一笑:“我的偶像,武承钰。”

徐伊乐心里怪怪的,似乎是有些吃醋:“他有我好看吗?你看哥这大肌肉”,说着还不忘撸起袖起给王政展示。

“好了好了,你就别现眼了。格尔斯塔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比你壮的壮汉。”

“那他们有我有钱吗?”

王政翻了个白眼心中腹诽:我还是储君呢,不也比你有钱?要是都和你这么比,那大家不得累死。真是神经。

王政随口道:“你和承钰不是一个类型。”

店里的主营菜品是哈式烤肉和泡面芝士锅,王政各点了一份,上菜后冒着热气看着都很不错。但没一个是他能吃的。

他点了两个碱水圈和一杯大麦茶,开始回想起了徐伊乐昨晚在烧烤摊上的话:“琼脂蛋糕吃过没。植物奶油泡芙什么的。都可好吃了,还没有一滴奶,全是科技与狠活。只要你不担心发胖,可以天天吃,怎么也不能亏待了自己的嘴吧。”

他抿了抿嘴,最后还是没好意思问徐伊乐要怎么才能买到他说的这些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政喝了口大麦茶,心想今晚坐上威立雅的列车,明天接应他们的人就该给自己准备好吃的了吧。

徐伊乐吃的很开心,特别是烤肉,他撸起袖子就是炫,一个人硬是吃完了两个人的量。

而王政则在一旁偷偷用手机拍着这个家伙的猪样,准备以后留念。

吃完饭,两人决定去德瓦依云坛米勒神殿参拜。

说是两人的共同决定,但其实就是王政自己的主意。至于徐伊乐?他甚至都不知道z5国际列车要在哈纳尔短暂停留的事情。

王政心中感叹,徐伊乐爸妈的心也是真大,怎么敢把这么一个半文盲+路痴+无素质结合体,一个人放出来。要是没我这么个好心人的照顾,他们的好大儿徐伊乐,非被人拐到山沟沟去种大烟或者拉去矿山挖煤炭不可。

两人从哈餐厅出来,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德瓦依云坛米勒神殿。在路上,王政继续拍摄周围的风景,不过手机换成了挂在脖子上沉重的灰色d3h相机。

徐伊乐有些好奇:“没想到你这么爱拍照,那你为什么昨天不拍呀?你不觉得那广阔的草原比这边的小县城可美多了吗?”

王政感叹:“我可能一生只会出来旅游这一次,所以想好好记录这些风景,等到以后老了,也好用作回忆。至于昨天嘛,我心情不怎么好。”

徐伊乐瞥了他一眼,心里想着,王政似乎总是心思复杂的样子,应该是有原生家庭问题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现在呢?”

王政冷冷地看着了他一眼,在见徐伊乐被他的话顶的有些怯后,笑道:“身边有个没心没肺的家伙陪着,我也被传染了呢。”

徐伊乐哈哈一笑,伸手就要去揉王政的头发。这次王政不但躲开了,还反手卡住了他腰间的肉,和个得胜的大将军一样嚣张:“要干嘛要干嘛,你要干嘛!”

到了德瓦依云坛米勒神殿,王政和徐伊乐一起下车,步行进入到了这个没有围墙的神殿的范围内。

这里四周静谧,石板铺成的广场地面上有不少鸽子在找食物,见有人走来,他们扑棱棱一片全都飞了起来。

几处神殿里偶尔传来几声经文的念诵。

穿着红色服饰的神通们三三两两,交谈着从徐伊乐王政不远处路过。

王政依照礼节合十,但并没有弯腰,始终保持着挺拔的姿态,这无声地表现了他不容忽视的自尊。而徐伊乐则没有那么多讲究,他冲神通们热烈挥手打招呼:“欸,老仙儿!老仙儿……”

一个老神通看到这二位,满脸皱纹慈祥的笑着摇了摇头,做了个礼,用象雄语说了句:“卓嘎德勒”,而后也转身离开了。

王政去参拜九米高的纯金生长之神的神像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留在原地的徐伊乐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给这座神殿附近的建筑拍照。

在他的认知里,上车睡觉下车尿尿就是旅游的不二奥义,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某些地区,用手机拍神殿是非常无礼的行为。

就在此时,一个蹲在不远处路边的黑皮衣青年看到徐伊乐的举动,他抽着烟,戏谑地对徐伊乐做了个反赞的手势:“托尔吉汗朋友,干嘛呢?哈哈哈。”

这次徐伊乐是听懂了,丫在骂自己,他很不客气的拍了拍自己的鞋:“么得它煞”,之后还做了个张弓搭箭的的姿势:“xiu”。

徐伊乐虽然没什么文化,但由于以前经常和老爹跑矿区,他也知道点阴阳格尔斯塔排外分子的黑话,比如么得它煞就是骑马的牲畜的意思。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拳,同时让青年和青年周围看热闹的本地人一齐看向了徐伊乐。

有的本地人估计都懵了:他骂的你!关我毛事呀,你上来就群体攻击!

