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离的妃子？”柳小小挑了挑眉“妃位啊！位份不低，应该只在当初的江玉婉之下，只不过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一号人？”
垂下眼帘，白瑾墨轻缓的道“当初整个皇宫里，江玉婉的位份最高，乃是贵妃。在她之下，还有三名妃子，她的位份被降下去之后，便是四名妃子。多年前为了平衡朝堂，皇兄被迫召她们入宫，这位杜晴儿，便是其中一个。”顿了顿，抬起眼，视线有些飘渺“只不过，对于这些家族政治的牺牲品，皇兄从来没有过多的怜悯，皇宫里，她们也只能是无人问津的命。今个皇兄皇兄大概会带剩下的三名妃子来，所以……”
眯了眯眼，有些好奇的看着他，柳小小眼眸微闪。
转回视线，看着她的眼眸，白瑾墨一字一句认真的道“而今天我要告诉你的就是——小心晴妃。”最后四个字，落地无声，却准确无误的飘入了柳小小的耳畔。
小心晴妃，这个人，是杜灵儿的姐姐！她自然与这二人没什么交集，更没什么过节，为什么……视线微微转向一处，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一日，杜灵儿的才艺是为白瑾墨表演的。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同样，情敌之间，也是可以暂时和解的。
相通了这些关节后，柳小小眼底漫过三分嘲讽七分冷意，无声的勾了勾唇。
莫名的，不知道什么缘故，杜灵儿似乎觉得有一双极为冷冽的眼神看着自己。可每每回头望去，又什么都没有。心下不由得升起一股凉意，狐疑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邀月亭寂静了好久，忽然想起一道划破长空的嗓音“皇上驾到……德妃娘娘到、静妃娘娘到、晴妃娘娘到……”
顿时间，众人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瞬间便跪倒一大片“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加德妃娘娘、静妃娘娘、晴妃娘娘。”
众人只觉眼前划过一道明黄色的影子，很快，白染离沉稳庄严的嗓音缓缓响起“众爱卿平身。”
“谢吾皇万岁！”站起身，众人回了座。
柳小小抬起眼，暗中观察着这三位娘娘，她记得青竹曾告诉过她寻天几个位份较高的女子的样貌。第一位，说实话，容貌算不算多么出众，却也是位美人。端庄贤淑，嘴角一直挂着得体的笑意，想必就是那位德妃了。反观她身侧的一位，比起德妃的容貌，她是更加出色的。只不过身上的配饰似乎多了些，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便是静妃。
剩下最后的一名，柳小小不得不感叹一句，到底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同杜灵儿有几分相似的容颜，一袭粉红色的长裙，一双眼眸水汪汪的，像是会说话一般，叫人看着就心生怜惜。放眼一看，这三人从外貌上，这位晴妃无疑是完胜。
“本妃许久之前便听闻墨王妃貌美无双，同墨王爷才子佳人、天生一对。今日一见，果然传言诚不欺我也。”端妃看着柳小小的容貌，再看看两人坐在一起的姿态，如是感叹了一句。
柳小小站起身，语气轻缓笑着回道“端妃娘娘谬赞了，传言中是太过抬举了，在本王妃看来，三位娘娘才真的是温雅大方，貌美出众。”
“呵！”轻笑一声，静妃道“怪不得墨王爷对待墨王妃如同珍宝，这一张巧嘴，当真是让人喜欢的紧。墨王妃，以后若是有空的话，不妨来本妃的宫中坐坐吧！”眼眸流转，在看到她身后的红衣女子时，笑意僵了一下。
“娘娘放心，若有空的话，本王妃定当叨扰。”柳小小语气不急不缓的回道。柳小小自然知道是为什么。大户人家，非正室不得穿红，更何况是皇宫这样一个严谨的地方。寻常妃子都不敢，浮若今天这一身无疑会招惹来祸端。
勾了勾唇角，身侧的晴妃突然轻笑两声，抿着唇道“墨王妃还是快快落座吧！瞧着墨王爷的神态，若是你再站下去的话，王爷怕是要心疼了。”
呃！柳小小稍稍囧了一下，坐下身，瞥了一眼白瑾墨。后者笑意浅淡的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不过，大多数人是被晴妃的嗓音吸引住了。那个声音，轻柔的像是能滴出水来一样，柔柔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柳小小发誓，今个她算是见到了女人中的小女人了。这样的女子，虽比不上浮若的妖媚容颜，却也是一种天生的尤物。
