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如果我们一路走南线的话。就如同今天一样,这边还多有平稽的余留的百姓,人心相背,我们便有更大的胜算。”他看着我坚定地说。
这话,让我想起了太子当年说的“战,心为上!”。于是,我也赞同道:“对,我们走南线,虽然不是最短的进攻线路,但是稳扎稳打,还可充裕粮草。却是再好不过了。”
在确定了,以东南线为主,伺机北上的战略后,我们便开始了慢长的阵地战。这战火从一月寒冬的步乐,燃烧到了二月春萌的惠城,三月转战于中部的里县,而春纷的四月我们终于到达了离上缭只有不到一千里的嘉城。
快要到达嘉城之时,我忽然建议赵然停下,而驻扎在嘉城五十里之外的山丘上。赵然问我为何不攻?我便支吾说道:“嘉城,几乎是开阳最后坚固的一道防线。我们不能操之过急。”
其实,粮草在侧,军备充足,兵将们的士气也因接连的胜仗而高涨。就连我也不太清楚为什
18、第十八章 。。。
么不攻。但是,当我问那个昨夜立于我面前的背影时,他说:“嘉城,不可急攻。否则,必有大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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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我和赵然一样,并不清楚嘉城究竟有什么。直到,三天后,当嘉城的城头飘着大旗,上面招展着一个‘胡’字的时候,我们才明白:原来,开阳第一猛将胡子南竟然亲自上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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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九年前的容城之战,胡子南便已是六十有一。而今,他以七十岁的高龄出战,这是我们完完全全没有意料到的。
对峙在嘉城,我们此行最大的敌人,就在眼前。赵然说,朝廷送来了情报,说胡子南的确年事已高,可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胡宗高,今年四十二。小儿子,胡宗远,今年三十六,皆服役于开阳军中。胡氏一家世居嘉城,因此,这次对于他们来说,便是真正守卫家园的战斗。
攻守不同。攻得到的,不过是胜利的兴奋和喜悦。而守若失败,失去的却是命和家。因此,更多时候,守城的人,都会因为背水一战,而发挥出比平常更大的能量。果然,第一次对嘉城的进攻,我军尚未接近城池,就被胡家父子的骑兵杀得铩羽而归。
胡家的铁骑果然名不虚传。每个人都有以一敌十的杀气。如果没有亲眼看到,我是不会知道,世间竟有如此精良的骑兵部队,战场上,每个人似乎都和自己的战马化为了一体,冲跳、调转、扑杀、急击……所有的进攻都是如此的灵活迅猛,一气呵成。
撤回驻地,周叶见我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仗,没法打了。”
“你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张俊不满地朝他喊道。
“你自己看看。”周叶扬手往外一指,“那些骑兵都是什么样的?!杀人就像捏蚂蚁一样容易。”
“你若是胆小,便自己滚回去!”张俊声音更大了,“既然上了战场,就别想着回头!”
“都安静点!”赵将军忽然走进了屋内,沉声喝道,“大敌当前怎可内讧?!”
他俩挨了骂,都低头不敢做声了。
赵然看了看他俩,又看了看我,最后无奈道:“今日先散了吧,各自回去休息,明日再商讨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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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骑兵的厉害,今日方才见识。想要练一支和他抗衡的精兵,没有几年的功夫,是绝对不可能的。如今之计,只有令想它法。可是,想到这里,我心下忽然更加忐忑。
因为,我忽然记起,当年的容城之战,叶清就是败在他手下的。虽然当时失败的主要原因是敌我人数悬殊的厉害,可是失败的阴影还是让我产生了隐隐的不安。
这不安渐渐发展成了床榻上的辗转,我夜不能眠,从床上坐起,着衣走出了内间,就见月光下,一个背影斜映在了墙上——我正想找他,他便来了。
“可有法子对付胡家的骑兵?”我开门便想见山。
可谁知他一句话却把门关上了:“没有。”
“那以前交战之时,你是如何赢的?”我有些错愕。
他答得甚是清简:“互有胜负。”
“可是,你才是天下第一的名将啊?”我心里有些戚戚。
19、第十九章 。。。
“天算第一,人算没有第一。”他的话让我更加失望了。
我还是问的有些不甘心:“那现在该怎么办?”
“不知道。”他的语气似乎毫无变化,仍旧很冷。
“你不知道?!”我变得有些局促,言语间也甚是失态,“你怎么可以不知道?”
他丝毫不把我的担忧放在心上:“你自己想办法吧。”
“叶清!”我气的一声喊出了他的名字,“你不想攻下开阳了吗?你的‘望’呢?!”
我完全没有料到,喊了这声后,他慢慢回过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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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月光,透析了他的脸。影影绰绰间,我看到了一个修然若竹的男子,似一幅远山重水的风景。此人若有生气,必更是增添了一份如玉的温润,如兰的幽雅。而此刻,我却只能看到他一片深锁的寂寞,和一丝缥缈的零落。
他朝我笑笑,那笑看得我心里有些难过。他随后开口道:“那个‘望’,只是我的名字。我取字‘若望’。”
“噢,我当那是指你的‘愿望’呢。”我忽然有些窘迫,“刚才……”
“没事。”他看着我,缓缓道,“也许就是取了这个字,才让我懂得什么是‘若有望’的吧。”
“那你…”我想问,他的望是否就率军平定开阳,可是却不止怎地,又不好意思开口,一时语塞在那里。
他完全看出了我的心思:“胡家的骑兵,我确实想过破解的法子。只是,还没来得及用过……”
我听他这样说,心中忽又燃起了希望:“那可否讲来一听?”
他没有就答,考虑了一下,才说道:“你可看到第四十六,四十七,和第四十八张图了吗?”
“我记得。”我脑中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三张图。当时看的时候,随不知真正的用意,却知道这三张图应是连在一起的。因为,它们的图边,各标记了一个‘一生二、二生三、三生矩阵’。我想到,便问道:“那图上标的‘一二三’是指连环阵吗?”
“也可以这样说。”他的回答模棱两可。
“可我记得这三个阵型,差异很大。”我看着,道出了自己的疑问,“若想临时集结调阵,在很短的时间下,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阵不是给整军用的。”他细细解释了三张图的用意,“这是分阵图,也就是说一图化整军,二图化一图,三图便把整个军阵化成了各个小团,一团三人。”
“我懂了。”我看着他,眼中闪出了兴奋地光芒,“你是想用三个人成为一个整体,来对付开阳的一个精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