自此,徐伊乐不占理了,这群人开始眼神交流着准备帮自己人。

青年见得到了自己人的支持,二话不说愤怒地摔掉烟蒂,摩拳擦掌就要和徐伊乐理论。当然,由于语言不通,他们的理论可能得靠拳脚。

徐伊乐人高马大,完全不虚,但这可把远处盯梢的王政的保镖们吓得够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保镖点了下耳麦:“有火情,四号区域冒烟了。四人,不,五个本地人。”

就在几个本地人已经和徐伊乐推搡在一起的时候,王政的保镖头子虽迟但到,他费力的挤进徐伊乐和这群当地人之间。

不但在混战中挨了当地人几拳,甚至还被徐伊乐误伤了一肘。

好在又有几个保镖及时赶来,这才拽住了冲动的双方。

本来按理说这种事情是不该他们管的。这个徐伊乐废话那么多,被揍就被揍嘛,就当看热闹了。

可,谁让它偏偏和王政一个车厢。它的任何安危都有可能影响王政。而且这个保镖头子并不是种肌肉长到脑子里的莽夫。他可以看得出,王政对这个刚认识一天的陌生小伙有一种依赖感。

因此,擦屁股的活儿就只能他硬着头皮来干了。

他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两个鼓起来的烟盒,塞给了被拉住的,闹的最凶的那个壮硕本地人,在给他看了一眼盒子里成卷的钞票后,偷偷摸摸把钱塞到了他的工装口袋里,并用格尔斯塔语说好话:“Ухаантайноён,танысэтгэлз?рхболонБогдхануулшиг?рг?н,тиймтэнэгх??хдийнт?л??уурлажболохг?й.”有智慧的先生,您的胸襟和博格达汗山一样宽阔,就别在意这个外地小子了

壮汉听懂了,也没那么生气了。他不再挣扎。等拉架的保镖放开他,他恶狠狠的看向徐伊乐:“绵羊小子!别再让我再看到你!”

这句磕磕绊绊的是胥人国语言,大家都听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他几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青年也被壮汉叫去喝酒了。

从生长之神神殿出来的王政刚走到附近,保镖就跑过去告诉了他事情的全貌。

这让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脸又布满了黑线。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徐伊乐身边,脸上露出一丝威严的表情,目光如刀地昂首盯着比自己高大很多的徐伊乐,虽然脸很萌,但杀人般的眼神还是把徐伊乐看的有些发虚,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王政看着他,冷冷地命令道:“滚过去,站在神殿红墙边。”

徐伊乐心虚但不满:“干嘛?”

“给你拍张照!等你哪天作死自己,好给你当遗照用!”

话说的很重。徐伊乐也很不开心。王政瞬间没了继续游玩的心情。

徐伊乐双手抱胸站定,王政在拍完照后就踮起脚,把相机挂在了徐伊乐的脖子上,语气也软了不少:“你替我拍拍风景吧,然后刚刚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的。”

有了他的道歉,没心没肺的徐伊乐也有了台阶下,因此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不痛快。

两个少年就这么在神殿的广场草坪上,找了个可以晒到太阳的地方,坐在了地上。徐伊乐学着用王政的相机拍照,偶尔还不经意地给王政拍几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王政则在保镖拿来毯子后,躺在了上面。

他静静的欣赏着哈纳尔高原上蓝的发青,有几片云朵点缀的天空,感受着太阳45度角,带给身体的丝丝温暖。而后沉沉的睡个过去。

而徐伊乐,他似乎不知疲倦,给王政拍了数百张照片。

当傍晚的太阳开始下山,火烧云出现在了天空。

二人,也该回列车上了。

徐伊乐拿出手机:“这云真漂亮,咱俩来张合照吧。”王政答应了。

两人走到距离金顶大殿有些许距离的地方,徐伊乐左手搂住了王政的肩,右手拿着手机,把两人、神殿、和后面的火烧云一起框进了手机里。

然而,就在徐伊乐即将按下拍照按钮的时候,一个保镖伸手挡住了手机的前置摄像头,他很礼貌:“先生,这里是格尔斯塔系的神殿。”

王政点了点头,在向路边出租车走去的过程中向徐伊乐解释:“抱歉哈,我们国家信奉阿宇系风神,我身为外交大臣的儿子,照片里不能出现其他派系神殿的照片。”

徐伊乐点点头,心里有些不解,但也没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安慰:“我也就是想和你合个影,哪里拍都一样。没什么可抱歉的。”

坐上出租车,徐伊乐再次拿出了手机:“能和外交大臣的儿子合影,倍儿有面子。等以后我回家了,好好给我老爹吹牛,哈哈哈。”

王政用格尔斯塔语向司机询问道:“请问去郊外帐篷住宅区需要多少钱。”

司机很胖,说话有些喘。从后视镜里见王政看上去就很贵气,因此声音也柔和了几分:“诺仁乌拉的话,20公里,你得付我3000图格里克。”

和徐伊乐合照后的王政似乎玩心大起,他歪头思考片刻:“我付双倍,你用最快的速度,甩开后面那帮人坐的车。”

司机有些犹豫:“不行,路很滑,飙车太费油,也不安全。”

王政笑得更加狡黠,他指了指徐伊乐:“五倍!找他付钱!”

