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丽的无视掉了一出手就干掉一批侍卫的金山远太郎,迹部景吾信步走到另一顶花轿前面,绅士地伸出左手撩起门帘,不出意外地看见一个红装浓抹的美人正笑得一脸风轻云淡,平静自若地端坐在花轿中间,好像刚才发生一切事情都与他毫无关系。
“啊嘞,小景出现地好及时啊,再晚一些我就要被他们抓去当压寨夫人了。”不二周助优雅地弯腰走出花轿,对迹部景吾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喂喂,我还在这里好不好。”金山远太郎看着眼前百年难得一见的美景,开始慢慢石化。两个美人旁若无人地嬉笑,这,的确很漂亮,可是被两人同时无视的自己算什么。龙套么。金山远太郎在心中暗自念叨着,佛祖啊、安拉啊、上帝啊、宙斯啊、湿婆啊,谁能够保佑自己不再被忽视啊。
不知道以上五位天神中的哪位听到了祷告,不二周助用拇指向金山轻轻一指:“啊,对了,小景,你不怕么,他好像也说要把你抓去当压寨夫人额。”
迹部景吾好像这时候才看到有这号人物一般,皱起眉梢,薄薄的唇片吐出一句:“那么他怎么还不出手。”
金山远太郎一阵狂汗,我是想要出手来着,可是貌似对着美人怎么都下不了手好伐。“咳咳,我要和你光明正大地决斗。”虽然是土匪,虽然占山为王,虽然没干什么正经勾当,金山远太郎这点自认为这点江湖规矩还是要讲的,不过他似乎完全遗忘了先前是谁撒出两把迷粉晕倒一群人的了。
“啊嗯?和本大爷决斗?划下道来。”
金山挺了挺不结实的胸膛,故作豪壮道:“我赢了,你们两个留一个给我们当压寨夫人。你赢了,要杀要剐随便。”
迹部景吾并没有如同不二周助预料地那般不屑地冷眼一瞟,而是满脸纠结,不难看出他心中正在进行剧烈的思想斗争,迹部面色阴沉地转头看向不二,道:“周助,你说应该怎么办。”
“啊?”不二一脸茫然,不解其意。
“说实话,按照本大爷的意思,这小子出现得很及时。”
“那你详败不就得了么,逃婚去当压寨夫人吧!”不二立即就明白了迹部吞吐的话语中的含义,随即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续道:“啊嘞,我会每年回家的时候顺道来看你的。”
迹部听完不二的肺腑建议,脸色倏地一沉,心下决定,不管怎么样,先把那个姓金山的小子干掉,再来解决自己这个无良的竹马。
于是,面向再次被两人无视掉并开始石化的远山金太郎,迹部双目爆出精光,右袖平举,一把脱鞘的宝剑立即出现在手中,没有犹豫,劈头盖脸就祭出“破灭圆舞曲”向远山刺去。远山见那短剑来势凶狠,本能地足点泥地,向上避开,却没有料到迹部收拢剑招,追随着朝上,竟然有后发而先至之势。远山赶忙侧身打一个滚,沉下气息,堪堪从剑气下避过。还没有等远山喘过一口气,剑就像长了眼睛一般紧盯不放,如影随形。
你刺,我躲。你砍,我避,一个使出浑身解数不停地向后逃,一个一肚子火气地紧追着不放。不二周助最闲适,抱肘站在一边,完全没有“观战不语真君子”的素质,一脸幸灾乐祸,就好像这样:“啊嘞,小景下一招是灵蛇出洞。小金,你这样会被砍倒的啦,要先向下再向左啦。呐呐,小景,你看你到现在都打不过,不如当了别人的压寨夫人算了。啊嘞,我是不会宣传你在放水啦。”
“如果你不出声的话,我早就把这小子干掉了。”迹部景吾心中满满的都是悔恨,自己会担心那只熊完全的根本的彻底的就是个错误。这哪是自己和远山在较量,明明是在和那只腹黑熊在比试嘛,早知道就应该让这小毛贼把他扛到山顶去做压寨夫人,一了百了。
“啊嘞,小景难道不是想要对远山君表示感谢么?”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某个正绽放着无辜微笑的人早已经死上一万次了,可惜,不能。所以此时,迹部景吾只能选择声东击西的策略:“周助,听说你要嫁到青学城,啊嗯?”
