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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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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战争是流血的政治,政治是无血的战争。

这是一个四国割据的时代,摇光领西南,平稽踞东南,玉衡驭西北,开阳辖东北。百代的暗斗明争:哨卡狼烟,断盔残甲,浴血泥泽,枯骨荒城,皆是边境风景。

史至今朝,时局生变。渐有摇光,开阳两强并立之势。

摇光武帝,好胜而主战。三十年治世,广扩军备,黩武穷兵,渐以强势蚕食玉衡。

开阳桓帝,顾计而善谋。二十年在位,利诱威胁,密纵谍间,暗通平稽宦官,胁从政变。

二帝各励精一世,图治一生。无奈冥君勾画生死簿之时,从不问人间是非功过。帝王将相,布衣百姓,来去不过一口气,生死不过一缕魂。

若说死无定数,却也未必。极巧武,桓二帝同日驾崩,两国同举大丧,望眼天下,白幡尽处,哀嚎四起。

在朝之人恸哭,或有真伤心者。多数人,还是因为新君继任,朝政当有大变而担心自己不能于这汹涌的变革中立足。

在野之人恸哭,多半因此是由,为这连年征战的死伤或折损而穷极心伤。因为无人知道,新君继位,这天下,是否将会陷入更加混乱的争斗。

摇光新帝乃武帝之第三子,名瞿文充,字离未。开阳,因桓帝膝下无子,及推桓帝幼弟继位,名安允信,字孝泽。

两国新帝继位,修政,改职,矫权,纠官,几番改革自不在话下。只是,谁都没有料到,这两位年及弱冠的新君,皆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且深知矫枉不足之理:善武者,求谋;善谋者,尚武。

两国新帝登基后的三年,玉衡、平稽相继消失在了四国版图之上。至此,天下一分为二。摇光,开阳隔燕水而治。

隔水而治——只是著写诗书之人,舔笔停顿的说辞。年轻的君王都有一统天下的雄图壮志,挥斥金戈铁马,指点略地攻城,用暴雨冲淋的血髓和流沙淹没的白骨铸起万世基业。

帝王心术,驱神鬼而用之。时事英雄,都是这一局天下棋上的子。连年的战事,留在人们记忆中的是一场场惨烈的战役,而造就的是彪炳史册的名将。

纵观两国多年战史,民间一直流传着:“胡遣精兵叶遣风”的说法。所谓“胡遣精兵”指的是开阳国的第一武将胡子南十分善于用兵。他带的兵,善齐射,精格斗,战斗力强,突击能力好,十战九胜。而这唯一一败,就是败在这“叶遣风”上。所谓的“叶遣风”是对摇光国第一军帅叶清用兵能力的神话,是说他能够御风而战,不用兵卒。这大概是因为人们只知道他善于以少胜多,却不知他最善用的是阵法,“一阵可抵百千散兵”。

数年连战,生灵涂炭,两国皆财力巨损,元气大伤。困兽之斗,犹不可解,若要松开伶牙

1、第一章 。。。

利爪,必都是伤得体无完肤,无相斗之力方可作罢。可战争终究是消耗,消耗就总有殆尽的一天。两国相争七年,终以“容城”一役做结,龙归潭,虎归穴,各自喘伏歇息,养精蓄锐。

“容城”一战后,两国只有默契停休,没有明书和解。这不只是因为各国君主都并未善罢甘休,更是因为在次役中,摇光损失了天下第一的名将——叶清。

“容城”一役,惨烈之情,言表成册,当绕摇光都城兆京九门有余;谱写成曲,当为兆京第一歌姬凌素弹唱三日不绝。百姓们都说:叶帅的三千兵,在九万人前,撑了二十九天,只差一天援兵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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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于武帝二十三年,长在摇光边境的容城。

父亲杨守先是城里唯一留守的教书先生,母亲杨柳氏是个裁缝的女儿。家里有两个孩子,兄长——杨敬崇,和我——杨敬佩。父亲为我们兄弟二人取名,是为了纪念那些在战火中为国捐躯的兵士,以‘永敬志士’为意。

我生在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离家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埋葬阵亡士兵的乱坟岗。背着爹娘,在坟头与枯骨残甲戏耍,成了我们兄弟童年一个欢乐的秘密。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最初的年幼无知实在成了我记忆中最好的时光。

说来也许并不蹊跷,我对人生最初的恐惧也产生于这个乱坟岗。那年我七岁,哥哥十岁。一个秋日的下午,我俩帮家里捡过木柴,就偷溜了出来,按照以往的习惯,跑到乱葬岗的秋草里去捉蟋蟀。