就在他说出五倍的一瞬间,便听到了这辆嘎斯老爷汽车的发动机轰鸣声,一股推背感传来,车,就这么窜了出去。

由于徐伊乐压根听不懂格尔斯塔语,因此在车加速的一刹那,一直看着相机里照片的他,差点没坐稳被甩出车去。

在慌乱中,找不到把手的徐伊乐直接抓住了王政的衣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把王政气够呛。

他手指紧握扶手,指甲和扶手的塑料件的摩擦,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喂,你为什么要让司机开这么快呀!”

徐伊乐已经在哀嚎了。

看到他的蠢样子王政却笑了。

他索性放开握住扶手的手,把手伸出窗外感受寒风吹拂的感觉,大吼道:“谁让他阻止我和你合影的,这是我对他的报复!”

很快,在市区街道旁行人的咒骂声中,车颠簸着,甚至有时在斜坡路面微微跃起,窜出了市区,向着郊外一望无际的草原丘陵疾驰而去。

跟在他们出租车身后飞奔的三辆出租车也在加速。

原本还怕的要死的徐伊乐,在适应之后也没最开始那么怕了。

他甚至把头伸出窗外,观察起了保镖们所乘坐的出租车距离他们的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有一辆车距离他们就不到一百米了,徐伊乐急的直拍车门:“让司机加速,加速,驾!后面你保镖头子快追上来了!”

出租车急拐弯,开进了草原上的泥泞道路里,他们穿过成片的羊群,在骑在马背上的牧民的惊呼声中越开越远。

逐渐,徐伊乐和王政看到了草原上一眼望不到边,但又错落有致的各色帐篷和简易房屋,非常的美。

就在王政沉醉在美景中催促徐伊乐快拍照的时候,一辆飞速驶来的越野车直接别停了他们坐着的出租车,十分危险在横在了他们所坐出租车的前方。

车上两个保镖下车,一个更是从大衣之下掏出了冲锋枪。

出租车司机被吓傻了。

他放下方向盘,举起了双手,一个劲的往外瞟,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后面的几辆车也赶了过来。

保镖们纷纷拔出了手枪,开始装消音器。

王政坐在车内纹丝不动,当保镖头子客气的打开车门请他下车后,他漠然的道:“给你个教训,你的人如果以后再敢和看囚犯一样看着我——有你们好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句话是用安达曼语说的,王政觉得被人盯着没有自由的感觉很耻辱,他下意识的不想让徐伊乐知道。

保镖垂首连连道歉,王政:“你得给司机师傅道歉。”

说完,他就下车了。

徐伊乐还在原地,他看到保镖一脸不服气的给出租车司机道歉。

也看到了他们的安抚方式,一打厚厚的钱。

夜里十二点,王政和徐伊乐换乘上了威立雅更加高大,更加粗犷,由双内燃机机组和一个铲雪车机组拖动的列车。

而行李,早被保镖们挪到了这边。

保镖头子则留在了格尔斯塔处理这次拔枪事件的后续,接替他工作的是一个死鱼眼、嘴角下垂,十分严肃的安达曼铁卫官员。

王政也受到了老爹的电话训斥。

但还好,由于哈纳尔的郊区地广人稀,发现他们持枪的人很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加上之前威立雅的沃洛金元帅有和格尔斯塔大汗通过气,因此只要保镖能安抚好被惊吓到的几个出租车司机,再让当地媒体不报道,事情就解决了。

威立雅的列车装饰比胥人国的列车要现代化很多。暖色的灯光、以白色为主的家具和明亮的,带有小型换气阀和完整干湿分离结构的淋浴间……

洗完澡的王政擦着头发,穿着卡通图案的休闲睡衣走出浴室,脸因为包厢暖气的烘烤而变得微微泛红。徐伊乐本来在嗑瓜子,在看到他这幅样子后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停留在王政的身上,虽然因为太瘦而没什么美感,却也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或许,是青春的气息?

尤其是他穿着睡衣走来走去时的样子,身形显得更加柔和、无防备。

“嗯?”徐伊乐不小心咬了一下手指,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王政吸引了,直到一阵微痛提醒他自己刚才咬到了手指。

他才连忙低头看了看,好在没有破皮,不然就尴尬了。他下意识地看了王政一眼,在确认王政没发现自己的失态后暗暗松了口气。

而此时王政依旧在忙着擦着头发,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徐伊乐正在看自己。他口中抱怨:“其实我非常想去看看雪军纪念碑来着,然而因为你,我浪费了很多时间,结果就是没去成。”

“那是什么?好看吗?”徐伊乐不以为意地回应道。

王政却顿了顿,神色变得有些复杂:“类似于英雄卡拉穆什的纪念碑,高大,宏伟,让人心驰神往。你不懂。在我太爷爷那个年代,宿山帝国还在,我们安达曼人背靠大树好乘凉,百姓比你们胥人国要富有很多。”他说得有些伤感,也有些骄傲,眼神,充满了向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现在我们变法了,宿山已经无啦!”徐伊乐嘴贱地脱口而出,他没想到这句话竟让王政停下了动作。

王政脸色微变,他的眼神透出一丝失落,似乎有些无法接纳这样的现实。

“你……”王政有些不服气地把毛巾摔到淋浴间的地上,而后大踏步躺到徐伊乐的下铺。他侧过身,面朝着墙壁,背对徐伊乐。

语气有些生气,“你昨晚打鼾像猪叫一样吵,吵的我睡不着。今晚我要先睡,等我睡着,你才许睡!”