不二闻言,原本微眯的眼一下子睁开,露出水光潋滟的冰蓝色,柳眉一竖:“嗯,对方叫忍足侑士。”
“哦?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本大爷怎么都不知道。”
“被逼的。”不二想起那段悲惨往事,极不情愿地撩动了下嘴角,从口中挤出答案。
迹部一怔,手中的剑也随之顿了一顿,拧头看向不二,“什么?”
重重叹了一口气,垂下还顶着凤冠的脑袋,声音中满是与天才的外号完全不符的无奈:“聘礼是广陵散的琴谱啦,真是的,在父亲母亲大人的眼里,他们聪明乖巧的儿子就这么廉价么。”不二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不停地绞着衣摆。
“哇哈哈哈,”迹部顿时爆发出一阵极其不华丽的笑声,不二这样说能糊弄别人,自己还不清楚么,要知道凭自己这个损友的本事,能逼迫他做自己不情愿的事的人恐怕还没有出生,唯一的解释就是这琴谱也是他寻了好久的,“周助,你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啊。”
不二撇过脸去,刻意不理会迹部颠覆完美形象的狂笑。
迹部看见不二那么多年来终于在自己手下吃了一个瘪,不禁心情大好,完全没有注意到远山金太郎的第N+1次哀叹——怎么都觉得自己好没有存在感啊。
手中不停,迹部景吾在嘴上继续揶挪道:“啊嗯?那忍足侑士干吗花那么大的代价娶个男人回去?”
“听说他纵欲过度,家里人为了让他适可而止决定寻个制得住他的男妻。”
迹部完全没有对不二周助要嫁这样的人表示同情,因为从无数次的经验教训中可以总结出,值得同情的绝对将会是那个忍足侑士。“你肯定他不是因为女人体力太差所以要找男人?啊嗯?”
“呵呵,小景,我已经坦白了,你怎么不说说你坐着花轿这是上哪里去呢?”不二周助岔开话题的能力完全一流,即便他心中正在思索迹部提出的可能性,并且将某只姓忍足的家伙祖宗十八代全骂了一遍。
这家伙说那么委婉干什么,明显的笑里藏刀么。懒得糊弄,索性直言:“手冢国光。”
“手冢将军?他肯定是娶你回去当老婆不是当副将么?”
迹部一阵黑线,这只熊就不能积点口德么,“谁知道。”
“小景,你应该不是自愿的吧。”不二决定好好发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优秀精神。
翻了个不华丽的白眼,真是明知故问,“当然不是,50年份的买单。”
迹部景吾约等于迹部世家,等同于军火供应商;手冢国光等于大将军,等同于军火购买商。一手交钱——合同定单,一手交货——迹部景吾,看来这真是一桩标准的地道的绝对符合迹部家族性格的好买卖。
当迹部和不二结束交换他们的悲惨逼婚史,并且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决斗上时,发现某个被无视了很久的匪徒已经完全石化,风干成粉末状了。
“呐,远山君,天色已经晚了,你肚子饿了吧,要记得把饭吃得饱饱的,这样才能够长高噢。”不二拍了拍远山金太郎的脑袋,笑咪咪地“好言相劝”。
“周助,因为打斗已经跑得够远了,我们得快些回到轿子里去,要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个驿站。”迹部收起剑,携住不二的手,往回走去。
“喀拉拉”,远山已经连渣都不剩了,敢情,他们根本从来都没有拿决斗当一回事。
当不二周助和迹部景吾赶回花轿的时候,一地中了迷粉的轿夫们正刚刚转醒,不二见状,连忙拉住迹部,伸出芊芊玉指帮他整了整由于奔跑打斗而微微显得凌乱的发髻,顺便将迹部头上的纱巾重新盖好。“小景,在花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