那天哥哥运气好,只一会儿功夫便捉了一只大的。他扬着手中的蟋蟀向我挑衅:“敬佩,你只管去捉,无论你今天怎么努力,都没有赢我的可能了。”

“我不信,你等着。”这是自然不能服输,看着他站在那棵我们惯常‘角斗’的老树下,我翻身入了半人高的荒草,跟随虫儿‘悉悉索索’的声音,蹑手蹑脚的寻找它的踪迹。

捉虫这东西,讲究的是:一听,二跟,三近,四扑。就在我觉得已经靠近了一只蟋蟀的时候,我轻轻地扒开了遮掩视线的一拨枯草。映入我眼帘的,不是一只振翅的蟋蟀,而是一个全身血肉模糊、颤抖不止的肉躯!他双臂全无,双腿残肉零挂在白骨之上。面目血污不清,凹陷如骷髅,此时竟还余一口阳气,残纵挣扎不已。

这一瞬的景象,如凌空的箭,恐惧射穿了我的头颅。我大喊了一声,拔腿就往哥哥站着的老树下奔去。我拉着他,一步未缓,跑回了家。

回家后,我冷汗不止,大病了一场。哥哥也因此挨了父母的责骂,而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去过那个乱坟岗。

病好之后,我乖巧了许多。父

1、第一章 。。。

亲念我们都到了读书的年纪,便开始教授我们一些基本的诗书礼义。哥哥从来都无心于此,所以,也只有我跟着父亲那三两个学生,在烽烟中,起诵“之乎者也”。

我曾经问过父亲,书中“天下太平,生民乐业”的景象究竟是什么样子?他当时笑得很沉,如果不是嘴角上扬,我甚至无法感觉到那是一个笑容。他说:“圣君贤臣,当还天下一个太平。”

这句话,我记了很久。以至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合上书后,唯一单纯的愿望就是:‘圣人兴,定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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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喜欢读书,因为书中描绘的宁静祥和,能使我片刻远离现实的混乱。眼前的残垣断壁,在书中恢复了昔日的亭台水榭;眼前的枯藤荒草,在书中恢复了昔日的青蔓绿茵;眼前流离失所的人们,在书中恢复了和美的家园。

我曾梦想像父亲一样,做一个教书先生,娶一个像我娘一样,平静温和,煮饭女红俱佳的妻子。无论外世的风雨飘摇,只是这样避身于家,避心于书。

也许梦最美好的地方,就在于它只是一个梦。腥风血雨的战争,没有什么不可被摧毁。及至文帝登基,第三年,摇光的容城沦陷。同年大旱,边城颗粒无收。天灾人祸,摧毁了人们最后的避难所。

文帝三年,腊月十九,是我十岁的生辰。整整数月的饥荒,折磨得我们兄弟俩面黄肌瘦。爹娘实在不忍看我俩挨饿,又恰逢我的生辰,所以他俩竟不顾开阳士兵的搜捕,离开暂避的山林,回到容城去寻干粮。

这一去就是三天。第三日的黄昏,与他们同去的乡邻颤抖着带回了一个摧心的噩耗:我爹娘被开阳士兵抓住,那群畜生因战慌无粮,竟把他们煮食入腹!

发指的消息让我如同掉入腊月的冰窟,手脚冰凉,哆嗦不已。许久后,我渐渐感觉自己侧躺在哥哥的怀里。就这样,我们相拥着,静默坐了一夜,天微亮之时,他忽然开口:“我们去报仇。”

哥哥带着我,悄悄离开了乡人藏匿的树林,向容城走去。还未走到容城之时,就发现有些开阳的残兵,三三两两的穿过树林向东撤去。

我们隐藏在一片灌木中,哥哥手中多了一把不知从何处摸来的匕首。透过灌木的缝隙,我赫然看到一个跛脚士兵的身上别着当年我爹的挚友宋清扬离开时赠与他的玉佩。哥哥一定是先于我看到了这一切,因为在我愣住的时候,他已经冲到了那人面前。

让我惊诧的是,哥哥冲到那人面前的瞬间,竟然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头。那人更是诧异,但是还未及有所反应,哥哥便猛地起身,把匕首插进了他的腹中……

“我爹娘葬身你腹,无处

1、第一章 。。。

祭拜,今日拜了,仇…”哥龇着怒目,话还未说完,忽然被后面赶来的兵士同伙一刀砍中,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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