徐伊乐听着王政有些赌气的话,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愧疚感。他原本并没有恶意,只是随口说了句调侃的话。

毕竟他在胥人国的时候,和同学们也是这么阴阳宿山帝国的……谁让宿山帝国以前总是仗着雄兵千万,就欺负他们胥人国人。

没想到王政竟然这么在意。

于是,他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了王政身边:“呶,我这里有副耳塞。原本是我妈给我准备的,怕路上吵。现在,归你了。”

王政直接伸手夺过,脸色也好看了不少:“算你还有点良心。”

徐伊乐小声嘟囔:“长那么好看,嘴却和淬了毒一样,小心舔嘴唇把自己毒死,下拔舌地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政嘴唇微微动了动:“要你管!去,我也要带着你一起。臭屁精。”

王政反唇相讥,但听在徐伊乐耳中却似乎带着一丝微弱的情感,他不由自主地憨笑了几声。

就当是宠孩子了吧,不和他的臭嘴一般见识。

列车在铲雪机组的开道下,缓慢地行驶在哈瑟尔大铁路上。窗外一片白茫茫的大地,偶尔能看到几片尚未凋零的松林,静静伫立在雪原之中,带着几分苍茫和神秘的韵味。

今天的王政起得格外早,天还没亮就开始洗漱。

他穿衣服的动静吵醒了徐伊乐,后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被包厢天花板上的内嵌灯光晃得不耐烦地皱起眉:“啊……起那么早干嘛呀……”

王政没理会他的抱怨,从桌上的盒子里拿出十几枚颜色各异的药片,熟练地一口吞下,又挑出一把继续用水送服。

徐伊乐看着他吃药的架势,瞌睡都吓没了,震惊地瞪大眼:“嘶……你这是把药当饭吃啊?你的肾遭得住吗?”

王政看着窗外的漫天飞雪,语气淡然:“安非他命,钙片什么的,要来点吗?”

徐伊乐立刻摆手,连连后退:“别别别,我可没你那么虔诚的信仰,我还是老老实实吃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政失笑,没再逗他,转身接过保镖从厚实的黑丝绒包装袋内拿出来的青灰色西装,徐伊乐扫了一眼,皱着眉嘟囔:“你这西装怎么看着又高级又廉价?面料也太次了吧,高低整点羊毛精纺的啊……你爹可是外交大臣,你家不差这点钱吧?”

王政走到床铺边,踮起脚胳膊肘倚在徐伊乐的床铺边,语气温和:“在风神的教法里,要减少杀戮。我既然已经有维纶衣服可穿,就没必要用羊的衣服了。你以后也少穿皮草,改穿泰坦纤维填充的仿羽绒服吧,那个保暖效果比羽绒更好,而且动物不用付出太多的代价。”

徐伊乐觉得今天吃完药的王政很怪,明明还是那个家伙的模样,怎么性格就突然从一点就炸的火药桶变成小圣母了呢?难不成,他被药物控制了?徐伊乐瞳孔地震,伸手摸了摸王政的额头,满脸警惕:“哥,你……你还是王政吗?”

王政笑得很温和,眼神柔和得像冬日的暖阳:“我当然是我呀,只是吃了药,情绪更稳定了呢。”

直到早上八点乘务员敲门送来早餐,徐伊乐都还没从王政性格大变的事情中缓过神来。

这顿早餐也让他彻底破防。

他看着面前桌子上的精致餐盘里的食物,整个人都不好了。

啤酒花初芽配番茄沙司,无花果沙棘馅儿的薄煎饼,鹰嘴豆甜菜沙拉配松茸香草甜粥……

全!部!素!食!

徐伊乐看着这一桌斋饭,脸色逐渐狰狞:“m的!威立雅蔬菜不是很贵吗?!怎么全是素的?!肉呢!肯定是我的车票钱被该杀威立雅人贪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气得没心情吃饭,起身就要去找乘务长理论,但当他想到刚才来送餐的几个身材魁梧的威立雅大汉时,又默默坐回了原位。

算了,打不过。

王政悠闲地搅拌着粥,慢条斯理地劝他:“好了好了,可能是因为咱俩一个包厢,他们以为你也吃素。这样吧,早上清淡点刮刮油,中午你去找乘务员说一声,就说你吃肉。”

徐伊乐欲哭无泪,但还是硬着头皮把早餐吃完了。

“哎,都是素菜就算了,量还少。”徐伊乐舔了舔嘴,见王政那边的盘子里还有一个三明治,他挑了挑眉:“你吃饱没?”

王政也看到了盘子里的三明治:“我吃饱了,你吃吧。”

徐伊乐吃的很香一口咬下去。边嚼边嘟囔:“这鱼子蛋黄酱三明治还凑合。”

王政白眼:“你还真是好胃口。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其实……这里面的鱼子酱和蛋黄酱应该也是素的。”

徐伊乐动作僵住,缓缓抬头看向王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王政:“那个‘鱼子’是海带做的。蛋黄酱应该是鹰嘴豆泥调配的。你细品品。”

“噢,这样啊?”徐伊乐恍然大悟。

“你没吃出来?”王政偷笑:“也对,你们那里很少吃鹰嘴豆。”

“笑,笑,你还笑!我给你说,他们肯定把我当成吃素的了!而且肯定是因为你,你这个罪魁祸首!”

