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知道。”乔颇知道秦兮醒了,心情大好,竟然不怕死的学夜风霁说话。
夜风霁大手一扬,啪的一声,乔颇被甩到了床边,摔的吭哧一声,一抬脸正对上笑着看他的秦兮,一嗤牙:
“你记住给我报仇啊。”
“凭什么?”
“凭你浪费了我那么多的宝贝药。如果还不够,我就给你下毒毒哑你,毒残……”
乔颇愕然看着眼前的宝剑,吓的险些咬到舌头,开玩笑,他又不是金刚铁臂不坏之身,这么玩可不好。
往回缩缩脖子,离那宝剑远点,朝握着宝剑的人噗牙:
“开,开玩笑的。”
宝剑没有收回。
“以后她受一次伤,我就割你一个手指头,这次以头发代替。”
宝剑挽了个剑花,乔颇就觉得凉飕飕的贴着脸擦过,然后一缕头发飘落在地,哭天抢地的捧着那缕头发痛哭,“爹啊,娘啊,儿子不孝,对不起您二老啊。”
秦兮笑,夜风霁收回宝剑,坐到床边,怕秦兮扯动伤口,温柔的将她半扶起,秦兮用眼瞟乔颇。
“他那么看重头发?”
乔颇没好气的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说我重视有什么不对?”
秦兮撇撇嘴,“我们家乡最看重头发的人,你猜是谁?”
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鼻涕:“谁?”
“我累了,以后再说吧。”
头靠到夜风霁的怀里,梦想了很多次,如今真实的感受到这熟悉的怀抱,温暖,她忍不住泪盈于睫,夜风霁幽幽一叹:
“兮儿,伤还疼吗?”
“不疼,看到你,哪里都不疼了。”
“肉麻。”某人哼了声。
夜风霁假装伸手去取剑,乔颇急忙跳起来,“我是看病的。”
夜风霁笑着将秦兮扶好,然后退到床的一边,给乔颇让路,乔颇蹭到床边,翻翻秦兮的眼睛,又让她张嘴,最后手才搭上她的脉搏。
“脉搏均匀有力,活个千八百年的没问题。”
“你才活个千八百年呢,活那么久是人吗?”
俩个人斗嘴,没注意一旁夜风霁听到乔颇的话时,脸色变了。
“乔颇,你怕不怕我?”
乔颇翻了个白眼,知道秦兮话里的意思,早在她昏迷的时候,夜风霁就已经将她的事和盘托出,溪铭听完后不发一言的走了,乔颇听完后大有想把她解剖的意思,不过他得先向苍天借个五百年活头才行。
“你说我是叫你秦兮呢还是苏琦熙啊?”
“叫皇后,郡主,苏琦熙随便你选。”一旁的夜风霁已经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只有秦兮的名字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秦兮看向他,皇后,这个词汇是她心里的一根刺,猛的想到薛暮媛。
“她呢?”
乔颇不解,“谁啊?”
夜风霁的目光深深远远,看着大殿外的方向。
“死了。”
“死了?”秦兮一下子跳起来,扯动了胸口的伤,包扎的白纱布上浸染了鲜血,夜风霁一皱眉,上前拉她。
“小心。”
秦兮头摇的拨浪鼓一般。
“怎么会?不该死,不应该啊?”她抢了薛暮媛的姻缘,又因为自己害薛暮媛惨死,那她良心何安?她只是,只是想……
颤抖着抓住夜风霁的大手,“带我,带我去看看她。”
夜风霁摇头:“二哥带她走了。”、
“风霁,如果她死了,我……”眼泪一串串滚落下来,夜风霁被她伤心的模样吓到,大手慌乱的贴到她额头上。
“是不是不舒服?”
秦兮扑到夜风霁怀里,哭的说不出话来,如果薛暮媛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命数提前,那她岂不是罪魁祸首?她没想过要伤害谁的,只是对爱情不自禁,可是自己的情不自禁却伤害了薛暮媛,如果不是自己,她跟风霁是十世的姻缘的,都是自己,都是自己不好,害了别人。
夜风霁被秦兮大哭的样子吓到,两只大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头发,小心翼翼的哄:“兮儿不哭,不哭了,跟你无关的,一切都是天数,是命。”
他不说这个还好,提起这个秦兮哭的更加惨烈了,伤口处崩裂,血染红了胸前大片的衣物,也染了夜风霁一身,乔颇在一旁看的揪心。
“哭什么呀?她刺杀皇上是该死的。”
如果不是自己扯断了他们之间的姻缘线,薛暮媛爱的人是夜风霁,又怎么会去刺杀他?说来说去,薛暮媛的死就是她一手造成的。
夜风霁情急之中,点了秦兮睡穴,然后抱着她将她轻轻放到床上,看着她崩裂的伤口俊美的脸上显出慌乱之色。
“乔颇,要不要紧?”
乔颇挤到夜风霁跟秦兮之间,低头查看着伤势,眉头皱起:“伤口本来就深,好不容易止血,愈合,这又崩裂你说要不要紧?”
“那怎么办?”
“没什么好办法,我就不明白了,你说薛暮媛死,她怎么这么难过,激动?”
“……”
夜风霁从来没有这么懊悔杀一个人过,如果知道兮儿这么在乎,他不会对薛暮媛出手,只是当时看到兮儿被伤,满身是血,他下意识的挥出一掌,意识里伤害兮儿的人都该死,所以掌使出了全部的力气。
可是兮儿却如此难过,是自己害她伤心,想到自己是害兮儿伤口崩裂的人,夜风霁一巴掌朝自己扇去,乔颇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这个时候想想办法弥补吧,马后炮于事无补。”
夜风霁的眉头拧到一处,看着乔颇不语,乔颇没空理他,埋首给秦兮处理伤势,伤口崩裂,原本愈合的地方肉往外翻着,虽然点了穴道止血,可还是有血不断的渗出。
当初若不是上好的外伤药一直维持着,怕原本那伤口就难愈合,而为了愈合那伤口,他已经将夜风霁身上仅有的当初夜风云给秦兮的上好外伤药都用上了,如今到哪里去划拉那么好用的药去?现制都来不及。
这下有些棘手,乔颇额头有些冒汗,对着夜风霁:“给我叫两个人手吧,不行的话,我就试试她曾经说的那个缝合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