第六十一章：好歹也是一起患过难的人。
转过头，隔着人群瞥了眼坐在席间，安安静静的杜灵儿。话说，这对姐妹好像除了容貌有些相似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一样的地方了，性格截然不同不说，晴妃从表面上来说，比杜灵儿，甚至是许多大家闺秀，骨子里多了几分柔顺。有中，让人想要忍不住卸下防备的感觉。
只不过白瑾墨刚刚提醒过她，一定要小心这个女子，定然是有他的道理。
“好了。”适时的打断了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坐在上首的白染离笑着将案前的酒杯举起，朗声说道“诸位爱卿，想必今天坐在这里，都明白是为了什么。蒋郡王明日便要离开皇都，朕，特意在此设宴为其践行。来，诸位爱卿，随朕敬蒋郡王一杯，祝愿一路平安。”
众大臣齐齐举起杯子，水慕然笑着道“蒋郡王，一路平安。”
“蒋郡王，一路平安。”众位大臣极其家眷齐声附和道。
蒋宏文站起身，有些诚惶诚恐的道“皇上，臣怎敢接皇上的这杯酒？还是臣敬皇上，祝愿我寻天，繁荣昌盛。”
“哈哈。”大笑一声，白染离笑着道“那就，一敬我寻天繁荣昌盛、长治久安、而敬蒋郡王，此番离京，一路平安。”说着，一口饮下了杯子里的酒，眼底划过几抹不知名的流光。
看着他喝下了酒，以白瑾墨、水慕然等人为首，众位大臣也齐齐饮尽杯中酒。
借着他们喝酒的空挡，蒋宏文悄悄的抬起眼，环顾了一眼四周，嘴角隐下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缓缓坐下身子，眼神瞥过一个地方，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而蒋宏文却不曾注意到，他这看似寻常的一眼，却被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尽收入眼底。
手指细细把玩着指尖的酒杯，白瑾墨唇角勾出一个漫不经心的弧度，随即轻笑了一笑，眼底划过一抹深深的暗沉。
见时辰差不多了，白染离微微侧了侧脸，不知对身后的人吩咐些什么。很快，身后的小太监便站了出来，尖细的嗓音道“宴会开始……”话音刚落地，邀月亭里就响起了丝竹之声，伴随着十几名舞女，开始翩翩起舞。
同前几次的宴会一样，开篇的歌舞也只不过是为了渲染气氛，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垂下眼帘，柳小小开始转战眼前的糕点，偶尔抬起眼，瞥两下眼前的歌舞。
奈何，人太招风了也不好。即便她已经尽力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可有不少人的目光还是一个劲的朝她这边看过来。其中有两人，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只不过其他几道如胶似漆的眼神……
微微皱了皱眉，柳小小似是漫不经心的抬起眼，不着痕迹的瞥过一个地方，眼底带着几分凉意。蓦然，不由得有些愣。除了蒋佳怡和杜灵儿二人，看她看的最多的人居然还是个熟人。上才星辰湖一行，柳小小对她的印象不是很深，只是大致停留在这女子心机不浅上面。只不过，她记得这位周若心大小姐小心仪的应该是水慕然，那这样一直看着她做什么？
轻笑一声，视线微微一转，直直看向离周若心不远的杜灵儿。后者似乎没想到她会就这么看过来，眼神不由得一惊，动作一滞，慌乱的躲开。勾了勾唇角，借着极好的目力，柳小小注意到，杜灵儿面前的所有糕点饭菜都是未曾动过的，显然是在刻意掩盖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垂下眼帘，柳小小轻轻的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注意到她的白瑾墨好奇的转过眼，嗓音清淡的道“怎么了？在想什么？”
低着头，柳小小的嗓音照比往常多了几分凉意“没怎么。我只是在想，既然都配了堕胎药，她为何不干脆一点，一不做二不休。何必要顶着随时都会被发现的危险来参加这场宴席，难不成，是还想用她肚子里的孩子做点什么吗？”
听着她的话，白瑾墨微微一笑，精致的眉眼间都沾染了些许笑意。看着她，带着暖意，嗓音压低，不急不缓的道出几个字“利用她肚子里的孩子做些文章倒也不是不可以，奈何，她恨这孩子恨得要死，所以也绝了这个念头。只不过……就算是要堕胎，也不是那么好办的。”
“你是说……”柳小小心下一惊，一个大胆的念头浮上脑海“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