最后,徐伊乐愤愤地拎起外套,决定亲自去餐车觅食。

等他走后,一个身穿黑色西装、肌肉虬结的似乎已经兽化的威立雅壮汉敲响了房门。

王政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淡淡开口:“进。”

壮汉沉默地走进来,布满大胡子的脸上挤出一个奸商式的谄媚笑容,从皮包里取出一本装饰精致的红册子,双手递给王政。王政接过,看着上面的扉页后随意翻了起来。

见他心情还不错,壮汉在指着册子上的几个威立雅语词汇介绍了一下物品使用方法后,就没再继续打扰,静静退了出去。

王政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边浏览册子上的简短威立雅文字介绍,一边用铅笔勾选出感兴趣的项目,而后一一用电脑查找这些武器流传在网络上的实操视频。

忙到中午,他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正准备休息,徐伊乐终于回来了——嘴里叼着红肠,怀里抱着个大纸袋子,一闻味道就知道是炸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沾沾自喜的关上了房门,把东西放在门后的网兜里,而后飞速躺到了下铺的床上。

在三天时间的相处里,王政和徐伊乐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从最开始的徐伊乐下铺王政上铺,再到王政霸占徐伊乐的下铺。再到王政睡的下铺徐伊乐也可以随意的躺着,他们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好了。

王政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怎么还带回来了?”

徐伊乐瘫在床铺上,心满意足地呼出一口气:“没办法呀,那些去旅游的大爷大妈手忒快了,我不拿回来,够呛能安稳的吃下去。”

他见王政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了过去:“我跟你说,这毛子就是不一样。我以前就听说他们肉便宜菜贵,但亲眼见到才知道有多夸张……”

王政看着他,眼里带着笑意哄孩子玩儿一样:“有多夸张?”

“就和咱俩一样的早餐,毛子们当大餐吃!你想想,一大群威立雅壮汉,埋头猛干那点素食……哈哈哈哈,而且吃得还特幸福,画面冲击力太强了!”徐伊乐一边说,一边自己先乐了,边笑边拍桌子。

王政也低笑了几声,摇摇头:“你啊……”

其实他明白是为什么。

列车进入威立雅境内后,车厢里的外国旅客已经不多,剩下的乘客,经过铁卫的查实,除了那几十个从胥人国转乘过来的旅客外,其余五百多新上车的带着各种大包小包的乘客,基本上都是威立雅восо的人假扮的。威立雅帝国内务部反恐突击作战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政瞥了眼窗外,远处雪堆里还有有废弃的装甲车残骸。他知道,沃洛金那老家伙绝不放心让他只带着保镖坐这趟车,毕竟……安达曼还是很有利用价值的。

王政可以确定,восо那群人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真正的身份,但一定知道他们吃的这些菜的价格。

哪像徐伊乐,没口福。

徐伊乐一脸满足地咬下一口炸鸡,狠狠嚼了几下,忽然意识到什么,顿住了动作,眯起眼:“等等,你刚刚笑了?”

王政思索片刻:“我以前也有笑,只是你没看过。”

“你应该多笑笑,但不是那种捂嘴笑,或者板着脸内心开心……那样就失去笑的意义了!”

王政端起红茶抿了一口:“那我下次试试。”

列车继续在白雪皑皑的哈瑟尔大铁路上前行,窗外的一些低矮建筑在风雪中隐现,车厢里一片温暖的欢声笑语。

就在这时,王政的目光无意间扫过窗外,下一秒,他的笑意消失了。

树林间,一辆装备四联装高射机枪和短程防空导弹的,系烈布良卡河移动防空系统,隐匿在白雪覆盖的树丛里。火控雷达正缓缓转动着,像是在追踪什么目标。

王政心里一沉,视线凝住了一秒,随后猛地转头,看向徐伊乐:“别吃了,帮我拿一下相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政接过相机,对焦后按下快门。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款先进的武器。

就在他思索威立雅的沃洛金元帅即便知道自己是王子,也没必要这么大动周章的部署保卫力量的时候,房门却被敲响了。

王政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开门而出。

门外的保镖已经拿来了大倍率的望远镜

王政透过望远镜,凝视着雪原上的战火之影。

铁流滚滚,战旗猎猎。

四十多辆威立雅最新锐的重型主战坦克,如钢铁猛兽一般,疾驰在冻得板结的哈瑟尔大平原上。九十多辆装甲车、突击炮和防弹突击车紧随其后,车顶上挂满了身穿外骨骼的士兵。

履带碾碎积雪,扬起一道道白色烟尘。

格罗戈维奇-31三发超重型强袭机,超低空飞行产生的巨大的轰鸣声几乎要将窗户震碎,所有人的耳朵都在发木。

见状,八名保镖迅速打开手里的提包式折叠防弹板,咔哒展开,围成人墙护住王政,保镖头子增维低声用耳麦向其他车厢的观察人员和行动小组下达命令:‘三点钟,战机。九点钟,坦克群。c小组的人,去货仓把所有大件行李靠列车墙体做三角形防爆掩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政张开嘴巴,用手捂住耳朵,内外压平衡下,好受了很多。

这架战机竟然径直从列车上方飞过,王政甚至看见了它机腹下机翼上密密麻麻挂着的的十六枚各型导弹。这是一种绝对的力量展示。

列车在颤抖。大地在颤抖。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肃杀气息。

“我的天,战争要爆发了吗?!”

