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冰雪在融化,天空中飘的不再是刺骨的雪花,所有的东西都脱去莹白,裹上春季才有的五彩斑斓。电车压着铁轨的动静在头顶飞掠而过,棒球场的孩子们早已回家,世界留给他们自导自演,随意利用氛围来营造暧昧或温馨都无所谓,只要他们愿意。
然后季瞳在跟上他脚步的同时绽放了由衷地一抹笑,挽住他的胳膊,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告诉他,“谢谢你,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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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手冢家以后是手冢彩菜和手冢大叔的热泪迎接,看他们的模样,好像比之前更加热情了,季瞳不仅心生疑惑,但也就着这一家子的情绪往下顺,拥抱了两人,觉得自己获得了重生。
因为不再有压力,也不再需要去刻意的欺骗,她是季瞳,不是上杉瞳,尽管此刻,她不清楚她的身份,和手冢家人得知的,并非同一个。
晚饭是满桌子的中华料理,甚至还有许久未曾品尝过的叉烧包,季瞳感动的热泪盈眶,搂着手冢彩菜的脖子就是吧唧一口,亲的她止不住的笑,还顺了顺她的头发说,“还是小瞳贴心啊。”这话说得,就像故意告诉手冢国光,于是当事人只清咳两声,便别过头去对她们视而不见。手冢爷爷替她夹了一筷子的菜,这让季瞳简直受宠若惊,她回夹了一块红烧鸡肉给老人家,笑说,“爷爷你也吃。”然后在对方抽着眉头和手冢大叔的狂笑中悲哀的发现那是鸡屁股。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未曾改变,她和手冢家人的相处依然没有隔阂,只是,当季瞳和一只大虾奋斗的起劲时,手冢彩菜的一句话,让这种美好的气氛完全凝固。“小瞳,你的眼睛真像木子,我当初怎就一点都没察觉呢?”
“谁是木子?”她本能的问回去,叼着吓尾疑惑地看着手冢彩菜。
手冢大叔的筷子掉在了桌上,手冢国光也向她看了过来,季瞳徘腹这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想着就听见家里的电话铃声大作。
“我去接。”手冢大叔率先跳脱出来,起身去走去玄关,脸色有些异常,她吞掉虾肉在嘴里咀嚼了两下,越想越糊涂,特别是手冢彩菜那受伤的眼神,令她更摸不着头脑。“呃……怎么了?”
实在忍不住便问出了口,问完还没来得及等到任何一人的答复,手冢大叔就已经回来,站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小瞳,你爷爷五分钟后到。”
“哈?爷爷?”
他们在说什么?木子?爷爷?谁是木子?爷爷又是谁?
一连串的问号向她砸去,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般感到置身事外,抬起眼睛瞄了瞄手冢大叔,跟着指指自己,“大叔你在跟我说话?”
她的反常并没有引来其他人的好奇,反倒是一个个都停下动作安静的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半晌,手冢大叔闭了闭眼睛,淡淡的劝慰她,“小瞳,你总要回家的。”
与此同时,门铃声也打断了他们的交谈,手冢国光去开门,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人从门外进来,季瞳当即就眼睛脱窗,难以置信地盯着对方,心里不停的重复着——是那个怪老头!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怪老头没有理会她的错愕,先是对手冢爷爷欠了欠身体,再走到餐桌边,拍拍手冢大叔的肩对他说,“辛苦你了,我这就带小瞳回去。”
“不,应该的……”手冢大叔有些无地自容,手指抓着椅背关节泛白,“小瞳,听话,回家吧,老师其实对你很愧疚,所以试着去跟他相处好吗?”
一边沉默的手冢彩菜也随即符合,“小瞳,这虽然对你不公平,我也不舍得,但想了想这样对你是最好的,你该去过正常的生活,去上学,去交朋友……”
“等等等等!”季瞳听到这儿忍不住插嘴,“我完全不清楚你们在说什么。”
“没关系。”怪老头舒展眉头笑笑,“先回家见老师再说吧,你会想起来的。”
那个'想起来',他发音的那么用力,好像她从头到尾都是在演戏,为了逃避所谓的回家。季瞳非常郁结,琢磨着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想着,脑袋里灵光一闪,突然就明白了一切。
她仓促地一笑,把注意力集中到手冢国光这儿,嘴角的弧度变得讽刺,“所以你带我回来并不是欢迎我重新入住的?”
手冢没有正面回答,但他迅速躲开的视线早就出卖了他,季瞳怒极反倒平静,环顾了一下四周,提高音量问,“我说我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你们信吗?”
无人回应,只有一片死寂,和不知何时躬到她脚边米忒。
季瞳低下头,看着它开心地咬她的鞋带,柔软的毛蹭过她的脚裸,异常温暖,它是习惯了她的爱抚,在乞求熟悉的指腹。季瞳提起它,它琉璃一般清澈的眼珠里映出自己此刻自嘲的表情,吸了吸鼻子,然后用浓重的鼻音告诉米忒也告诉所有人,“还是你最好。”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迷上了老歌……
在群里说《星星点灯》好听时遭到了鄙视……
其实我还听《梅花三弄》跟《青青河边草》呢!
怎么滴了……好听就是好听……
虽然我从YUI 久石让之类的过渡到这个确实匪夷所思,但这不久代表我见多识广么(十三说,你个脑残……)
然后,上一章的内容非常狗血,我认栽。
但季瞳和上杉瞳确实不是同一个人,所以跟剧情的关联也不会太大。
只是让她有个名正言顺的去'哔——'的理由。
毕竟是女王男主……
(我似乎听见了冰山饭的嗷叫……)
最后让我再一次唾弃一下电视剧泡沫之夏里的洛熙,如果有迷他的亲千万别揍我T T
Chapter。34
作者有话要说:我神仙了。
又更了一章。
通宵码文虽然已经习惯但这章似乎特别顺畅。
谁让某些人说我更文和难产一样!
不争馒头争口气啊!
于是,故事主线终于过渡到迹部了。
请期待吧………………
行李都没有来得及整理就落荒而逃,季瞳把所有该带着的不该带着的都留给了手冢家,反正对她要说最重要的东西似乎已经从指缝间流走,一些打工攒的钱和物品根本没有心思再去计较。玻璃窗上的雾气很浓重,分辨不了车究竟开往哪个方向,其实哪个方向都毫无意义,空壳子的木偶是没有辩驳的资格的。突然觉得自己设定好的人生方向偏离了轨道,本抱着赚够了钱就让迹部硕帮忙找房子然后自己独自租住的她,现在却坐在这部B开头的高级轿车上,说话,解释,举手投足间的抵触都被视为在闹别扭,可笑之余季瞳想她除了亲自去到那个“爷爷”面前将事情全部了解清楚,没有别条路可以选择。手冢家人的为了她好令她伤心,只要一回忆十几分钟前的场面呼吸就会阻塞,伤心的理由并非他们将她遣送回了本家,而是他们不相信自己的眼神,好像自己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儿,已经无可救药到需要撒笑掉大牙的谎言来自保。
世界银装素裹,轮胎滚过积雪的路面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动静,就好像是冬日要人们铭记的只属于它的声音。霓虹灯璀璨华丽,被雾气晕染后形成一滩滩五彩缤纷的色块,隔着侧脸边不停的变化。季瞳抬起眼睛看了看坐在司机座位上的怪老头,试图通过后视镜将观察清楚。他正专心致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