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王爷,押解世子的车队已经入了城,只是……”前来禀报消息的侍卫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只是什么,快说!”苏南王气急败坏地问道,身体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感觉又要被气出病。
“车队直接去了迎春院,说是钦差大人办案需要,迎春院即日起被征用,直至案件审理结束。”侍卫一口气说完,便埋下了头,生怕王爷迁怒于他。
“岂有此理!到了吴越城,却不来我苏南王府,反而去了迎春院,这是在侮辱我苏南王府还还不如一个妓院吗!”苏南王气得咳嗽了几声,一旁的太监急忙上前给他顺气。
苏南王唤来笔墨,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封亲笔信,递给跪着的侍卫道:“去,把这封信递给钦差大人,就说是本王的亲笔信,让他速速将那逆子押解到王府来。”
侍卫接信,快速地离去了。
那边厢,迎春院里正在有条不紊地收拾房间。
“这迎春院确实不错,不过比起我那蕊香阁,还是差远了。”王若知边逛边说道。
王怀安笑着接嘴道:“迎春院人来人往太多,看起来就拥挤一些,不像蕊香阁,十天半个月也没几个人去,自然显得宽敞。”
王若知觉得侄子好像在嘲讽自己,便不服气地回嘴道:“等我回去从邀月楼抢个花魁过来,人自然就多了,据说每晚都有几百人前去竞价,就为了跟那花魁共度良宵呢。”
跟在一旁的梓瑜默默听着两个男人谈论青楼的生意,心里盘算着等回了京城,要不要直接关了蕊香阁,反正也没什么生意。
正文 第五十一章开审
“王爷,苏南王派人送来了亲笔信。”卫三匆匆走来,递上了一封信。
王若知接过信,皱眉看了许久,梓瑜见他一脸为难,便凑过去问道:“怎么了?可是为难你了?”
王若知摇了摇头说道:“没看懂。”
梓瑜一阵无语,伸手要过信件,边看边问道:“你不是识字的嘛,怎么会看不懂?”
“先生说,写字要横平竖直,这信上扭来扭去的笔迹,不知道画的什么,你能看懂吗?”王若知问道。
梓瑜费力地辨认了一会,便把信递给了王怀安:“给我们念念吧,你父王这书法写得太差了。”
王怀安接过一看,发现信上用的是父王自创的灵蛇体,每个字都如一条灵蛇,煞是好看,只是不容易辨认。
“父王在信里说,我犯了重罪,需要即刻收押,让钦差大人把人交给苏南刑部。”王怀安简短地说道,省去了苏南王对他罪大恶极的形容。
梓瑜想到了前几日落叶山庄传来的消息,便半真半假地说道:“等明日苏南王派来仪仗队再去吧,今日早点歇息。”
王若知一听要等仪仗队,便兴冲冲用完晚膳,早早地去歇息了。而梓瑜和王怀安则坐在当初春月的房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就是在这个房间对你王兄下的狠手?”梓瑜环顾四周,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可是迎春院最好的房间,让他在这个房间受伤,真是便宜他了。”王怀安冷笑着说道。
“你那春药,可有破解之法?”梓瑜想起了之前提到的药,便打算问个清楚。
“没有。”王怀安干脆地说道,“泡冷水澡、运功都解不了,只能靠同房解决。”
“这么霸道?那若在荒郊野外误食了,岂不是只能等死了?”梓瑜心道这药还真是厉害。
“可以拖延时间。只需在中指指腹中开一口子,让热血流出,就可保持清醒,但身体的反应却是控制不了的,即便保持清醒,也会欲火焚身,而且,也只能拖延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便只能遵循本能反应了。”王怀安耐心地解释着。
“这药可有解药?如此霸道的药,还是让落叶山庄备点解药的好。”梓瑜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说道。
“并无解药。因为从解法上说,只需同房即可,并不是什么难事,是以并未研制解药。”王怀安无奈地说道。
此时,门外的琴儿敲门道:“小姐,人到了。”
“让她进来吧。”梓瑜起身开门,引了来者进门。
王怀安见到来者,心中一惊:“安姨娘,怎么是你?你不是疯了吗?”
安姨娘朝王怀安行了一礼,说道:“见过世子。当年我若不疯,恐怕今日也不能在此了。”
梓瑜示意安姨娘坐下,抬手给安姨娘倒了杯茶,便直奔主题地说道:“安姨娘,今日你既肯来,应该是想清楚了吧。”
安姨娘坚定地说道:“只要能让苏锦绣死,让我做什么都行!”
王怀安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内情,梓瑜这是找了安姨娘来顶罪啊!看安姨娘一脸淡定的模样,想必是已经接受了将死的结局,但用安姨娘一命来换自己一命,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安姨娘,你可想清楚了?”王怀安动容地问道。
“世子不必介怀,我因当年堕胎,伤了根基,后来为了装疯,也未好好保重身体,如今,已是病入膏肓。临死之前,能说出当年的实情,让苏锦绣尝到恶报,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安姨娘十分坦然地说道。
王怀安起身对安姨娘行了一礼,三人便开始敲定对簿公堂的细节,直至子时,才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苏南王早早地等在了刑部大堂,直至午时,连个人影都没有,不禁气得直跺脚,忙差人前去催促。
不一会,前去催促的人回来禀报道:“王爷,钦差大人说来得匆忙,没带开道的仪仗队,请王爷派人过去负责开路。”
“呯”苏南王砸了一个杯子,恨恨地说道:“一个弱智居然也敢跟我摆谱了!真是欺人太甚!”扭头看到还跪着的人,又摔了一个杯子,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派仪仗队啊!”
等王若知用完午膳,苏南王派的仪仗队也到了,王若知十分开心地坐进了轿子里,一路上不断掀帘问一旁骑马的梓瑜:“是不是很威风?大家是不是都在看我?”
梓瑜笑着一一回答,满脸的宠溺闪瞎了周围人的眼,有些不知内情的已经脑补了一出禁忌断袖恋。
及至刑部大堂,苏南王已等候多时,王若知下轿看了看这个从未谋面的皇兄,低低说了一句:“不如皇帝哥哥好看,难怪当不上皇帝。”
正巧上前的苏南王将这句话听了个全,咬牙切齿地说道:“皇弟别来无恙。”
王若知递上了皇帝的任命文书给苏南王过目,顺便让人将软轿里戴着枷锁的王怀安带出来。
苏南王一看逆子到了,也不多说,直接进了大堂,准备审理定罪。
王若知有模有样地坐到了公堂之上,掏出了早上梓瑜给他的戏本子,开始演起来。
“啪”惊堂木一拍,钦差大人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苏南王世子王怀安”王怀安淡淡地答道。
“所犯何事?”
“并无犯罪。”王怀安继续答道。
坐在侧边的苏南王出声怒斥道:“逆子,死到临头居然还不承认!”
王若知拍了拍惊堂木,对苏南王说道:“本官审案,无关人员请不要插嘴。”
苏南王被噎了一下,正要发作,就听王若知说道:“原告何在?”
一阵沉默后,书记官战战兢兢说道:“回大人,原告并未到场,此处有原告的证词。”
“原告不到场,怎么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