车厢过道里,有的胥人国大爷大妈已经开始慌了,惊叫声此起彼伏。有人掏出手机,试图搜索新闻,还有人用穆萨卡语询问列车员到底发生了什么。

至于那群восо的人,王政甚至用余光瞥见有几个个乘客从裤裆里掏出了神似ak74u的短突击步枪,边爆威立雅式粗口边利用椅子做掩体,给子弹上了膛。

至于其他急吼吼进房间的……呵,估计都去抄家伙了吧。王政疑惑,难道这场大戏,沃洛金就没通知这群人?那他可真是有够恶趣味的。

而在他看不到的其他车厢,给他送过文件的那个大汉正在火车驾驶舱内用无线电大吼:纳huiсукаблядь!”

他的人,已经把便携式反坦克导弹架起来了。

车厢里的其他扮演威立雅乘务员的特工也在大声的,努力的用蹩脚的胥人国语言安抚胥人国的旅客:“军事演习!只是演习!不——不用孩怕!”

王政心中冷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家那么缺心眼,会在客运列车的必经路线上,进行如此大规模的军事演习?

这是演习吗?不,这是赤裸裸的警告和挑衅。

他们在敲打自己。或者说是在敲打自己的父亲王星辰。用胥人国的话怎么说的来着?王政有些忘了那个词叫什么了。

但他明白的是,自己现在一定不能展现出害怕,在这个波谲云诡的世界里,只有不怕死的王,才配活着。

因此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拍了拍增维的肩膀就从人墙内挤了出来:“哎呀,演习而已,别这么大惊小怪搞的和我们多没见过世面一样,把防弹板收起来!”语气轻松,手却不自觉攥紧了望远镜。

在他的命令下,保镖收起防弹板,呈扇形散开,手塞进西装内侧握住P-90冲锋枪,眼神扫视车厢里的其他武装人员,脚步却稳如磐石。

而此刻的徐伊乐依然在拍照。只是姿势变成了蹲在地上,他丝毫不怕甚至兴奋的大吼:“牛啤呀我去!诶,快看快……”

王政看着他,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这样的人。

在坦克咆哮,战机呼啸的震撼背景下,徐伊乐居然只关心拍摄好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不知道他是单纯的神经大条还是真的比自己更不怕死。

王政指挥着徐伊乐继续拍照。

他用手指指了指远方打头的那辆悬挂着棕熊旗的主战坦克:“诶拍那个,上面还有爆炸反应装甲和激光阵列电子战系统,多帅呀!”

见徐伊乐拍的不错,他随意地拍拍徐伊乐的肩膀,仿佛只是一个兴奋的游客,在欣赏着异国的壮丽军演。

但如果你仔细看他的眼睛,便会发现那笑意未曾触及眼底里,写满了愤怒和慌张。

王政的眼神冰冷,像是审视战场的将军,亦或是被逼入绝境的猎人。

他藏在西装袖口下的右手,微微颤抖。

那是肌肉的本能反应,不受意志的控制。哪怕他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局,也无法欺骗自己的身体——面对这种级别的敲打,哪怕是最冷血的军人,也绝不会毫无波澜。

但他不能露怯。

所以他要笑,笑得更随意,笑得更轻松,甚至笑着数落起了旁边拉着脸紧张的不得了的保镖们:“不好看吗?我们的国家现在只有老式的坦克,年纪比两个我加起来都要大,我们要好好见识一下友邦的王之军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的他仿佛真的只是单纯觉得刺激,而没有半点戒备。

而此刻,徐伊乐还在认真地调整焦距,沉浸在拍摄的乐趣中,丝毫没意识到王政眼底的风暴。

“嗯……光线有点反了。”徐伊乐嘟囔着,微微皱眉,调整着相机的曝光参数。

王政偏头看了他一眼

“哈哈哈,行啊,学得挺快。”

轰——!

空气仿佛被撕裂,爆炸的冲击波顺着大地涌来,震得窗户微微颤动,王政死命控制僵硬的身体,以求它不要颤抖。

坦克开炮了,是一发高爆弹。

炮口对准的方向,只有无尽的白雪与荒原,没有目标,没有敌人,甚至连一只野兽的踪迹都看不见。

而后,王政看到了天边缘的高处一架橙红色的靶机,它拉着绿色的烟飞快的俯冲向了列车所在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这时,那架已经飞走格罗戈维奇强袭机突然在一阵砰的音爆声的后折返了回来,带着刺耳的尖哮重新回到了王政的视野内。它拉升机头,机翼侧摆,一枚жп-29激光制导空空导弹直扑靶机。

