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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弦月正垂眸思虑着,面前轩窗突得响起“叩叩”声。 伴随着极轻的气音,似是怕被旁人发现一般。 “徐小姐?徐小姐?” 小蝉收到了徐弦月的眼神示意,轻轻支起轩窗,惊诧的发现,窗外之人竟是—— “青阳侍卫!?” 惊呼声乍起,青阳连忙摆手示意,压着嗓音:“小蝉姑娘,悄声,悄声!” 又转了视线望向徐弦月,嘿嘿地憨笑:“徐小姐,我受王爷之托,前来送些东西。 前院那些是吸引徐老爷视线的,这些才是王爷真正想给你的,公主的邀帖,接风宴您可一定要去! 宴毕王爷还要带您去……” 猛地发觉自己说多了,急忙噤声,差点把王爷的计划给说出来了。 “……总之,您就穿戴这些,王爷都给您准备好了。我不能久待,会被徐老爷发现的。” 全程都是青阳连珠似的自说自话,徐弦月与小蝉完全插不上嘴。 只是眼瞧着他将一口大箱子直接落到了院中,完成王爷交代的使命,青阳冲徐弦月告了辞,纵跃离去。 “小姐……” “小蝉,我们去瞧瞧,王爷送了什么……” 移步上前,小蝉打开木箱,霎时精光乍现,光辉惹眼。 本以为只是一件稍显华丽,带有暗纹刺绣的月白碧青渐色衣裙,直至小蝉轻轻将其托起,方才惊叹,这件这件衣裙在阳光的映照下竟是呈现别样的流光溢彩! 宛若盈盈日光下的水波流动。 袖口领口处以明珠镶嵌,配以细腻柔软的碧青色缂丝边饰,清雅脱俗之气尽显。层叠裙摆以银线绣制繁复精致的莲花水鸟纹,随着微风起伏荡漾。若是行走间,必然是栩栩如生,展翅欲飞。 小蝉满目惊艳。 又捧出那套头面。秦越川似是知晓徐弦月并不喜好夸张艳丽之风。簪环首饰亦是面上普通,内含巧思。 上乘白玉,质感温润。缠枝花叶纹饰沿簪身蔓延。形状亦为细致打磨的振翅飞鸟样式。飞鸟口衔水晶流苏坠饰,一个个细腻排列,粒粒晶莹,熠熠生辉,灵动飘逸。 与那服饰同款元素,相得益彰。 极是合乎徐弦月的日常穿戴喜好,并添以独特巧思。即便是日常并不注重穿着的徐弦月,也不禁得接过衣服头面,爱不释手的轻轻抚过。 “当真是好看……他有心了……” “是呀,可以想见,小姐穿上一定就像那月里仙子一般。” “如此说来,和羲公主送的帖子也是他的手笔了……” 他的目的,徐弦月大概猜到几分,抿着朱唇并不说话。 只是一抹红晕悄悄浮上面颊。 * 碧霄楼 雅间 “曦儿,今日好不容易才得一次出宫机会,若只是在此枯坐当真也太过无趣了……” “虞灵……恰逢此次机会,我……我是有事相求……” 秦虞灵豪放地拍了拍徐明曦的肩头:“你我二人,何须‘求’字。 我与你投缘,若非如此,当年怎会让你做我的伴读? 说吧,到底何事?” “其实也并非什么大事,不日即将是贺将军的接风宴你应当知晓,我……只是有个小小的不情之请……” “你怎么说话越发吞吞吐吐……究竟是何事,令你如此难以启齿?” 秦虞灵有些不耐烦,催促道。 “那日宴席之上,可否添一道膳,赤葵……” 秦虞灵纳罕,对她提出的要求极为不解:“仅此而已?只是添一道赤葵?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徐明曦并不看她,只垂首微微点头,补充解释:“我……我想吃,赤葵是北地菜肴,京都极是少见,我从未尝过……所以好奇。” “这有何难,宴席膳食虽是依有规制,但是只是一道风味膳食,我提点要求亦是无可厚非。 此事我应了!” “多谢你……” 秦虞灵浑不在意地摆手:“小事小事,如此我们接下来就该去………” 秦虞灵的絮絮念叨徐明曦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对着茶盏愣愣出神,犹豫纠结充斥身心。 许久,她闭了闭目,内心自语:“既是开弓,那便没有回头箭了……” 若是她不去,那是她运气好,如是她去……那便……怨不得我了。 * 阴暗潮湿的荒芜小院,久未修缮的围墙,褪去了以往的朱红,裸露着斑驳陆离的灰砖与点点青苔。 缝隙里生长的杂乱野草半遮半掩着锈迹斑斑的门栅。 残败的寝卧之内,粗粝地咳嗽在寂静无声地院落里回荡。 杨氏踏过因年久失修而断裂的凹凸不平的石板路,脚碾过落败枯叶,以帕掩面嫌弃地推开寝卧木门。 “容氏,我来看你了……” “你!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