命中,火光,和靶机一同缓缓落下,几十辆突击车的侧面窗口打开,像火箭要发射一样,喷着火,数百架装满黑索金炸药的小型穿梭机被发射了出来,他们盘旋在一起,像是迁徙的候鸟,又像带着毒刺的蜂群。

穿着外骨骼的威立雅士兵跳下车,开始了步坦协同的进攻演练……

王政不想再看了。

他转身逃回包厢,随手拉上门,试图将寒风、炮响、履带与发动机轰鸣隔绝在外。

徐伊乐抬起头,眼睛还亮晶晶的,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视觉盛宴:“诶,刚刚那一炮太震撼了!可惜了,我没拍到坦克开炮的一瞬间。”

“拍不到就不拍了。”王政打断了他,语气轻描淡写,甚至还笑了笑,“来,让我们换个主题,拍点别的。”

从战争机器,到雪地,再到远方孤立的建筑,镜头慢慢移动,景色也逐渐变变化,最终停留在了一个蓝顶的教堂之上。

王政伸手调整了一下何乐的相机角度,声音温和:“拍这个……光影不错。”

徐伊乐看向窗外,微微眯起眼睛:“嗯……那边那座教堂好漂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拍。”

快门按下,定格的是远方的圣洁之地,而不是刚刚那台仍冒着战火硝烟的坦克。

王政继续指导着徐伊乐,他想换个情绪以避免心中的胆怯被别人注意到。

可藏在袖口的右手,依旧微不可察地颤抖着。

晚餐时分,列车包厢内

徐伊乐从面前的餐盘内用叉子插过一块被切的只剩白色部分的扬州菜心,随意咬了一口,而后惊喜道:“诶,竟然是甜的,不错不错。我第一次爱上了蔬菜的味道。”

王政用勺子把罗宋汤里的萝卜干笋丸子盛起,他尝了一口,心里感慨——他们还真是用心。

软硬皆施的这么明显,是真觉得我还是个奶娃娃,还是说?他们并不屑于在安达曼这个落后的军事帝国身上下太大的精力。

徐伊乐要吃第三块菜芯的时候被王政瞪了一眼,而后就只能吃自己那份纯肉大餐了。

王政也察觉到了自己情绪不大对,又拿出了那两大盒子的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打开,药盒就被徐伊乐按住了:“诶,别瞎吃药了。其实你平常嘴臭发脾气的时候也挺可爱的。身体要紧,反正房门一关,也没人知道你在做什么。”

王政点了点头:“那你就不怕我继续欺负你?”

徐伊乐:“怕是肯定怕呀。不过,就当是爸爸对好大儿的关怀了。”

“去死”,果真,王政的报复来的很快,手轻轻拍在了徐伊乐的身上。

徐伊乐也没客气,攥住他的手腕就给了他一个反抽。

力气用的很小,生怕伤到他。

饭后,包厢内

王政把沙发调整角度,让自己面向车窗,窗外是大片的雪原,落日余晖把世界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白色。他戴上墨镜沉默着欣赏着风景,似乎已经把那场炮火遗忘在了身后。

徐伊乐却忽然冒出一句:“王政啊,威立雅语骂人怎么说啊?”

王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了几个脏话。

徐伊乐点头,若有所思地念叨了两遍,之后就加上了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威立雅老秃子的大名,一起骂了出口:“Волокин——xxxxxxx”

王政侧目:“……他惹你不开心了?”

徐伊乐走过来,扶着沙发靠背,和王政的视线一起移动到远方的雪原。他的声音漫不经心,仿佛只是随口一提:“我仔细想了想,演习肯定是机密,怎么可能在乘客过境的时候举行?你是外交大臣的儿子,我觉得他们是在敲山震虎,通过你看到的演习敲打你爹,同时也给你个下马威。”

王政点了点头,看来徐伊乐只是天真,但不是真的傻。

他也随口补充道:“或许还有武器展示的意思,想让我们买他们的装备。”

徐伊乐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见王政没再板着脸,他又开始兴致勃勃地拉着王政教自己威立语。

“那个雪怎么说?”

“……Сне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个壮汉说‘呀哈秋季biar’,是什么意思啊?”

王政斜了他一眼:“我想得到你的意思……以后少学这些。不正经。”

徐伊乐哈哈一笑,心里想着:看来我学对了。让我呀哈秋季biar吧王政小朋友。

之后他就直接伸手塞进王政腋下,把他和拔萝卜一样从沙发上拽了起来:“让我坐会儿”

自己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王政不爽,但又能如何呢?刚骂过,再骂就不合适了。

他坐到了沙发对面的床铺上

开始教徐伊乐威立雅语

徐伊乐记忆力不错,但舌头不够灵活,怎么都发不出弹舌音。

王政无奈,他倒是知道有个矫正方法——但那需要他用手抓住徐伊乐的舌头。这不可能。

这种事情太私密,他们也只是普通朋友,因此他敷衍道:“等到了莫城,你可以找个医生教你,毕竟他们当地小孩小时候也有可能不会弹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的徐伊乐发现了桌子上的红色册子。他翻开看了看,指着一个用铅笔打了对勾的地方问王政:“这是什么词呀,这菜单就是咱今天吃饭的菜单?怎么连图片都没有,这不是欺负像我这种不懂威立雅语的嘛。

对了,这是个什么菜,好吃吗?”

看到他指着的亚硫酰氯的威立雅语词汇,在喝水的王政差点被呛到。

随即找了个这只是进出口商品的册子,铅笔勾选的都是不要的为借口,打发了徐伊乐。

王政继续讲威立雅国的常识和常用语

什么送人花不能送双数

不能把空瓶子放桌上

不能吹口哨

不能在室内戴帽子

关系不好不要祝人家生日快乐,特别是对老人什么的。不然可能会挨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伊乐在继续听

他撑着脸,脑子慢慢飘向了远在固安的家里,他想起了启程前往京城的车站之前,他父亲对他说的话。

徐伊乐家住在一个带着花园的独栋别墅里,客厅装修得金碧辉煌,全套红木家具,像极了商务KTV的包厢,土的掉渣。

徐伊乐的老爸正侧躺在沙发上,用刷子刷自己手里文玩核桃的同时,语重心长地对徐伊乐说:“儿啊,爸爸不指望你学啥大能耐。但你在威立雅的四年里,哪怕上课睡觉,也要给我把那毕业证本本睡到手!”

他猛地拍了一下红木椅子的扶手,激动得眼圈都红了:“你是咱们家的骄傲啊!你妈妈高中文凭,你爸爸我连小学都没毕业!今天,我儿终于终于要念大学了,还是威立雅最好的大学!娘的球”

他咬着牙,语气有些发狠:“这下咱就不会被你三大爷一家子看不起了!以后咱学的问比他们高,看谁还敢说咱是土大款!”

徐伊乐盯着父亲的脸,沉默地听着。

其实他并不在乎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怎么看他们家。

但他知道,在父亲的世界里,这种事情,太重要了。

正说着,旁边带着保姆收拾好行李的徐伊乐老妈也走了过来,她伸出手指在丈夫胳膊上戳了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伊乐爹一愣,嘴唇动了动,有点不好意思,眼神闪烁,像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呃……其实吧……”

徐伊乐看着自己老爹难得的扭捏模样,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在老妈几次催促的眼神下,老爹终于硬着头皮开口了:

“其实比这个毕业证本本更重要的事啊,是……你得给家里领个儿媳妇回来。”

徐伊乐:“……”

徐伊乐爹脸上的尴尬只持续了一瞬,很快被满脸的期待取代:“咱家三个矿呢,这么大家业,得有人继承啊。你爸爸就想早点抱孙子了!你吕叔叔家的小孙女,乖巧得很,那个小脸蛋,稀罕得不得了!”

他说得兴致勃勃,徐伊乐却忍不住扶额。

列车上,现实中

他撑着脸,懒洋洋地盯着窗外,心里默默地对老爹表达了歉意:

爹啊,恐怕儿子要让你失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他又眯起眼睛,偷偷瞥了一眼正认真教自己威立雅语的王政,心里恶趣味地想着

不过呢,假如你不介意男儿媳妇的话……儿子倒是可以努努力,看能不能把王政拐回家。

毕竟,他爸可是外交大臣,相当于咱们胥人国的大牧长呢。

这门亲事,说出去,倍儿有面子。

徐伊乐盯着王政,眼里带着点狡黠,又有点纯粹的欣赏。想着想着,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最终,控制不住地露出了色眯眯的傻笑。

王政察觉到了。

他转过头,正好对上徐伊乐那张带着迷之笑容的脸。

……这家伙又在想什么鬼东西?

王政皱起眉,心里莫名不爽,但好在药效还没过,他也还算正常,他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像只有毒的河豚。

沉默片刻,他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伊乐,我教你个实用的威立雅语新词吧。”

徐伊乐立刻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的:“好啊!”

王政嘴角微微翘了一下,故作认真道:“你要表达‘我真是太喜欢这里了’的时候,就用威立雅语说——‘Яидиот’。而且要大声说。”

徐伊乐重复了一遍,觉得这句威立雅语词特别顺口,兴奋得不得了。

“Яидиот!”

“对,发音很标准。”

“Яидиот!”

“是的没错,你很棒!”

“Яидиот!”

王政一本正经地点头,心里却已经笑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Яидиот”的真正意思其实是:‘我是傻X’。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徐伊乐都没发现真相。

更有趣的是,在身边所有知道威立雅语的人——无论是王政的保镖、威立雅的同学,甚至连几个教授,都一脸复杂地看着他,却没有一个人点破。

因为……

点破就实在太丢人了。

夜,徐伊乐依旧在打鼾,不过王政已经用上了耳塞,因此其实对他的影响并不大。

威立雅的列车暖气开的太热,导致他的鼻子嘴唇非常干燥,难受无比。加上本就睡的轻,因此在列车的一声尖锐鸣笛后,他还是被耳塞没有阻挡住的少量声音给吵醒了。

窗外漆黑一片,他起身看了一眼徐伊乐,发现这家伙正抱着被子睡得很香,嘴角还带着笑,估计是在做什么好梦。他本来想把毯子给徐伊乐盖好,但手刚伸出去,又缩了回来。

算了,徐伊乐皮糙肉厚,车厢又很暖和,不用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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